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一個渾身紅『色』衣裳的『女』孩,婉約地出現在他眼前,是沈霜孀。「阿科,我有事想和你談,能出去走走嗎?」她『露』出甜甜的笑說道。沈科毫不猶豫地搖頭:「對不起,小『露』病了,我要留在這裡陪她。」接著便關『門』,頭也不回地坐回了『床』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惡化的死宅
沈霜孀走到窗前,淡然道:「徐『露』真的只是病了嗎?」她古怪的笑著:「看她的眉宇間『露』出一股股黑氣,脖子和頭都被黑氣籠罩著,我倒覺得她更像受了什麼詛咒。--」
沈科猛地竄到沈霜孀跟前,手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臂,「妳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
沈霜孀絲毫不在乎他用力得幾乎快要陷入自己皮膚裡的爪子,幽幽歎了口氣:「阿科,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甚至是……被動?」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沈科更加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臂,瞪著她,幾乎是吼叫著說:「小『露』到底是怎麼了?妳知道什麼?告訴我,快告訴我!」
「那個『女』人,又是那個『女』人!為什麼你張口閉口就是那個『女』人!難道在你的心裡,就沒有哪怕一丁點我嗎?」
沈霜孀的面孔在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但剎那過後,又回復了平靜無『波』的表情。
她微笑著,眸子裡卻完全呈現出一種灰『色』,「現在,你可以和我出去走走了嗎?」
沈科無奈地和她走了出去,他倆默然無聲,一個在前邊帶路,一個麻木的跟著走。最後來到一個院子前。
沈科抬起頭,感覺這個院子很眼熟,似乎什麼時候見到過,但又不能確定,畢竟沈家本宅的所有房子都是一個樣,有熟悉感並不奇怪。
他沒有多想,只是問眼前的『女』孩:「走了這麼遠,妳該告訴我了吧?」
沈霜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喃喃道:「阿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沈科耐著『性』子往『門』牌看去,頓時他呆住了,『門』牌上赫然刻著沈古穆的名字!
這裡,居然就是那面怪異的屏風鏡的出處,也是現在屏風鏡擺放的地方─沈梅家。
「妳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科驚駭地問,還沒等他轉過頭,後腦勺已經被硬物重重敲擊了一下。視線漸漸開始模糊,然後是意識,接著是聽覺……
就在他昏倒在地的剎那,聽到了沈霜孀飽含深情和恨意的柔美聲音。
「阿科,這就是我和你愛情開始的地方……」
他很清楚在作夢,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夢。
在夢裡,血紅的顏『色』像塗料一般流入四面八方,很『抽』象,又很自然,似乎他的世界原本就只存在紅『色』,沒有背景,沒有空間,只有一副平面的存在。
他就在這個平面上步行,的腳上染滿了紅『色』,鮮紅,血紅,紅的令人就想這樣躺下來,舒服的躺著,再也不用去考慮任何煩惱。
鼻子裡似乎不斷灌入一種腥臭,是血的味道!這個味道自己最近已經不止一次聞到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讓他感覺莫名的平靜,還有一絲快感。
整個身體軟軟的,鼻子裡除了血腥,還有一種怡人的馨香,似乎是『女』孩甜甜的體味。沈科掙扎著,終於從沉重的腦子裡找出一絲空隙,清醒了過來。
朦朧的第一眼,他看到了自己,不對,應該是鏡中的自己!
他被緊緊地綁在一個長椅上,身旁還有個穿著紅衣的『女』孩,是沈霜孀。
她正張著深情的大眼睛注視自己,而他的對面,就是那個該死的屏風鏡。鏡中映著他『迷』『惑』的臉孔,以及她甜美幸福的笑。
手腕很痛!沈科吃力的低下頭,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手腕靜脈被割破了,和沈霜孀的左手『交』錯死綁在一起,血正順著手指,沿著繩子緩緩地流到地上,生命力就在這緩緩地流動中逐漸消失。
「霜孀,妳這是幹什麼?」沈科拚命掙扎,卻絲毫無法移動。能動的只有頸部和手指。不過無效的動作,反而讓血流的更快了!
