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臉
我們上了大船，並跟著古力直奔工作室。
古力坐一大推儀器中間熟練操作起來，我看心裡連連咋舌，心說古力這小子真行，連這麼複雜設備都玩得這麼溜。
沒多久，儀器屏幕上顯示了一個二維圖，古力講解起來，「這是雙子群礁島下分佈，你們看，這裡距海平面有五十米，據數據顯示，這裡有一個暗流。
我盯著古力所指區域，雖說我頭一次見這二維圖，但看著這片區域比周圍其他地方顏色發深，我還是理解般點點頭。
巴圖悟性強，沒等古力接著說裡，他就猜測道，「這就是海底城入口？」
古力讚了一句，接著又辟里啪啦敲了一通鍵子，二維圖一變，換成了另外一幅。
我本來沒多想，甚至也沒防備什麼，可突然出現圖卻把我嚇了一跳。
拿輪廓來看，這圖像極了一個鬼臉，扭曲、恐怖，甚至細看之還有鼻子有眼。
我使勁揉了揉胸口，拿著懷疑語氣問道，「這就是海底城？」
「不全是。」古力回答，隨後他又玩笑般輕拍了拍儀器，「這傢伙掉鏈子，有些區域勘測不出來，當時我們也被這怪圖下了一跳。」
我沖古力樂樂表示理解，而巴圖不僅一點害怕意思都沒有，反而他還貼著屏幕細瞧起來。
79年魔鯨事件，我們可是棒棰島號僅有三名倖存者，而且經過此事後古力也對巴圖瞭解很深，他看巴圖這架勢，急忙問道，「老巴，你有什麼發現？」
巴圖搖搖頭，「發現倒沒有，我只是想海底城為什麼是這幅鳥樣子。」
被巴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事有蹊蹺，如果說一件玩具能被弄個鬼臉外形，這沒什麼，可海底城是什麼概念，那可是一座城市，經過這麼多年侵蝕，尤其海洋底下各類不穩定因素影響下還能保持個鬼臉模樣，這真有些說不通。
巴圖也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人，既然搞不懂他也不再多想，一轉話題問起別來，「古力，你說這底下還有些區域勘測不出數據，你怎麼看這事？」
「屏蔽。」古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探測器都是拿磁法探測技術確定磁異常點，如果說有些區域探測不出來，要麼就是這裡磁點正常，要麼就是這裡磁點非常不正常，我偏向於後者。」
巴圖裡反覆念叨著磁點探測這個詞，過了老半天，他又說道，「能造成屏蔽無非兩種因素，一來是磁場，一來是電流，這海底城是個沉落古城，不可能有電流這東西，看來干擾應該來自於磁場。」
看著巴圖和古力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上，我驚訝不止，我印象裡，巴圖好像只是個藥物專家，身手異於常人，可什麼時候這小子學電磁學呢？這讓我琢磨不透。
後我實無聊，索性拉個椅子過來乾坐著，讓他倆去談論這些玄之又玄東西吧。
當然，他們這討論後也沒什麼結果，答案也只能去海底城還能揭曉。
看完探測圖，古力帶著我們又去了臨時檔案室，翻開了上一批考古隊留下手記，不過等我和巴圖看完後，心裡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這手記也都只是記錄著潛入海底城前事情，至於海底城裡面到底如何，半個字也沒提，畢竟這一隊人除了那個還精神病院瘋子外，其餘人全都意外死亡了。
巴圖不死心，又問古力這段期間有沒有人去海底城轉轉。
古力那胖腦袋搖跟撥浪鼓似，尤其他還扭頭往門外看看，確認沒人偷聽後他小聲說道，「建軍，巴圖，倒不是我這人愛嚼舌頭，吳隊長他別還行但就是膽小，一遇到危險總畏畏縮縮，上次海底城離奇事件發生後，本該吳隊長帶隊再次下海探查，可他不敢去非說海底城裡有死神，直到考古研究所說給他找來兩個能人幫忙，這才終讓他同意了，但你們沒來這段時間，他也丁點沒提下海事。」
我和巴圖苦笑起來，我心說自己直覺還真感覺對了，這老吳真是個膽小人，或許海底城對他來說充滿了詭異感，但也不至於讓他害怕到這個程度吧？尤其連下海初步查看動作都沒有，可話說回來，被吳隊長這麼一攪合，這次下海底城任務可就都擔我倆這所謂能人肩上了。
不過古力一轉話題，又告訴了我倆一個好消息，「研究所考慮到這次海底考古可能存危險，特意給我倆備了兩支軍用霰彈槍。」
