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節


「不知道。」律師搖頭:「27日清晨一大早,你叔叔急急忙忙給我撥來電話,讓我立刻提出遺囑執行。並叮囑我千萬不能去古堡。我馬不停蹄的就來巴黎找你了。」
皮爾托腦袋耷拉了下來,心中瀰漫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家族曾經預言,百年的平靜過後,暴風雨即將席捲世界。潘多拉的寶盒,會再次開啟。
希望2012,不會真的是瑪雅預言中的世界末日吧
人類是很古怪的生物,就連我也無法例外。我叫夜不語,是諸位手裡捧著的書的作者。每次自己遇到的或怪異、或離奇、或恐怖的事件,我都一字不差的記錄在了書中。對自己亂七八糟的人生,自己也充滿了深深地無奈。但無論如何,本人的經歷卻絕對稱得上豐富。
這個世界總有許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當然,最近的生活少有的還頗為平靜,所以我的日子也懶散了起來。老男人楊俊飛沒有打攪我,黎諾依與守護女李夢月也各有各的忙碌,我集中精力幫導師研究古羅馬文明的風俗習性。
希望,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吧。
今天,偶然跟安德魯去附近的酒吧,居然發現不知何時,學校附近的華人留學生已經多到了氾濫的程度。有的留學生在談論政治、經濟,也有的在討論學科的選擇。
但其中一小堆華人在酒吧中用很大的聲音大放撅詞,說的很難聽。
那些話語害得我都實在聽不下去了,正準備離遠些讓耳根清淨點。突然,一個清涼的女孩聲不慌不忙的響起,繞耳不絕:「以你的觀點,全世界所有的文明都是渣,只有中華文明才是正統,那麼你幹嘛還跑到德國來留學」
正說的口沫橫飛的男學生被猛地打斷了興致,不由的冷哼了一聲:「中國有四大發明的時候,歐洲還一片蠻荒呢。」
「是嗎」聲音好聽的女孩走了過來:「總有人認為自家的文明很偉大,沉迷在久遠的時代。實際上從某些人動輒′中國是世界公認的四大文明古國′這種口氣來看,他們大概也根本不懂這些民族特色的究竟。他們大概不知道′四大文明古國′是個只有華人才知道的概念。」
「你不過是個女人,能知道些什麼」男留學生嗤之以鼻。
「我這個女流之輩恐怕知道的比某些大男子主義者多得多。」女孩轉過了臉,我總算看清了她的模樣。華人,大約十九歲。漂亮小巧的瓊鼻,紅潤粉嫩的嘴唇,留著長短適中的披肩秀髮,手裡端著一杯沒有酒精的雞尾酒,垂在臉頰一側的烏黑髮絲遮住了半邊面容,但正是這種若隱若現更加顯得魅力四射。
「居然是個少有的華人美女,小夜,單論臉蛋估計比你家的守護女也不徨多讓吧」德國死胖子安德魯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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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三十三章 致命陷阱 ...
我瞇著眼睛,淡淡的笑了兩下:「那個男留學生要吃憋了。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果然,剛才還氣焰囂張的男留學生看到了女孩驚艷的相貌,頓時結結巴巴起來,女孩的氣勢全面將他壓住,令他透不過氣。不過他依舊嘴硬道:「你,你明明是華人,還幫著外人說話。」
「我沒有幫任何人,只是單純的在嘲笑你的無知。」女孩優雅的撇撇嘴:「怎麼,不服氣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然你永遠都不清楚自己白癡到了什麼程度。」
安德魯聳了聳脖子,小聲嘀咕:「好傲的語氣,奇怪了,怎麼總覺得她有些眼熟」
「你問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問出什麼花樣來」男學生被顯然從沒有受過這種氣,被刺激到了,昂著腦袋。
清麗的女孩微微一笑:「那我問你,華人的祖先是從哪裡起源的」
「白癡問題,是人都知道,亞裔的起源地是長江和黃河流域。」男同學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和不遠處的女孩同時搖頭。這個問題是個陷阱。問題的關鍵是′起源′這兩個字。其實糾結於地域就輸定了,因為全世界人種都只有一個起源。
果然,女孩說道:「錯。」
男留學生和他的朋友同時起哄:「怎麼可能會錯」
