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許琅說到這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葉雪菲這時候接著說道:「而且,靳恩霈的頭顱被切下來的時候,也是在她還活著的時候被兇手殘忍的切割下來的。」
「什麼?你們是說靳恩霈的腦袋是在她活著的時候被兇手給砍下來的?」寧嫣然驚呼一聲,吃驚的喊道。
許琅和葉雪菲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寧嫣然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她無法想像,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不但被切除了手掌,而且還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砍了腦袋,這和古代的劊子手行刑有什麼區別,寧嫣然光是聽到葉雪菲和許琅這麼一說,稍微的腦補一下,她都感覺渾身直冒冷汗,嘴唇發白,寧嫣然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兇手正尼瑪是個變態。
許琅在說完第一點之後,接著說道:「第二點,就是兇手放在包裹裡面的兩封挑戰書,雖然他是用打印機打上去的字,不是他親手寫的,可是,通過字裡行間的文字,我猜測那個人的年齡應該也就和靳恩霈差不多大,或許還要稍微的小一點,應該是在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左右,有犯罪前科,這個人雖然目標直接指向我,可是,他應該對靳恩霈非常的熟悉和瞭解,他們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如果,這名兇手真的和我猜測的差不多的話,那麼他就不可能是十年前殺害我姐姐的兇手了。」
終極罪惡 第135節
「你又是這麼知道殺害靳恩霈的兇手的年齡的呢?還有,你怎麼就能肯定,他不是殺害你姐姐的兇手呢?雖然說只有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左右,可是,這畢竟是你的推測而已,就算是他真的只有二十多歲,那麼在十年前,他一樣可以實施犯罪啊。」寧嫣然還是不太相信的說道。
對於寧嫣然的問題,許琅沒有回答,葉雪菲在看了許琅一眼之後,接過話題說道:「從兩封挑戰書的內容來看,兇手應該對許琅十分的瞭解的人,你們有沒有發現,兇手在第一份挑戰書上用到了遊戲兩個字?」
寧嫣然想了想,在許琅收到的第一個包裹裡面的挑戰書上,兇手確實提到了要和許琅玩個遊戲的說法,可是,寧嫣然想不通,這和兇手的年齡有什麼關係,於是,她不解的問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伍勇在這個時候,突然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他最近勾起一抹笑意,顯然,他是想到了什麼,這一幕恰好被寧嫣然看到了,她看看許琅,又看看葉雪菲,在看看伍勇,寧嫣然頓時感覺自己好像很笨的樣子,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灰心喪氣起來,感覺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做一名刑警了。
第184章 新偵破方向、來自陰暗處的監視
伍勇在許琅提到第一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可能受到了兇手的誤導,先入為主的以為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就是殺害許蟬的兇手了,這樣一來,他們在偵破此案的時候,著重點就會在許蟬案和靳恩霈被害案兩件案件的共同點上,一般對於這種連環殺人案,警方的破案思路首先就是找到兩起案子或者多起案子的共同點,只要找到了共同點就可以找到兇手了,這也是兇手在給許琅寄包裹的時候,在下那封挑戰書的時候,故意這麼做的,他就是想以此來誤導警方的破案思路,好牽著警方的鼻子,按照他的想法繼續走下去。
在葉雪菲提到挑戰書,提到遊戲兩個字的時候,伍勇就想明白了許琅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十年前,許蟬被害案之所以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被偵破,一來是受到了當時的技術條件的限制,二來則是兇手在現場沒有遺留下什麼有用的破案線索,第三,警方始終找不到殺害許蟬的兇手的作案動機和作案工具,也沒有找到第一個案發現場,可是靳恩霈的案子不同,雖然暫時警方還沒有找到靳恩霈遇害的準確的地點,可是,兇手在給許琅郵寄兩份包裹的時候,留下了很多線索和破綻。
遊戲一詞,是在近幾年在逐漸被人們熟知的,也是在電腦開始普及的時候,各種遊戲開始出現的時候被人們所熟知的,這是屬於年輕人之間經常用到的詞彙,如果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就是十年前殺害許蟬的兇手的話,那麼這個兇手是不是太過於前衛了些。
假設當年殺害許蟬的兇手和許琅的年齡差不多大,也就是十五歲左右,那麼,十年過去了,這個兇手應該是二十五歲左右才對,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第一個疑問就出現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熟練的掌握手術刀之類的工具嗎?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在殺完人之後,還能平心靜氣,十分冷靜的切割屍體嗎?
