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張照片扔在地上,念叨了幾句那線裝書上的驅邪咒,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雖然我現在陰氣大,運到又衰,碰見這東西也不算稀奇,再說了,我都是下過地獄的人了,還怕這個?
只是不舒服而已,我撓了撓自己的後背,讓那異樣的感覺消失。
張樂不知道去到了哪,想來時間也不短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我倒是不怕他出什麼事,除了智商之外,這貨簡直就是人形兵器,希望他不要一怒傷害到別人就好。
醫院不大,我這一層都是病房,住滿了人,要是他在這,肯定是被人轟出來了,電梯在走廊那一頭,我也懶得過去,這邊有樓梯,我順著樓梯往下,下了一層,恰好碰見一個護士,問了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個高,壯實的傻小子,小護士搖頭,說沒見過。
這還就這就真奇怪了,我之前沒有注意,現在一看,這整一個樓都是住院部,都是病房,張樂在這不被攆出來,鬧出動靜的幾率小的可憐。
我只能忍著背後的疼痛,走到樓底下,準備問問服務台上的護士妹子,她們在那守著,看人進進出出的,肯定知道張樂下落。
可是到了大廳中,我問了問,那兩個護士妹子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皺起眉頭,這可就麻煩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天色不早,都出現暮色,要是在找不到他,可就麻煩了,沒辦法,只能前台的妹子說了一聲,讓他們留意下,然後自己走了出來,在這醫院中找起來。
這是個市區醫院,不是太大,但找起來各種犄角旮旯挺多,而且這醫院裡面建築不少,我這一一找來,問的人不少,一點線索都沒有,眼看著天就黑了下來,我心裡開始著急了。
像是張樂這種人,心智不全,在醫院之中地方那個,更容易被撞客附體,張樂那體格要是萬一被控制了,事情就鬧大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喊起來:“張樂!”“張樂,張樂……”沒想到這不算空曠的地方居然還能形成回聲,周圍那些人看著我,像是看著個瘋子。
我現在是醫院外面的露天走廊中,前後兩個大樓中間以這個走廊相連,左右是一些籐蔓植物,但是現在是大冬天,那些蔓延的樹枝上面光禿禿的,顯得很是蕭瑟。
按道理說,這地方是一條近的通道,應該很多人在這走才對,但是,情況恰恰相反,這地方就我一個人,不少人看見我走在這裡,頭一低,趕緊離開,看這樣子,我就知道這地方肯定是有啥不好的傳聞。
不想在這多逗留,想走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恰好看見一個人影刷的一下從那籐蔓之中鑽了過去,衝著旁邊的後院車棚跑去,看那衣服跟體型,好像是張樂。
我喊了一聲但是那人應迅速鑽進到旁邊的樓房陰影中消失不見,我趕緊追了上去,從走廊下來,那影子往前鑽進過去的地方是一個很小的通道,是兩個樓之間的夾縫,僅容一個人通過,前面那影子蹭過去之後,就鑽進左邊那個敞開的門中。
跑到近前,我聞到了一股巨大的油煙味,抬頭一看,上面寫著是餐廳字樣,燈光昏黃,讓人看起來很彆扭。
門是敞開的,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這邪門的很,這麼大的一個餐廳,居然是一個人都沒有,偏偏帶我進來的那個人影也不見了,我喊了一聲:“張樂,張樂!”
