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村

我嘴角勾了勾,心裡有種變態的快感,復仇,我準備好了嗎?
那個女鬼還有小孩消失不見,磨坊裡也就沒了那血腥跟陰森的氛圍消失不見,我有些膈應那個在這上吊的女鬼,對著薩滿道:“陳哥,你能不能把這個裡上吊的女鬼給超度了啊?”
陳捷撓了撓頭道:“以前來都看不見,現在既然看見了,自然要把她超度了,不過好在這些上吊的女鬼沒有鬧騰。”
我心裡冷笑幾聲,有沒有鬧騰這你可不知道,說不定那渾身是血的女鬼就是這吊死鬼招來的。
薩滿驅鬼超度的儀式就不贅述了,跟中原我們見過的迥異,薩滿偏重跳大神,動物的血,原始而又血腥,為了這個儀式,我們幾個折騰到了傍晚,殺了三隻羊,不過再次拍照的時候,磨坊裡面已經乾乾淨淨的了。
我們沒有回薩滿家,直接去了那個被女鬼殺死的小孩家,在路上,我問道薩滿,知道那個女鬼還有磨盤下石輦被害死的胎孩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薩滿只是搖了搖頭,原來他並不是一直住在這個村子裡,而是想一個流浪者,在這大草原上隨意流浪,只不過在這個村子呆的時間比較長罷了。
薩滿的話,我上心了,這村子肯定有古怪,要不薩滿這種性格的人,不可能在這裡呆這麼久,至於薩滿的真正目的,或許以後就知道了。
夜晚下的這個村子更加詭異,現在也就是天剛剛黑,但是村子裡面的人就早早熄燈,死寂一片,連他們圈養的馬羊都安安靜靜,不發出一點動靜。在這宛若墳墓一般的村子裡面,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我總感覺有一雙雙眼睛,熱切,而又怨毒。
我們到了那個夭折小孩家,這裡還亮著一盞小燈,好歹能認清門,我們依舊翻牆進去,陳捷嘰裡咕嚕,衝著小孩的父親說著什麼,小孩的父親抹了一把淚,點了點頭,示意薩滿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薩滿點了點頭,指手畫腳的對著那個小孩父親說什麼,小孩父親鑽到屋子裡面,過了半響,背著一個圓滾滾的草蓆,然後摸著眼淚對自己婆娘說了一句,跟著薩滿就要往外走。
那個婦人見到丈夫如此,嘴裡慘叫一聲,朝著她丈夫撲來,撕扯著他身後的那草蓆,草蓆很破,這一撕扯之下,就露出了裡面的東西,那個小孩斷了脖子的頭隨著他爸媽的爭吵而一晃一晃。
薩滿黑著臉沖那婦女喊了幾聲,婦女哭著差點昏厥過去,最後還是無奈的鬆開了手,薩滿帶著那背著孩子屍體的漢子走了出去。
後來我想,之所以這個婦女晚上見到自己的孩子要被葬了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就是因為他們對薩滿的迷信太深了,在他們認為,只要是薩滿沒說下葬,那孩子就算是沒氣了,也不算死亡。
真不知道薩滿陳捷怎麼跟他們洗的腦。
我們一行五個,朝著小河邊走去,到了河邊後,薩滿讓那個漢子將背上的草蓆拿下來,然後找了一塊很重的石頭,拴在了那個童屍身上,薩滿念叨了幾句,那個漢子將臉轉過去,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薩滿陳捷飛起一腳,直接將那童屍連同石塊踹到了河裡。
我吃了一大驚,這是水葬?不是西藏那裡才有的習俗嗎?為什麼內蒙這裡也會有這種習俗?
那個漢子見到自己孩子被拋到河水裡,衝著薩滿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而我藉著天上那彎如鉤的月亮,看見河水裡面剛剛掉下童屍的地方,白花花的一片,還有不少的水花濺上來,一瞬間,那河水裡面魚腥撲鼻,我有些反胃,趕緊退了過來。
我說為什麼這河裡面的魚這麼肥美鮮嫩,不怕人呢,感情這東西都是吃死人肉長大的,生性好靜的趕屍匠為什麼會趴在那裡看這些魚,感情就是又聞到了屍氣吧!
薩滿陳捷好像對這事情習以為常了,做完法事之後,對我們道:“天黑了,回去吧,這裡夜晚風大,你們穿的單薄,說不定吹出什麼毛病來。”
我心裡還想著那魚吃死屍的場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明明知道這是當地習俗,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疙瘩。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應了陳捷一聲:“恩,是挺冷的,多虧了昨天那些棉衣,要不我們幾個真的凍死了!”
