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人妖共魂
前後巨大的反差敲打著我們的內心,讓我們一時間有點很難接受這一事實。
前一秒,還被懷疑是強姦犯、叛徒,下一秒,腦袋卻擱在了玻璃瓶裡,這確實有點匪夷所思、意料之外,但其實只要仔細想想,確實是情理之中的。
我忍不住再一次看向了那裝有師叔腦袋的第八個瓶子,也沒啥意外情況發生啊。
我抬頭看了看屋頂,也沒有像在火女墓裡那樣,從屋頂上開一個門下來。
看來這師叔的頭顱不頂用啊,還是得少婦的!
很快老鍾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直接跑向了第八個玻璃瓶,然後反過來將師叔的腦袋給晃了出來。
一把抱住師叔的腦袋,老鍾咬著牙就開始撕扯已經鑽進了頭顱裡面的螞蝗。
當時看著真他媽的揪心,有一條小拇指頭長的螞蝗,老鍾是直接從師叔的鼻孔裡拉出來的。那螞蝗吸在師叔的鼻孔裡不肯出來,老鍾使了很大的力氣才給拉住來,而且還帶出來了一塊肉,能把人給噁心死。
將師叔腦袋上所有螞蝗都給除掉後,老鍾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師叔的屍體前,然後將師叔的頭顱按在了師叔的脖子上。
看著很淒涼,而我也很理解老鍾當時的心情。
我這人以前生活比較孤獨,沒啥兄弟,朋友也就老張,之前在火女墓裡老張死的時候我就有點喘不過氣來。現在如果想想,是大師死了,我可能比老鍾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吧。
按好師叔的頭顱後,老鍾直接抓緊了桃木劍,然後就朝屋子外不遠處站著的鐵皮人衝了過去。
我趕忙一把將老鍾給拉住了,老鍾這是有點被憤怒佔據了腦子啊。
師叔的屍體是鐵皮人帶過來的不假,但這並不代表鐵皮人就是兇手啊!
拉住老鍾後,我立刻對他道:「老鐘,鎮定。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能失去理智,你想想如果真是那怪人殺的,他幹嘛還要跑過來送屍體?既然之前那個說師叔強姦她的潘巧巧是女鬼,那她肯定有目的。我懷疑就是那女鬼和潘巧巧聯合起來干的!她把我們引走,然後趁機殺了師叔,又把師叔的腦袋放進了第八個玻璃瓶子裡。她可能想借此逃避自己死在這裡的命運,不過現在看來,她的目的並沒有達成!」
老鍾畢竟不是那種愣頭小青年,他可是老江湖,聽了我的話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過依舊對不遠處的鐵皮人怒目圓瞪。
我也將視線投向鐵皮人,朝他做了一個攤手求助的無奈表情。
鐵皮人很快就朝我們指了指他自己,然後搖了搖手,就好像在跟我們說人不是他殺的。
很快,他又朝我們指了指身後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告訴我們真正的兇手就在身後。
我和老鍾對視了一眼,老鍾似乎也是被師叔的死逼出了狠勁,他立刻下達了命令:「女人留在這裡,剩下的人跟我走。」
大小騷雖然很擔心我,但一個是陰氣太重實在幫不上大忙,另一個小騷作為火狐狸在水墓裡確實發揮不了實力,所以她們最終還是很明理的選擇了留在了房間。
老鍾給了我一盞琉璃塔,他說我雖然沒什麼道法,但目測我這些日子在墓地裡還是有不小的進步的,已經不是祭酒小道士的初級水準了,應該進入了在家道士的行列。加上我的天生陽體,他叫我拿出點自信,一般的小鬼我還是能震住的。
我不知道道士的級別是咋劃分的,雖然這在家道士聽著也不咋滴,但既然老鍾都說我進步了,那我確實該比以前更凶一點。
很快我們三個爺們就來到了鐵皮人的身旁,鐵皮人說不了話,他就在前面直接帶起了路來。
大師和老鍾對這鐵皮人挺防範的,各自用手中的桃木劍和符對著鐵皮人,只要鐵皮人一有異動,他們應該會第一時間出手。
而我則沒他們那麼緊張,也不知道咋滴,我對這鐵皮人有著一絲莫名的好感,反正就是覺得他不會害我們。
跟著鐵皮人走了好些分鐘,他對這裡的地形確實很熟,就是不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
走著走著,我們就隱隱間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有點血腥,還有點騷臭。
而且很快我們就發現地面越來越潮濕,不是那種單純的濕,甚至有點黏黏的,就像是踩在了人的唾液上似得。
很快,我們又發現地上慢慢的多出了不少的螞蝗,不過這些螞蝗的個頭都不大,應該是小螞蝗,而地上的液體很有可能是他們的分泌物。
終於,鐵皮人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個淡綠色的門前,他指了指這道門。
指完門,鐵皮人就猛的舉起了手中的斧頭,對著門瘋狂的砍了起來。
『轟』、『嗡』…
伴隨著鐵皮人的巨斧一下下砍在綠門上,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我們差點崩潰,好在我握著琉璃塔,琉璃塔有鎮魂安心的作用,我們不至於亂了心智。
而隨著鐵皮人的巨斧砍動的次數越來越多,那綠門也輕微的晃了起來。
老鍾示意我們退後一步,同時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桃木劍,我想他可能也意識到了裡面有危險。
終於,在鐵皮人再一次兇猛的砍在了門上,綠色的門轟然倒塌。
在那個瞬間,我們視線有點模糊,差點就迷失了心智。
只見,屋子裡擠滿了螞蝗,黑黃黑黃的一片,堆了幾米高,成千上萬隻,看得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比看到了鬼還滲人。
草,這不會是螞蝗的老巢吧,這麼多螞蝗,難不成裡面有個螞蝗老母精?
