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死槍神
本來法醫室的休息間有兩張床,我要是以照顧為理由,也能留下來,賴著這床睡一晚上,但我沒這麼做,陪了一會杜興就獨自上樓了。
我很累,也沒啥太擔心的事了,躺在椅子上就呼呼睡著了,我以為這次會睡的天昏地暗呢,但最後竟被尿憋醒了。
我看了看時間,早晨五點,我一算自己也沒睡多久啊。尿這玩意兒真煩人,我要跟它較勁兒,憋著不上廁所的話,輸的肯定是我。
我特不想起來,但也沒招兒,迷迷糊糊往廁所裡走。
在開廁所門一剎那,一股冷風迎面吹來,我一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幸虧我這年輕力壯腎不虧的,光不然這一下子,保準能把我吹尿了。
我心裡還罵呢,心說哪個混蛋上廁所時把窗戶打開了?怎麼這麼沒素質呢?不過這麼一想也不太對,這個廁所基本上就是二探組在用,現在二探組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不在這兒,那這窗戶是誰開的?
倒不是我多想,我拿出一副懷疑的目光向廁所裡觀察起來。我發現靠窗那個蹲位的門是關的,門把手兒上還粘了一絲血跡。
我想了想,能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有兩種可能,要麼有人痔瘡,還很嚴重,上廁所開關門時不小心留下的,要麼這裡蹲的就是槍煞,他不僅沒死,還追過來要報仇。
我覺得第一種可能的概率很小,十有八九是槍煞來了,他趁著夜色從窗戶外順著排水管爬進來,想玩一把伏擊。
我領教過槍煞的身手有多麼凶悍,要在平時,他根本不用伏擊,拿著彎刀去會議室就能把我們屠殺了。但這次他卻躲在蹲位中,我猜他受傷很嚴重,甚至要是不搞伏擊,都沒信心能殺掉我和杜興了。
我不敢去那蹲位前驗證我的猜測。我死死盯著那個蹲位,嘴裡念叨一句,「我勒個去,拉屎忘帶手紙了。」
我這話是說給槍煞聽得,接著我一扭頭迅速離開廁所。
我一邊匆匆往樓下走一邊給劉千手電話。一來我想去找杜興,順便去槍庫領槍,二來我想問問劉千手,接下來怎麼辦?
我打心裡還罵了劉千手一句,心說他這不靠譜的東西,不說槍煞必死無疑麼?人家現在不僅沒死,還追到家門口要收拾我們呢。
電話接通後,我說了猜測。劉千手很驚訝,咦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還告訴我一個法子。
他讓我和杜興一起,把槍煞引到侯國雄那裡,千萬不要試圖在警局裡把他抓住。不然他臨死前反撲,會造成我們不小的人員傷亡。
我一聽侯國雄,當場愣住了,心說這不是那個心理醫生了,他能有手段對付槍煞?
我不信,也不認可劉頭兒的想法。本來我還反問一句,確定一下劉頭兒讓我們找的人就是那個當醫生的侯國雄麼?
劉千手竟然被我問煩了,只強調讓我帶著杜興快去。
我衝到法醫室時,杜興還沒睡覺,他枕著胳膊真望天呢,明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情況可太少見了,他以前可是個樂天派。
看我到來,他納悶了,問我幹什麼。
我把大體情況說一句,杜興聽得直擰眉頭。我一看他這樣心說糟了,這小子倔脾氣又上來了,估計是攔不住了,要跟槍煞在警局決一雌雄。
我挺糾結,從執行命令的角度考慮,我得聽劉頭兒的話,我琢磨著找啥理由能讓杜興去侯國雄那兒。
可杜興壓根沒我想的這樣,他先開口了,跟我說,「李峰,你糾結啥?咱們快點走,找侯醫生去。」
我有些無奈了,心說得了,自己倒成了那個糾結的人了。
我倆急忙啟程,連槍都沒取,一起來到警局後院,這次杜興受傷,只能我開車。我怕槍煞不知道我倆走了,還仰頭喊了一句,「我們走了,侯醫生那見。」
五樓廁所的窗戶正好對著後院,如果那裡面蹲的真是槍煞,他一定能聽到。
而且我還怕槍煞找不到地方,特意讓杜興用我手機給那號碼發了一個短信,把侯國雄的地址告訴他。
夜裡路上沒車,我開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指定地點。
我先使勁敲門,還喊了幾嗓子,不過沒人回應。我心裡咯登一下,也反應過來一件事,這才幾點?侯國雄還沒上班吧?
