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魘附體
不過我始終沒搶過巴圖,尤其我頭次發現,巴圖這小子穿衣服竟然穿這麼,我嚴重干涉下他也是幾下子就穿戴完畢。
巴圖對大家豎起一個拇指,那意思等我好消息,接著他一閃身鑽進了海中。
本來我以為他這一去又得老半天呢,可沒想到沒出一分鐘巴圖就游了上來。
大家正要動手拉他出來,不過巴圖卻擺擺手示意自己不上去。
「怎麼樣?」吳隊長焦急問道。
巴圖把面罩一摘一臉輕鬆嘿嘿笑起來,「沒事,我游累了上來喘口氣。」
吳隊長聽得臉上有些尷尬,甚至有隊員都笑起來,我也被巴圖這打諢語氣弄得心頭一鬆,不過他那嘿嘿笑聲卻讓我警惕起來。
巴圖這人有個特點,他一旦嘿嘿笑了肯定有事發生,而且我看巴圖正盯著古力左腳看。
古力脫了潛水服後,明顯能看出他左腳腫了一大片,雖然走路沒大礙,但也是受了一個不小傷。
我心說巴圖這眼神挺奇怪,難不成剛才他海底看到了什麼?
可還沒等我問什麼,巴圖大有深意打量著大家說了聲瞧好後,他帶上面罩又潛了進去。
這次時間長,甚至我掐表看著都超過了十分鐘。
「不能等了。」我忍不住說道,心裡我也真很擔心巴圖安危,我問吳隊長還有沒有潛水服,弄來一套我也下去。
吳隊長急忙叫兩個隊員去大船取。
而趁這期間我們都盯著海面看著,尤其是我都跪邊上把臉貼近海面。
突然間,一股股小氣泡生了上來。
我知道有情況,吆喝著讓大家都準備好,一會見到巴圖別管那麼多,直接一起動手把他拉上來。
大家都應聲點頭。
漸漸海裡出現了一個黑影,只是看這黑影輪廓,我心裡犯了迷糊,心說這黑影看著怎麼像個人臉呢,而且是極度扭曲,相當噁心那種。
不僅是我,其他人也都不同程度猶豫起來,甚至有人還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我這股緊張勁並沒持續多久,等黑影再上浮一些後,我瞧清楚它就是一個足有菜盤子那麼大牡蠣,而且它之下還藏著一個人,正拖著它向海面上游。
砰一聲,牡蠣連同巴圖一同浮出水面。
巴圖把牡蠣往岸上一扔,接著就摘下面罩累喘著粗氣說道,「那個……,古力,剛才咬你就是它,我夠意思吧?把它捉來給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古力盯著牡蠣看了看但沒敢動身,他被牡蠣殼上紋路嚇壞了,其他人也都光看著沒敢動手。
我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害怕,其實我這時也被嚇不輕,牡蠣上紋路像個鬼臉不說,而且我分明感覺得到,這鬼臉跟探測儀顯示海底城輪廓特別相似。
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地方邪門,不會真有死神吧?」
隨後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就連吳昊義這個考古隊長,看他臉上表情都是相信成分居多。
我急忙喊著大家安靜,我心說這時該我和巴圖做點什麼了,都說人嚇人嚇死人,再不給這幫人吃點定心丸,估計去海底城計劃保準泡湯,弄不好今晚就得返航。
我壓著心頭噁心感,走過去擺弄幾下牡蠣,「你們太多心了,看看,這牡蠣沒什麼嘛。」
可這牡蠣也真不給我面子,我碰它幾下時,突然間它張了一下殼,而經它這麼一動,貝殼上鬼臉也就好像活了一般似。
大家嚇得後退一步,我也急忙縮回手,老老實實蹲它旁邊。
這時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扭頭看著巴圖,那意思我就這點能水了,剩下你搞定。
巴圖脫了潛水服,要來一把螺絲刀,他沒急著說話,一點也不客氣把螺絲刀插進了牡蠣貝殼裡。
巴圖把螺絲刀沿著牡蠣殼邊緣劃了一圈,接著很輕鬆就把牡蠣給掰開了。
「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叫鬼臉牡蠣,是珍珠牡蠣中一種,別看長得難看愛咬人,但盛產珍珠,看這。」
說著巴圖從牡蠣中找到了一顆綠豆粒般珍珠,他還故意用兩個手指掐著給大家看。
