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是什麼人,地位高或低,在心裡總會有一處別人不能侵犯的地方,龍之逆鱗,觸之即亡,趙叔趙嬸他們在我心裡的地位十分重,再加上趙帥沒了,我更是要好好的替趙帥照顧他們兩個,你說遇見了這種事情,我能忍嗎?
我見到牆角邊上的女鬼,氣急反笑,女鬼掉斜眼,傷疤臉,下巴處黑乎乎的,仔細看,整個下巴殼子都沒了,頭髮不像是正常女鬼那樣,少的可憐,而且像是得了鬼剃頭一般,這裡禿一塊,那裡少了一塊,看起來,很是彆扭。
雖然我現在怒火中燒,差點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但是出於本能還是忌諱著這女鬼,因為這個女鬼身上發出讓人十分不舒服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車臣家遇到那游離在陰陽兩界的鬼娃娃一般,不安,十分的不安。
我將手裡的血符拿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衝著牆角里的女鬼喊道:“這是你弄的?”女鬼瞪著眼珠子看著我,沒有說話,她的眼珠子沒有眼白,純黑的,詭異的讓人難以直視。
見到女鬼沒有說話,我冷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肯定聽明白我的話了,再不說話,別怪我將你打的魂飛魄散了!”說著,我揚了揚手中的血符。
女鬼歪著腦袋,看著我,居然勾起了一個嘴角,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時候的感覺,反正當時的每個毛孔都往裡鑽寒氣,僅僅是一個詭異的微笑,就差點讓我膽戰心驚,嚇破了膽子!厲鬼,這絕對是厲鬼!說不定就是這陰宅多年孕育出來的怪物!
這種情況,我在不出手,恐怕就沒有機會出手了,我總感覺自己會直接被這狗東西給秒殺掉,怪不得淺淺見到她會嚇成這樣,要是淺淺呆的時間長了,我估摸著,這個女鬼一定會將淺淺給整死了。
我劈手將手裡的血符朝著女鬼打去,這玩意對淺淺有效,但是我估摸著對這個女鬼沒有啥效果,所以我第一時間將胸口的鎮屍釘給拔了下來,我必須在最好的狀態迎戰她。
血符上面沾著血,有些重量,飄飄的衝著女鬼身上打去,那個女鬼居然不躲,我心中一激動,這女鬼看來精神不太好,趁著她失神的片刻,我雙手律動,皆陣列三字訣一同而出,嘴裡道喝出九字真言。
我身上的屍毒已經和我身子契合的差不多了,而這三個口訣是我多少次生死大戰來練習的,一同而出,就算是這女鬼厲害,我這三下過去,也會讓她不死脫層皮。
三個手勢打出的是一種氣,催動著前面的血符先貼到了女鬼的臉上,然後九字的三股氣先後打在女鬼身上,靠,結果有些讓我接受不了,血符沒用也就罷了,為什麼我用屍力催發的三個九字決都像是石沉大海?
那女鬼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是搞什麼,我操,究竟是不是鬼?這次我也有些慌了,人類往往對於超出自己掌控的東西有莫名的恐懼和抵制。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會八臂決,力氣大過常人,普通的鬼物也不放在眼裡,可是我忘了一件事,天下之大,奇人多,我只看見的是巴掌大小的天空,眼界小的可憐,今天這女鬼結結實實的用行動扇了我一巴掌,我,不行!
雖然心裡失落氣餒外加害怕,但是我輸場不能輸人,硬著頭皮往前走,罵道:“你這狗日的,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禍害人,有什麼不平的事?你有多大的冤屈?”
