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其實根據風水師孫路遙的意思,只需要在二十九號這一整天裡,不准『女』人進沈上良的廚房就好了,但老祖宗為了安全,執意要他倆帶人將整個宅子都看住。
對於老祖宗的固執和守舊,他們兩個也是萬分的無奈。但誰讓自己管他叫老子,而且他還是沈家的實際掌權者,他的話不聽還得了!
夏夜,對於這種海拔比較高的地方而言還是很冷的。
沈繆哈出一口氣,『揉』了『揉』手臂道:「這鬼天氣還真冷。」
沈易心不在焉得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說二哥。」
沈繆無聊的沒話找話:「沈家究竟為什麼這麼注重風水,祖宗布下的東西已經夠老舊了,現在的社會到處都在發展,就我們成天還縮在自己的一畝二分地裡,絲毫不知道變通,我真的想不通!」
「噓!」
沈易摀住他的嘴,小心的朝四周看著,然後低聲說:「不要『亂』講話,這要是傳進了老頭子耳朵裡,你小子又要挨他幾棍子了!」
「我倒寧願他把我趕出去,你看看人家『玉』峰,沒幾年功夫就『混』了個局長當。」沈繆哼了一聲:「其實這次開發商來買地,給的價錢已經不低了。我算過,那價每個人都分得了一百多萬。
「這年頭到城裡繁華的地方,買上好的房子也『花』不了十多萬,分的錢足夠我們『花』銷一輩子的,再加上本家的擺設,隨便什麼拿出去也可以當古董賣,我看不如我們……」
「老四,你越說越過了!」
沈易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繆語氣絲毫不讓的回瞪他,「二哥,你敢說你不動心?」
沈易看著他,許久,終於歎了口氣:「不是我不動心,只是老頭子那關過不了啊!」
沈繆頓時也不語了,他咬著嘴『唇』,突然抬頭說:「如果,我只是說如果,老頭子腦溢血暴斃了,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混』蛋!」
沈易怒罵道:「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你都敢想,再說我打死你。」
「哼,就你是孝子!」沈繆不服氣地小聲咕噥著:「沈家除了那幾個頑固派以外,有誰不希望老頭子突然暴斃的!」
突然,從背後刮過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風,冷的人全身的『毛』都不由得豎了起來。
沈繆裹緊外衣,罵道:「哪裡來的怪風。」回頭一看,卻發現沈易眼睛直呆呆的望著宅『門』方向。
「你怎麼了,二哥?二哥!」他慌忙用手將不知是發神經還是被嚇傻的沈易搖醒。
「老四,你剛才有沒有見到一個影子?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朝『門』的方向跑過去了?」沈易聲音不斷抖著,上下牙關都在打結。
「我看你是發夢吧,整個宅子都被我們守成這樣了,就算母螳螂都飛不進去。」沈繆瞥了身後一眼,無聊地說:「我倒還希望出些什麼事。哼,風水。」
沈易搖搖頭,皺眉道:「不行,我要進去看看才安心。水瓶給我,順便找老六要些開水。」
「二哥,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你還真信孫路遙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瞎說?」沈繆晃著腦袋,說的口沫橫飛:「真想拿到錢到外邊的『花』『花』世界去逍遙一圈啊。」
沈易沒理他,走進了半掩著的宅『門』,沈上良的寢室還亮著燈,他一敲,『門』就開了。
「二哥,你有事嗎?」沈上良一見是他,略微有些遲疑。
沈易和他寒暄了幾句,打好水,裝作不經意的問:「老六,你剛剛在院子裡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沈上良『迷』『惑』的搖頭:「沒有,我一直都在百~萬小!說,如果有動靜的話早發現了!」
「你會不會看得太入『迷』了,沒有注意外邊的情況?」沈易還是有些擔心。
「二哥,我還沒老到耳聾眼『花』的程度。」沈上良不悅起來。「你知道,老頭子他……」沈易訕訕笑著,剛想說幾句客氣話,把尷尬的氣氛給修補一下,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嗦嗦」聲,他頓時緊張的抓住了沈上良的手道:「老六,你聽聽,那是什麼聲音?」別看他年紀一大把,而且長得五大三粗的,但平生最怕鬼鬼怪怪的東西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陰日二十九 中...
沈上良看得好笑,淡然道:「可能是有老鼠吧。-」
「但那裡應該是廚房的位置。」
「當然了,老鼠找吃的不去廚房,難道還會去廁所啊?」
「我覺得不對,老六,我們過去看看!」
沈易驚駭地拉了沈上良一把,沈上良被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弄』得實在沒辦法,只好和他一起向自家廚房走去。
『門』大開著!他們這兩個加起來歲數已經超過一百的人,立刻有些呆了。
奇怪,昨天下午老祖宗親自封了廚房的『門』,而且一個小時前自己還檢查過,白『色』的封條明明還完整的貼在『門』上。
現在又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把『門』給打開了?
這兩人看著被狠狠地撕下來,扔到一旁的封條,對望一眼,用已經有點發抖的『腿』,慢慢走了進去,廚房裡黑暗一片,沈上良用手『摸』到電燈開關,一按,燈沒有亮。
他這才想起自己偷偷裝的發電機怕被老祖宗發現,最近都沒有開,對面「嗦嗦」的聲音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打擾而有絲毫中斷,間或還伴隨著「啪唧」的聲響,像是誰在津津有味地吃著什麼。
沈上良用顫抖的手掏出打火機,擦燃。
昏暗的火光頓時劃破黑暗,照的四周勉強能夠看到一些東西了。
火光下,正中央的桌子拖長的影子,顯得詭異無比,一直向對面延伸。
就在影子消失的盡頭,有一個黑『色』身影,正蹲在打開的冰箱前,靜悄悄地不斷往嘴裡送東西。
那東西,不!看樣子應該是個人,有一頭雜『亂』的頭髮,爪子一般的手,手裡還緊緊拽著一片放了好幾天、都已經開始發臭的牛『肉』。
那神秘的人,衝他們緩緩回過頭來,頭髮遮蓋著臉孔,看不清樣子,但是絲毫不用懷疑,她是個『女』人,而且,她還咧開嘴得意的笑著,一邊笑,一邊將發臭的牛『肉』湊到嘴邊,用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