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夜更夫
可沒想到他卻支支吾吾猶豫上了。
我皺下眉頭,心說這怎麼回事,難不成湘西小鎮夫是個很有前途職業?甚至老多人搶著去幹不成?
胡嶗軍看出我詫異,解釋道,「兩位異士,不瞞你們,夫是很苦活兒,一來晚上熬夜費心血,二來夜晚寒氣逼人,很容易凍壞了身子,鎮裡夫也都是那些單身苦青年來幹,你們去真不合適。」
我心裡落點底,心說原來你是怕我倆吃不了苦,我哼著笑著一聲,雖然沒說話,但態度上明顯是說,胡鎮長你太小瞧我倆了。
巴圖也藉機插嘴,「你說這些對我們不是問題,主要是屍王總午夜時分出現,我倆去打其實也是為了捉妖方便,如果胡鎮長看不過眼,大可以多給點酬金就是了。」
我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打心裡我清楚很,巴圖不是貪財人,他開口說酬金乍聽之下很貪財,但反過來看,一提酬金也變相堵住了胡鎮長嘴。
胡嶗軍不再猶豫,點頭應了我倆要求。
我倆找他就是為夫事而來,看他承諾,我倆也不耽誤,客氣幾句後就起身告辭。
可胡嶗軍就像想起什麼似一拍大腿,「兩位異士稍等,我這還有東西給你們,打時你們會用到。」
我挺納悶,甚至心裡還有些誤會想到,他不會給我們拿一些夫培訓手冊這類材料吧。
胡嶗軍準備東西還不少,硬是找兩個漢子合力抬了一個大木箱子上來。
等木箱被打開後,我往裡細看,兩套道士服外加一些亂七八糟小雜用,像桃木劍、靈符、香爐這類。
胡嶗軍解釋說,「兩位異士,你們這次來匆忙也沒帶法器,我就找人給你們做了兩套道士服出來,希望兩位笑納,另外這些東西都是前幾次請道士做法時他們留下,你們要是不嫌棄也一併收了吧。」
我不知道該說胡嶗軍什麼好了,心說我倆看著就這麼像道士麼?這麼俊俏臉還有要出家嫌疑,也幸好現天不熱,不然我剃個禿子你還不得說我是和尚?
我看了眼巴圖,巴圖嘿嘿笑著連說不錯,一點沒猶豫照單全收。
我一看他這架勢,索性也沒再攔著,其實打心裡講,我對道士東西不反感,但就是對別人用過東西計較,桃木劍這類也就算了,我還能勉強接受,如果說衣服也是被人穿過,那我絕對當場叫板,毫不客氣拒收,哪怕白來也不要。
我倆當然沒傻得把箱子也抬回去,一人捧著一大包東西,就這麼晃晃悠悠往回走。
回到旅店後,我倆商量一下晚間計劃,這小鎮小,只有一個夫晚上巡邏,我倆決定吃了晚飯直接去他家找他。
我也沒準備什麼,往床上一靠補了會覺,畢竟今晚要熬夜,尤其要是趕巧碰上屍王了,弄不好還得有場惡戰,養足精神很關鍵。
巴圖倒沒像我這般,忙前忙後、屋裡屋外好一通折騰,等我醒來睜眼時,看著面前巴圖,我都直愣。
他穿上了道士服,手裡卻沒拿桃木劍,反倒拿了根超大擀面杖,怎麼看怎麼讓人彆扭。
要我說他不像道士,道士怎麼也得有點仙風道骨氣,他那長相貌似往妖裡妖氣說還靠邊。
另外他手拿擀面杖也我想起了麵館夥計,尤其是抻面師傅。
我問他怎麼回事。
巴圖嘿嘿笑了,甚至還故意比劃著擀面杖說道,「建軍,我可是慎重考慮過,這鎮裡刀具管控極嚴,咱們買刀不方便,而用胡嶗軍提供桃木劍也太沒威力,這擀面杖就剛剛好,要是碰到郝老頭假冒屍王,咱們照頭就打,保準能留他一命再把他擒住。」
我點點頭接受了我倆這次用擀面杖當武器事實,但我一轉思路,又盯著巴圖身上袍子看起來。
我又問他,你好端端怎麼弄這種打扮出來。
巴圖拿出一副欣賞樣,摸著道袍說道,「這道袍料子又厚又細膩,很明顯是個擋風抗寒上等貨,建軍,今天風很大,晚上巡邏穿這個能少遭不少罪。」
尤其他說完還特意強調,讓我也穿上。
我無奈笑了半天,不過打心裡還覺得有趣,後一伸胳膊,把道袍穿了身上。
吃完晚飯,接近七點鐘時候,我和巴圖這兩位「道爺」出了門,奔著夫家走去。
其實我倆是掐點去,一是晚上七點半開始算起,每隔兩個小時換,我和巴圖只為捉妖也沒想著過早去夫家,畢竟怕打擾他休息。
夫是個有點靦腆小伙子,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估計常年打,膚色比正常人要蒼白一些,他看到我倆進來時眼都直了,甚至嘴巴動了半天看樣想說話卻沒說出來。
我很大方拉著他笑了笑,一來我想借這動作緩緩氣氛,二來我也想讓這小伙心裡放鬆一些,畢竟一會我們三人還要搭伙,這小伙要一直都不狀態話,哪還怎麼巡邏。
