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見到良心的時候,別忘了跟他說一句,老夥計想他了,呵呵。”這是那個聲音給我們傳來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話,那小黑屋裡就剩下了輕輕的摩擦聲,還有那交疊的呼吸聲。
有大頭兵走來,將我們拉了出去,一言不發,送到馬路上,那裡幾人正拿著槍指著諸葛燕子,李家大妹子。
到我們最後被送走,我還是不知道那小黑屋中到底是是誰,沒有見過他的面貌,甚至他的來意都不甚清晰,就是讓我們將那人彘給弄死,可是,這人手裡有這麼多大頭兵,為啥不自己上,偏偏要我們三個去?
想不通,真心想不通。
還有一件比較操蛋的事情是,那傻子張樂居然被他們帶走了,當時我看見張樂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嘟囔著他回來了,他回來了……,我對著那大兵道:“你們不會對一個傻子怎麼著吧?”
那大兵扯了扯嘴角道:“他是我們兄弟。”聽了這話,我就放心了,跟張樂無聲地告別之後,我們三個被帶著跟李家大妹子還有諸葛燕子匯合,麻痺的,這群賤人居然連出租車都開走了,直接把們六個仍在馬路上。
一夜他們沒有好奇,沒問我們發生了什麼,李家大妹子更沒有問,我忍不住,問道旁邊被我拉著的尹三:“那人是誰啊,很吊的樣子?”我很不爽他的語氣,尤其是關於程妞的那話,什麼玩意,算什麼東西!
好想一巴掌扇死他,哎,只是想想,看看那些像是煞神一般的軍人,我要是一有異動肯定會被射成篩子。
尹三聽了之後,歎口氣道:“不認識,沒見過,只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老三這麼一說,我立即彆扭起來,我有些驚恐的道:“尹三,那人說你跟程妞她娘有關係,我不是以後要叫你爹吧?”
尹三晃著自己那像是骷髏般的頭,衝我輕巧的說了句:“滾蛋!”
尹三他們身子弱,根本經不起長途跋涉,夜裡風又急,我們身上穿的都是病服,剛才被嚇的沒有感覺出來,但是現在走了一會,我感覺快要凍成冰棍了。
幾人商量,在馬路邊上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呆一會,然後重新折回那個剛才見到那神秘人的小黑屋中,那裡至少避寒,現在回去,那些人指不定走沒走。
幾人凍的哆哆嗦嗦,誰身上也沒火,只能擠一塊取暖維持熱量,諸葛燕子一身單衣被風掛的衣袂飄飄,但是沒有過來跟我們在一起,大概是半小時後,我們幾人重新折回來,鑽到那小黑屋中,找了一個牆角,抱著身子擠在一起。
一夜無話,幾人擠著身子就暖和了一些,這幾天又困又乏,我打了幾個哈欠,看著一旁坐著黑乎乎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兩個眼皮慢慢的合了起來,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感到越來越冷,像是在冰雪地裡慢慢的將衣服扒光一樣,我實在是困的難受,明知道這樣不好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那兩個眼皮像是山一般沉重,不光是這樣,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有一個涼涼的東西在我脖子上鑽來鑽去。
大晚上的,這是做的什麼夢?我不想理會,那時候意識不清醒,還以為是做夢,但是突然我感覺到自己下體一陣顫抖,那頻率顛的我腿都發木,我猛的睜開眼,只是看見眼前黑影一閃,在看的時候,除了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兩人靠在牆上的影子,什麼都沒有。
我低頭看了看,褲兜發出淡淡的亮光,我將手機掏了出來,上面還是只有一條短信,短短幾個字,小心一夜!
我看見這幾個字,心裡想十七了驚濤駭浪,但是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偷偷往一夜那邊看去,發現他正在睜著眼睛,炯炯的看著我,眼珠子因為手機燈光的映照,綠幽幽的,像是鬼火。
我道:“你還沒有睡?”一夜眨了眨眼睛,嗯了一聲,似乎是不想跟我說話,就閉上了眼睛,但是我現在卻是一點不困了,手指在鍵盤上點動,回了一條信息“你是誰?為什麼我要小心一夜?”
等了一分多鐘,那人沒有回信息,我看了看一夜,閉著眼睛,沒有看過來,我撥通了那個電話,沒有接通,說是關機了。
早在病房裡的時候,這人就告訴了我們一次,那次確實有危險,但是這次他說一夜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夜還有什麼隱瞞的?
一夜雖然性格不好,但至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尤其是在地獄中還有醫院中,讓我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但是為什麼,這人會跟我說讓我小心一夜?還有,這人究竟是誰,好像是暗中一直跟著我們?想不通,一晚上沒有睡著,我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對面的一夜再也沒有睜開眼,讓我感覺昨天晚上看見他那像是鬼火一般的眼神像是在做夢。
天濛濛亮,氣溫反而是更低,他們幾個陸續被凍醒了,尹三看見我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納悶的道:“淫蕩,昨天晚上咋了,失眠了?”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醒了過來,看見一夜看過來,我搖搖頭道:“快別說了,這麼冷,咱們去看看路上有什麼車,在這樣,估計會活活的凍死。”
我攙扶著尹三,趕屍匠扶著他娘,跟著一夜還有諸葛燕子來到了馬路上,剛剛走了上來,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引擎聲,我回頭一看,看見後面來了一輛麵包車,幾人將車截下來,硬是塞了五百塊錢給司機,然後讓他拉著我們往前面走去。
過了銅仁,就是懷化市,我們直接去那裡養病,只要是到了湖南境內,那苗蠱肯定是消停了,不過好像那些苗蠱並沒有對我們很是上心,我們現在就我有些戰鬥力,要像真的將我們留下,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坐著麵包車,從銅仁到懷化,總共是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市區,進來之後,順便讓司機將我們送到了懷化第一人民醫院,這裡三甲醫院,條件好了很多,反正有錢,養病才是王道。
辦了入院手續,各種亂七八糟的雜事,已經是到了下午,這次我們四個還是在一個病房,除了我的受了傷需要打消炎針,他們三個都是需要靜養,醫生也沒有好方法。
我趴在床上,故意不去看那邊的一夜還有諸葛燕子,對著尹三道:“三,那老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居然跟程妞她娘有關係,程妞是不是你女兒?”現在的尹三還有李家大妹子真的像骷髏一般了,整個身子骨就包著一層皮,我都能看見尹三那胸口微微起伏跳動的心臟了。
尹三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要是我跟程夫人有什麼事情,那為什麼我跟她見面的時候,你們一點端倪看不出來,昨天那是明顯是在扯淡,別信了,對了,你現在不著急救程以一了?”
到底是回到了這件事上來,自從見到諸葛燕子一來,我心裡一直像是有一隻小貓撓一般,癢的我難受,好幾次話到了嘴邊,都是硬生生被我給嚥了下去,這事情太重要,越是期望,我越是怕在諸葛燕子嘴裡聽見什麼不好的消息,或是,不會救程妞,或者,救不活程妞。
今天藉著尹三的話頭,我吸了一口氣,對著諸葛燕子道:“諸葛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我故作輕鬆,臉上掛著自認為和煦的笑容,但是手心微微顫抖,已經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