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實已經證明,昨天晚上我們村裡確實鬧鬼了,村長終於是知道害怕了,別管開發商給了他多少錢,但前提是,他得有命花!
那個方師傅見到那滿棺材的灰燼,輕聲的嘀咕了一小下:“這是誰家,這麼沒有家教,怎麼抬了這麼多的骨灰。”昨天晚上我們村下了一夜的骨灰雨這貨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這棺材裡面的貓膩。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方師傅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極其強的,所以見到村民還有村支書的反應,他就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了,他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棺材有些怪,想必就是你們所說的詐屍的棺材了。:
說完這話,方師傅就轉過頭去,看著村支書,村支書還沉浸在在那骨灰帶來的視覺衝擊之中,村裡上的那些灰,難道也是從這裡面出去的?
程以一在旁邊拿著一個樹枝,捂著鼻子,朝著那個棺材裡面插來插去,我怕這丫頭整出什麼蛾子,就跟了過去,靠近之後,我第一時間沒有被程妞弄的四處飛揚的骨灰吸引,卻發現那棺材蓋有些蹊蹺。
我湊過去仔細一看,嘴裡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輕咦,幾乎不分前後的程以一在那裡也歡快的叫了起來:“啊哈哈!”我們身後的那些人像是看神經病一般的看著我,其中不乏膽小者,都想著溜之大吉。
我看見程以一那瞪的像是燈泡一般的眼睛,惡狠狠的道:“你丫瞎雞巴叫喚什麼?”我不得不說說她,現在這個場景能笑嗎,就算是你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跟我說說,咱倆跑到小樹林裡面笑也行啊。
程以一捂著嘴巴糾正道:“我沒笑,只不過這灰裡面軟綿綿的,像是一大堆棉花,好好玩!”我指了指旁邊的棺材蓋,壓低聲音道:“你看看這棺材板,還笑,在笑就讓她把你吃掉!”
程妞好容易將手上戳的飛起的棍子扔下,然後朝著旁邊的棺材板看去,那棺材板上,裂開了兩個鋸齒口子,仔細看的話,這個口子的切口是呈長方形像是被什麼銳利的東西直接扎破,這個口子在棺材的中前方,綜上所述,這兩個口子,很可能就是……被手直接戳破的!
更加有力的一個證明就是,這個棺材板上的木茬都是朝外翻著,這他娘的就是裡面睡覺的主不好好睡覺,直接將棺材板戳爛了,然後出來透氣了!
在我們兩個過來的當口,村支書還有方師傅加上一眾村名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幹什麼了,方師傅招呼著眾人將祭品放下,然後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個折疊的小架子,掏出一張畫著太極八卦的黃布蒙上,繃緊,又掏出一個小銅鈴,幾張紙符,兩個精緻的小蠟燭台,將一這些東西放到那蒙上黃布的架子上。
見到那棺材板生生的被戳爛,我和程以一自知沒有那東西抗揍,就悄悄的退了回來,別人問我們發現了什麼,我們兩人都是神秘的苦笑一番,不言不語。
方師傅終於將那個祭壇弄好,黃布包裹,香燭裊裊,銅鈴陣陣,靈符助陣,端是一個好法事的靈台,方師傅肅立前面,嘴中唸唸有詞,不得不說,在這黑棺骨灰,靈台祭品前這道袍被山風吹的獵獵作響的方師傅還真的像是上天的謫仙一般,不過有了前面的那一段經歷,我再也不能將這人當成一個高手了!
高師傅對於山風沒吹滅自己的蠟燭很滿意,他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捋了捋山羊鬍子,然後開始舞起了劍,嘴裡喃喃有詞,迫於好奇,我將耳朵貼了過去,只聽見一絲微弱到聽不見的聲音:“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
靠,當時我差點就直接脫口而罵了,這貨坑的不是爹,是爺爺!
可是不等我罵出口,山上突然刮起了一陣急旋風,那風來的很急,不但是將祭壇上面的蠟燭吹滅,還直接將祭壇前面那棺材裡面的骨灰吹了一個沸沸揚揚,整的將我們所處的山頭弄成了一個霧霾天氣了。
不過這個天氣十分不友好,那刮起來的骨灰四處亂鑽,鼻孔眼,嘴巴,耳朵,但凡是身上有個孔的地方,這些灰都會往裡面鑽,我估摸著那一會,我全身的汗毛孔也鑽了不少的灰進去!
風大灰飛舞,眾人睜不開眼睛,耳邊的風不是正經的動靜,說是鬼哭狼嚎也差不多,在這風中,我甚至還聽到了一個男子淒厲的哭喊之聲。
這聲音的出現導致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原本就是驚弓之鳥的一眾村民,聽見這不知名的男子哭喊之後,此彼起伏大叫著:“鬼啊!”“詐屍了!”“娘來!”
