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寧嫣然他們在盒子裡除了發現了靳恩霈的頭顱之外,還看到了一張白紙,白紙是和頭顱放在一起的,可能是因為盒子在搬動的過程中,頭顱傷口流出了血液或者其它的液體,白紙上的一部分文字已經被打濕了,不過,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文字內容。
「許琅,你太讓我失望了,五天過去了,你居然還沒有找到線索,你太慢了,就你這樣,難怪十年過去了,你還沒有抓到殺害許蟬的兇手呢!想要知道靳恩霈的其他屍體在哪裡嗎?給你一個提示,靳凱澤,希望這次,你不要讓我再失望了。」
這就是白紙上的內容,給許琅寄包裹的歹徒,語氣和行為是何其的囂張跋扈,第一次給許琅寄包裹是在許琅的偵探事務所,第二次居然直接郵寄到了公安總局的門口,這是**裸的挑釁和威脅,這是在打臉,而是打的還不是許琅一個人的臉,而是s市所有警務人員的臉。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這份新的挑戰書之後,內心的憤怒是可想而知,可是在憤怒之後,他們不得不承認,在這五天的時間裡,他們確實沒有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內容,而許琅在此期間更是沒有做出太多的結論,他既沒有去t市調查,也沒有去s市的下面進行尋找,而是一直待在刑偵二隊,這也難怪會被歹徒所嘲笑,只是,對方可能不知道的是,許琅在這段時間裡做了太多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而已,這是許琅雖然做了這一切,他儘管知道靳恩霈凶多吉少了,可是,當他親眼看到靳恩霈的頭顱的時候,他還是很憤怒,很難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啊」
第183章 不是兇手的兇手
寧嫣然他們在看到許琅這個樣子之後,寧嫣然欲言又止,剛想開口安慰許琅幾句,可是,她被葉雪菲還有伍勇一起制止了,葉雪菲衝著寧嫣然搖搖頭,然後她就率先走出瞭解剖室,而伍勇則有些憐憫的看著許琅,最後也推著寧嫣然走出瞭解剖室,把跪在冰冷地面上,雙手扶在解剖台上的許琅一個人留在解剖室裡。
寧嫣然他們一行三人走出解剖室,把門關上之後,外面的聲音隨著大門的緊閉傳不到裡面之後,寧嫣然看著葉雪菲,這才開口問道:「許琅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葉雪菲沒有看向寧嫣然,她站在解剖室的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解剖室裡,還跪在地板上許琅,葉雪菲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伍勇聽到寧嫣然的問題之後,他慵懶的靠在牆壁上,一隻腳踢在牆上,他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點上,然後一邊抽煙一邊緩緩地說道:「寧警官,你別但心了,我相信許琅會沒事的。」
聽到伍勇這麼說,寧嫣然眼神古怪而複雜的看向伍勇,說實話,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他相信許琅沒問題的,寧嫣然不會懷疑什麼,也不會流露出這樣吃驚的表情,可是從椅子和許琅不對付的伍勇嘴裡說出來,寧嫣然實在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如果說,伍勇這個時候表現的幸災樂禍一點,或者流露出其他的情緒,寧嫣然都不覺得奇怪,可是聽到伍勇這麼說,寧嫣然不得不感到意外。
伍勇吐出一口煙霧,雙手環胸,一隻手夾著香煙,斜瞥了一眼吃驚的寧嫣然,他咧著嘴,笑了笑,無奈的說道:「怎麼?你是不是感到很吃驚?」
寧嫣然下意識的點點頭。
伍勇沒有再看寧嫣然,而是看向對面雪白的牆壁,地下室的牆壁本來就刷著白灰,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愈發的雪白起來,讓人看久了就會覺得刺眼,伍勇瞇著眼睛,緩緩地解釋道:「不管我和許琅怎麼不對付,那都是我們私人的事情,準確來說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直把他當成有力的競爭對手,說實話,在許琅出現之前,我是咱們公安總局最優秀的那一個,雖然這麼說有點類似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可是,這是事實,但是,自從許琅出現之後,他那敏銳的嗅覺,聰明的頭腦,縝密的思維,確實讓我很不爽,讓我感到了威脅,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我其實在心底裡是很佩服許琅那傢伙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刑偵一隊不可能做到現在這個成績,也不會做到命案必破的程度,如果說,在公安總局裡,誰最希望許琅犯錯,那一定是我,如果說,誰最想許琅離開這裡,那一定也是我,如果說,誰最想看到許琅的笑話,那麼一定還是我,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敬佩那個傢伙,他的事情,在s市的公安系統不是什麼秘密,那傢伙也從來沒有隱瞞或者遮掩過什麼,儘管我沒有經歷過他的一切,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寧警官,不知道有這麼一句話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麼話?」