我一下就從心情低谷中走了出來，甚至還高興怪叫一聲，其實不能說我沒出息，對我這種槍械發燒友來說，能用一次霰彈槍可絕對是個值得慶幸事。
軍用霰彈槍跟獵戶用獵槍差不多，不過射程、殺傷力還有裝彈、射彈速度上，獵槍跟它沒個比。
我搓著手甚至這就想鼓動古力帶我先去看看這霰彈槍，可不料這時從外間走了一個女孩進來。
這女孩看著也就二十出頭，長得挺好看，我知道她是考古隊一員，具體什麼名我記不住了，不過大家都叫她蝶蘭。
蝶蘭進來就沖古力走了過去，「胖哥，大家剛才找到了，請你過去幫忙呢。」
古力應了一聲，說讓蝶蘭先走，我們隨後就到。
等蝶蘭出去，我納悶問道，「古力，你們找到什麼了？」
古力一邊整理剛才被我們看過手記一邊回答，「上批考古隊記載，雙子群礁島周圍有盛產珍珠牡蠣，我們尋思也撈幾顆珍珠掙點外，這幾天正找這個呢，沒想到趕得這麼巧，你倆一來這地方就被找到了，一會你們也跟著去看看。」
還沒等我回話，巴圖就吃驚問道，「牡蠣？」
「是啊。」古力不明白巴圖為什麼吃驚，瞪眼看著他。
巴圖拿出一副捉摸不透眼神望著古力，而且他語氣中都帶有一絲不滿味道，「胖子，你以前當過水手，對牡蠣想必不陌生吧？」
古力啊啊應著，但他張個大嘴沒接話，就這麼看著巴圖。
巴圖表情越發怪異，甚至屋裡就來回踱步走著，「據我所知，牡蠣分為很多種，但能盛產珍珠牡蠣只美洲巴拿馬灣附近，這說明什麼？」
古力被問直撓頭，哼哼呀呀幾聲後來了一句，「說明老天開眼，我們賺到了。」
巴圖對古力這種回答當然不滿意，可他再想問時，古力就跟著賴皮學生一樣，吼了一嗓子我先去後，就把我和巴圖丟了屋裡。
其實我也不明白巴圖為何這麼大反應，我接話問了一嘴。『
巴圖拉著我示意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建軍，來之前我特意查過雙子群礁島附近海域資料，這裡水質壓根就不適合牡蠣生長，尤其是珍珠牡蠣，對環境要求加苛刻，而這裡竟能發現珍珠牡蠣，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我終於弄明白了巴圖擔憂之處，「老巴，你意思是說這牡蠣是妖？」
巴圖歎了口氣，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能產珍珠壓根就不是牡蠣。」
發現牡蠣地方是雙子群礁島北面地方，我和巴圖趕到後發現所有考古隊隊員都來了，而吳隊長和蝶蘭也正給古力穿潛水服。
我和巴圖沒妄言妄動，跟大家點頭打個招呼後就站外圍瞧熱鬧。
本來古力就胖，穿完潛水服後怎麼看怎麼像個企鵝，他對大家擺手示意後，用力一跳人就鑽進了大海。
我們焦急等待著，這期間我也跟個隊員聊了兩句，知道按儀器顯示，牡蠣就此處往下三十米深海底，我心說這距離也不算多遠，古力怎麼去了這麼久？
又過了三五分鐘，古力慌忙游了上來，就跟見到鬼似。
等大家把他拉到島上後，古力臉都刷白，而且我也發現，古力左腳上穿腳蹼還少了半截。
「怎麼回事，碰到鯊魚了？」吳隊長搶先問道。
古力搖搖頭，直到深吸幾口氣把氣弄順了後才說道，「鯊魚沒見到，他媽，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突然就咬住了我腳，也虧得有腳蹼護著，不然我保準成了殘廢。」
我們都圍古力身邊盯著腳蹼看。
也別說，這東西咬人挺狠，從腳蹼斷裂地方來看，這是被古力硬生生拉扯斷，如果換成是腳，估計古力也只有來次忍痛「截肢」才能保命逃回來。
吳隊長刷白臉看著大家，「誰再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道理，這些考古隊員都沉默起來，而沉默片刻後，蝶蘭猶豫舉手，「我去看看。」
我瞧得眉頭直皺，心說這算什麼事？一幫大老爺們場卻非得讓一個女孩去冒險，他們忍得住我忍不住。
我心裡上來一股倔脾氣，也一舉手，「吳隊長，還是我去吧。」
當時這些考古隊員都驚訝看著我，包括蝶蘭內，我知道他們怎麼想，畢竟我他們眼裡還是請來助陣賓客，哪有賓客冒險道理。
不過我可不管那些，也不理會吳隊長同意不同意，索性自己動手從古力身上扒潛水服。
巴圖過來幫忙，不過等把古力這身衣服脫下來後，巴圖卻推我一把，自行穿起潛水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