我跟杜興念叨一句,說我們都笨了,咋就忘了侯國雄不在的可能呢。我說完還拿出手機,想找劉千手要電話號碼,讓侯國雄快點趕過來開門。
但杜興攔住我,指著門說,「侯醫生肯定在,這時候不用客氣了,你一腳把門踹開,咱們強行進去。」
我心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但腿上卻沒耽誤,飛起一腳,狠狠踹起來。
這就是很一般的入戶門,我踹到第三腳時,門開了。
果然跟杜興想的一樣,侯國雄正坐在辦公桌前,對著筆記本聊qq呢。我都聽到嘟嘟嘟的qq提示音了。
侯國雄臉色很差,很陰沉,看著我們到來,目光中竟露出絲絲凶氣,這把我嚇住了。
侯國雄沉默一小會,冷冷問我們幹什麼。
我卡殼了,不知道咋解釋好。杜興壓根是懶著解釋,招呼我又把門關上,他還搬個椅子坐在門旁邊,順手拿了一把刻紙刀。
別小看刻紙刀,這東西也很鋒利的,要是能頂到人脖子上輕輕一劃,保準是致命傷。
杜興的意思很明顯了,怕槍煞破門而入,他躲在門後要來一把突襲。
我有點尷尬,杜興這一系列舉動太不把侯國雄當回事了,不過侯國雄倒沒怪我們,反倒拿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瞧著我們笑起來。
我突然發現,這爺們性格好怪,剛才還怒氣沖沖的,怎麼現在又開心了呢?
我是累,但還沒累到站不住的程度,我就陪在杜興身邊,靜候槍煞。
這樣熬了一個多鐘頭,我有點失去耐心了,心說這槍煞到底來不來了?還是說我們玩了一手烏龍,那廁所裡蹲的壓根就不是他?
我正猶豫呢,意外出現了,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出現在窗戶處,他還踹了一腳,把玻璃踢碎,迅速的鑽了進來。
這人帶著口罩,裹著一件風衣,但我還是一看就認出來了,他是槍煞。
我真沒想到槍煞會用這種方式跟我們見面。他進來後就把彎刀掏了出來,指著我倆,還把面罩摘了,說了句別動!
他臉都沒法看了,爛的不成樣子,有些地方的皮肉都塌陷了,往外冒著血水,身子也不由得打晃,這都表明他臨死不遠了。他還有只胳膊受傷了,是被杜興用狙擊槍打的。我本以為他這胳膊能廢了呢,沒想到沒那麼嚴重,或許那子彈只是擦邊吧,並非傷到他的筋骨。
我和杜興沒帶槍,相比之下,我們處於絕對的劣勢,尤其杜興手裡握著的刻紙刀,在彎刀面前,顯得跟玩具似的。
槍煞獰笑了,似乎這麼用刀指著我們,對他來說是件很有快感的事。他還把刀來回在我們倆之間遊蕩著,拿不定注意先殺誰。
這時候侯國雄說話了,他語氣依舊冰冷,對我們仨說,「把武器都放下。」
杜興很聽話,手一鬆把刻紙刀丟到地上,但槍煞不管這個,還猛地把刀指向侯國雄,問了一句,「你他媽又是誰?」
我本來以為侯國雄能跟槍煞認識呢,或者說這兩人有什麼關係,不然劉千手讓我倆找他來幹什麼?
可槍煞一句話,讓我整個心一下跌入谷底,我心說劉千手這逗比啊,他是不是累糊塗了,瞎指揮我們一次?這槍煞跟侯國雄明顯就是陌生人嘛。
我眼睛四下打量起來,想找點武器,準備跟槍煞拚命。但侯國雄這裡真沒啥東西,除了那刻紙刀外,我附近只有一個花盆。我心說我總不能捧起花盆往槍煞身邊沖吧?
侯國雄聽完槍煞這話就一直皺眉,這時又緩緩說了一句,「你再好好看看,難道真不認識我了?」
他說完臉色猛地一沉,表情猙獰起來。我也順帶著看了一眼。我發現現在的侯國雄好可怕,倒不是說他這猙獰勁有多嚇人,而是他身上隱隱露出來的氣場,讓我從裡到外的被震懾住了。
氣場這玩意兒還真不好形容,反正我感到很壓抑,甚至能品出這裡面充滿著無盡的殺氣。
我真想不明白,侯國雄只是一個醫生,怎麼會有這麼可怕、凶狠的氣勢呢?
槍煞驚訝了,他表情變來變去的,最後不敢相信的反問一句,「你是小政委?」
看著侯國雄微微點頭,我有種要當場翻白眼的感覺,心說今天這事太瘋狂了,我本來還擔心侯國雄跟槍煞不熟呢,現在一看,他倆何止是熟啊,還是失散多年的老朋友老戰友呢。
小政委!這一聽就是軍隊的人,難道侯國雄也是部隊出身?那我和杜興找他,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我是老九說:
昨個我哥們被車刮一下,沒啥大事,但住院觀察一天。
就聖誕節給我襪子裡塞半包煙的那哥們,我一著急,昨天下午就沒更上……
今晚我跟他搓一頓去,給他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