就算是一些大型醫院的外科醫生,他們在做手術的時候,沒有個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練習是不可能做到,精確的把許蟬的屍體肢解成那個樣子的,在許蟬的屍體上,除了被肢解的地方有刀傷之外,許蟬屍體的其他地方並沒有如何多餘的傷口,另外,許蟬屍體被肢解的手法非常的老道和專業,沒有幾年甚至十數年的臨床經驗是不可能做到的,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是怎麼可能做到的呢?
當年對許蟬屍體進行屍檢的法醫曾經都說過,根據屍體上的傷口來看,兇手至少是一個三十多歲以上的男人,所以,兇手不可能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才對。
無論是手機還是電腦,都是近些年才開始逐漸在大眾之間普及的,在十年前,人們還在使用大哥大,嗶嗶機之類的東西,不可能對遊戲這麼瞭解,就算那傢伙真的在這十年的時間裡,掌握了電腦和手機,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應該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閱歷的豐富,變得更加沉穩才對,像遊戲之類的現代詞,和挑戰書上那鋒芒畢露的挑釁十足的話語,不應該從這個年齡段的人嘴裡說出來才對,更何況,當年對殺害許蟬的兇手的年齡判斷,是在三十五歲到五十歲之間的這一個判斷,三十五歲只是一個最低的年齡值而已。
在許琅收到的第一封挑戰書上,兇手雖然提到了許琅姐姐許蟬的案子,讓警方以為他就是十年前殺害許蟬的兇手,可是,在第二封挑戰書上,兇手沒有在提到許蟬的案子,而是直指靳恩霈的事情,在第二封挑戰書中,兇手提到了一個人名,靳凱澤,靳凱澤是靳恩霈的父親,而根據在靳恩霈老家t市調查的趙華他們反應的情況來看,靳凱澤在十七年前就已經因車禍去世了,兇手為什麼要提起靳凱澤呢?難道兇手和靳凱澤有什麼淵源不成?
如果兇手真的是十年前殺害許蟬的兇手的話,那麼他時隔十年再次出手,對許琅發起挑戰是為了挑釁許琅的話,那麼他殺害靳恩霈只是隨便在許琅認識的人裡面選擇的一個人而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殺害的是靳恩霈也好,還是其他人也罷,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他這麼做主要的目的就是激怒許琅,挑釁許琅,讓許琅失去理智而已,他完全沒有必要那麼殘忍的對待靳恩霈,只要像當年殺害許蟬一樣殺害靳恩霈,在靳恩霈死後,直接肢解了靳恩霈的屍體,郵寄給許琅,或者丟在容易被許琅發現的地方就可以了,沒必要搞得這麼麻煩,更沒有必要在靳恩霈活著的時候,對靳恩霈實施那麼殘忍的手段。
如此說來,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和殺害許蟬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的概率愈發的降低起來。
至於許琅提到的兇手和靳恩霈應該是熟悉的人這一點,從警方之前的調查可以看出端倪來,首先,靳恩霈在三月一號購買了從t市到s市的火車票,臨時改變主意,警方在現場看到了靳恩霈似乎在火車站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從而改變主意,其次,和靳恩霈一起出現s市汽車站的那個人,還有,靳恩霈在坐上出租車之後,臨時改變地方來看,靳恩霈都應該和這個人熟悉才對。
伍勇把自己想到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寧嫣然這時候才逐漸的明白過來,有了許琅的提醒和伍勇的分析之後,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和殺害許蟬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至於對方為什麼要讓許琅和警方誤以為他就是殺害許蟬的兇手,這一點到目前為止,許琅他們還沒有想明白,不過,許琅隱隱的有些猜測,不過這些猜測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而已。
既然殺害靳恩霈的兇手不是殺害許蟬的兇手,那麼這名兇手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靳恩霈,而不是許琅,他之所以在殘忍的殺害靳恩霈之後,還要把靳恩霈的屍體寄給許琅,肯定是有目的的。
許琅在收到第一封挑戰書的時候,還一頭霧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許琅在看到第二封挑戰書之後,就明白過來,兇手之所以在殺害靳恩霈之後,還要把屍體寄給自己,寫挑戰書挑釁自己,就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讓自己按照對方的指引去調查十七年前的那起車禍,也就是靳恩霈的父親靳凱澤的案子。
前面的謎底揭開了,一切看起來是明朗了很多,可是,許琅想不通的是,兇手為什麼要讓自己去調查十七年前的車禍呢?難道兇手和靳凱澤有什麼關係不成?或者說,靳凱澤的那起車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直接來自己的偵探事務所找自己,讓自己去調查當年的那起車禍就可以了,沒必要大費周折的這麼做才對,更沒有必要殺人才對,難道是因為靳恩霈在自己偵探事務所上班的緣故?
