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一直想著兩個字眼,九爺,九爺!可隨即那漫漫如火山之炎的紅色遮擋住了我的實現,而我那意識,同時沉淪。
當時我失去了意識,辦了一件很噁心人的事,那件事情他們一直隱瞞著,是過了幾年後,別人跟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才重新提及了這件事。
當時我以為房間中被開膛破肚的人是九爺,加上我屍毒攻心,意識本來就不清醒了,一股邪火蒙蔽了心神,先是昏倒了過去。http:///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時候他們告訴我的,楚恆被筆仙上身,雖然這時候已經被我重傷了,但是這地方陰氣本來就重,在加上那筆仙是個有道行的鬼物,借助火葬場的陰氣恢復的了一些傷勢。
要是沒人回來的話,估摸著筆仙又會上著楚恆的身子回到學校,繼續她的跳樓大計,但是那死靜宛若墳墓的火葬場裡,開始響起了腳步聲,拖拖踏踏,極其緩慢,在地上拚命爬著楚恆抬起泛白的眼珠子,想要看看來者是誰,但是周圍環境實在是太黑,黑的筆仙都沒辦法看見來的是誰。
要是清醒話,能看出來,那黑影走出來的地方是停屍房,專門放死屍的地方,那人走到大廳裡,看見地上趴著的楚恆,歎了口氣,咬破指尖,在楚恆頭上畫了一個血符,楚恆白眼珠子一翻,一個不甘的女鬼叫聲響了起來,聲音悶悶的,然後消散在天地中。
楚恆昏倒在地上,那人又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後,看見了我,我發誓那時候後自己是沒有意識的,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我一點不記得,雖然聽見別人說起後會想嘔吐。
沒錯,就像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我趴在桌子上,舔舐著上面的血,眼睛森森,身上長著屍毛,嘴裡露著獠牙,指甲蓋也尖尖黑黑的,就像是從老棺材裡面爬出的惡屍一般。
其實我當時昏倒了不到一分鐘,醒來後,出於本能,就對這些血來了興趣,一直壓抑著的獸性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這個黑影用什麼方法將制住的,我就不得而知了,等我清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柔軟的大床上,頭上就是一盞吊燈,金黃的天花板有些奢華,我意識已經斷了片,也有些頭痛,我是怎麼到這的?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起來的時候,聽見身上嘩啦嘩啦作響,低頭一看,胸口上貼著一張奇形怪狀,像是八卦又不是的黃色紙符,我想著將他揭下來,但是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別動,那東西壓制你的屍毒!”
我一聽這話,趕緊住手,抬頭看,一個笑容暖暖的帥哥看著我,一臉的關切,他道:“沒事了吧,今天看見你一身的血,嚇了我一跳,還好你身子骨硬朗,沒事。”
我看著丁一天,昨天的記憶也慢慢的恢復過來了,丁一天昨天晚上化成一夜,跟我幹了一架,隨後就是楚恆被筆仙控制了,我跟筆仙幹了一架,再後來,我想著帶楚恆去九爺家……
一想到九爺,我立馬冷汗直流,那斷了片的記憶一下子洶湧回來,眼睛澀的難受,嗓子裡像是卡了一塊木頭一看,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趙帥死的時候,我都沒有怎麼掉淚,但是一想到那嗓門洪亮,正氣凌然的九爺就那麼沒了,我心裡就堵得難受!
關鍵他還不是善終,是被人扒皮抽骨開膛破肚,掏心挖肺的那種冤死,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惡毒,如此對待九爺?
丁一天看見我眼圈發紅,知道我在想什麼,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誰都不想看見這樣,九叔……”他說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只是踉踉蹌蹌的走到窗戶邊上,從這十八層的高樓上望去,看著地面上的如螻蟻,迷茫而執著的奔波著,生命就那麼脆弱,脆弱的你都來不及敬畏他,他就那麼突然沒了。
從現在開始,我再也見不到那聲音爽朗,正氣大度的九爺了,從現在開始,長沙再也沒有跺跺腳都要顫三顫的土皇帝了,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能找人深夜喝酒了!
那精壯的漢子喲,你就這麼輕易的倒在血泊中了嗎?你不是那武將誅心的勇士麼,你不不是那手持烏金黑刀,秒殺餓殍鬼的壯士麼,你怎麼,就這麼沒了?
