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鳥
我發現這爺們眼圈有點紅,我明白他之所以有這種反應一定是受剛才那句話的影響。
他也是喪妻喪子,跟那富商的遭遇差不多,富商懷念亡妻的舉動勾起了他的共鳴。
我不想看到杜興這樣,急忙岔開話題,問題別的事來。
我問了陳小魁那天玩筆仙的經過,可按她所說,沒什麼異常,當時她寫出死字時,其他富太太還都玩笑似的打鬧呢。
最後劉千手把那張紙收起來,招呼我們離開,本來是我們四個往外面走,但劉千手又讓羅一帆留下了。
他的意思,陳小魁這缺人手,那兩個女警不頂用,羅一帆留下讓人放心。
我挺不理解這話的,心說這次案件是有些離奇,但貌似沒什麼危險性,羅一帆一個老大爺們待在這兒,也不太方便嘛?
可劉千手一點妥協的餘地都沒有,這麼一來,換成我們仨離開了,按原計劃,我們仨開著警察去另一個倖存富太太的家裡看看。
我們在出大門時,遇到了一個小插曲,有一陣短暫而清脆的笛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裡是郊區,周圍全是荒草與小樹,我真沒留意笛聲具體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我和杜興聽了都沒什麼,但劉千手反應很大。
他哼了一聲摀住耳朵,顯得特別煩躁。
我納悶,不知道劉頭兒怎麼有這種反應。我還和杜興湊過去問他咋了?
劉千手搖搖頭,說沒什麼,可我總覺得他這句話口是心非。
我們也都是刑警,雖然調到外地,但對警車上的設備還是很熟悉的。杜興當司機,我們開打無線電問了地址,就往那富太太家裡趕。
我看了地圖,她倆家離得不太遠,二十分鐘後,我們就到了。
這別墅的建築風格跟陳小魁家的差不多,我合計這兩個富太太的關係不一般,家裡當初蓋別墅時,找的該是一夥人。
可我們仨最終沒能進去,這富太太家的大門緊閉,我們叫了半天門竟叫出來一個道姑,三言兩語兼訓斥的把我們給打發了。
按道姑的話說,富太太不需要警察的幫忙,這也只是一次邪仙兒附體事件,有她在,作法驅魔就好了。
我們算挨了冷板凳,更不知道道姑這番話是不是那富太太教的。
我和杜興都望著劉千手,徵求他的意見,接下來要怎麼辦。
杜興的想法,主人不開門就不開門,這門也沒多高,他爬過去把門打開就是了。
劉千手搖頭把他想法給否了,還招呼我倆回到警車裡,但我們並沒離開,就這麼坐在車裡耐心等待起來。
其實要換我自己的話,誰有那閒工夫等著?早開車走了,可劉千手下了死命令,我們一刻不能離開,就算問不上話,也要保護她幾天。
這種等待很熬人的,我們剛開始藉著聊天打發時間,最後杜興無聊的睡了,我又拿出手機翻開瞎玩。
當然了,我也把qq開了,想知道qq神秘人有什麼提示沒有。
我們現在離開烏州市了,我懷疑qq神秘人也跟著我們過來了,只是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他會不會因此失了神機妙算的本事呢?
我看他沒主動找我,就試著給他留言。
當我消息過去沒多久,他傳來一個圖片。這讓我心裡有些激動與小緊張。
說實話,我到現在一直毫無頭緒,我也不相信是真有鬼神作怪,兇手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這讓我很好奇。
這張圖片也算是能給我指點迷津的一個線索了。
我知道qq神秘人發來的提示都很難猜,甚至細掰扯起來,到現在我就沒一次猜對過,但這次我在車裡有大把時間,我都做好準備了,好好研究研究這圖片。
可當圖片接收完畢時,我望著它愣住了。
我突然有種跪下要膜拜qq神秘人的衝動,心說他為啥每次的提示都這麼奇葩呢。
這張圖片上畫著一個人,拿出一副倒立的模樣,僅此而已,也再無其他特別之處。
我是想細細琢磨一下,但問題是,這倒立的小人能有什麼可琢磨的?難道說他這倒立有什麼講究不成?
我特意上網搜了搜,輸入的關鍵字就是倒立,可找了老半天,費了不少流量,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我們這樣熬到了傍晚,那別墅大門終於開了,一輛寶馬從裡面開了出來。
光看這車就知道,那富太太要出門。
劉千手讓杜興把警車打著火,我們當起跟蹤者,遠遠的追隨起來。
寶馬車一定開到了市中心,富太太帶著道姑下了車,在剛下車時,她還扭頭衝我們這邊看了看。
我知道我們被她發現了,其實我們這警車太顯眼,被她看到也正常。
她沒跟我們說話,又帶著道姑逛起街來。
我們總不能繼續開警車慢慢跟著她,這樣太招搖了,也只好都下了車,只是我一邊跟著一邊心裡叫屈。
我心說我們仨可是正規警察,尤其還是特調的,怎麼現在淪落成保鏢了呢?