既然知道了這牡蠣由來,大家都吐了一口氣,剛才那股恐慌勁也都不復存了,又一窩蜂似圍了過來,對著珍珠連連稱奇。
古力也湊趣看了幾眼,但他不是去看珍珠,而是盯著牡蠣殼,「老巴,那這殼上圖案怎麼解釋?」
「巧合。」巴圖看似很隨意說道。
古力人實惠,點頭信了,而我卻心裡不滿哼了一聲,心說巴圖這解釋太牽強,我才不信呢。
不久後,這些考古隊員再次組織起來,一個個排著號去潛水撈牡蠣。
而我則偷偷把巴圖拉到一邊問道,「老巴,你說,那殼上圖案到底怎麼回事?」
巴圖一聳肩,「我哪知道為什麼?不過這怪牡蠣肯定跟海底城有聯繫就是了。」
我品著巴圖話,「怪牡蠣?」
巴圖嘿嘿一笑,「我跟大家開個玩笑,其實這牡蠣我不認識,那鬼臉牡蠣我瞎叫。」
我臉色又嚇得有些發白,心說巴圖這玩笑開得可夠大了,合著他揣著糊塗裝明白,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忽悠了,但反過來想,這謊撒也值,至少能穩穩「軍心」。
當晚,大船上舉行了一場小型宴會,面上看是歡迎我和巴圖到來,其實我心裡明白,這些人真正高興慶祝是他們撈到了珍珠。
而且被撈上來牡蠣也都沒浪費,送到廚子那做了一道菜出來。
我和巴圖都沒吃這道菜,我不知道巴圖和我想是否一樣,我就覺得這牡蠣看怪,沒胃口。
而古力吃了一口牡蠣肉後說了句太腥,接著就沒再吃第二口,至於其他人,那吃可謂一個投入。
大船上艙房很多,但為了考古探測,這些艙房都被裝滿了儀器,再加上現天也不太冷,我們這些人就都甲板上搭床過夜了。
夜裡,我被一陣刺耳聲音吵醒,剛開始我還沒意,畢竟當時整個人還都迷迷糊糊,可突然地我反應過來,嗖一下坐起身。
這刺耳聲就是巴圖一直催促我讓我聽得那段怪聲錄音,而且這次怪聲能量很弱,甚至除了讓我感到刺耳外就被別症狀,真沒想到剛來雙子群礁島不到一天時間我就聽到了現場版。
不過怪聲很短暫,甚至還沒有錄音中一半時間長,我急忙下床試著尋找聲源。
巴圖醒比我早,這時他正扶著船欄杆,盯著一處海域看。
我走過去問巴圖發現了什麼。
巴圖指著那片海域,說怪聲從這裡發出來。
我知道這片海域就是海底城入口,其實本來那怪聲錄音就是從海底城拍攝,能從這裡傳出來也很正常,可令我沒驚訝是,怪聲穿透力竟然這麼強,雖說傳出來能量很弱了,但畢竟隔著可是百米多深海水。
巴圖看出我想法,他強調道,「建軍,你別瞎琢磨了,等明天咱們下去看看這一切疑團就都解開了。」
我點點頭接受了巴圖建議,隨後我倆一同轉身要回去接著睡覺。
可我倆剛一轉身就被眼前這一幕震住了。
露天睡覺所有人都坐了起來。
我心裡奇怪,但也沒多想,還以為大家都被剛才怪聲驚醒了呢,我打著手勢說道,「沒事沒事,大家接著睡吧。」
可這些人一動也不動,仍是木頭一般坐著。
我覺得不對勁,本來邁出去腳也都收了回來。
「老巴,你怎麼看?」我悄聲問道。
巴圖沒急著回答,反倒是左右看了看,正巧一旁地上有兩根鐵棍子。
他撿起來分給我一根,「建軍,有點邪門,咱們小心點走過去瞧瞧。」
我說聲好,之後我倆警惕向近一人靠了過去。
這人是蝶蘭,她本來挺漂亮一個丫頭現看著卻有股說不出猙獰感。
長髮散披著,雙眼無神但掙得大大看著遠方,嘴角下咧一副鬼上身模樣。
別看她是女,但這時候為了自身安全我可不講什麼君子風度,我一手拿著鐵棍頂她脖子上,一手隔空她眼前晃了晃。
她沒反應。
我撇下她又換了另一個人同樣試了試,還是沒反應。
「老巴。」我壓著聲音說道,「他們看著像夢遊,但沒這麼巧所有人都同一時間夢遊吧?」
巴圖輕嗯了一聲肯定了我,隨後他大膽走到蝶蘭身邊一把拉起她胳膊並把起脈來。
別看巴圖不是個醫生,但他卻對針灸、脈象很瞭解。
我靜靜站一旁沒敢打擾巴圖,但我手卻緊緊握著鐵棍,隨時應付突變。
突變沒發生,但巴圖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等他給蝶蘭把完脈後對我說,「脈象很亂,脈搏也低。」
「那是什麼意思?」我追問道。
「依我看,這是死前症狀。」巴圖也不跟我隱瞞,說了他猜測。
我嚇得心裡一哆嗦,甚至鐵棍都差點沒握住,心說這什麼妖這麼厲害?竟能有堪比死神「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