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酸溜溜的在心裡罵著,不過到了門口,看著敞開的門口,我心裡的胡思亂想全都拋開了,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厲鬼走了沒有。
不過現在是白天,陽氣足,我應該不用怕她。
我一邊心裡暗示自己,一邊走了進去,屋子裡面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不過那刺骨的寒意早已消失不見,那東西看來是走了。
兩人走了進來,我在沙發上找到手機,再翻被子的時候,難免又看到了那猙獰的血腥手印,我縮了縮脖子,準備開溜。
臨走之前,我對沈佳佳道:“這地方不乾淨,你一個女人還是別自己住在這了。”我把女人兩個字咬的格外重,心裡卻又不自覺的罵道:“bitch!”
沈佳佳眼色一暗,不知道是因為我語氣之中的鄙視,還是因為即將面對寢室人的窘迫,她站在那裡沒有說話,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她,然後道了句:“小心。”隨後轉身離開這個魔鬼之地。
不是我心狠,只是對待沈佳佳這個人,我實在是不想多浪費一點時間,至於什麼原因,大家也猜出來了。
再回去的路上,我給楚恆打了一個電話,昨天是我們兩個給那女鬼收的屍,我差點被女鬼給嚇死,不知道楚恆怎麼樣了,電話能打通,但是沒人接聽,我心裡浮出一朵陰雲,但立馬自己安慰自己道:“可能是這頭豬還沒睡醒。”
雖然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我腦海之中不自覺的回憶出昨天晚上,楚恆那陰陽怪氣,半死不活的滲人摸樣,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搖了搖頭,想要將自己頭腦之中的嚇人想法扔掉。
由於擔心楚恆安危,我快步的回到了學校,衝進宿舍之中,卻發現宿舍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是上課去了?我給老三打了一個電話,(老三是我的一個舍友),電話接通後,我還沒說話,老三就道:“你小子是不是又跟楚恆去通宵了,不來上課了是吧,行,點名時我幫你答道。”
說完這話,他啪的一下將電話掛斷了,楚恆昨天沒有回來,他去哪了?又失蹤了?
我心亂如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本辦,沈佳佳那裡的惡鬼還沒有搞定,現在楚恆又丟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武大郎應該也快給我打電話了,昨天出事的那女孩她父母快要來了,在這之前,肯定要我給她化好妝!
事情都趕到一塊了,昨天那女鬼嚇我,化妝時我一定要好生伺候,不然這女鬼還真有可能跟我一輩子,要真是那樣,我可就完了。
鈴鈴鈴,電話響起,我有些煩躁的拿起來一看,是武大郎,哎,該來的總是躲不掉,我接了電話,果然不出我所料,武大郎要我去給昨天慘死的女屍化妝,我給他說了楚恆不見了消息,他這時候根本不把這小事放在心上!
我恨恨的拿著自己的工具去停屍房,走到半路之後,我突然意識到,我這次要一個人給這女屍化妝!我真了,學校裡不敢把事情鬧大,所以這事肯定要往下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武大郎肯定不會給我配上一個助手,尼瑪啊!
要去那個嚇人的停屍房,還要見到昨天晚上幾乎把我嚇死的女屍,這是什麼世道,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犯賤呢?
我走到實驗室之後,看到武大郎正在焦急的來回踱著,見到我跟來,他立馬衝了過來,抓住我的手,道:“寅當啊,院裡領導很重視這件事啊,家長10點就到,現在九點多了,你要手腳麻利一些。”
我說道:“就我一個人。”武大郎用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道:“嗯。”我又反覆道:“就我一個人啊,吳老師!”武大郎點了點頭道:“那又怎麼了?”我去你大爺的,我幾乎張口就說出那女屍鬧鬼的事情,但是最後歎了一口氣,這事我要處理不好,學校肯定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算了,誰讓我一開始就趟這趟渾水了呢!
我接過武大郎的鑰匙,垂頭喪氣的往停屍房裡走去,現在不是夜裡三點,應該不會撞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我開門之後,側身站在那裡,先是告罪了一番,然後才走了進去。
白天的停屍房顯得有些寧靜祥和,床位之上的屍體大多是那種乾屍,雖然看起來噁心,但是不嚇人,真正嚇人的是旁邊大罐子裡用福爾馬林泡著的那些屍體,那些屍體栩栩如生,看到之後,不禁讓人浮想聯翩,不過這些大罐子現在都用灰色的布蓋著,看不到,自然也不害怕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窩在袋子面的屍體,昨天她可是發飆了的,我眼睛朝著那放屍體的床位看去,空蕩蕩的,尼瑪,空蕩蕩的啊!搞毛啊,昨天我親手放到了那裡的!
我心裡頓時又驚又怕,驚的是要是屍體丟了,我估計這次真的下監獄了,怕的是,這死屍自己還會走路嗎?我不信邪的往前走了幾步,跑到那昨天存放屍體的停屍床旁邊,在那停屍床旁邊,血跡斑斑的裹屍袋還在,不過這裹屍袋已經是解開了。
屍體自己跑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在我腦海之中浮現,難道又是詐屍了?
我氣餒的往下一坐,搞什麼,就算是詐屍了,一具屍體也不可能自己消失不見啊,四周的窗戶和門都關的緊緊的,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我拿起手機,準備給武大郎說說現在的情況,不賴我啊,真的不賴我,昨天晚上我和楚恆一起將這屍體放到了停屍床上啊,怎麼今兒個一人一屍全都消失了,尼瑪不帶這樣私奔的啊!
我哆嗦的拿起手機,給武大郎打了一個電話,因為緊張,這次強調變的十分尖銳,果不其然,武大郎聽了之後在外面鬼哭狼嚎起來,不一會兒,我就聽見實驗室走廊的地板在顫動,他終於是不想置身事外,遙控著我來做事了。
我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想要找根煙抽,可是我都忘了,自己回來之後已經戒煙了。
武大郎衝進來之後,對我吼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你們兩個將她抗來的麼,怎麼會不見了!”我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期期艾艾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楚恆和女屍,一起不見了。”
武大郎狠狠的揮了揮手,嘴裡嚎道:“一起不見了,不見了,難道他們兩個還能私奔了嗎?這不科學,這不科學啊!”武大郎還沒有發完飆,在停屍房的東北角方向發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東北角方向,那裡被灰色的布蓋著,裡面因該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難道它也不甘寂寞,想要出來湊熱鬧了?
武大郎這時候那暴怒的情緒立馬降了下來,我看他雙腿發顫,幾乎就要尿了,那灰布之下的東西開始動作還很小,但是慢慢的動作幅度就大了起來,有什麼東西,將那灰布撐了起來,一同高高撐起的,還有我和武大郎受驚的心。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突然之間,我心裡浮出一個怪異的念頭,會不會是那個女屍?她自己跑了出來,然後衝到了布條之後,跟我們玩捉迷藏?
我環視了一眼,在門後面找了一根拖把,然後慢吞吞的朝著那布條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我拖布上的殺氣,那布條之後的東西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還不等我拿著拖把衝過去,那布條裡面的東西就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