許琅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第一,兇手既然知道姐姐許蟬十年前被殺害的案子,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法,那麼就說明,殺害靳恩霈的兇手肯定對自己有很深的瞭解才對,既然對自己這麼瞭解,那麼他應該知道,該怎麼不通過靳恩霈聯繫自己,第二,就是舒悅和子車鶴軒找到的靳恩霈的日記本,靳恩霈在日記本來反覆提到的『他們』到底是誰?難道『他們』也和兇手有關係?
雖然許琅現在根據種種線索發現了殺害靳恩霈的兇手和殺害姐姐許蟬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可是,許琅不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愈發的憂心忡忡起來,因為他實在想不通,殺害靳恩霈的兇手究竟是怎麼知道許蟬案子的細節的,尤其是殺害許蟬的兇手的作案手法的,這才是許琅最關心的問題。
許琅想不通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靳恩霈為什麼臨時決定不坐火車選擇乘坐汽車來s市?她又為什麼到了s市之後,乘坐出租車去了郊區等等,這些,許琅都想不通,還需要依靠警方繼續調查下去。
在許琅他們有了新的結論之後,寧嫣然和伍勇立即聯繫還在t市的趙華他們,讓他們聯繫t市的警方,調查一下十七年前靳恩霈父親靳凱澤的那起意外車禍案件,看看其中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寧嫣然他們需要看到完整的檔案卷宗才可以,也許從這些檔案卷宗當中可以發現兇手的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另外一方面,寧嫣然還讓趙華想辦法獲取到靳恩霈母親虞暮芸的生物樣本,他們要對靳恩霈和虞暮芸的dna做做一次dna比對,這是許琅特意提出來的要求,因為許琅在靳恩霈的日記本來提到過『他們』,靳恩霈曾經不止一次懷疑『他們』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麼也就是說,靳恩霈很有可能不是靳凱澤和虞暮芸的親生女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中肯定還另有隱情才對。
至於許琅則留在瞭解剖室和葉雪菲在一起,他還要詢問葉雪菲一些有關靳恩霈屍體的問題。
根據葉雪菲對靳恩霈頭顱的初步屍檢表明,靳恩霈是在三天前被人殺害的,雖然這是一個大概的推測,不過,誤差應該在四十八小時之內,這也就說明一個問題,在許琅收到第一個包裹之前,靳恩霈是還活著的。
至於許琅要詢問的問題,一來是因為靳恩霈的頭顱也被兇手進行了特殊清理,靳恩霈的頭髮被兇手進行打理過,還做了一個造型,臉部也有化妝的痕跡,二來,靳恩霈的頭顱也被冷凍過。
對頭顱進行冷凍處理,許琅猜測可能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雖然現在已經是初春時節了,天氣還是非常的寒冷,可是,天氣寒冷不意味著屍體不會腐敗,在天氣寒冷的情況下,屍體也會腐敗發臭的,只是腐敗的比較緩慢罷了,可是,許琅想不通的是,兇手為什麼要對靳恩霈的頭髮和面部進行處理。
既然他都把靳恩霈的腦袋給砍下來了,就沒必要在去關注死者的妝容才對,可是,兇手卻偏偏這麼做了,他不但這麼做了,而且還做的盡善盡美,不但給死者做了頭髮的造型,還一絲不苟的給死者的臉部進行了化妝,兇手是個心理變態,這一點從一開始就表露無遺,可是,一般殺人犯的變態,都體現在作案手法上面,其次就是對死者的屍體的處理上面,很少有殺人犯會對死者的其他地方感興趣的。
給死者頭髮做造型,給臉部化妝,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防止屍體腐敗?不可能,任何一種化妝品對人體的皮膚都是有危害的,無論是多麼昂貴的化妝品都是如此,許琅在看到這些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入殮師,入殮師這個職業,一般都是給死人化妝的工作,他們不給活人化妝,專門給死人服務,不過,這個職業也是在最近幾年才剛剛開始興起的,很少有人知道和從事而已。
難道兇手是一名入殮師不成?許琅想了想,不排除這種嫌疑,可是,這還是不能解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從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無論是從作案手法,還是對屍體的處理,無一不透露著兇手對靳恩霈的怨恨和仇視心理,一個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切掉對方的手掌,還砍下對方頭顱的變態來說,他沒有必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為愧疚嗎?