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朝著那口棺材看去,這時候,我看見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景象,在灰不溜秋的霧氣當中,那棺材裡面,機械的坐起來了一個人!
難道剛才程妞說軟綿綿的很好玩的那主就是這貨?我感覺,這東西也就是程以一敢玩吧!
聽見村民的各種叫喊,那方師傅顯然臉上掛不住了,他氣沉丹田,舌燦春雷般怒吼道:“都別慌,一切都有我,待我將這風驅走!鋤禾日當午午!”
伴隨著方師傅這有些操蛋的咒語,那風居然真的停了,眾人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膽子大的直接哎呀媽呀的回頭就躥,而膽子小的就尿在當場,直接雙腿軟的走不動道了,至於我,拉著一幫尖叫的程以一就直接殺了回去。
剛才我看的沒錯,現在風停之後,從那被灰埋起來的棺材裡面,已經爬起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舌頭舌頭長長,眼睛暴鼓,臉上儘是淤青之色,乍看起來像是上吊死的一般,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這貨的頭不自然的朝著左邊歪著,顯然是脖子已經斷了,造成這種結果的只有一種,那就是這人是被活活掐死的!
至於這人是誰,除了方師傅,我們所有的人都認識,那就是昨天吵著自己家玩賽跑的趙正剛同學,現在看來,他確實賽跑了,只不過是跟鬼賽跑,而且輸掉了比賽,掛了性命。
現在沒人同情這個趙正剛是怎麼死的,反正我現在想的是,這死了的趙正剛是怎麼活過來的,結合他身上的一系列表現,我去,這貨是被殭屍咬了!
程妞被我拽的東搖西擺,那34d的大胸幾乎都要甩到我的臉上來了,我們兩個算是反映過來最早的一批,所以跑的飛快,但是剛跑了幾步,我身邊就閃過了一道黃雲,仔細一看,我去,居然是那方師傅,六十多歲的人了,跑的居然這麼快。
在看他每一個落腳點,都是避開了那些石頭還有草叢,能有這麼熟稔的逃生技能,我估計他肯定經常被追!
一邊跑著,程以一一邊大吼道:“這人身上軟軟的!”都到現在了,她還想著拿小樹棍戳人家,好歹人家也是殭屍好伐,殭屍也是有自己面子的,也是有自尊的!
跑了一會,那神獸一般的方師傅居然又重新殺了回來,我大喊道:“怎麼又回來了?”方師傅臉色大變的喊道:“那邊的更猛啊!”
我和程以一連忙剎住車,耳邊就傳來一陣嘹亮卻又不失節奏的哭喪之聲我剛想著事情要壞,我就看見一群穿著喪服,幾人扛著棺材,撒歡的朝著我們衝來,我去,這些東西怎麼也來湊熱鬧了啊!
想不到一直看不見鬼的程妞,這次猛的尖叫一聲,那分貝不下於原子彈爆炸,然後直接扭頭就往後衝去,完了,程妞也能看到的東西肯定不是鬼,那這幾個貨是幹什麼的?整天不學好,拿著一個棺材瞎雞巴亂竄什麼!
本來跑的最快的我們三人,都掉頭往後跑去,沒跑幾步,那後面追過來的幾個村民就大喊著:“跑啊,快跑啊!傻逼怎麼回頭啊?”我們三個本來就跑得氣喘吁吁了,一聽這人居然嘲諷,沒有一個人說話,但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現在完蛋了,前面有那些游手好閒的鬼,後面又有一個被掐斷脖子的殭屍,這次我們成了三明治了,被活活的夾死在裡面了。
身後的哭喪之聲越來越大,我現在感覺就像是溺水一般,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再看程以一,那雙大大的眼睛裡面居然噙著淚水,我心裡一疼,這看起來整天嘻嘻哈哈165的小女孩終於有害怕的東西了。
在我失聰之前,聽到程妞大聲的喊道:“趙寅當,我……”後面那關鍵的幾個字沒有聽清,偏偏這時候,那罵我們傻逼的人尖叫著吼道:“我的親娘來,那些人扛著棺材還能亂跳?”
我去,你待會再亂叫好不好,程妞眼看著就要跟我表白了!
我知道這次也許跑不掉了,便是含情脈脈得看著程以一,溫柔的喊道:”程妞,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程以一臉色緋紅,好看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她貝齒輕啟:”趙寅當……“就像是大喇叭突然出來吱的一聲尖叫一般,隨著那幾聲要命的哭喪音,我的耳朵失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