當門被砍開,螞蝗瘋狂的爬了出來,朝我們爬了過來。
一隻隻螞蝗將身體拖的老長,跟條蛇似得,無數只纏繞在一起,非常恐怖。
而鐵皮人則擋在最前面,揮舞起了巨斧,對著這螞蝗潮就瘋狂的砍了起來。
螞蝗這玩意很邪門,哪怕你將它攔腰斬斷,它們依舊會變成兩半繼續爬著,所以很快無數只螞蝗以及螞蝗的殘體依舊衝我們爬了過來。
很快我們身上就釘了很多螞蝗,要不是鐵皮人這大肉盾在前面扛著,恐怕我們已經被螞蝗爬滿了身體了。
老鍾直接掏出了好幾張火符,同時對大師開口道:「沒用的東西,快,快把所有火符都掏出來。這裡是水墓,火符的威力最大,燒!」
聽了老鐘的話,大師慌忙將火符全部拿了出來,然後他們兩同時祭出了很多張火符,毫不猶豫的就朝螞蝗燒了過去。
你還別說,真的挺管用的,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很多爬在最前面的螞蝗,很快就被燒的蜷縮成了一團,變得黑不溜秋的,有點爬不動了。
我心中一喜,握著琉璃塔,藉著火勢,上去就準備給這些惡性的玩意補幾刀。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子的最深處猛的噴出來一大片液體。
這液體落到了我們的身上,也落到了火符上,將火符一下子就給澆滅了。
液體黏黏的,還帶著一股腥臭味,讓人作惡。
很快我們就發現,在最深處的角落裡窩著一隻體型巨大的螞蝗,看著就跟一條碩大的蟒蛇似得。
這玩意足足有四五米長,渾身滾圓滾圓的,能把人給噁心死。
草,這應該就是正主了,可能真的是個螞蝗精。
鐵皮人第一時間頂著小螞蝗,朝這螞蝗精衝了過去。
我們有點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很快,鐵皮人就一斧頭砍在了螞蝗精的身上,不過這玩意真他媽的皮厚肉糙,居然一下子就將巨斧給彈開了。
而讓我們不寒而慄的是,當鐵皮人的斧頭砍在螞蝗精身上,這貨的腦袋居然猛的一伸,從它的嘴裡擠出了一個頭顱。
麻痺,是少婦潘巧巧的腦袋。
難道,少婦被這螞蝗精給吞了?
很快我就發現並非如此,因為潘巧巧的眼睛還睜著,似乎一切正常。
當時我就覺得奇了怪了,這他娘的是咋回事啊,到底是螞蝗精吃了少婦,還是少婦變成了螞蝗精啊?
鐵皮人很執著,一斧頭沒成功,再次揮著斧頭砍了上去。
這螞蝗精看著也怪滲人的,隨著鐵皮人每一次砍在它的身上,它就要將少婦的腦袋從嘴裡吐出來一下。
少婦的腦袋就那樣一伸一縮的,跟個鬼頭似得。那場面又嚇人又好笑。
不過我們可沒工夫去笑,因為無數只螞蝗已經將我們給包圍了,爬滿了我們的下體,我感覺我小弟弟上都被吸了一隻螞蝗,那感覺真他媽的又刺激又蛋痛。
轉眼一看,老鍾和大師比我還慘,螞蝗已經爬到了他們的胸口,再往上爬就到脖子了。
看到這一幕,我猛的意識到師叔是怎麼死的了,肯定也是被這樣給勒斷了腦子的。
不行,我千萬不能讓大師送命了,他是我的債主,但更是兄弟啊,或許還是唯一的兄弟。
也許是因為我天生陽體的緣故,我身上的螞蝗並不多,我毫不猶豫的就朝螞蝗精衝了過去。
用手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在了螞蝗精的身上,你還別說,這刀子還怪鋒利的,一下子就割開了道口子,黏黏的液體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我正準備繼續刺呢,螞蝗突然扭動了下身子,猛的一喜吸,就將我吸到了他的嘴邊。
當時我真嚇尿了,可別把我也吞進肚子裡跟少婦一樣啊。
而鐵皮人則繼續砍著螞蝗精,邊砍,邊指著那露出來的少婦的腦袋,就好像在提醒我,快把少婦的腦袋給割下來。
說實話,我哪裡下得去手啊,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婦的頭,我的手一個勁的在那抖著。
而少婦則突然開口對我說:「維維,不要殺我。我是受害者,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會殺我的。你忍心就這樣殺了我嗎,我又不是壞人,我真的是無辜的。只要你不殺我,安全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看著少婦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更下不去手了。
是啊,就算少婦出現在了螞蝗精的嘴裡,那也不能說明她是叛徒啊,叫我怎麼忍心就這樣將一個美艷同伴的腦袋給割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老鍾發出一道聲音:「王維,別被蠱惑了。潘巧巧她已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她這是要和螞蝗精人妖共魂了。一旦共魂成功,我們再難逃出生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