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那天我起的不算早,洗漱完畢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讓傭人煮了一杯咖啡,隨便吃了幾口土司,然後就無聊的出了『門』。
大街上完全沒有情人節的氣氛,滿街游『蕩』的都是些只影行單的單身遊魂。我承認自己也算一個。畢竟情人節,根本就不會屬於我。至少我不是那種有心情以及有情調乖乖的等著『女』友送巧克力的雄『性』生物。何況,十八歲半的我,根本還沒有『交』『女』友的打算。
林子那麼大,何必要一棵樹上吊死呢?這番話引至於我別一個單身友人的自我安慰。
和寒假的每一天一樣,我很鬱悶的渡過了。晚上不太想回頗為冷清的家裡,便找了家西餐廳,隨便點了幾份菜,心不在焉的吃了起來。
突然覺得身後老有一個視線在若有若無的打量自己。這種得到科學驗證的第六感我還是極為信任的,於是我若無其事的回頭打量了一番。
這個西餐廳的人很少,燈光也不是很明亮,可以隱約看到隔著兩個桌位的地方坐著一位年輕的『女』『性』。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根據臉部的線條,應該不可能丑到哪裡去。感覺得到她的視線很有穿透力,在我回過頭的一瞬間,不但穿透了我,而且穿透了和我直線距離足足有二十米的牆壁,不知道垂直投『射』到了宇宙的哪個位置去了。
我笑了笑,搖搖頭繼續吃著面前的食物。
不久後,身後的那個美『女』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讓我驚訝的是,她的手裡居然拿著盤子、叉子和刀子。
面對一臉詫異的我,她坐了下來,臉上綻放出笑容,衝我問道:「帥哥,你的飯菜看起來很好吃,我可不可以吃一點?」
我抬頭向她看去,視線剛一接觸到她的臉龐,就愣住了足足零點九六秒。這個美『女』我居然認識,是前段時間突如其來的轉校生,叫做趙韻含,似乎是個對古怪靈異事件很感興趣的美『女』。而她本身,也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神秘,讓我猜測不透。和我經歷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後,又突然的轉學走人了。(詳情參見《痕跡》)
我不置可否,而這美『女』也不客氣,絲毫沒有淑『女』形象的坐下,拉過我的盤子將大塊的牛排切下,分到了自己的盤子裡。她悶著腦袋吃的很歡快,其間還模糊不清的介紹著自己,最後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邊寫著:辰京大學大三民俗系趙韻含。
這傢伙,前段時間還是我的同班同學,什麼時候又變成大學生了,還就讀什麼民俗系。俗話說『女』人善變,但也沒見過這麼善變的『女』人,沒多久就連身份都變了。
她狂風般的將盤子裡的東西捲入肚子裡,頓時又淑『女』起來,很優雅的用紙巾將粉紅『色』的稍微有些噘起的可愛嘴『唇』擦拭乾淨,又衝我問道:「帥哥,可以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
我瞪了她一眼,默不做聲的將手機遞給她。趙韻含撥了一個號碼,不久後從她的身上傳出一陣悠揚的音樂。
她嘻嘻笑著,笑的很狡猾,將手機還給我,然後從自己的裙兜裡掏出一個電話在我眼前晃動:「人家現在已經有你的電話號碼了,帥哥介不介意以後和人家多『交』流試試?說不定以後的情人節就不用只影行單的一個人蜷縮在某個黑暗的西餐廳裡,眼睛發出野獸般噬人的血紅目光盯著四周成對的狗男『女』了!」
趙韻含的這番話說的雖然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在安靜的餐廳裡,似乎附近有不少的狗男『女』聽到了,以某種奇異的眼神像我望過來。臉皮厚如我,也稍稍的有一點點的變『色』。我深呼吸,強忍著想要將桌子掀翻的衝動。『玉』皇大帝,本來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已經過的夠可憐了,為什麼還要讓我遇到這種討氣的生物!
「韻含,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我的嗓音雖然很低沉,但是卻發音清晰。
「沒什麼,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我當然和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單身遊魂一樣無聊,所以起『床』後就喝了杯咖啡,吃了幾口土司,跑到大街上遊逛。」
「然後呢?」
「然後我一個人跑到這個西餐廳來吃晚飯。」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猛然發覺自己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錢包。」
「所以呢?」
「所以我就慌稱自己的男友還沒有來,讓服務生倒了一杯免費的檸檬水。然後一邊喝一邊想著解圍的方法。畢竟那麼走掉的話,實在太有損作為淑『女』的我的面子了,而且碰巧,我可憐的肚子也開始餓了!」
我冷哼了一聲:「我看不是在想解圍的方法,而是在找替死鬼吧。」
「換個說法也可以,總之我立刻就看到自己的白馬王子出現了。」趙韻含的臉上絲毫沒有尷尬的神『色』,這個『女』人,就某種意義來說,恐怕比我想像的更不簡單。
「我可不是白馬王子,我是黃種人,白不起來。」我的聲音像是摻了水還沒有開始煮的米,又硬又冷。趙韻含噘著嘴巴,將尾音拖的長長的:「沒風度,你以前不是說要娶人家嗎?」我聽得差點暈倒,這件久遠到發臭的玩笑她居然還記得,我大搖其頭:「那是以前。當時你是我的同學,我還以為你和我差不多大。誰知道你居然用險惡的手段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哼哼,大三的姐姐是吧,應該有20歲以上了吧。我夜不語死也不會娶比我大的老『女』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 養馬河秘聞
