「更何況他也是志同道合的茶友，送我的那套茶具讓我特別喜歡。我們也是拿他當朋友看，因此現在他出了事，才會想到問問你。」呂清說道。
一開始楊毅還有些懷疑面前二人的身份，但聽完秦殤的話後，他又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對方說的這些事，包括送禮什麼的都是事實，並且很少有人清楚這些。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些細節事先於曉波已經跟秦殤交代過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我也不瞞著你們了。」楊毅心想，反正於曉波發瘋後失蹤的事情整個公司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自己也沒必要隱瞞，於是便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出來。
另一邊公司內。
洗手間內，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哎，你說奇不奇怪，剛剛有個難搞的客戶打電話找我，說聯繫不到於曉波，現在楊毅也聯繫不上了。」
「不是吧？楊毅剛剛接了個電話說是客戶來著，已經屁顛屁顛出門了。好像是上次那家投地鐵廣告的！」
「我去，不是吧？」男子有些吃驚的掏出手機，確認了來電：「就是地鐵廣告那家找我啊！」
「那找楊毅出去的難道是其他人？」另一人也感到很意外。
「我給楊毅打電話了，他也沒接。估計在談生意吧。這小子，指不定偷摸接了別的項目沒說，真特麼雞賊。」男子說道：「得虧不是上次那個甲方。要知道於曉波費了不少功夫都沒搞定呢，要是現在回心轉意了，那八成也是他的功勞。就這麼讓楊毅撿了漏子，也忒便宜他了。」
「可不是嗎。噓……別說了。」男子忽然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某人，立刻捅了捅身邊的同伴。
另一人看了看對方，也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披著長髮的女人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在聽到楊毅和於曉波的名字後，女人猛的停下了腳步。
「原來於經理身上發生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啊。」餐廳裡，呂清在聽完楊毅的敘述後，故作同情道：「他跟自己妻子的感情一向挺好的啊，會不會是夫妻間發生了什麼糾紛。」
「要我說啊，可能是女的出軌外遇吧。」秦殤裝作醉酒，肆無忌憚的說道：「特別是漂亮女人，就是喜歡在外頭勾三搭四！」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違心之言，秦殤對女性並沒有什麼偏見，但是為了觀察楊毅的反應，他才裝作直男癌的模樣，用批判的口氣對馮歡發表了不少看法。
果然，二人注意到楊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又礙著客戶的面子，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應和。
看來有效果了。
期間，呂清也頻頻向他灌酒，很快，楊毅越喝越多，臉色酡紅，講話也有些大舌頭了。
見到對方這個狀態後，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秦殤故意大聲說道：「那個馮歡我看過照片，長的是漂亮，但骨子裡就有股水性楊花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於經理長期在外跑合作，難免不在家，嘿嘿，也不知道能不能餵飽這個小妖精。」
「說不定這次就是因為於經理發現妻子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我猜姦夫肯定在公司裡，所以他才會選擇當著所有人的面子跟妻子吵翻天。」呂清補充道。
「背著老公勾搭同事嗎？嘖嘖嘖，這女的不簡單，哈哈哈。」秦殤笑道。
「夠了！」此刻，楊毅終於忍受不住二人對馮歡的詆毀，滿臉通紅的他站起身，指著二人道：「你們他媽的憑什麼這麼說小歡？你們根本不瞭解她！」
「哦？你這意思，好像很瞭解她？」秦殤故意挑撥道：「別人的老婆，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們知道什麼！」楊毅藉著酒勁，失去理智的他直接將心中隱藏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要不是於曉波，她本應該跟我在一起的！！」
原來，當初楊毅也對美麗的馮歡一見鍾情，而和於曉波比，馮歡似乎也更加鐘意他。只不過當時的楊毅家境貧寒，在公司的職位和薪資都比於曉波差了一大截，並沒有勇氣去追求對方。
加上於曉波又是自己鐵哥們的原因，他選擇了將這段感情藏在心裡，默默的幫助於曉波追到了馮歡。
「他們結婚以後，我就和小歡保持了距離，我們也只把對方當做朋友而已。可是……前陣子，小歡忽然憂心忡忡的找到我，跟我說她覺得於曉波變得很不對勁。」
第466章 秦殤
楊毅所說的前陣子，差不多就是兩周前。
當時於曉波正好有些業務，需要去外面找客戶商談。趁對方不在公司的時間，到了下班的時候，馮歡找到了他。
「她說於曉波變得很古怪，總是偷偷摸摸打量著自己，有時候看自己的眼神也很詭異。」楊毅大著舌頭說道：「小歡說於曉波的眼神時常流露出恐懼，讓她感覺對方在畏懼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她很無助，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於曉波的問題。我印象裡，小歡有句話讓我記得特別清楚。」
楊毅托著下巴，平靜的看著二人說道：「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丈夫遲早會殺了我。小歡當時就是這麼說的。」
楊毅也安慰了她不少，於曉波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而馮歡也表示會努力改進夫妻間的關係，為了好好陪著於曉波，她也拒絕了平日裡朋友的邀約，將時間都放在了丈夫身上。
馮歡說，如果丈夫的情況在這麼惡化下去，就打算帶他去找心理醫生看看情況了。
「什麼？！」
這一次，楊毅的話讓呂清和秦殤陷入了震驚。難道馮歡早在之前就已經預測到了自己的死亡？
如果楊毅沒有撒謊，那麼從他的話可以聽出來，馮歡才是正常的那一個，而變得神經兮兮的人似乎只是於曉波自己。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弄錯了？
秦殤有些迷茫的看著呂清，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和馮歡之間真的是清白的嗎？我怎麼聽人傳過風言風語，說看到你們兩個私下來往得很密切……」呂清話鋒一轉，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
「不是的！我們之間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楊毅痛苦地抱著腦袋：「前兩天於曉波在公司裡大鬧了一場，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以後，直接丟下小歡消失不見了。她感到很痛苦，晚上才會來找我開導的。說實話，那晚我也覺得小歡變得很奇怪，有點不像平時的她了……我喝醉了，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過來，才發現……哎，不說也罷！」
呂清低下了頭，大腦開始飛速的思考起來。楊毅的這番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他需要時間快速消化。
「我有點想吐……」另一邊，楊毅難受的趴在桌子邊上，臉色看起來不太舒服。
「我帶你去衛生間。」秦殤見對方這個模樣，立刻起身將他攙了起來。
見二人離開包間，呂清也揮手叫來了服務員，準備結賬。
「先生，您一共消費1876元，現金還是刷卡？」女服務員進入包間，柔聲詢問道。
「額，刷卡吧。」呂清翻了翻包，發現身上的現金所剩無幾。
「好，麻煩您跟我去一趟前台。」女服務員說道。
呂清點頭，給秦殤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一會兒直接離開酒店，隨後便跟著女服務員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