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鐵皮人和血字
老鐘的反應沒我們強烈,但他也被震撼的不輕,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很快老鍾就重新將綠色的簾子給拉了起來,然後示意我們站起來,並對我們說:「這裡看到的事情暫時先別和老張他媳婦說了,我怕引起內部不和,我們先嘗試著找找出口看看。」
我和大師立刻點了點頭,老鍾說的有道理。之前在火女墓裡,老張就是因為看了自己的屍體,才心生異心的。所以,暫時不能讓少婦知道她可能會喪命於此的事情。
但是,問題的關鍵是,我懷疑少婦她已經知道了啊!
我忍不住對老鍾道:「老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老鐘點了點頭,示意我說。
於是我就對他道:「我這人雖然有點吊兒郎當的,不過朋友的女人我是不會打主意的。可是剛才我遇到的那少婦鬼居然說我想強姦她,我懷疑她和老張媳婦已經見過面了,畢竟老張媳婦是第一個掉進來的。」
聽了我的話,老鍾立刻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再看吧,不能妄下定論。你被抽取過地魂,不代表上一個你就沒被抽取過。假如我們出去後真的回到了過去,只要做出點什麼,很有可能那個你經歷的和你就不太一樣了。所以,你不能用你所經歷的事直觀的去判斷另外一個你。」
誒,老鍾說的有點囉嗦,繞來繞去的叫我有點暈,不過大概意思我也懂,差不多就是蝴蝶效應之類的,不過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最終我們達成了一致,先隱瞞少婦,在找出口的同時再悄悄觀察少婦。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了一陣『嗡嗡嗡』的響聲,像是什麼大型器械的運行聲。
緊接著就是師叔的聲音:「什麼人,給我出來!老子是獵靈協會的人,敢跟獵靈協會作對,我打的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誒,師叔又裝逼了,我們趕忙朝之前的方向跑了過去。
到了那,我發現大騷他們都醒了,此時正朝後躲著呢,而師叔則很裝逼的站在最前面,一個勁的用腳跺著地。
只見,一條條中指長的螞蝗正朝這邊爬著,那黃褐色的身體吸在地上,朝前蠕動著的樣子,看著真他媽的噁心。
說實話,相比於火女墓裡的屍蟲,我更害怕這種並不陌生的水蛭,因為我對軟體動物天生有一種牴觸感,而且螞蝗這玩意是個吸血鬼,一旦吸到了血,不費個九牛二虎之力,是不可能拉得開來的。
這要是幾百條螞蝗往人身上一吸,沒多少時間,保準把你吸成個乾屍。
心裡正納悶呢,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咋突然冒出了這麼多的螞蝗?
我瞅著小騷貌似也挺牴觸這些水生動物的,趕忙上前去將她跟大騷拉到了身後。
而老鍾則開始抵抗起了螞蝗大軍,對付鬼怪、屍蟲之類的老鍾有把握。但是這螞蝗可不是什麼精怪,就是普通的動物,一下子真把我們忙的有點焦頭爛額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好些螞蝗就爬到了我們腳底下,還沿著褲管往身上爬,一碰到我們的肉,立刻就吸在了我們身上。雖說並不怎麼疼,但那種身體緊繃的窒息感,真的很讓人崩潰。
眼瞅著螞蝗越聚越多,我們有點快吃不消了,最終不得不做了個決定,退回那裝有少婦頭顱的房間。
於是我們立刻掉頭朝那房間跑,大師這怕死的跑的最快,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門前,拉開門衝了進去。
很快所有人都衝了進來,當我衝進來後,我聽到身後那嗡嗡聲更響了。
我忍不住朝身後看了過去,很快我就發現在螞蝗潮的後面貌似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戴著頭盔,一身也穿著像是盔甲似得破鐵,看著挺沉的,保守估計有幾十斤。
而最惹眼的還是這貨手上的那把巨斧,有個一米多長,我估計我不使出吃奶的勁,我都不一定能拿得起它來。而且這巨斧的斧仞上全是血,鮮血慢慢的滴下來,看著很陰森。
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傢伙是幹嘛的,不過他操起手中的巨斧,對著地上的螞蝗群就開始猛砍了起來。
碩大的斧頭,砍在地上,發出嗡嗡的共鳴聲響,原來剛才那聲音是這把斧頭發出來的。
這貨力量很大,很快就砍死了一大群螞蝗。
我當時很好奇,他殺螞蝗幹嘛?是為了幫我們解圍?
