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聲音一出來,我和趙帥同時暴跳如雷,我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動趙叔趙嬸,我定要將你帕皮抽骨,點了天燈!”
瞎子嘿嘿怪笑著,嘴裡怪嘯連連,咬著我的那個小鬼頭,猛的鬆開,咭咭格格的叫了幾聲,然後快速的在我身上鑽了起來。
這玩意不好弄,我結了幾個印決都沒有成功,屍牙也不管事,這小鬼,是要逆天了!
其實我現在對付鬼物的手段無非那幾個,九子真言還有屍牙,電視上牛逼哄哄的畫符我都不會,現在出來一個什麼都不怕的小鬼,我就麻爪了。
那個小鬼上竄小跳,游離在我身上,因為她是靈體,好幾次好鑽進了我的身體中,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偷窺乾淨的小妞,肚子中滿滿的都是怨氣。
上一次唯脈出現的時候,不是有看不見的胳膊出現了嗎,為什麼這次沒有出現?我被小鬼折騰的夠嗆,而且這東西每次接觸我的皮膚,就帶走我大把的力氣,沒有幾次,我就感覺自己渾身沒了勁,像是虛脫了一般。
這東西著實難弄,應該是明朝時候正宗的小美人盂,存在的時間長了,自然厲害許多,而且我現在感覺自己像是被貓戲弄的老鼠,雖然在拚命的想要掙脫,但是都無能為力。
趙帥現在雖然憤怒,但是不敢往前飄了,他現在有殘餘的意識,當然知道自己衝動下去的後果是什麼,當然,他就算是衝動起來,也不一定怎麼樣,畢竟那瞎子是真的會點東西。
我被困,趙帥迫於威脅終於妥協,身子慢慢的朝著瞎子的水泥塊飄去,瞎子看不見趙帥,但是能感覺到趙帥逼近,他嘎嘎怪叫著,嘴裡念叨著用這個也不錯,這個也不錯!
眨眼的功夫,趙帥就到了那個水泥塊旁邊,我強行運起八臂決中的帶脈者字決,拼著受傷也要衝過去,但是那美人盂小鬼嗖的一下,鑽到我的腦袋中,我身子一顫,跟那小鬼天人交戰起來,這狗東西想要上我的身子,但是我現在也不是省油的燈,普通的鬼物根本上不了我的身子,我倆為了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瘋狂的對峙起來。
趙帥飄到了水泥塊旁邊後,瞎子從懷裡摸出一根將近十厘米長的大頭針,朝著趙叔趙嬸他們眉心一點,帶出一點血跡,然後衝著趙帥詭異一笑,將那根陣從趙帥天靈蓋扎進去!
趙帥嘴裡赫赫作響,那手只是抽搐了幾下,就無力的垂了下去,我跟那個小鬼天人交戰,好容易取得上風,卻是看見趙帥的天靈蓋被刺穿,釘在那水泥塊上!
我目眥盡裂,虎吼一聲,身上屍毒和陽氣暴增,硬是將那小鬼逼出體外,小鬼咯咯叫著,似乎是很開心,飄回到那像是一張紙的疤臉女鬼身上上,鑽到她的口器中,瞪著烏黑的小眼睛,期待的看著地面上的石塊。
瞎子側開身子,讓身後的那牆上的眼睛正好看見那個水泥塊,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我只有將瞎子碎屍萬段的衝動,我身子跳著超瞎子撲去,嘴裡那許久不見的獠牙,漏了出來,我要喝乾你的血!
不過我身子在半空中就弓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墜在地上,我往腰間一看,一條物質粗細,鱗片遍佈的黑蛇,纏住了我的腰,再仔細看,是一個鞭子,鞭子的主人,一個不足一米二的侏儒,臉上塗的五顏六色,眉心之處,紋著一個豎眼,像是二郎開的天眼一般。
那人舔了舔嘴巴,老氣十足的喊道:“小娃娃,可不能壞了這東西,那裡面可是男人的最愛啊,”說著,他變態的笑了起來。
我雙手捏住辮子,使勁的往前一拽,可是沒想到,這侏儒居然下盤很穩,我沒有將其拖動!回頭再看的時候,疤臉女鬼還有那個小美人盂女鬼還有瞎子,都低頭看著(聽著)那盯著趙帥的水泥塊,水泥塊的旁邊,是昏倒的趙叔趙嬸。
趙帥的魂魄本來就是風燭殘年,苟延殘的一段魂,現在飄忽的都要被刮滅了,那方正的水泥塊上,卡嚓卡嚓的,發出碎裂的聲響。
瞎子和侏儒聽見這動靜,無疑開心的樂起來,聲音有種變態的欣喜,趙帥馬上不行了,我撕不開這困在腰間的辮子,像是老牛一般,吭哧吭哧的想要拖著身後的那個侏儒走,但,侏儒如山,我只跟趙帥距離兩米,伸開手只距離一米,但一米的距離,如同生和死的距離,我在這邊,活,他在那邊,死,啪嗒一聲,像是氣球被針炸破,趙帥搖晃的身體終於是破爛了,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景,也不算轟轟烈烈,像是一粒塵埃,自然而又殘忍的歸為了虛無。
我見趙帥死了兩次,第一次,我還能給他化妝送他,但是這一次,他永遠的消失在天地間,甚至連那所謂的投胎都沒了,我怒極反笑,悲極不哭,雙腿一蹬,狠狠朝著李瞎子蹦去,李瞎子嘿嘿一笑,嘴裡嘟囔著:“二世輪迴的守墓人,倒是好引子,罷了,這次只是取一味藥,捨不得用你,下次再說!”