聽見那餐廳左前方角落裡傳來聲響,這個餐廳很大,像是大學餐廳一樣一排排座位,擺放在偌大的空間之中,上面的燈就只亮了靠著我這一排,是白熾燈,但是用了很久,照出來的光很暗,所以這幾百平的餐廳裡,大部分都是黑的。
“有人嗎?”我喊了一聲,這地方有些邪門,沒見過醫院餐廳還整成這樣的,有這地方多弄幾間病房多好。
“有人嗎……”這個略顯空曠的餐廳中反饋出我的回音,“張樂!”我繼續喊了一聲,“嘿嘿……”話音剛落,我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像是夜貓子般的慘叫聲。
我猛的回頭一看,甚至身上八臂決都祭了出來,身後是四敞大開的房門,還有那昏暗的燈光照不透的夜色,沒人。
“嗤啦”我又聽見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撓門的聲音,我轉過頭來,喊了一聲:“誰!”除了我的回聲,這餐廳裡又沒了別的聲音。
我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那像是貓頭鷹一般的笑聲倒是沒了,不過那像是指甲撓玻璃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在前面的那黑暗之中,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結好臨字決,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走去,逼近了,除了那嗤啦嗤啦的聲音,似乎還沙沙的,像是衣服的摩擦聲。
這裡光線不強,我依稀能看見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團黑影蹲在那牆角里,看塊頭,還是挺大的,不過現在我估計出來了,這肯定是醫院裡那死不瞑目的某個鬼魂,現在正呆在那裡等著替身什麼的。
而且我估計這東西應該是從那露天走廊就跟過來了,怪不得沒人走,肯定就是因為這東西了,我不想理這東西了,雖然不害怕,但是平白無故招惹這東西,總是不好。
“嘿”就在我想走的時候,我耳朵邊上又突然想起那個酷似夜貓子的聲音,那聲音像是貼著我的耳邊喊的,尖銳刺耳,像是響應這聲音一般,頭頂上的那老舊燈棍茲茲發出電流生聲音,忽閃了兩下。
不知道哪裡起來的邪風,匡噹一聲將門給關了起來,然後又吹開,框框當當,我縮了縮脖子,嘴裡喊著九字真言,想要找到那作孽的東西,但是偏偏眼裡看不到,我想召喚小東西,但是這貨自從拖著半個輪迴珠進到我身體之後,就疲軟了,那次被李瞎子吞進去,顯然也是受了傷。
我當時就火了,前面那東西不知道深淺,居然是敢來調戲我,我邁開腳往前走去,心裡想著,倒是要看看你是啥東西,走近了,那看見這背影只有上半身,但是異常的長,再往前走幾步,然後心裡一氣,跑到前面,衝著那影子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張樂,你他娘的在這又玩蛋呢?”
那衣服一樣,身子背影又長,除了張樂,還能是誰!
不過他現在背對著我,坐在地上,面朝著那個牆角,渾身瑟瑟發抖,手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在撓著地面。
張樂被我拍了一下,沒有回頭,但是身子抖的更厲害了,嘴裡似乎也嘟囔著什麼,我走到他身邊,將他地上拽了起來,喊道:“張樂!你……”
我是將他掰了過來,然後提起來,本來想著訓他,但是看見他臉上表情,我怎麼也張不開嘴了,張樂本來那英武的臉,現在滿滿的都是驚恐,整個眼睛瞳孔放大,沒有焦距,嘴裡喃喃嘟囔著:“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是能將一個特種兵嚇成這樣的,估計不是什麼善類,說不定還不是人類,我歎了口氣,將地上的他給扶了起來,駕著走出這個邪門的餐廳。
我把張樂帶到四樓病房的時候,他還是那樣,渾身打顫,嘴裡唸唸叨叨,尹三他們問道是怎麼回事,我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
跑了一下午,一進病房,我才感覺自己背上那像是火燒般的疼痛,一夜跟諸葛燕子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尹三他聊著,可是尹三現在精氣頭不夠,跟我聊了幾句,就睡了過去。
病房裡,張樂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之前嘗試過,不管是誰跟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就連我這個隊長也不行了。
躺在床上,我聽見一旁的趕屍匠肚子傳來咕咕叫聲,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好久都沒有吃一頓正經飯了,我按了床頭上的那電鈴,把護士叫來,問道能給我們送些飯麼,可是護士的臉拉的比驢都長,惡狠狠的衝我道:“沒死就別亂按鈴!”
我操,這職業道德!
沒辦法,我只能自己下床,重新去買飯,不敢去那沒人的餐廳了,去到醫院門口那小攤旁邊,買了些包子,粥之類的東西。
回到病房,將那些東西分著吃了,當做是晚餐,我們就我是皮外傷,怕是發炎,他們幾個隨時可以出院調養。
張樂還是那樣子,倒是吃了一些東西,晚上護士過來查床之後,算是夜了,該休息了,一夜跟諸葛燕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有些著急,畢竟那諸葛燕子是答應了我找程妞那件事的,可是現在著急也沒用,只能期望他們兩個早點回來。
無聊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四病人加上一個發神經的傻子,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我側身躺在病床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也太多了。
我感覺到自己下體在震動,我有些納悶,摸了過去,是手機,也幸虧是諾基亞,這手機居然還有電,上面顯示一條未讀信息,我打開一看:“小心!快逃!”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登陸入殮師靈異錄,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更要支持本站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