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說出來挺沒意思的,起碼我現在不知道那尹三他們遇到的那個蠱王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被折磨的,不過,這一輩子心高氣傲的鬼判,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陰溝裡翻船,翻在這。
想當年操翻了整個苗疆沒事,到後來,惹的眾怒才聯合造畜人才將他給封印起來的,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車家蠱王給禍害了,到底是因為蠱王厲害,其他什麼原因,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點我知道,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很公平的,看起來尹三很霸氣拉風,但是他在剝奪別人壽命的時候,自己也在承受著相應的代價,尤其是上次在茅山,尹三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虎落平陽被犬欺。
尹三似乎是看見我臉上的表情,痞痞的衝我笑著道:“咋了小淫蕩,心疼哥了?”我本來是有些難受的,畢竟這狗日的沒少因為我的破事而受傷,但是這嘴巴實在是太賤了,不招人惦記。
尹三話鋒一轉,對著陳捷道:“陳捷,現在這人彘出現,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那個老天爺估計也是回去說這件事去了,你聯繫一下其他的靈異組織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了,別讓他們在閉著眼睛裝看不見了,門裡動作一直曖昧不清,咱們這些人,要早做準備了,這苗家一脈,沒想到居然跟包冥戚他們同流合污了。”
陳捷聽見之後,點點頭,道:“那你們沒事吧?”尹三搖搖頭,道:“沒事,那蠱王,哎,不說了,你趕緊走吧,苗蠱他們暫時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陳捷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看了看我們,道:“那我就先走了。”說完這話,陳捷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李家大妹子在一旁歎了口氣道:“這天下,又要亂起來了。”說完這話,尹三和她一起歎氣,似乎不想多說。
我問道關於尹三還有李家大妹子中了什麼蠱,兩人只是搖頭誰都不肯多說,現在他們兩個身形蕭瑟,臉上像是蒙著一層黑漆,身子也瘦了下來,一點精神都沒有,那摸樣,給人的錯覺就是不久於人世一般。
我心焦,但是兩人嘴嚴,到了後來,我直接從病床上跳了起來,衝著尹三喊道:“狗日的,當時老子還有一年就死了,你們知道,現在到你了,就算是你快死了,給老子個信行不,我好給你買棺材啊!”
尹三聽了我這話之後,收起臉上的賤笑,正經的對我道:“淫蕩,你別忘了,我是鬼判,閻王勾我魂我都不會死,別說這小小蠱王,他就能將我身子鬧騰虛了,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這你放心,我是誰啊,河南鬼判啊!”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真的?”尹三現在眼皮都耷拉著,張開嘴巴,打了個哈哈,道:“騙你讓我一輩子母狗的!”我聽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肯定是會受罪,但一定是沒事的。
我這麼安慰自己。
我看了看李家大妹子,歎了口氣道:“李夫人,大巫師死了,她也沒跟我說關於那個還魂的事情,只是跟我說了去找諸葛,我從那茅山一夜身邊,找到了一個諸葛燕子,不知道是不是她?”
李家大妹子聽了之後,在病床上懶懶的道:“諸葛,哦,應該是那姑娘吧,諸葛白瞳,臥龍後人,至於他們有沒有這還魂的法門,我實在是不知道了。”
我繼續歎氣,有些後悔當時要是我沒有被血屍那事情突然驚醒,我或許就會留在那地獄之中,那樣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程妞了,可是,那個地方這麼大,這麼次才能找到她?
我像是祥林嫂一般,想起程妞來,我又想起血屍來,一直歎氣,直接把尹三煩壞了,他衝我罵道:“你哎哎啥啊,叫床呢,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歎什麼氣,對了,跟你來的那個大個子去哪了?”
他這麼一說,本來側著的身子嘩的一聲爬了起來,腦子中不不由自主的想起張樂那將毒蛇塞到苗蠱嗓子中的一幕,這小子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殺性大,我進到醫院之後,光顧著自己忙,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現在我們四個就是我身傷勢較小,而且我能用者字決壓住傷,我對著尹三喊了一聲:“那可是個猛人,你們等著,我趕緊找回來去。”
說著我齜牙咧嘴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朝外面走去,阿花還有那些被偷頭的冤魂最終都沒有從那地獄中鑽出來,這張樂現在,應該就我一個比較親的人了,雖然我不認識他,好歹這貨聽我的。
其實現在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們之前進去的真的是地獄嗎?會不會是一種冤魂比較多的空間?那個會八臂的勾魂使者為什麼血屍當時叫她三世輪轉王,他那輪子打中我時候,我為什麼會想起之生前的事情?
還有那個勾魂使者明明是就要快把我們殺死了,怎麼身子會飛快的消失了?我在樓道裡一邊想著這個,一邊走著,恰好看見一個護士罵罵咧咧,拿著一堆紙錢走過,我突然想起當時丁一天念了一個什麼咒語,那咒語當時沒有聽懂,現在一咂摸,這勾魂使者的消失,或許是跟他有關係啊?不對,是肯定有關係!
想通了這點,我心裡稍微好受點了,感覺到味道有些熟悉,等我抬頭一看,恰好看見一個蒙著白布的人,被醫生推了出來,而在那架子車左右,幾個男女哭的撕心裂肺,我當時腦子亂哄哄的,只想著自己的事情,居然是沒有讓開,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直到那帶著口罩的醫生罵了我一句:“傻逼啊,跟死人搶路!”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了這話後,很是不舒服,背後猛的一陣發涼,像是有一張從河裡撈起來的漁網,一下子蒙在了我的後背,又涼又緊。
那醫生推著那死屍跟家屬離開十餘米,都幾乎是走到了樓道的勁頭,我準備回頭,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偏偏聽見那走廊的盡頭傳來呵呵的笑聲,就一聲,像是貓頭鷹的尖叫,我當時聽了之後,眼睛往那一瞧,樓道裡就我跟那醫生還有那些家屬,再無他人,家屬哭的淒慘,醫生這時候斷然不會笑出來。
他們很快鑽進了電梯之中,那聲音再也沒有出來過,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曾出來。
或許,只是我多想了,我安慰自己,現在有些神經質了。
就算是什麼的東西,我現在我也不應該害怕啊,難不成是自己嚇破了膽子,我往前走著,感覺自己腳下嘩啦作響,抬起腳一看,原來是一張照片,黑白的。
我彎腰撿了起來,照片是一寸黑白的,是一個男子,我想了起來,剛才躲開的時候,好像是見到那家屬身上掉出來一個東西,應該就是這東西了,我感覺很不舒服,因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遺照,小照片是用來放大的,等到出殯時候,就拿著一個大的黑白照片回去。
可是,這中照片中那人雖然表情苦悶,但是嘴角上揚,一張苦瓜臉,但是嘴角像是被什麼往上拉著一般,強行在笑著。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半個哭臉半個笑臉的勾魂使者,不詳,實在是太不祥了。
誰見過遺照還用笑面的,這不是太不敬了麼。
我將照片扔在地上,雖然自己是這一職業,但是這個照片讓我很不舒服,我清晰的聽見了照片落地的聲音,甚至我踢打踢打的腳步聲都沒有遮蓋的掉。
我想起來了,剛才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