薩滿只是嘿嘿的笑著,並不多解釋。
回到薩滿這,薩滿生火,在一個大缸裡面掏出醃好的羊腿,然後又從另一個缽子裡面,掏出舀出來一些白花花的液體,奶香襲來,帶著淡淡的酒氣,馬奶酒?!
我有些驚喜,對於吃貨來說,只要是有了吃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暫時忘掉,炭火很旺,羊肉很爛,馬奶酒有些吃不消,總覺的有股淡淡的膻味,不過總的來說,這頓飯是我來到內蒙後,吃的最好的一頓飯。
要是什麼時候騎個馬,這次內蒙算是沒白來。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滅掉孫家之後才行。吃過東西後,我和趕屍匠下來休息,這村子處處透著詭異,唯一正常點的,就是這個薩滿了。
我們這一層,同樣也有一個小火盆,蓋著厚厚的大氈布,圍著火堆,很容易讓人犯困,不過我怎麼都睡不著,心裡癢癢的,知道了那孫家在這附近,我恨不得現在就殺過去。
那時候我腦子裡亂的很,一會兒想著那個恨人的孫家殘疾人,一會兒又想著那詭異的蒙古包,後來又想起今天的那個磨坊,來蒙古不到兩天,但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模模糊糊中,我居然是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我感覺有人動我,我睜開眼睛,看見躺在對面的趕屍匠衝我擠眉弄眼,而他的腳,似乎是沒意識的碰著我,我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但是明智的沒有說話,趕屍匠用眼睛朝著窗戶那裡望去,我眼睛朝那邊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窗戶上出現了好幾個人頭,要不是有趕屍匠提醒,我猛然醒來看見這東西肯定會嚇一跳。
不光是有人頭,我還能夠模糊的聽見一些聲音,這聲音很輕,幾乎是微不可聞,但是偶爾能聽見,這是那蒙古少數民族的語言!我心裡感覺不妙,這村子裡面的人難不成想對我們做什麼?
砰的一聲,一個明晃晃的匕首一下子扎到了那窗戶上,外面的人慘叫一聲,從窗戶上跑開,我心中埋怨趕屍匠魯莽,連忙站起身來,可是這一動之下,感覺自己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那感覺就像是煤氣中毒了一般!
我第一反應就是被下毒了,電視上經常這麼演,有人在窗戶上捅進一個小管,然後將迷香吹進來,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像,好容易和趕屍匠跌跌撞撞爬起來,推開門,發現外面趴窗戶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門口窗戶上,多了一些東西,一些毛髮,牙齒,還有各種動物的骨骼,我心中一凜,知道為什麼沒有力氣了。
趕屍匠將窗戶上,地上的東西用殺生刃一一挑翻,我們身上的那脫力的感覺就消失不見了,詛咒!這又是詛咒!
我嘴角勾了起來,看來還真讓我猜對了,那孫家人一定是知道我們過來了,可是,這村子裡的人是孫家的人嗎?薩滿說不是,可是,薩滿的話,又能相信幾成?
我和趕屍匠重新走進屋子,這次誰都沒有睡意,樓梯輕響,我和趕屍匠同時抬頭,看見癩皮狗探頭探腦的從樓上鑽了出來,它下來之後,什麼都沒有說,給我們兩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們跟它出去。
我們兩個裹著布氈,跟著癩皮狗走出小木屋,約摸走出五十米,癩皮狗壓低聲音道:“那個小孩和女鬼消失的詭異,今天我們在磨坊裡聽見了酷似孫家人的聲音,我懷疑,今天晚上,那個女鬼還會來!”
我道:“為什麼這麼篤定?”癩皮狗道:“你當初忘了我說過麼,那孫家人雖然拿走了胎孩,但是為了跟那東西結合,必須要用孩童來祭祀!”我點頭,隨即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那女鬼是殘疾人的勾魂使者?”
癩皮狗點了點頭,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勾搭上的,但是這種可能性最大。”我道:“那現在我們還等什麼,快去這村子裡蹲著,看看能不能碰上那個女鬼,這次碰上之後,我們跟著,順籐摸瓜,一定能找到那個殘疾人!”
癩皮狗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道:“只是不知道是一個殘疾人,還是整一個孫家人。”說完這句話,它縮了縮脖子,道:“先不想這些了,找到那女鬼再說,這女鬼邪門的很,磨坊裡面那被碾死的小胎孩也不知道搞的什麼?”
我們三個朝著那酷似墳墓的村子走去,路上,我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給賴皮狗說了,癩皮狗聽了我的推斷後,嗤鼻一笑,道:“會詛咒就一定說是孫家人嗎?這內蒙真正的少數部落裡,哪個不會詛咒?那最簡單的說,那個薩滿陳捷,我看他的詛咒之術就不在孫家人之下,只不過他沒顯露出來罷了。”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