寧嫣然聽完伍勇的解釋,準確的來說是內心的獨白,她十分的震驚,她沒有想到,平日裡和許琅那麼不對付的一個人,居然在內心深處是這麼看待許琅的,說實話,寧嫣然自從被上級從省公安廳調到s市來擔當刑偵二隊隊長的時候,她表面看起來沒什麼意見,可是,任誰都知道,在公安廳工作和在公安總局工作哪個職位更高一些,無論是在政績上,還是未來在仕途的發展上面,待在公安廳,對以後的仕途的發展都會有更多的好處,又開始,寧嫣然是十分不情願的,尤其是,當她聽說自己是來頂替一個因為毆打犯人而辭職的警察的職位的時候,寧嫣然更加不開心了。
只是,自從去年她來到刑偵二隊之後,看到趙華李磊等人,還有後面和許琅的合作破案之後,寧嫣然發現,自己居然逐漸的適應了這個看起來很小的團隊,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在案件偵破方面,她確實屬於菜鳥級別的,在和許琅一起辦案的過程當中,有許琅參與的案子,和沒有許琅參與的案子,完全是兩種感覺。
寧嫣然再和許琅接觸久了之後,她越來越對那個看起來邋裡邋遢,萬事不放在心上的男人感興趣了,這和男女之情沒有關係,只是一種欣賞,許琅有時候就像是她的老師一般,這讓寧嫣然在感到彆扭的同時,又感到理所應當起來,所以,當伍勇問起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問道。
「最瞭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身邊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伍勇吐出一口煙圈,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緩緩地說道。
寧嫣然先是一愣,隨即恍然,伍勇和許琅的關係稱不上是朋友,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更像是水火不相容的敵人一樣,可是,兩個人的競爭都是在原則和規矩裡面進行的,哪怕是之前許琅和伍勇一起聯合辦理的那起公共廁所藏屍案也是如此,一旦牽扯到了原則問題,他們兩個人都會放下個人的恩怨,一心都放在偵破案子上面,那一次,是伍勇自己想不通兇手的作案手法,不得不求助許琅,而這一次,卻是許琅遇到的麻煩,伍勇在知道之後,既沒有嘲諷許琅,也沒有袖手旁觀,而是主動帶領著刑偵一隊介入了到了這次案件的調查當中來,這也讓寧嫣然對伍勇高看了幾眼。
就在寧嫣然還在想伍勇剛才說的話的時候,一直站在解剖室門口,看著裡面的葉雪菲突然說道:「那個人不是殺害許蟬的兇手。」
「那個人?哪個人啊?」
正在想七想八的寧嫣然聽到葉雪菲這麼說,她先是一愣,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一臉詫異的看著葉雪菲問道。
葉雪菲沒有回頭,她依舊看著解剖室裡面,重複說道:「就是那個給許琅寄包裹的人,他不是殺害許琅姐姐的兇手。」
伍勇聽到葉雪菲這麼說,也是一愣,他低下頭,把手裡的煙蒂丟在地上,用腳踩滅之後,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寧嫣然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葉雪菲,她的心中也是和伍勇一樣充滿了疑問。
葉雪菲轉過頭,看了一眼伍勇和寧嫣然說道:「肢解屍體的手法。」
「肢解屍體的手法?難道你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嗎?」寧嫣然問道。
葉雪菲點點頭,解釋道:「雖然那傢伙殺害靳恩霈的手法,和十年前許蟬被害案,兇手使用的手法非常的相似,可是,我敢肯定,那傢伙不是殺害許蟬的兇手。」
「為什麼?」伍勇和寧嫣然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是因為」
「卡嚓」
就在葉雪菲準備解釋緣由的時候,解剖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許琅從裡面走出來,他倚靠在門框上,緩緩地說道:「那是因為肢解屍體的切口和十年前那起案子的切口不一樣。」
「許琅」
看到許琅走出來,寧嫣然和伍勇同時看向許琅,他們都十分擔憂許琅現在的情況,只是,當他們看到許琅那愈發平靜的臉色之後,他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愈發的擔憂起來,因為許琅太過於平靜了些。
許琅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十年前,我姐姐被殺害的時候,她屍體的傷口我看過,那是用一直類似手術刀之類的鋒利的工具切割的,兇手在切割的時候,非常的專業和小心,每一處傷口都是一刀到底,沒有多餘的動作。」
葉雪菲點點頭,對於許蟬屍體傷口的橫切面,當年留下了很多照片資料,作為法醫的她自然都看過,所以,對於傷口的判斷,她最有發言權。
寧嫣然和伍勇聽到許琅這麼,都紛紛看向葉雪菲,看到葉雪菲點頭承認之後,又看向許琅。
