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節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走出了宿舍『門』。
他剛一出『門』,我滿臉驚恐的表情便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迷』『惑』。怎麼回事?怎麼在眼皮子低下,不但屍體不見了,血跡沒有了,就連校規也消失掉了?難道真的是幻覺?
轉頭看著暈倒在地上的那非主流『女』孩以及嚇得瑟瑟發抖,現在還沒有緩過神經來的張國風,我冷哼了一聲。絕對不是幻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給忽略掉了!
這間學校,看來比我想像的更加麻煩。
我走到屍體消失的地方仔細打量著,用手扣了扣地面。聲音很扎實,沒有空『洞』的感覺,是實心的『混』泥土。被褥毯子上的血跡果然一絲也沒有找到,彷彿魔術一般的消失手法,卻讓懂得魔術原理的我一絲頭緒也沒有『摸』到。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了。
校長、訓導主任、周老師口中的校規確實存在,而且不能違背。否則,就會受到校規上註明的懲罰。
人類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老人們常常告誡你,千萬不要過分自信,很多時候當你以為可以『操』控他的時候,其實已經深陷其中了。比如毒品,很多人在剛開始嘗試的時候,只是以為好奇,覺得自己一定不會上癮,等到想全身而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默默的坐在『床』邊,等著張國風和躺在地上的那『女』孩子醒過來。
張國風不愧是當過小『混』『混』,他抱著『床』腳,顫抖的支撐起身體,語氣結巴的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死,真的死人了?」
「不知道。或許是我們產生了集體幻覺。」我的笑容有些苦澀。
「集體什麼?」他聽不懂這個詞彙。
「就是我們三個看到了同樣的幻覺,在某種特定的時候,確實有真實的案例發生過。」我解釋道。
「不可能,哪有那麼真實的幻覺!」張國風毫不猶豫的擺頭。
「那好,你去找找他的屍體。就算哪怕找到一丁點血跡,都能證明我們看到的不是幻覺。」我沒有再理會他,等得也不耐煩了,幾步走到暈倒的非主流『女』孩前,用力掐了掐她的仁中。
這『女』孩『嗚』的一聲,總算是醒了過來。
她一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力抱著我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還畏畏縮縮的問:「死了!死人了!」
有沒有搞錯,怎麼一個二個都是這種反應。本來就煩的要命的我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將她劈的再次暈了過去。
世界總算清淨了。
張國風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那行雲流水的動過,我聳了聳肩膀:「這『女』人,太吵。」
說完就自顧自的打量起周圍來。由於剛剛事件發生的突然,還真的沒有觀察過四周的環境,這一下我才發現自己今後要住的宿舍是個怎樣的地方。這個所謂的宿舍很大,約有70多平方,地上的『混』泥土地面有許多排列整齊的小孔。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化學教室因為常常做試驗的原因,才會在地上打孔接入自來水管和電源線。看來,這曾經是一間化學教室了!宿舍密密麻麻的排放著四十九張『床』,橫七張,豎七張,正好是個四方形。
第六百章 掉落的頭 2
前邊六排『床』鋪上都有『私』人物品,是住了人的。-只有最後的第七排還全部空著。
那些住了人的『床』上,『私』人物品有『女』『性』的內衣,也有男『性』的衣物。剛剛周老師叫那非主流『女』生睡我旁邊的時候,我還以為那只是下馬威的一種。沒想到這個學校真的是男『女』『混』合住在一起。簡直不可思議。
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出些嚴重的男『女』問題?
想了想,我又苦笑的搖頭。剛才就有一個人死在了我面前,既然人都能隨便死掉,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宿舍的窗戶上貼著老舊的日曆,完全看不到窗外的景象。
我走到窗前想要將窗子推開。可任我怎麼推,窗戶都一動也不動。我輕輕的敲了敲窗戶的表面,並沒有聽到玻璃清脆的響聲,而是『砰砰』的悶音。像是用木板釘死了。
這學校究竟是想要幹嘛?莫名其妙的校規、男『女』合宿就不說了,連窗戶也釘死了不准裡邊的人往外看,『亂』七八糟的地方還真不是一般的少。
我將房間裡邊的景象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慢慢的向宿舍大『門』走去,正想推『門』向外走,突然看到『門』背後隱約貼著一張紙條,定睛一看,果然是所謂的校規。
『校規第九十二條:新生沒有通知不得出宿舍,違者斷髮。』
伸出去推『門』的手立刻就縮了回來,低頭想了想,等抬起頭的時候,我已經在臉上堆積出了滿面的笑容:「國風小弟。」
「在!」這小『混』『混』估計是小弟當習慣了,立馬條件反『射』的大聲應道。
「外面貌似有人在叫你。」我和藹的撒謊。
他側耳聽了聽:「沒有啊?」
「明明就有。」我將耳朵貼到『門』上:「是個男人的聲音,會不會是你老爸捨不得你,回來接你了?」
「真的?」估計他被嚇得不輕,實在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也不去細想真假,屁顛屁顛的推『門』就跑了出去,粗大的嗓『門』直喊道:「老頭子?」
宿舍的『門』大打開,一股徹骨的涼風頓時迎面撲了上來。我打了個寒顫。只見外面是個走廊,雪白的走廊,牆壁的四面都被抹上了厚厚的石灰。描述的沒錯,確實是四面,就連地面也沒有例外。
走廊上同樣沒有窗戶,那刺眼的白『色』看得人很壓抑,彷彿進入了瘋人院中。奇怪,剛才來的時候明明也是從這道『門』進來的,雖然當時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觀察那姓周的老師身上,可也稍微注意了下環境。
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條路。來的時候路都還很正常,有窗戶能看到外邊,地面是帶『花』紋的地板磚。
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死人的時候打開宿舍『門』叫人,依稀走廊還是正常的。可怎麼才過十來分鐘,一切都變了?
張國風滿臉茫然的站在雪白的有些詭異的走廊上,顯然是因為沒有看到他老爸而『迷』『惑』。
正在我奇怪校規的懲罰怎麼還沒有出現的時候,猛地,一個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那東西貼著張國風的後腦勺一直向下落,砸在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碎裂成無數塊灑在了地上。
張國風被嚇了一大跳,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宿舍,這才魂不守舍的望了過去。我也才看清楚地下的東西。
居然是一塊鏡子,一塊極為尖銳的鏡子。在鏡子碎片的不遠處,還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頭髮。
哪裡來的頭髮?我皺了下眉頭看向張國風的後腦勺,只見他在教務室自己剪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平頭顯得很怪異,頭皮上竟然有一塊光禿禿的,一根頭髮也看不到了。
看來掉在地上的,不正是張國風的頭髮還有誰的?還好那突然掉下來的鏡子恰好路線在張國風的腦袋後邊,看形勢,如果多出一厘米來,他整個人就肯定死翹翹了。
張國風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摸』著自己光禿禿的後腦勺,後怕的險些大小便失禁。
難道又是巧合?不可能,哪有那麼多巧合。
我仔細的打量著掉落鏡子的地方。牆面乾乾淨淨的,石灰刷的雪白,根本看不出有放鏡子的痕跡。按理說如果那處地方真的有貼著一面鏡子,應該要比周圍的牆面更乾淨,一眼就能看出才對。可,我實在不能在那個地方找出任何異樣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