許琅想想就覺得可笑,一個能使用那種手法殺人的兇手會心懷愧疚?而且從妝容和造型來看,這些都是靳恩霈平日裡經常會做的打扮,難道是為了羞辱靳恩霈嗎?許琅想不明白。
還有,兇手為什麼要對靳恩霈的屍體進行冷凍處理?現在這個季節,就算不進行冷凍處理,屍體腐爛發臭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對,這又是夏天,屍體沒那麼快腐敗才對,許琅想不通,葉雪菲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許琅帶著滿腹的疑惑,拿著那封挑戰書回到了刑偵二隊,許琅看著挑戰書上,靳凱澤的名字陷入了沉思,他很好奇,靳恩霈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靳恩霈的家庭是否真的和警方調查到的那麼簡單嗎?現在這些都不得而知,一切還得等到還在t市進行調查的趙華他們傳來消息才可以,許琅現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在許琅家對面的房子裡,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男人,站在漆黑的房間裡,看著面前的那塊黑板,黑板上正是有關許琅和他身邊人的照片和人名,在靳恩霈的照片上,出現了一個醒目的紅x。
這個人在黑板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讓人以為他或者她是不是一尊雕像,如果不是他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有偶爾眨動的眼睛,真的很容易讓人懷疑他已經死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人來到了陽台的方向,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外面已經天黑,華燈初上,街道上的路燈散發這橘黃色的光芒,街道上不是很多的行人匆匆的走過,每個人不是低著頭走路,就是和身邊的人嬉笑言語,要不就是玩著手機,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層樓上的那間拉著厚重窗簾的房間。
那個人掀開窗簾,看向了對面,那是許琅的家,裡面一片黑暗,沒有一絲亮光,顯然,許琅並沒有回家,這個人有些失望,就在他準備放下窗簾的時候,突然,許琅家裡亮起了燈光,這個人立即停止了手裡的動作,他連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許琅家裡先是燈光亮起,然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陽台,陽台的窗簾被拉開,那個人透過望遠鏡看到了在許琅家裡的那個人,她不是許琅,而是舒悅。
舒悅在拉開窗簾之後,推開了陽台的玻璃,給房間通風換氣,舒悅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去了廚房。
那個人在望遠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舒悅在許琅家裡的一舉一動,此刻,舒悅正拎著兩個袋子站在廚房門口的冰箱前面,冰箱門是打開的,舒悅正在從袋子裡面拿出一些蔬菜之類的東西放進冰箱裡面,舒悅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去了許琅的臥室,沒過一會兒,舒悅手裡拿著一堆衣服走進了洗手間裡。
那個人在看到這裡之後,就放下了望遠鏡沒有在繼續監視下去,他放下窗簾回到客廳,坐在客廳裡,看著對面的黑板,一雙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凝視著照片上許琅的眼角,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語道:「靳恩霈的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點,許琅,你準備好了嗎?」
第185章 失蹤的出租車司機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