寧嫣然不喜歡和屍體打交道,哪怕她現在已經在刑偵二隊工作了快一年的時間了,可是,她對於死者的屍體還是比較排斥和抗拒的,在所有案子當中,她能不接觸到死者的屍體,就絕對不會去接觸死者的屍體,一般情況下,她都會讓刑偵二隊的其他人去處理屍體這一塊,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才會硬著頭皮上手,至於許琅姐姐許蟬的案子,寧嫣然雖然心裡也十分的好奇,但是,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去查看許蟬屍體的照片,所以,對於這些細節,她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伍勇到是看過許蟬屍體的照片,不過,因為他和許琅的關係不好的緣故,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於注重這方面的事情,畢竟,如果他太在意這方面的事情的話,如果讓許琅知道的話,兩個人的關係可能會更加的微妙起來。
許琅接著說道:「我在一開始收到那個包裹的時候,看到那隻手掌和那封挑戰書的時候,我一開始也以為那傢伙就是殺害我姐姐的兇手,可是,今天,在看到靳恩霈的頭顱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兩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你為什麼這麼說?」寧嫣然見許琅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她想知道的重點,於是,就追問道。
許琅這時候才看向寧嫣然,斜瞥了寧嫣然一眼之後,許琅緩緩地說道:「如果你看過我姐姐屍體的照片,你就會發現當年殺害我姐姐的兇手,在肢解我姐姐屍體的時候,使用的方法和現在直接靳恩霈屍體的手法,兩者之間雖然類似,但是卻有很大的不同,肢解我姐姐屍體的兇手,他在肢解我姐姐頭顱的時候,用的還是類似手術刀的工具,雖然不是一刀就切割完的,但是他並沒有更換工具,可是,剛才我在仔細的查看了靳恩霈的屍體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這名歹徒在直接靳恩霈頭顱的時候,並沒有使用手術刀之類的工具,而是改用了斧頭或者砍刀之類的工具,這一點,從傷口的創口處就可以看出來了,所以,我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就可以肯定,現在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和當年殺害我姐姐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
寧嫣然和伍勇在聽完許琅的解釋之後,先是恍然,隨即點點頭,伍勇是陷入了沉思,他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在介入這起案件調查的時候,在看到那兩封挑戰書的時候,他就先入為主的認為現在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就是殺害許蟬的兇手,把他們兩者當成了一個人,不過,現在,聽到許琅這麼說,他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剛才看到靳恩霈屍體時候的樣子,靳恩霈頭顱處的創口確實和許琅說的差不多,這讓伍勇在想通這點之後,在佩服許琅敏銳的觀察力的同時,也感到了許琅的可怕,對,沒錯,就是可怕,許琅能夠在面對很有可能是殺害自己姐姐兇手的時候,還能如此的平靜,保持一顆清晰的頭腦,確實可怕。
寧嫣然沒有伍勇想的那麼多,她看向許琅,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於是,她就問道:「僅憑肢解屍體的傷口,就判斷兩名兇手不是同一個人,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一些?」
寧嫣然這麼問自然有她的理由,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怎麼看都感覺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和十年前殺害許琅姐姐許蟬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無論是在作案手法,還是肢解屍體的習慣都非常的相似,尤其是許琅收到的第一份包裹裡面,靳恩霈那隻手掌的切口,完全是和許蟬當年被殺害之後,警方發現的屍體的傷口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兇手這次的目標十分的明顯,雖然他殺害的是靳恩霈,可是,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許琅,如果他不是殺害許蟬的兇手,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許琅看著寧嫣然緩緩地說道:「僅憑屍體的傷口這一點,自然不能肯定他們兩者不是同一個人,我之所以這麼肯定還有其他的理由。」
「什麼理由?」寧嫣然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道。
「第一,我姐姐十年前被殺害的時候,雖然屍體也被人肢解成了好幾塊,可是,那是在她被人殺害之後,兇手才進行的肢解工作,而我們現在看到的靳恩霈的屍塊,頭顱先不去說,她的手掌就是在活著的時候被肢解下來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