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屍王再現
可問題是現我街頭,晚上刺骨寒風就跟刀子似不斷衝擊著我忍耐力,別看我聽巴圖話把道袍穿身上,但時不時還能有風鑽進我懷裡。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間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掉到了頭上,我拿手隨便一抓,再瞇著眼睛一看,是牆土。
我暗自嘀咕一句也沒意,縮了縮身子接著睡,但怪事來了,不時就有一撮牆土砸我頭上,雖說力道不大打人不疼,但弄得我心裡挺煩。我心說這怎麼回事,現不就刮個風麼,牆也沒塌,怎麼還賴著我往我腦袋上掉「牆皮」了呢?
我抬頭向上看去。
一張長著怪毛臉,正悶聲笑著盯著我看。
我見過屍王一次,當然對它印象深刻,心說這怪臉不是屍王還能有誰。
也別說睡意了,我幾乎打著哆嗦從地上嗖一下爬了起來,只是剛從睡眠中驚醒,我身子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了,站地上不住打晃。
但我也顧不上這麼多,往悲觀裡講,我下屍王上,它隨時可以跳著騎到我腦袋上作威作福。
我向街對面晃悠著跑了過去,甚至為了少一個顧忌,我還特意背靠著牆。
我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屍王一直拿出饒有興致樣看著我,給我感覺,它眼中也沒有一絲惡意。
不過我可不想跟屍王交朋友,拿著梆子點著它說道,「你,你,給我下來。」
屍王也真聽話,一翻身從牆上跳了下來。
它還是穿著一身古代衣服,但這我都沒仔細看,我被它一身「輕功」震懾住了。
別看它個子不高,頂多到我肩膀這,可它一身肉少說也得一百來斤,怎麼能從牆上跳下來後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我琢磨不透。
我倆就這麼誰也沒動對視一會,隨後屍王掏起兜子來。
我一直攻擊與防守這兩種觀點中來回糾結著,這時看它有所動作,急忙半蹲著身子準備著,等待一會廝殺。
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放信號彈,放信號彈那沒說,老巴肯定會幾分鐘內趕到,可問題是我怕一放信號彈這屍王嚇跑了怎麼辦?這大冷天我腿腳酸麻,准跑不過這屍王。
我決定先托上一托,心說就算自己不能親手擒住屍王,但只要能纏住它,到時再伺機放彈,屍王準沒跑。
屍王從兜裡拿出一個鈴鐺來,就跟我前陣看巴圖使喚那種差不多。
隨後它當我面搖起了鈴鐺,而且這鈴鐺被它搖還極有規律,一會長短交替,一會又一頓一緩。
我面上沒什麼表示,但心裡卻樂開了,心說搖,你有種就一直搖,你真要能保持這狀態搖下去,沒多久就能把巴圖這隻狼給召來。
我正心裡竊喜著,突然幾滴水濺到我腦頂上。
我心裡一緊,今晚上可是半陰天,我以為天公不作美趕這時候下雨了,本來我又沒意。
可水滴卻偏偏很有規律吧嗒吧嗒往我腦頂上「砸」,其他地方丁點雨星都見不到。
我肚裡火大,但同時也覺得不對勁,我又往上看。
但這一看我嚇得差點腿軟坐地上。
我這邊牆頭又趴著一個人,當然這人不是屍王,一看就是個一般女子。
只是這女子現也不一般了,一臉邪性,雙眼無神、滿鼻子鼻涕,甚至嘴還咧大大,滴我頭頂都是這女子嘴中哈喇子。
讓我心寒是,她一直盯著我看,別看我是個老單身,但我分明能從她眼神中看出一絲獸慾。
我強挺著一口氣,也別說對視屍王了,啊啊叫著手腳並用向一旁爬開。
又一陣叮噹鈴聲,女子屍王召喚下,一提身子從牆上側歪下來,甚至還砰一聲重重摔地上。
我注意到這女子手指頭全是血,甚至本來乾淨利索衣服也都成了破破爛爛。
我明白她肯定是爬牆爬,尤其以前她弄不好牆都沒爬過。
也說這邪門勁,屍王重重甩了兩下鈴鐺後,這女子又失魂落魄從地上掙扎站起來,並晃悠著往前走。
屍王撇了我一眼,也不顧我存,跟女子後面就要撤退。
我急了,心說自己又被牆土又被口水弄了一腦袋,虧沒少吃,你屍王說走就走麼?
