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真兇

    我倆轉到那人面前一看,嚇了一跳。這人貌似全身癱瘓,手腳無力地樣兒躺在床上,全身裸露,一絲不掛。最恐怖的是他頭髮花白,面容蒼老。但是,從眉眼容貌來看,真的很像是陳培鴻。

    「我靠,發生了什麼?死的這人是誰?」我吃驚道。

    「可能是陳培鴻。」趙羽沉吟道:「如果我們猜測的沒錯,陳鴻就是陳培鴻,那麼,某種原因讓他突然不再年輕,恢復了蒼老的狀態。」

    「這,確定是嗎?」我問道:「但是為什麼會突然衰老?」

    「上次,陳培鴻極力阻止我們拿走他的那個放了藥物的木箱子是麼?」趙羽突然說道。

    「對,」我回想道:「我們保證檢查完就給他送回來,這樣他才同意我們拿走的。」

    「那也可能是那個藥箱裡存著他保持年輕的藥物,但是被我們拿走了,所以便迅速衰老。」趙羽說道:「因為他這兩天都不能吃藥。」

    「這也不至於兩天不吃藥就老死了吧?」我吃驚道。雖然我對法醫知識不是很懂,但看他現在的狀態,沒有外傷,不像是被人謀殺,也沒有中毒跡象,表情安詳,太尼瑪像自然死亡了。

    「誰報的案?!」趙羽問道。

    立即的,有人將一個男孩子帶了進來:「他報的案。」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那男孩子年紀不大,容貌清秀,看這氣質應該也是個演員。

    「你怎麼發現的?」趙羽問道:「死的這人是誰?」

    男孩子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來找陳老師的,沒想到看到床上躺著一個死人,嚇死我了。」

    「你到這屋子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和事?」趙羽問道。

    男孩子搖頭道:「沒有,我進屋之後,沒看到別的人,就見有人死了,這才報警的。」

    趙羽跟我在屋裡仔細看了看,見陳培鴻桌子上擺放著兩瓶酒,一個酒杯。

    「之前有人在跟他喝酒。」趙羽說道。

    「這怎麼判斷的?」我問道:「桌子上只有一個酒杯,而且只開了一瓶酒。」

    趙羽沉吟道:「你看那啤酒瓶,並不是很大,就像小可樂瓶大小。就算喝個三四瓶都不會有事。如果是自己喝酒的話,乾脆對瓶吹就行,為什麼還要準備個酒杯呢?」

    「也許人家優雅唄。」我說道:「這也不能斷定他剛才是跟別人喝酒,而且如果是跟別人喝酒,為什麼只有一隻酒杯?」

    這時,趙羽的手機響了起來。趙羽接起電話,說了幾句,便掛掉了。

    「怎麼了?」我問道。

    「陸玉找到了,現在被帶在警局準備問話。」趙羽說道:「這個陸玉,就是教給陳培鴻氣功的人。不過今天這事兒有點奇怪。平時陳培鴻出事,好像有個人特別熱心,好像故意告訴我們陳培鴻的箱子裡有玄機,非要咱們查陳培鴻的箱子。可現在出事了,好像她一直沒出現。」

    「你是說演虞姬的賽嵐?」我說道:「按理說她也住在這兒。」

    我跟趙羽互看一眼,隨即轉身出了房間,去到三樓賽嵐的房間。到了301,我敲了敲門:「有人嗎?」

    半晌沒人回答。這時,正有一服務生在鎖隔壁的房門。我走過去問道:「小姐,請問這301的客人呢?退房走了麼?」

    那服務生想了想,說道:「我上午來給別的房間客人送早餐的時候,見到那位小姐拉著行李箱出去了。應該已經退房了吧,這得問問前台的。」

    我跟趙羽聽後都是一愣。尼瑪的,案子沒破,早就千叮萬囑讓這幫人好好呆著配合警方辦案,這貨倒是先走了。看來絕對有問題。於是我跟趙羽下了樓,到前台去問是不是賽嵐已經退房,幾點走的,去哪兒。

    人家賓館前台都是妹子,這招待所前台是個很帥的小哥,而且一笑倆酒窩:「剛才賽小姐說要出國去散散心,應該已經去機場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她連這個也告訴你?」

    前台小哥笑道:「沒,只是我跟她寒暄了幾句,她說的。」

    趙羽拽了我一把,示意我趕緊去追賽嵐。我出了門跟趙羽跑向停車場。路上,趙羽一個電話打到機場,讓那邊的工作人員想辦法拖住賽嵐。

    「我問過了,賽嵐十點的飛機去美國,現在還有半小時!」趙羽掛了電話,發動汽車。

    「來得及嗎?現在真是堵車高峰期。」我歎道。

    趙羽開了警笛,歎道:「試試看吧,讓機場的人也攔住她。」

    一路上我倆穿越車群人群,酌量著闖了倆紅燈。當然,一看到是警車,大家主動避讓,管他什麼豪車,誰也不敢來找碴。頓時,我有種**絲逆襲之感。

    不過尖山到機場大約20幾公里,正常不堵車的情況下,也得半個小時以上才到。我們不知能不能趕得及。

    我想起剛才那前台略覺得疑惑,於是問趙羽:「你說那前台別是騙我們吧?賽嵐跟他應該不怎麼熟,憑啥告訴他自己要出國?」

    趙羽目視前方繼續開車,說道:「如果你也長了他那一張明星臉,估計賽嵐對你的態度也會好不少。人們天生喜歡漂亮的好看的東西,就像一句話裡說的那樣:『如果漂亮的人做錯了事,比較容易被原諒』。」