「阿科,你知道嗎?其實我的真名並不叫沈霜孀。」
『女』孩出神地望著他的眼睛,臉上依然流『露』著『迷』人的微笑,「現在的爸媽,也只是養父養母罷了。我真名叫沈茵茵,父母是沈家支系的人,在十年前,他倆都相繼去世了,然後我被領養,再然後和你訂了婚。」
「快放開我,妳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沈科惱怒地大吼道。
沈霜孀沒有理會他的吵鬧,依然自顧自的講著:「我從小就患有地中海貧血症,醫生說我活不過八歲。母親很害怕,她『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幫我治病,但我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她是個很執著的『女』人,如果要她眼看著『女』兒等死,她寧願先挖掉自己的眼睛。
「終於有一天,她聽一個權威說,同胞的血干細胞能夠有效治療地中海貧血症,於是做了一個單方面的決定,她讓自己懷孕,希望肚子裡的胎兒能夠治療自己『女』兒的病。」
沈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周圍的氣氛似乎不太一樣了。有點冷,而且讓人感到壓力。
「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深埋的回憶漸漸又像電影般,一次又一次的在腦子裡重放。」
沈霜孀用手撫『摸』著自己甜美、而且笑容可掬的麻木臉孔,感情十足地說:「我清楚地記得那一晚的情景。那時自己站在父母的『門』前,他們在吵架,我很害怕,於是從『門』縫裡偷看,我聽到父親罵母親是婊子,罵我是雜種,還狠狠的打著母親,將她的臉按在地上。
「母親嘴裡都流出血了,紅『色』的血不斷淌到地上,嚇得我幾乎要哭了出來。」
沈霜孀『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回憶起來,我才發現父親罵我雜種的原因,我或許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母親在和他結婚前就已經懷孕了,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母親直到臨死前都沒有說。
「我記得那晚,母親不知為何眼睛裡一片血紅,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刺在父親的背上。父親滿臉的不相信,他瞪大了眼睛,『迷』『惑』地望著手上的血,突然指著母親笑起來,哈哈大笑,笑得血不斷從嘴裡噴了出來。「母親害怕地蜷縮在牆腳裡,頭埋在膝蓋上一個勁兒地哭著。「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保護母親。於是我推開了『門』……
第一百六十五章 黑化如花
沈茵茵推開了房間的『門』,她的媽媽並沒有察覺,只是將頭藏在胳臂中,怕得全身都在顫抖。.訪問:。她十分冷靜,冷靜得完全不像個只有七歲半的『女』孩。
她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父親,他沒有動,只是『胸』脯還在微微起伏著,看來並沒有斷氣。沈茵茵猶豫了一下,突然發現這是保護母親最好的時候。
從小,母親就活在父親的拳頭下,他不但稍有不順,就打她罵她踢她,還把母親像奴隸一般使喚。
發生了現在的事情,還不知道父親會對母親怎樣……母親,會被他打死的!
不能讓他醒過來!要保護母親!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醒過來!
她從父親的背部用力『抽』出剪刀,血沒有了壓力,頓時從傷口裡大量流了出來。
她緊張地『舔』著嘴『唇』,無意間望向對面的屏風鏡。
鏡子放『射』著淡淡的銀輝,映著血的鮮紅,變得萬分奪目,鏡中瘦弱的自己臉『色』蒼白,她的手在發抖,突然,她看到父親猛地張開了眼睛,他的眼神凶狠,死死地瞪著自己看。
沈茵茵嚇了一大跳,閉上眼慌忙一剪刀向父親刺了下去,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聽「噗」的一聲,有股鹹鹹的溫熱液體,噴在她的臉部和手上。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