「什麼老『女』人,說的太難聽了!」她的臉上終於『蒙』上了一層薄霜:「孤陋寡聞,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稱為『跳級』的途徑嗎?」
「你也跳的太遠了,我又不是傻子,當然不信。,最新章節訪問:.。」我故意偏過頭去。她恨的用力盯著我,突然,又笑了,問道:「小夜,你聽過『金娃娃』的傳說嗎?」
「金娃娃?」我皺了皺眉頭:「你是指養馬河畔那一地域的傳說?」
「不錯,你果然知道。」趙韻含高興起來:「我是民俗系的,最近正準備寫一篇關於《金娃娃》這個『迷』信傳說的論文。所以想順便走一趟養馬河,看能不能收集到什麼有用的資料。阿夜,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完全不!」雖然說回答的很決斷,但是行動上依然透『露』出些微的遲疑。
趙韻含像是很有把握,遞給了我一份資料,然後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過身,輕聲道:「這些資料仔細看看,如果真的有興趣的話,就打電話給我。」
我麻木的用手握著資料,心『潮』不斷的起伏,不知為何一時間竟然頭腦空白,呆愣住了。
所謂『金娃娃』,是養馬河流域的古老傳說,具體流傳的時間已經長遠到不可考證了,而版本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但最具代表『性』的,歸納出來,也不過三種而已。因為自己所住的城市離養馬河的下游不過一百多公里,所以我也有所耳聞。
第一種流傳是,『金娃娃』是寶藏的暗號。唐朝的時候,曾經有個富可敵國的商人因為財大勢大,最終被朝廷陷害。那個商人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他敏銳的嗅到了家破人亡的味道,毅然將自己所有的財產暗中撥調到養馬河畔的某個地方,在那裡修建了一座龐大的地窖,自己也緊跟著攜妻帶子逃往那裡。可惜在半途上被官府抓到,死在了天牢中。
據說臨死的時候,他在一個頗為照顧自己的小獄卒手上寫了六個字:養馬河金娃娃。並告訴他,如果能解開這個謎,自己一生的財產就歸他了。
根據這個流言,一千多年來,無數的尋寶者將養馬河一百公里的流域都搜索了無數次,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找到。據說,那筆寶藏至今都還靜悄悄地躺在養馬河的某個位置,等待有緣的人去將那扇腐舊的大『門』敞開。
但就我的判斷而言,這個傳說,恐怕是最沒有根據的一個。畢竟,傳說裡沒有提到具體朝代,人物的具體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事。就憑那兩個模糊的關鍵字,根本就算的上空口說瞎話。
第二種流言說,『金娃娃』是一種水鬼。養馬河畔有一種特有的風俗,叫做『『射』將軍箭』。是小兒拜乾爹的一種形式,又稱『找保保』。當時因為缺醫少『藥』,小孩不易帶大,而且因為就住在河邊,常常有孩子在河畔被水淹死,父母認為小孩犯有『關煞』,須要尋求保人,擋住『金娃娃』,免得小孩子碰到水就被水鬼拉去做替死鬼。
『『射』將軍箭』是在路旁橋頭或廟前,設香案擺酒菜,以柳枝為弓,紅繩為弦,遇上第一個過路人,不論富貴貧賤,即請飲酒,說明用意,然後『射』箭,認作小孩子的乾爹。還要求乾爹為孩子取一個含吉祥長命寓意的名字。最後要向乾爹贈送腰帶,含義是拜託把孩子帶好。乾爹也有向孩子贈送錢物的。不過,此種乾爹多是過後不認,老死不相往來。
第三種傳說,『金娃娃』是養馬河畔的水神。從千多年前直到民國時期,養馬河畔都有打醮的習俗。所謂的打醮,就是指從前遇到水災、旱災、火災時,都要請僧道做法,求水神『金娃娃』賜福禳災。
據說打醮的內容分為清醮、火醮、九皇醮等。打醮求雨一般在龍王廟舉行,所做法事除一般程式外,還要耍水龍,捉旱魃。民國時擦耳巖打醮求雨,曾將狗打扮『成』人形,用人抬著遊街,我小時候曾經看到過,被那些人滑稽的模樣逗地捧腹大笑。
當時我坐在爺爺的肩膀上,興致昂然的聽爺爺說,這是為了討口風,所謂『笑狗天不晴』的吉利,以祈求達到求雨目的。當時自己還不太懂,只是看到最後遊街過來的『金娃娃』雕像時,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那雕像是個穿著紅『色』肚兜的孩子,看不出男『女』,也看不清楚樣子。應該算很可愛吧,但當時我卻直覺的感到一股寒意,三伏的天氣裡,又冷又怕的差些將爺爺不多的頭髮也扯了下來。
大致來說,這三種傳說都和養馬河有關,裡邊的許多特殊方式,也只在養馬河流域流傳。應該在曾經的某個時段,發生過什麼現在已經無法考證的真實事件,所以才照舊了現在別具一格的風俗習『性』。
我從回憶中醒過來,心裡不知為何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微微遲疑了少許,這才打開文件袋,將裡邊的資料『抽』了出來。
沒過多久我便將上邊的東西看完了,皺了皺眉頭,我苦笑了下。這份資料不長,只有寥寥3頁,上邊提到的事情大概都一樣,說的是養馬河畔最近十三年來有許多在河裡淹死的孩子,在確定死亡後的第三天突然活了過來。
當然,也不算是完全活了,醫學界秘密的對他們進行了觀測,那種『假活』狀態很短,只有10秒鐘的樣子,並且完全不帶有心跳和脈動,腦電『波』也沒有任何反應,根本就是死人的樣子。但是那種狀況也不能算是單純的肌『肉』收縮造成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