    我頓覺恍然。等我倆一路飆車到了機場,發現用了四十分鐘。下車後,我們趕緊衝進機場候車廳,一眼便看到機場保安圍住了一個女人。

    遠遠看去,貌似真的是賽嵐。

    我跟趙羽衝到近前一看,真是賽嵐這貨。她正拖著一行李箱要往登機口走,結果被幾個保安給攔住了。

    「怎麼回事,你們憑什麼不放我走?!」賽嵐喝道。

    「對不起,案子沒結束,所有跟案件有關的知情人必須在這段時間配合警方調查,不能擅自離開!」趙羽喝道。

    也許是趙羽的氣勢嚇住了賽嵐。我見她臉色白了白,咬了咬牙,冷哼道:「好,我就跟你們回去。只是我看你們什麼時候能破案!」

    我倆帶著她又回去,路上,趙羽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後,對賽嵐說道:「你的那個什麼朋友陸玉我們已經找到了。」

    賽嵐一聽,臉色更加難看,嘴上卻冷笑道:「怎麼,找到她能怎麼樣?」

    趙羽冷笑道:「找到之後,嚇唬了幾句,她就什麼都說了。陸玉是個小演員,之前窮困潦倒的時候,你幫過她,所以她這次幫你騙人。陸玉本來才二十多歲,而你跟她導演了一場戲,讓她扮演一個『本來是應該是4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但是外貌竟然如同20歲的女子』,這樣一個神奇的人物。」

    賽嵐冷笑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她來演這齣戲?有什麼目的?」

    趙羽繼續說道:「為了騙陳培鴻來服用丹藥。陸玉跟陳培鴻說,自己十年前也是因為腿受傷放棄了專業,但後來練習了丹術和房中術就又能跳舞了。且感覺越來越年輕。原本已經四十歲,現在卻二十歲的外貌,而且很可能還給陳培鴻看過自己的身份證。當然,這證件是假造的。陳培鴻當時腿傷依然沒痊癒,於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懇求陸玉傳授功法,所以,對方告訴了他丹藥配方,還親自教授他房中術的身法。據說可以通過採陰補陽恢復創傷。現在看來,不少舞蹈演員私生活都很隨便,所以根本沒有在乎年齡差距,練習之後果然傷勢好轉。而且陸玉告訴她盡量和不同的女子雙修,效果會特別顯著。果然,他開始和團裡相好的女同事練習,腳傷不到兩個月就痊癒了,而且女同事們也皮膚光滑潔白細膩,看上去像中學生一樣年輕。就這樣,他陸陸續續和五名關係曖昧的女同事做了雙修,也就是後來死了的那五個演員。每次雙修,他們都要吃煉製的黃色藥丸,而且吃完之後興奮異常快樂無比。後來,陳培鴻不僅恢復了團裡的地位,技術也比以前進步很多,而且還把原來的男一號擠下去成為台柱,甚至還得到了行政職務,升任了藝術指導。不過,這種邪術只是提前透支生命而已,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就會突然猝死。」

    賽嵐冷笑一聲:「陳培鴻死了,看來就是因為到了這個時候而已,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羽說道:「你怎麼知道陳培鴻死了?你不是一早就到了機場麼?」

    賽嵐愕然半晌,冷哼道:「我是看你們來找我,猜的。」

    趙羽點點頭,歎道:「行,你不承認也可以。不過這次,我們是為了那五個女演員的死來找你的。是你殺了她們吧?!」

    賽嵐絕口否認道:「不是我!」

    趙羽淡然笑道:「沒關係,我有辦法來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們帶著她開車送到市局,得知陳培鴻的屍體也被運了過去。

    但一進門,卻見一個女的也坐在休息室裡。我打眼兒一看,竟然是金詩蘭。不過幾天沒見,這貨看上去真心憔悴了不少。

    可我看向她身後,又嚇一跳。尼瑪,小冪,也就是宋揚正站著她身後,百無聊賴地東看看西看看。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技能升級了,但是能看到鬼,這一點還是讓我不咋習慣。你想啊,走哪兒哪兒有阿飄,突然感覺這世上「人口……」更多了,這是多鬱悶一件事。

    「金夫人,您怎麼在這兒?」我問道。

    金詩蘭看到我,剛要說什麼,轉臉又瞧見了賽嵐,頓時臉色變了變。我看到兩人眼神交匯,笑問道:「你們倆認識?」

    兩人都沉默不言。趙羽在一旁說道:「不說話,就說明認識了。正好,咱們一起來論論這件事。」

    這時,刑事技術科的劉法醫將一份檢驗報告遞了過來:「啤酒瓶上雖然沒有指紋,但是啤酒裡有一種你們想不到的成分。」

    我跟趙羽都等著劉法醫繼續說。結果這大爺卻就此不說了。尼瑪,賣你妹的萌。我忍不住問道:「我說大叔,您都說一半兒了,這誠心吊我們胃口麼?!」
《靈異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