我無聲的貼在落地玻璃窗上,淚水從眼睛中洶湧而出,流滿了我的臉,流滿了整個玻璃窗,我再一次看著地面上的人,模模糊糊,生和死,就隔著玻璃上的那一層淚水,九爺,你不要瞑目,等我,將害你的人,千刀萬剮。
我擦乾眼淚,轉過頭來,對著丁一天道:“一天,你知道是誰害的九爺麼?”丁一天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但是他明顯比我能克制,雖然眼圈紅了,但是硬是沒讓淚花掉下來,他搖了搖頭道:“兇手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國外的組織干的。”
我挑了挑眉毛,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國外的組織,還有,九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仇家?”丁一天道:“這手法像極了東南亞那邊的降頭祭,也只有那邊的妖人才會如此心狠手辣,九爺年輕的時候曾遊歷過東南亞,跟當地的人鬥過法,或許是那時候惹上的官司。”
聽了這話,我感覺有些難辦,東南亞那邊的國家,邪門歪道多,古曼,降頭,蠱師,巫術,等等等等,很多東西,都是由我們華夏大地流傳過去,但是由於他們那裡環境,特別適合蠱蟲毒物生長,所以左道之術在那發展如魚得水,青出於藍。
早在83年,那時候中泰靈異大師鬥法,那段時間,將邊境弄得是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算算時間,九爺還真的有可能是那時候招惹的外國妖人,可關鍵是,我連害九爺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怎麼去報仇?
還能弄一個原子彈,將整個東南亞給炸平了?我倒是想,關鍵是沒那實力啊。
丁一天對我道:“報仇的事情日後再說,去送送九爺吧,警察過去了。”我點點頭,出去的時候,看見楚恆被五花大綁拴在沙發上,楚恆現在眼圈都黑了,整個頭鼓起來,沒了原來的樣子,看見我過來,楚恆嘿嘿一笑,嘴裡流出長涎,一臉的癡呆樣子。
丁一天歎了口氣道:“他的情況更複雜,先走吧,路上再說。”我們兩個打車去警察局,昨天的現場已經收拾完了,這麼血腥恐怖的現場自然不會多停留。在車上,我好奇的問道丁一天:“你是怎麼知道九叔遇難的?”
丁一天道:“是魅魅告訴我的。”我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尤物的摸樣,可是,就算是魅魅,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啊,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想繼續追問,丁一天卻道:“先說下楚恆的情況吧,他現在比較複雜,那筆仙的靈魂,像是膏藥一般,貼在了楚恆的靈魂上,簡單驅趕,已經不能將他們兩個分開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激零零的睜開了眼睛,九爺,楚恆,他們兩個都是跟我極其親近的人,會不會是因為我被詛咒了五弊三缺,連帶著傷害了他們?
這個想法無休止的在我腦海中放大,到了後來,我手腳冰冷,像是低血糖一般顫抖起來,要是真的這樣,我可就是白死莫辭了!
我強忍著內心的惶恐,對著丁一天道:“楚恆,他,他怎麼才能脫離那個筆仙?”丁一天想了想,道:“死!”我額頭冒出青筋,怒喊道:“你他娘的才死呢,死了脫離有什麼用?”
前面開車的出租車司機嚇了一跳,丁一天示意我稍安勿躁,他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回去細談,其實我覺得,在驅趕筆仙的時候,咱們還不如找找,為什麼你們學校裡面會出現七煞這種格局?”
丁一天的話有道理,不過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到了警察局,局長聽說我們是九爺的侄子,親自出來迎接,我很納悶,按道理說,我和楚恆都是在案發現場,為什麼警察不抓我們?
雖然納悶,但是我沒有蛋疼的過去問。
九爺的屍體已經屍堅完畢了,或許是因為洩憤,九爺的臉完全被毀掉了,連人皮上的臉皮都被挖走,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詭異的祭祀,但是這祭祀肯定讓九爺的靈魂不安生,所以,我一定要救出九爺。
領屍體的過程就不贅述了,九爺屍體已經這樣,基本不用法醫來堅定了,這是一場性質極其惡劣的謀殺案,但是九爺身份特殊,屍體不能長期在這保存,警察局似乎也在忌諱什麼,早早的讓我們把屍體領回去,然後,他們立案偵查。
稍微讓我情緒有些好受的是我咋警察局裡見到了一個熟人,吳玲,或許很多人已經忘了她,就是當初那個王太太事件的那個理智而冰冷的女警花。
吳玲知道我和九爺的關係,過來安慰我,讓我節哀,局長開恩,讓吳玲跟著我,將九爺的屍體運回去。
手續什麼的,他們後來送到火葬場,警察局裡的這些人,由於跟案子打交道,見到的詭異事情特別多,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九爺是此道高手,他們對九爺是既敬又怕,現在九爺走了,他們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