可是我壓根不認識他啊,而且看這傢伙的體型,是個大塊頭,估計有一米九左右,也完全不可能是王重陽。
心裡正納悶呢,老鍾已經一把將屋門給關上了。
我們驚魂甫定,一個個在屋子裡大口的喘著氣。
很快我們就聽到那嗡嗡的共鳴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房門口。
巨大的聲響震得我們耳朵疼,而且還有螞蝗將身體拉得老長,扁平的軀幹從屋門底下往屋子裡面擠。
也不知道它們是要進來吸我們的血,還是在逃命。
我趕忙扭頭看向老鐘,我問老鍾外面那怪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老鍾也皺著眉頭,他說他也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少婦有陰陽眼,她應該能看得出來吧。
於是我又把同樣的問題拋向了少婦,少婦衝我搖了搖頭,然後說:「不是鬼,也不是人。」
不是鬼也不是人,難不成是個精怪?或者是像老里長那樣的老行屍?
我們正納悶呢,房門突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草,這貨開始砍房門了。
不會是要衝進來砍我們吧?
麻痺的,如果只是他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
關鍵外面還有一群螞蝗,我們難以顧及那麼多,要是在和這怪人搏鬥的時候,被很多螞蝗給上了身,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有人將視線投向了老鐘,示意老鍾拿主意。
老鍾也狠狠的皺著眉頭,有點束手無策。
房門依舊在砰砰的響,那斧頭那麼大,如果再這樣砍下去,遲早要被砍壞的。
最終老鍾示意我們都後退幾步,說要殊死一搏。
我們紛紛握住了拳頭,拿出了身上最厲害的武器。
然後老鍾猛的一下子就拉開了房門,而一斧頭則直接給砍了進來。
那怪人的身體也一下子就衝了進來,進來後他很機械性的繼續在那揮舞著斧頭。
不過他並不是亂砍,而是似乎選定了目標要砍少婦。
這可好辦多了,我們從邊上將他給圍了起來,然後躲著斧頭衝上去就要抱住他。
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大師則抱住了他的一個胳膊,小騷也變成了狐狸模樣,想咬他。
不過這人力氣真他媽的大,用力一甩,就將大師他們給甩開了。
而我抱得是他的腰,所以抱得緊,試試的摟住了他。
很快老鍾也行動了,可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老鍾直接掏出了一張黑色的符,往怪人的胸口一貼。
這怪人的身體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居然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猛的退出了房間。
退出房間後,他用咯吱窩夾著我,然後飛快的朝反方向跑了過去。
他那一聲的破銅爛鐵由於急速的狂奔,發出了嗡嗡的金屬聲響,震得我差點都耳鳴了。
我用力的廝打著他,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跑著,反倒是我的手打到他的身上,疼的要命。
我知道老鍾他們在身後追著,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他似乎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三拐五拐的,我就聽不到老鍾他們的聲音了。
很快,他就帶我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面。
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睜眼一看,差點吐了。
媽的,在這個房間裡躺著七具無頭屍。
屍體身上的衣服早就沒了,但是屍體並沒有腐爛,只是很發白浮腫。
而且我能看得出來這屍體是個女人,很豐腴,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是少婦的屍體。
少婦的腦袋被砍了放在了玻璃瓶裡,但是身體卻在這!
那怪人一把將房門關上,然後卻將我放了下來。
我獲得了自由,趕忙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著這怪人。
這怪人則伸出了包裹著鐵皮的手,先是指了指我,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嘴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我也聽不懂說的是個什麼,應該是個啞巴。
我壯著膽子問他:「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他突然又一把抓住了我,然後把我拉到了屋子的伸出。
他指了指牆壁上的一個小洞,示意我看。
我尋思著有啥好看的啊,不過既然這貨沒殺我,那我就看看吧。
我慢慢的來到了那牆洞旁,貓著眼一看,裡面似乎塞了個東西。
我心一狠,就將那東西給掏了出來,是一張白色的布,有點像是從少婦的那保暖內衣上撕下來的。
在這白布上寫著幾行血字。
六行,同樣的六句話:殺了潘巧巧,她會叛變的,將她的腦袋放在下一個玻璃瓶裡,就可以出墓了。
潘巧巧,這是少婦的名字。
看著這血字,我突然覺得有點熟悉,我忍不住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在最下面寫了兩個字『殺了』。
很快我就呆住了,草,這白布上的血字跟我一個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