我聽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但是我跳起來之後,身子又是被那像是毒蛇一般的黑繩跟困住了,我摸著那個繩子,啊的尖叫一聲,單手揮動,將那下盤穩定,仿若磐石的侏儒給拖了過來,侏儒過來後,眼中怨毒之色一閒,衝著我呸的吐了一口吐沫,我趕緊轉頭,因為這狗日的吐沫腥臭,顯然比疤臉女鬼吐出的那噁心人的痰厲害太多。
我身子側開,侏儒欺身到了我的身邊,手裡不知道什麼手明晃晃的跺了一把刀子,刀刃火藍,顯然劇毒無比,他出手就是用那刀子撩陰,手段惡毒的很,我飛起一腳,將其踹開,然後撲向瞎子。
瞎子已縮到南面的房子中,我和他隔著那個已經佈滿裂紋的水泥塊,我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必須要用所謂的守墓人來獻祭才能獲得的東西,但是我現在更重要的是要殺了這瞎子。
卡嚓一聲,水泥塊終於分開,爛成一團團,我眼睛餘光一掃,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只是裡面猩紅一片,血腥味極足,聞著這股似曾相識的味道,我那上次吞食的業果,終於是開始躁動了,這東西在我體內流竄的比屍毒還要快,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就像是自己體內的屍毒旺盛了十餘倍,身體有勁的很。
那侏儒還想用鞭子困住我,但是我殘酷一笑,用鞭子將那侏儒脫了過來,我大手捏著這侏儒的頭,將其提了起來,看見他歇斯底里的在空中踢蹬著小腿,用那藍色的刀子衝我身上招呼著,我鬆開手,又是一腳,將他踹到在一旁。
瞎子只是聽見我們的打鬥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南屋子裡,衝著外面喊叫著:“矮子,矮子,咋的了?”
我跨過水泥塊,看見水泥塊裡面有一張臉,縫縫補補,能看見上面黑色的線頭,不過鑲嵌在水泥裡面,像是雕塑一般,看不真切,但是知道這是那個疤臉女鬼的屍體。
我似乎是想明白了很多,但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瞎子居然會做這麼大的局,來等這麼久的時間,我甚至都想了,趙帥原來被吊車碰死,是不是就是這瞎子搞的鬼。
殺無赦,我告訴自己。
李瞎子聽見我進來,嘴裡有些驚恐,對著那個侏儒喊道:“矮子,快,快,還沒來人麼?”
矮子沒有說話,但是陰宅大門口面前,突然炸開了警笛的聲音。我暗叫不好,警察裡了肯定不能殺了瞎子了,甚至連我打他,都會被判刑,這狗日的瞎子不講道義,哪裡有叫警察來幫忙!
我猶豫的時候,警察已經鑽衝了進來,手上拿著大號的手電筒,將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包括水泥塊裡面的那個人臉。
警察從我們三個喊著:“誰都不許動,誰動,打死誰!”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我也知道,這些人身上沒有槍,但是就算是沒有槍,也該不了他們是警察的這個事實,他們穿著這皮一天,就是國家的人,我想要動他們,就是襲警,罪名大了!
警察來了,我們幾個都消停了,不過他們將我們幾個都拷了起來,看來不是瞎子報的警,應該是我們擾民了,鄰居抱的警,但是他們為什麼不進來幫忙對付瞎子呢?
直到坐上了警車,我才想明白,瞎子是大仙,他們不過去幫瞎子,已經是算給我同村的面子了,畢竟,誰家都會有個喪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到瞎子。
警察走的時候才發現了地面上的石塊,一個警察將其搬走,只是臉上成了菜色,要是他知道,他身後還跟著一大一小,沒有下巴的美人盂鬼,會是如何作想!
警車就是那麼大,瞎子和侏儒安靜的嚇人,他們越是不吵吵,我就感覺越是有鬼,尤其是瞎子,他出門全是靠一張嘴,現在居然不說活,不為自己開脫,反而沉靜的嚇人,事情反常,他們這麼安靜,八成是一夥的!
在看看侏儒,偶爾和警察對視一眼,居然再用眼神交流,壞了,瞎子黑白通吃,憑借自己的手段,已經跟派出所打好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