女孩用下巴鄙視他們:「不論是華人還是歐洲人,有證據證明他們全是從非洲遷移過去的。要知道,我問的可是起源。那麼第二個問題,辣椒和白酒的原產地在哪」
男留學生啞然,他貧瘠的知識不足以回答這種等級的問題。
「辣椒是三百年前從南美洲引入的。而你們引以為傲,自認為垃圾的歐洲酒是西亞傳入古中國,直到元代才普及的。真正的中國酒,其實比白酒度數還低。」
女孩斜視著啞口無言的對方,寸步不讓,繼續用獨特的語調羞辱道:「恐怕你們大概不知道傳統西醫和中醫無論從理論還是實踐上本質都是一回事吧,雖然在西方,中醫和針灸都被視為偽科學。你們大概也不知道今天華人圍坐在桌子旁吃飯的習俗正是「西化」的結果。你們大概更不知道自己說的寫的中文用的是歐版語法。你們大概甚至不知道華佗的故事來自印度傳說。
實際上你們這些偽裝著愛自己文化,用來掩飾自己渺小的傢伙們除了對′博大精深′四個字很熟悉外,對中國的真實歷史和傳統大概知之甚少。甚至一無所知,實在太可笑了,用這麼空蕩蕩的腦袋來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簡直就是在自我諷刺。」
這群男留學生被說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最後在女孩的嘲笑聲中灰溜溜的跑了。
女孩回了自己的朋友圈,繼續有說有笑。我跟安德魯一直坐在酒吧角落裡,喝酒聊天。期間,安德魯苦大愁深的一直在用自己那比豬大不了多少的腦水思考:「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我肯定認識,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呢」
「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們走吧。」我眼瞅著那女孩跟朋友走出酒吧,連忙站了起來。
「小夜,你不會也發春了吧跟著那女孩幹嘛要發春的話,我記得你身旁還有倆個女孩很願意為你洩憤。」胖子安德魯擠眉弄眼,模樣犯賤的讓人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於是我真的踹了過去,不過他肥碩的屁股上滿是脂肪,這傢伙倒是沒感覺,可險些將我的腿踢骨折。
「笨蛋,說話好歹也注意一下措辭,你的嘴太臭了。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個女孩有危險」我瞪了他一眼。酒吧裡有幾個歐洲人很可疑,他們的視線老是在剛出去的女孩身上糾纏來糾纏去。
安德魯毫不猶豫的搖頭:「沒看出來。」
「算了,把嘴巴上的拉鏈拉好,閉嘴,悄悄跟我走。」我無力的摸著額頭,跟他說話真的很累,有時候用對牛彈琴這個成語來形容他我都會有負罪感,唯恐侮辱了牛。
我們尾隨那群女孩出了門,她們走進了歐洲特有的磚石小道,清脆的腳步聲在四周迴響。黑漆漆的小道兩旁滿是高聳的三層老樓房。看著四個女孩們一邊走一邊打鬧,安德魯裹緊外套,抱怨道:「她們究竟想去哪」
「當然是回家。」我望向天際,天色很糟糕,鬼泣般的風亂刮著,令人很不舒服。陰沉沉的夜晚,昏暗的路燈交織出了一副恍如末日的景象:「不知為何,老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當然會不詳,這條路通往舊倉庫,裡面只有一群無家可歸者在常年居住。」安德魯抱怨道。
「舊倉庫」我一愣:「怎麼回事」
「你都在這裡混四年了,怎麼還沒搞清楚地形」安德魯眨著咪咪眼:「那個倉庫在附近是有名的鬼屋,據說從前有幾個偷渡過來的華人在這裡被人殺掉了。之後便傳出鬧鬼的故事,沸沸揚揚的,報紙都有登載過。沒人敢將貨物寄存在倉庫中,最後倉庫主人破了產,銀行也沒辦法將倉庫順利拍賣掉,只能等它荒廢。現在只剩不知底細的流浪者和吸毒者會呆在那附近,就算如此,每年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好幾人。」
我頓時停下了腳步,用手撐住下巴:「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幾個年紀輕輕的大學女生,怎麼會跑去那兒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安德魯縮了縮脖子:「還是回家睡覺吧,我身上的肉還不夠那些犯罪者搶一輪的。」
我搖頭:「再往前走一段。」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