女鬼還是歪著頭,看著我,我心裡發麻,像是有螞蟻在爬。
女鬼本來站在牆角上,她身子微動,朝著我走來過來,姿勢詭異,呼的一下,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我當時以為自己激怒了她,然後她要發大招了,誰知道她居然如此行為。
我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趴在地上像是壁虎一般的女鬼開始動了,不過走路太個性了,手腳關節都是反方向的,逆著關節行動,整個骨盆都打開了,關節處的骨頭茬漏在外面,白花花的。舉個直觀的例子,就像是你看咒怨的時候,那樓梯上爬下來的女鬼,就跟我現在看到的女鬼差不多。
狗日的小日本電影禍害了太多的人,我當時看咒怨的時候沒有感覺出害怕,但是真的在現實中遇見了一個只能在電視上出現的女鬼,我手心也出汗了。
看來今天我很有可能交代在這,當時心裡也急了,屍牙在右手上吐著,這玩意要是可以變大就好了,哪怕是跟趕屍匠的殺生刃一般也好啊,現在就像是一個破牙籤一般,就能扎扎扎,要不是威力不小,我都不稀得用,太不拉風了。
不過我顯然是想的多了,女鬼動作成風,我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她就從我胯下鑽了出去,我低頭看了一眼,恰好看見那個女鬼將脖子一百八十度轉過來,眼睛看著我,冰冷的沒有溫度,這時候我看的真切,她臉上的那不是傷疤,而是一條條用來縫屍體的黑線,一道道,一條條,像是蚯蚓。
女鬼從我胯下衝出去,在我轉頭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了,但是一個女子尖叫從院子裡傳來,淺淺像是驚嚇過度的小鹿,從院子裡跳進來,一路尖叫,衝進我脖子裡的木牌。
我顧不得管淺淺跟離奇消失的女鬼,趕緊走到趙叔他們身邊,想著將他們抱起來,放到床上,可是,床在哪裡?這個屋子小小,雖然有桌子,但唯獨少了一張桌子。
那之前趙叔趙嬸他們是在哪裡睡的?我摸了摸,兩人都是有鼻息,還活著,氣息沉沉,像是熟睡,我腦子中浮現出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們兩個,是不是以前也這樣睡?
我嘗試著將兩人抱下來,但是做不到,雖然看不見他們兩個身上有什麼東西,但是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種怪力,吊著他們,吊在那不存在的樑上。
事情很怪,但是剛剛經歷了那件事之後,讓我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看不見,自己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我反覆嘗試後,最後確定了,趙叔趙嬸他們兩現在是下不來了,但是暫時的好像是沒有生命危險,沒有辦法,我只能在這等著了,隔一段時間就試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行了。
他們兩個在那吊著,我就去這個陰宅其他地方看來看,這個地方院子不小,但是房子不大,東西沒有房子,不像是標準的四合院,但是南面有一個房間,我從來沒有進去過的房間。
南面的門牢牢的鎖著,上面甚至都蒙上了一層灰,這個門不是那種帶窗欞的門,是完整的兩塊木頭,沒有腐爛,甚至比正門的木頭都要完整。
鎖是很古老的那種,很長,需要兩邊插在一起的那種,我拿著手機照了照,發現鎖眼已經被什麼人拿著鐵水澆上了,也就是說,這門從封上之後,就一直沒有人進去過。
小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呢,我敲了敲木頭門,這裡面究竟是有什麼東西,村裡怎麼沒人好奇呢?
雖然鎖被鐵汁澆上了,但是木頭和鎖接的地方已經銹的不行了,我找來一個鐵鍬,幾下就將那鎖和木頭分家了,任憑你是上好柏木還有澆灌的鎖,都敵不過歲月的痕跡,歲月可是殺豬刀,紫了葡萄,軟了香蕉。
鎖從門上撬開後,我將那門打開,然後飛速的往後面退去,這門封的嚴實,幾乎是密不透風,別管事發酵還是什麼屍氣,都要躲一躲。
我蒙著鼻子退到堂屋門口,伸著脖子往裡看,南面的房子,會不會就是這個陰宅裡的真正藏屍地?
夜裡風大,我在上風口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吸了幾口氣,感覺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掏出手機,當做照明往前走。
南面的屋子不大,也就是跟個地下室差不多,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確切的說,是沒東西,但是人進來後特別的難受,壓抑,上下左右,你就是感覺這牆再使勁的擠壓你,壓的你都喘不過氣來。
又是一個沒有窗戶的小屋子,我在裡面呆了不到五分鐘,憋得難受,出來了,什麼都沒有,當時為什麼還要鎖起來,神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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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南屋出來後,就來到趙叔他們吊著的屋子裡,一看就是大半夜,迷糊之間,我聽見了村子裡的雞開始打鳴了。
我想了想,站起身來,來到那個大唐屋中,從布簾的縫隙中看他們兩個會發生什麼景象。從雞叫到天亮,用不了半個小時,我瞪著眼睛,生怕是錯過了一絲一毫。
終於,在天空中第一縷晨曦打在了這個小院子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小屋子裡滲人的一幕,原本是凌空吊著的趙叔趙嬸,身後突然是多出來兩個人,同樣一男一女,看不清臉,但是身上衣服樣式很老,抱著兩人的腰,讓他們上不來,也下不去。
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終於是找到害人的東西了,開始我以為是那個爬著走的女鬼呢,原來是你們兩個狗東西。
我結著印決打了上去,拳頭上甚至帶著風,但是下一刻,趙叔趙嬸身後的人影消失不見,他們兩個,同時落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