被我說了幾句後,他明顯放鬆了不少,甚至還主動把夫傢伙事拿給我看。
聽他說,湘西小鎮打東西跟其他地方還有些不太一樣,一般地方古代都是拿梆子和鑼來巡,幾就敲幾下梆子再打一下鑼,而這個小鎮裡沒有鑼只有梆子,一就先打一下梆子,稍微隔一會後再來一下,三呢就先連續三下梆子,再來一梆子。
這規律挺簡單一學就懂,他說完我和巴圖都點頭表示明白,但小伙還是有些擔心,又多強調一句,「二位道爺,記住了,到時梆子聲一定打對了,不然弄錯我麻煩就大了。」
我樂了,打心裡也理解這小伙,畢竟人家就吃夫這碗飯,如果本來是三,我倆手一抖多敲兩下出來,那不是變相讓百姓早起嘛。
隨後我們帶好東西一同出了門。
這小鎮上人們都習慣早睡早起,別看現才七點多,但巷子裡冷冷輕輕地,我們三走著還有點淒冷感覺。
頭次打我和巴圖都不熟悉套路,故意慢半拍跟小伙身後,其實我倆倒沒什麼,溜躂邊走邊聊,可那小伙卻有點「賊兮兮」不時扭頭看。
我挺納悶,問他看什麼呢。
小伙憋了半天跟我說一句,「兩位道爺,你倆能不能並排跟我一起走?弄得你倆我後面我總覺得你們是我保鏢,我就是一『泥腿子』,享不了這福。」
小伙這番話確實把我愁壞了,我都覺得好笑,心說我倆就這麼跟著他走竟然還能被他幻想成保鏢。
不過為了讓小伙安心,我倆也只好跟到他身邊來。
前半夜,我們一直小鎮裡溜躂,我和小伙倒沒什麼,悶頭悶腦走著,巴圖則顯得很警惕,甚至還不時上牆去看看。
可他這麼一番動作到後還是一無所獲,我們一直敲完了四梆子,屍王也沒出現。
其實屍王沒出現也我們意料之中,畢竟我們只知道它會凌晨動手,但哪天動手卻沒規律而言。
這時我們走都有些累,尤其還真像胡嶗軍說,後半夜小鎮裡挺冷,而且困意也漸漸壓我心頭。
小伙耷拉個腦子,但對我們問話時卻硬裝出一副強顏歡笑樣,我明白,要平時,這小伙不打期間肯定會躲哪睡覺去,今天有我倆「道爺」,他沒那膽子偷工。
我也不是監工,而且也挺體諒小伙難處,趁空跟巴圖悄悄說道,「老巴,反正現也過了屍王行兇點了,要我看不行咱們就撤吧,也給這小伙點自由空間。」
巴圖還時不時盯著四周看,聽我這話猶豫下,「建軍,別看現過了四,但我心裡有點怪,這怪勁還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好像有事情發生那般。」
我知道巴圖直覺一向很準,但我又看著那可憐小伙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我一琢磨又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跟巴圖說,「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三人分開巡邏,這鎮子也沒多大,那小伙咱不管,咱倆就一人負責一半,這樣一直巡到天亮。」
巴圖點頭同意了,隨後他往道袍裡摸了半天,拿出三根信號彈來,召集我倆說道,「這東西咱們一人一個,切記別亂用,遇到屍王時就拉響弦報警。」
我接過來看了看就明白了它原理,隨後大咧咧往兜裡一揣,而小伙看著有些懵,巴圖很耐心教他一遍。
我們三分道揚鑣,那小伙不用說,樂屁顛屁顛跑了,就好像我倆是吃人妖怪似,多待我倆身邊一會就有多大危險。
我和巴圖索性就一人負責一頭,我管小鎮南面,他去鎮北面。
本來我還真把巴圖話當回事了,嚴謹巡了一個時辰,但一來沒人聊天,二來這一晚上走也累。
後我一看表,都過了三點了,我一尋思心說今晚屍王該不能來了,畢竟天都亮了。
我就隨便找個犄角坐下去小憩起來。
可沒想到我這小憩還真憩出麻煩了。
(本週末,磨鐵連續爆兩天。
十二月開始,磨鐵進入捉妖後爆發階段,連續一個月爆,每天三,衝擊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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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是老九第一本靈異懸疑小說,但絕不是後一本,相信老九,一定為大家精神食糧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