我心裡上來一股倔勁,大喝一聲道,「喂,把女人留下。」
屍王扭頭看我,而我也被自己失言弄得一愣。
其實我想說把人留下來著,但也不知道怎麼搞得,非得說話時多加一個女字,這可好,我這話意思全變了。
我不知道屍王是不屑還是無奈,反正它無聊晃了幾晃腦袋後又扭頭接著趕路。
也說屍王頭上包裹著一條黑絲巾,不然別看它背對著我,但腦後癟臉肯定能給我帶來不小視覺衝擊。
我也不耽誤,一咬牙,握著梆子就衝了上去。
梆子跟棒子不一樣,別看短但是粗,我就一梆子對它心窩戳了過去,心說這招真要打中你,保準讓你短時期內有股胸悶感。
可屍王就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似,我打到它時,突然一轉身,雙手對著戳來梆子繞了一個圈打了一個太極。
我就覺得梆子突然一頓之後就輕了不少。
我暗說一聲不好,中途腰間一用力,把自己又硬生生拉了回來。
屍王和女子都停下走路,而且也不知道它對女子施展了什麼邪法,女子竟然也傻笑嘿嘿扭頭看著我。
我沒理會它倆目光,反倒舉著梆子看,乍看之下梆子沒什麼大礙,可突然,離梆子頭有一寸地方啪一聲斷開,之後有一截梆子失控下掉到了地上。
瞬間我腦門就見了冷汗了,心說這專門用來打梆子材質很不一般,雖說還不能跟鐵棒子相比,但怎麼也都抗住一般刀具砍擊吧,可屍王輕鬆劃了一個圈就把它給弄斷了。
屍王沙啞笑起來,可氣是,這女子也學著屍王這副笑。
我恨別人嘲笑我,尤其現還被這兩個怪胎嘲笑著,我哼了一聲,也不搭話,一摸腰間,把擀面杖拿了出來。
其實擀面杖跟梆子外形上看很相似,只是型號大小不一樣罷了,乍看之下,我就想從腰間摸出個大號梆子一般。
屍王肯定是把我都擀面杖當成梆子了,它停下笑,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眼神望著我。
我還特意用擀面杖往手心裡敲打幾下,試試擀面杖硬度,之後指著屍王吼道,「把你邪術用上,咱倆再過兩招。」
別看我嘴上說跟它比試,但打心裡我卻對它太極圈很顧忌,甚至不客觀說,我相信只要自己擀面杖再往它胸前遞,肯定會被它用這招把我武器給肢解了。
我嘴上吆喝著打殺口號,可動作上卻多以虛張聲勢為主,試圖多拖延一會時間。
剛開始屍王還真被我忽悠住了,看我把擀面杖舞虎虎生風,它小心之下手裡不斷打著太極迎上。
可我壓根就不跟它硬碰硬,點到即止玩起了迴避戰術。
這樣又過了幾招後,屍王急了,突然爆發一嗓子吼叫,向我身上急靠過來。
我也想過避戰,但我逃避速度根本就跟屍王速度不一個層次上,它幾乎沒耽擱就靠我懷裡,甚至就這麼貼著我胸脯對我手中擀面杖打起了太極圈。
啪啪聲音持續不斷,我眼睜睜看著手裡傢伙事一截截變短,到後幾乎是貼著我虎口就剩那一小節還我手中握著。
我幾乎忘了屍王存,人都陷入了一種呆傻境界中。
我聽過太極厲害,都說那東西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但從屍王打出來太極圈中我看不出任何柔任何靜,反倒覺得邪門與邪惡。
屍王這次是怒動了,它又一扭身對著我臉使勁抽了三個大嘴巴。
別看它手不大,但勁可不小,我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失控般就想癱地上。
屍王沒再繼續下黑手,反倒一推我腦袋,把我推到地上。
等我緩過神來時,它又催趕著女子上路。
我心裡不是個滋味,甚至我也認定了屍王是郝老頭假扮,不然真碰到一個妖,它不可能這麼容易放過我。
我心說郝老頭啊郝老頭,你他媽太不講規則,打鬥這東西就算是個剛出來混社會小痞子都明白不能隨便打臉,可你倒好,上來二話不說光打我臉。
其實這時我心裡還有一種加異樣感覺,剛才被屍王這麼一靠,我問道它身上有股清香氣,而且這股香氣讓我渾身麻酥酥反倒有種說不出舒服感。
不過對於這種異樣,我幾乎剛有這念頭就強行把它打壓下去,甚至我都覺得好笑,心說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對一個老頭體香感興趣呢。
但不管我現心裡什麼想法,看著屍王要走,我決不能坐視不理,尤其它還帶走一個女人,我要是怠慢一些,這女人肯定會悲慘死荒郊之中。
我再不猶豫,把信號彈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