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驚時刻

    也怪我被曼德卡福氣得憋了一口氣,腦袋一短路沒多想,可等屁股一挨上座位後我一下冷靜了不少。
  
      「老巴,你會開飛機?」我問道。
  
      巴圖一邊略有生疏撥弄著各種摁鈕一邊頭也不回答道,「建軍,你又小瞧我了,我以前可專門受過訓練呢。」
  
      我舒了一口氣,心裡緊張感也降下來不少。
  
      可隨後巴圖一句話卻嚇得我差點跳起來,「我初步算下,我以前上天時間都超過兩個小時了。」
  
      我不知道對於一個合格飛行員來說上天時間有什麼標準,但憑我個人覺得,兩個小時未免太少些,甚至學個自行車恐怕兩個小時都下不來。
  
      我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心說開飛機可不是開玩笑,這東西是要上天,一個操作失誤下場那就是機毀人亡,我可不打算跟巴圖瘋下去。
  
      我急忙站起身要下機。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嗡一聲響,機艙被巴圖封嚴嚴實實。
  
      我心裡不妙感大增,甚至我還有些神經般使勁捶起機艙玻璃蓋子來。
  
      而這時曼德卡福也瘋了一般外使勁捶著蓋子,看他那架勢他玩命心都有了,大有敲碎玻璃蓋子鑽進來架勢。
  
      我看著德曼卡福心裡無奈呸了一聲,心說我還想出去呢,你這外國爺們犯哪門子傻,竟然還想進來。
  
      隨後巴圖吼了一句讓我坐穩後,他就啟動了飛機。
  
      這雙翼機是有點老掉牙了,尤其它啟動時還直咯登咯登響,反正我聽這聲音心裡就跟打鼓似。
  
      曼德卡福一直追著敲打機艙,直到飛機漸漸增速,他才被遠遠甩了後面,不過我看他大哭大喊勁,知道這小子心裡憋屈不比我小多少。
  
      巴圖駕駛下,我們很升上了天,不過沒多久後,飛機又開始下降。
  
      我這時縮座位中,甚至嚇得聲都抖了,「巴……巴圖,這怎麼回事?怎麼下降了?」
  
      巴圖搖頭說「建軍沒事,趁著還有機會,我熟悉一下飛機怎麼降落。」
  
      我輕鬆一下,連說那就好,那就好。其實打心裡面我可好不到哪去,甚至我都開始把烏龜王八、騙子這類字樣都用巴圖身上。
  
      就事論事說,巴圖還真讓飛機慢慢落下來,甚至就這樣飛機貼地用機輪還跑了一大段距離。
  
      而突然地我心裡又想到一個事來,我心說巴圖怎麼會開飛機?尤其我又聯想著他身手及對藥理研究,我隱約間加覺得這小子身世不簡單,甚至我都懷疑起他以前是不是國家培養特殊人才。
  
      記得以前有個警局老同志說過,有很多三十出頭特種兵做完某些制定任務後就會被強制退役,找個小村子歸隱,我覺得巴圖跟這類人沾邊。
  
      可我沒來得及接著往下想就被一聲火車笛給弄回過神來。
  
      遠方出現了一個鐵軌,正有一輛火車擋我們面前。
  
      我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現我們是慕理小鎮鄉間,我真不明白這一馬平川地方怎麼會出現火車,甚至我都遷怒般想到,這慕理小鎮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玩意兒設計。
  
      可現想什麼也沒用,能活下來希望只能靠巴圖這個駕駛員。
  
      我使勁拍著巴圖肩膀喊道,「老巴,,想辦法。」
  
      巴圖點點頭,但他實際行動卻是好一通手忙腳亂。
  
      我提了一個建議,我說「老巴,反正這玩意地上跑呢,要不你就把它當成汽車開,調頭,調頭就行。」
  
      巴圖被我說煩起來突然對我使勁擺了擺手,隨後他卻反其道行之,給飛機加速直線對火車開了過去。
  
      我嚇得哇哇叫喚,倒不能說我這人多膽小,但現情況確實很不樂觀,我們這架雙翼機跟火車比起來,那就是雞蛋碰石頭,尤其眼前這火車還是個拉油罐,我心說這要撞上了我和巴圖保準被炸骨灰都不剩。
  
      巴圖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而我後索性無奈閉上了眼睛,嘴裡無助念叨起女觀世音菩薩來。
  
      但我這兩句話卻立刻遭到了巴圖反駁,「建軍,你念錯了,觀世音是個男。」
  
      我當時心裡那種滋味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心說咱哥倆都死了你管觀世音是男是女呢,我怎麼念著舒坦就怎麼念。
  
      也怪我沒敢睜開眼睛,沒看到那驚心動魄一刻,巴圖就靠著這股子膽氣,硬生生把飛機開了起來,擦著火車頂部而過。
  
      我只覺火車轟隆聲我腳下而過,我明白我倆剛才鬼門關裡轉上一圈又回來了,不過雖說命還,但老半天我都沒緩過來。
  
      隨後我們就大地上方翱翔起來。
  
      其實也別說,這種坐小飛機感覺跟客機還真不一樣,尤其雙翼機飛不高,看著地面有真實感,或許我這裡用詞不當,但坐客機時我確實沒有天上感覺,尤其那時看地上東西都是一個個小方塊,一點也不清楚。
  