那富太太沒少逛,我發現這也是女人的一個特長,逛起街來那精神頭永遠都用不完。
她足足逛了四個多鐘頭,還沒有停歇的意思,買了不少衣服,大包小包的讓道姑拎著。
都說有錢能讓鬼推磨,我不知道這道姑到底收了多少錢,她一個出家人竟然能這麼跑腿賣命。
這一次那富太太又進了一個服裝店,許久沒出來,不知道又再試什麼衣服呢,我們仨無奈,只好在街頭等著。
這時出現一個小怪異。
要在平時路上人多,或許我還發現不了這怪異,但現在都快十點了,路上沒什麼人,很多商店也都打烊了,就把它給顯了出來。
一個黑不溜秋的鳥在空中盤旋著。
這裡是市區,又不是荒郊,我心說這鳥難不成是誰家養的不成?沒看嚴跑出來瞎溜躂了?
我盯著看,杜興跟我一樣。
我順嘴問了杜興一句,「能不能看出這鳥什麼品種?」
只要是它離地面太高了,加上天黑,杜興也拿不準注意,猜測的說,「看樣是個烏鴉吧。」
我心裡更好奇了,要說是個鴿子或鸚鵡啥的,我也能想明白,寵物嘛,但是個烏鴉,我還真不知道誰興趣這麼大,喜歡養這種鳥呢,而且都說烏鴉不吉利。
那黑鳥又飛了幾圈累了,一收翅膀俯衝下來,落在一個廣告牌上。
我們對這黑鳥好奇歸好奇,但也沒上來倔脾氣跟它較真,非要跑過去看看它啥品種啥的。
這樣又過了一小會,那富太太從店裡出來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她帶著道姑正好向那廣告牌走去。
我們仨見狀急忙跟隨著。
那富太太有點累了,走的很慢,跟道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實那道姑也累了,但為了迎合「主子」,只好擠著笑陪聊。
就在她倆快到廣告牌底下時,那黑鳥哇哇叫上了。
這叫聲出賣了它,真就是個烏鴉,而且還絕對是烏鴉中的極品,因為它叫聲太大太難聽了,我都直想捂耳朵。
那富太太被烏鴉嚇了一跳,道姑急了,吆喝幾聲,想把它趕跑了。
她之前還吹自己是個驅魔的高手呢,可對付一個鳥卻顯得有些技窮。
不管怎麼看,她都是個女子,對抓鳥趕鳥這事並不在行,她先湊到那廣告牌底下大聲吆喝起來。
可烏鴉根本不走,還衝著道姑叫的更加厲害。
我琢磨這烏鴉就不是個人,不然保準叫出來的都是髒話。
道姑看這招不好使,又找石子撇起來。那烏鴉挨了幾個石子,熬不住了,一展翅飛到更遠的地方。
道姑盯著烏鴉沒急著追趕,這一拖延,富太太也走到廣告牌的附近。
本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們也當一個好玩事瞎看,杜興還諷刺的對著道姑嘿嘿笑了笑。
可我們很快就沒那閒心了,突然間,那烏鴉使勁扇起翅膀來,還伸長脖子,揚天直叫喚。
「哇……哇……」
這絕不是一隻鳥該有的正常舉動,它這麼做就好像在召喚什麼東西出現一樣。
更邪門的是,這時還刮來一股大風,吹得我渾身直哆嗦,也更顯得那烏鴉的詭異。
我和杜興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富太太和道姑也被這突來奇變弄愣住了。
自打到了市區,劉千手就沒怎麼說話,現在他開口了,招呼我們快救人,還當先向富太太那邊衝了過去。
我納悶劉頭兒這話的意思,心說現在沒人受傷啊,又哪來的救人的說法?
可我這話剛打心裡念叨完,轟隆一聲響,那廣告牌就砸了下來。
這可是個商店的廣告牌,份量不輕,還都是鐵架子鑲的框,它當不當正不正的落在富太太和道姑的腦袋上。
在廣告牌即將砸到人時,我整個心都跟著揪起來,心說完了,這要砸中了,她倆必死無疑。
但這富太太命大,那道姑比富太太要高出整整一個腦袋,廣告牌下墜的力道全被她頂上了。
光的一聲響,道姑當即被砸的一臉全是血,整個人也被壓在廣告牌底下。
那富太太倒是藉著中間的空隙,使勁擠啊擠的鑽了出來。
只是她也傷的不輕,人站著都晃晃悠悠的,對我們直擺手。
看來這次她也不信什麼驅魔的道姑了,還得靠我們哥仨幫忙才行。
我是老九說:
今天有人問我,有一些疑點到底是解釋不明白還是伏筆呢?
像結痂,繩子,李峰的幻聽,還有大小錘王的離奇死亡等等吧。
我現在不說,但當時找我談出版的出版社也問過,他們也擔心這個問題。
只能說,我把答案告訴他們後,他們對這本書的出版興趣更濃了,從首印六千冊調整到首印一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