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我,周圍所有的人,那些爭鬥的,沒爭鬥的,看見車列這掉下的腦袋,都完全驚呆了,這一切來得太快,甚至都沒人來得及驚叫。
良心看見車列雖然沒有了腦袋,但是身子依舊站立,嘴裡猛喝了一聲:“你何德何能站著死,靈異組織中,怎麼能讓這種人執掌一派?”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裡已經動了起來,到那最後那句執掌一派的時候,他手裡的彎刀狠狠的從車列那沒頭的身子重狠狠的劈了下去,噗嗤一聲,那一車列的身子,活活的被劈成了兩半,我甚至看到那車列被劈開的身子裡面,那心臟依舊跳動,對於車列來說,這死,來得太快了。
良心轉過身來,那眼睛像是銅鈴,瞪著溜圓,整個臉上都是戾氣,那虯髯之上,甚至還滴答著紅漿,看著他那恐怖的眼神,我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那不是滲人的眼神,而是殺氣,煞氣,彷彿是戰場上殺了千白人的常勝將軍一般。
我滿以為九爺就是這天下最霸氣的男人,但是遇見這虯髯良心之後,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霸氣,那執掌一派的車列,浸淫了四十九年的本命蠱,說被破就被破了,更為操蛋的是,還是用車列自己的本命蠱。
我想說的是,這天下,除了虯髯良心,試問誰,還能做到,就算是我八臂齊開,就算是我會水書殮文,我也做不到,就算那號稱閻王要命,鬼判留人的尹三也做不到,天底下,捨他其誰。
良心看著我往後退了一步,衝我呲牙笑了笑,道:“小子,咱們又見了,你還是真是個麻煩事!”說到這裡,他撓了撓自己的頭,似乎是在有些犯愁。
我見他這樣,心裡撲騰亂跳,他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要對我動手了?可是下一刻,他猛的轉過頭去,從這加卡他們喊道:“滾!趕緊滾!靈異組織中出現你們這些敗類,真是該死,該死!”
說到這裡,他居然像是瘋子一般,抬起腳,使勁的踹著地上已經成了三半的車列,幾下就踩的那東西血肉模糊,加卡他們已經是被嚇破了心神,聽見這話後,立馬轉頭就跑,但是良心猛的抬起頭來,衝著那些人目露凶光,喊道:“滾回來,把這敗類帶走!”
加卡他們聽見良心的話,腿都軟了,但是不敢不過來,只能硬著頭皮衝了過來,良心不去管他們,歪著頭朝著我走來,手裡那鐮刀晃蕩,說實話,我有些怕。
喜怒無常,但是實力強勁,要是他想殺死我,就想的是碾死一個螞蟻般。
他走到我身邊,我有些害怕他的眼神,不敢跟他對視,他叫了一聲:“看著我!”我心裡一抖,好像是第一次背九爺嚇唬一般,我抬起頭,看著他。
這次我沒有閃躲,看見良心那眼睛中滿滿的狂野,他衝我神秘的笑笑,道:“小子,上次你救出我來,我還沒好好感謝你,你是雖然是陰使,但是還沒有趁手的東西,這鐮刀蠱,給你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將手裡那像是淬毒的鐮刀遞給我,說實話,我心動了,我可是真的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雖然邪門,但是這玩意,簡直就是殺人利器,要是尋常人,不用傷他,用這鐮刀衝他比劃一下,絕對會倒霉幾天,得一場大病。
只是聽了良心之前說過,這東西,可是用了四十九條人命,還有數不清的生靈祭祀才得到的,是極其陰邪的東西,本來我八字不硬,我害怕出了啥問題。
我的遲疑完全落在了良心眼裡,他哈哈一笑,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力道很大,都將我身子給砸歪了,他衝我喊道:“不為利動,不為事驅,小子,不錯!”
我還沒來得及咂摸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那良心像是變戲法一般衝著我晃了晃手裡的那把鐮刀,在我目瞪口呆之下,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然後在鐮刀上滴了一下,我去,這是滴血認主麼,不是說說好的給我的嗎,為啥又據為己有了?
良心下個動作直接讓我驚掉了下巴,他滴到那東西上面血之後,兩手狠狠的一掰,我真真聽見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在那鐮刀上傳了出來,這聲音像是醫院剛剛出生的小孩哭喊一般,這玩意自己有了靈性?
“開!”那良心悶喝了一聲,臉上青筋鼓起,臉上表情猙獰,那小孩的慘叫聲越發淒厲,啪的一聲,那鐮刀從中間斷開,而那小孩哭喊之聲,戛然而止。
我和趕屍匠兩人呆立在原地,兩人面面相覷,直到良心將那斷裂的鐮刀仍在地上,我才醒悟了過來,這人居然生猛至斯,要命的是,他手上居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良心過來拍了拍我們兩個的肩膀,哈哈的笑道:“那東西留著是個禍害,還不如毀了。”我們兩個機械的像是木偶,跟著他往前走。
大巫師還在凌空抓著李本田,只是不知道這李本田究竟算是什麼存在,雖然一聲聲叫喊著,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傷害到他根本。
大巫師見到我們過來,道:“梁新啊,想不到你居然出來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沒去救你,你不會怪我吧。”良心爽朗的笑了起來,道:“沒事,你這也挺忙的,又是土家族,又是苗家族的,偏偏還有麻風村,李本田這樣的存在,不也費心了,我還要感謝你呢,不過,現在我啥也不是了,只能用個人的身份來感謝你了。”
說道這裡,良心衝著大巫師拱了拱手。
然後他看著天空,那銅鈴般的眼睛精光閃現,不過過了一會,他有些頹然的道:“這東西有輪迴珠,按道理說,已經不屬於三界五行了,找不到了,有些麻煩。”
大巫師點點頭,道:“是啊,這禍害,居然敢用一個寨子的人來想求重生之法,是在可惡,只是後來,他成了氣候,我也沒辦法了,多虧了這小兄弟。”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個都是牛逼致死的人物,跺跺腳,這湘西地界都要顫三顫的人物,現在這麼一說我,我受不了,剛想客氣兩聲,趕屍匠忽然吸了吸鼻子喊道:“有屍!”
我朝著旁邊依舊扑打的李本田的屍體還有泥巴屍體看去,現在我們周圍,唯一活動的就是他倆了,可是趕屍匠的語氣明顯不是說他倆。
良心身子動了動,將身後那瘦的像是骷髏一般的老巫師給護了起來,眼睛直直衝著那樹林看去,趕屍匠的目光一樣,我心跳有些加速,心裡大概是知道誰來了。
我撿起地上的一個火把,想著把這裡照的亮一點,火把剛舉起來,我就看見那樹林外面突然多了一個人,那仿若是一輩子都不曾換下的紅裳,還有那萬古不曾展顏的精緻臉蛋,窈窕身姿,美艷近妖。
每次見到她,我心裡總是不爭氣的跳動著,雖然上次見面,她差點事將我弄死,但是之前,她救過我好多次了,尤其在心裡,我多少希冀著,是不是,我前世跟血屍有啥聯繫,這輩子,是來報恩的。
大巫師在良心後面說了句:“是你,想不到那風吹日曬,霜打雨淋的大自然最終沒能收了你,還讓你成了氣候,早知道,我就是拼著被報應,我也要將你撈起來,燒了!”
血屍像是沒有聽見大巫師的話一般,看著我,臉上表情我看不懂,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心裡有些悸動。
血屍看見我有些閃躲的眼神,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的抬起了纖纖玉指,羊脂般,嫩的都能掐出水來,她那手一點一點的張開,我眼睛睜大,心跳終於加速起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