      我忘記了恐懼,小孩般嗷嗷叫喚了一通。
  
      巴圖竟然這時還跟我打諢道,「建軍,信哥沒錯吧。」
  
      不過我興奮並沒持續太久,一個時辰後飛機突然開始抖了起來,就好像被個無形巨手玩弄著。
  
      我嚇得又趕緊縮到了座位裡,而被這麼一晃悠,我那說不好暈高症又開始發作了。
  
      「老巴,飛機怎麼了?」我結巴問道。
  
      巴圖先安慰我一句,隨後解釋,「建軍,咱們飛機沒事,現遇到氣流了,等過了這段就好。」
  
      不過說完巴圖又特意盯著外面看了看,自言自語道,「奇怪,這裡是森林地帶,怎麼這種地理環境中還能遇到氣流呢。」
  
      我不說任何話,只是拿眼睛瞟了瞟巴圖。
  
      而也真跟巴圖預料一樣,過了一會,飛機狀況又穩定了下來。
  
      我長吁了一口氣,可巴圖卻皺緊了眉頭。
  
      「建軍,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我心裡好一陣無奈,心說老巴怎麼又來這套,我試探回道,「老巴,我現心臟不太好,你適當跟我說說吧。」
  
      巴圖扭頭特意看我一眼,我當時臉色很不好看,他想了想,措詞道,「建軍,咱們要提前降落了,我們不得不接著徒步走到古墓去。」
  
      我拍拍胸口,這個壞消息我能接受,我急問了第二個。
  
      巴圖嗯嗯了老半天,但他實是找不到一個不打擊我理由,只好直說道,「建軍,咱們迫降原因是飛機沒油了。」
  
      我啊吼了一聲,而且突然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頂,我不管不顧坐起來探頭向前看去。
  
      我不會看飛機表盤,但我發現表盤中有個指針已經到了零刻度報警位置。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吼道,尤其我都不信曼德卡福那爺們能摳到連飛機油都沒加滿就敢接活。
  
      巴圖說出一個很無奈解釋,「建軍,我開這種飛機還是第一次,尤其剛才還遇到氣流了,一不小心操作失誤把油箱燒壞了。」
  
      「那怎麼辦?」我不想聽巴圖解釋,索性從後面使勁拉著他追問道。
  
      巴圖沒辦法聳聳肩,「建軍,冷靜些,咱們找個好地方迫降就是了。」
  
      我抖著手指指著飛機外,「老巴,你看看外面,都他媽是森林,咱們往下降。」
  
      可隨後我卻頓悟般想了一個不是辦法辦法,「老巴,要不咱們試著把飛機降到一個樹上吧,畢竟樹有枝有干,能給飛機當當阻力。」
  
      巴圖立刻搖頭否定了我觀點,「不能這樣,樹枝太危險,容易刺進來把我們刺死。」
  
      隨後他自己又仔細盯著外面看。
  
      「建軍,你看看那裡是不是一個部落群。」巴圖指著遠處一堆草屋草棚子說道。
  
      我也順著他手勢瞥了一眼,肯定道,「沒錯,是個部落。」
  
      「那就好。」巴圖嘿嘿笑起來。
  
      我聽他這笑心裡打個冷戰,「老巴,你想幹什麼?」
  
      「建軍。」巴圖解釋道,「你看那個大草屋沒,那可是個理想迫降點,飛機往那撞咱們命就保住了。」
  
      我都不知道該說巴圖什麼好了,心說那大草屋是這部落裡大屋子,弄不好不是酋長家就是巫師家,咱們到這前我還求爺爺告奶奶暗說別碰到土著人,你老巴可好,不僅帶著我去拜訪人家部落,還拿個飛機當禮物把人家大官兒家房子給弄塌了。
  
      可話說回來,現飛機引擎嗡嗡聲越來越小,馬上就該停止運轉了,真要不撞這大草屋,我倆面臨可是粉身碎骨。
  
      我心裡上來一絲狠意,對巴圖喊道,「老巴,你撞吧。」
  
      其實我這話說多此一舉,巴圖那牛脾氣就算我反對能有什麼用,可我這麼說代表是我支持巴圖,而巴圖也讚了我一句夠膽色。
  
      我倆「決心」一致情況下,飛機對著這大草屋就衝了上去,而且還極其凶狠一頭扎進屋裡。
  
      我不知道是否雙翼機本身就有這個特性,還是曼德卡福把飛機改裝過,它撞進大草屋一剎那,整個機艙裡彈出了好幾個安全氣囊,把我和巴圖罩嚴嚴實實。
  
      我被這氣囊擠得直疼,不過我卻暗暗歎了一口氣,心說自己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