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驚時刻
看我極其好奇低頭瞧著自己褲襠,巴圖明白我心裡意思,打斷道,「建軍,你想錯了,毒鴉對你那東西不感興趣。」
我不好意思一笑,同時問道,「那毒鴉怎麼瘋了似啄我下半身。」
巴圖無奈一聳肩,用手比劃一下毒鴉身高,接著說,「它倒是想啄你臉,但它夠得到麼?」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而巴圖一轉話題,指著我一身髒泥又說,「我要是沒猜錯,真正吸引毒鴉攻擊你該是它。」
我一愣,心說烏鴉也是鳥,我還沒見過哪個鳥對泥巴感興趣呢。
但換個角度一思考,我又似懂非懂點點頭,問巴圖,「老巴,你意思是咱們翻牆進來時,那個摔我坑有貓膩?」
巴圖回道,「沒錯,雖然咱們沒時間研究這爛泥裡到底有什麼怪異東西,但一定跟那個坑有關,而且往深了說,那個坑該和地宮有聯繫,甚至極有可能是地宮入口。」
我被他一點撥思路也漸漸明晰了,但也真像巴圖說那般,現不是研究爛泥時候,擺脫毒鴉、逃出小通天塔才是正事。
我沒猶豫脫起衣服來,現天氣有點冷,我把外衣扯掉後只能秋衣秋褲了,但我沒意,心說如果能擺脫毒鴉攻擊,別說是脫個外衣,光腚我也干。
我把外衣丟鬥場中間,隨後我倆躲一個角落靜靜等待。
剛開始上來兩隻毒鴉,明顯是剛醒,走路直打晃,尤其別看它們沒眼皮,眼睛永遠掙得大大,但還是一副迷糊糊架勢。
可這也只是沒發現我那泥巴衣服前,當它們看著鬥場中間那一堆破衣服時,這兩隻鳥就跟嗑藥似歡叫著衝了過去。
看著它倆拚命搶食我衣服,我詫異老半天沒合上嘴。
這還不算什麼,隨著毒鴉數量越來越多,它們爭搶衣服程度就加激烈,甚至好幾隻毒鴉還不惜大打出手。
我趁空對巴圖說,「老巴,現機會不錯,咱們正好趁亂溜下去。」
巴圖猶豫下,尤其他還支個耳朵對著樓梯處聽了聽。
他搖搖頭說,「不行,底下有動靜,有人馬上要上來,咱們下去時間上來不及。」
我急了,心裡連連叫糟,也不能怪我沒個主見,現九層擠滿了毒鴉,趕到五、六層還沒希望,我倆哪躲著成了問題,總不能說我倆大老爺們蹲毒鴉堆裡冒充毒鴉吧,要麼就爬到七層櫃子上充當標本吧?
巴圖打量著九層環境,後指著那扇被我撞壞窗戶說道,「建軍,我有個招能避禍,但就怕委屈你。」
我一聽連連搖頭,反駁道,「老巴,你這是說哪裡話,我一個爺們,沒那麼嬌氣。」
巴圖拍了拍我肩膀,讚我一句有骨氣後,就帶我向窗戶走去。
我看他要爬窗戶,心裡覺得不對勁,拉著他問,「你別說咱們從這跳下去。」
巴圖嘿嘿笑了,指著這窗戶外面兩個小橫欄說,「建軍,看到沒,老天照顧咱們,這兩個橫欄咱倆正好一個一人。」
我望著這橫欄不由直嚥口水,倒不能說這橫欄不結實,一看它就是水泥板這類東西,絕對能禁得住我體重,但問題是這橫欄太窄了,依我看自己雙腳要稍微撇著八字才只能勉強站住,另外這橫欄周圍也沒個扶手,說不好定點,站它上面我要是一打滑保準來個被迫跳塔。
巴圖看我一臉苦樣,他拍拍我做起表率來。
他身子靈,從窗戶一下就蹦到橫欄上,尤其身子晃都沒晃就站穩了。
隨後他擺手催促我,「建軍,來,沒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巴圖沒誑我,我再不上去可能真就來不及了。
後我一咬牙,慢慢爬到窗戶上。
反正我說不好現心裡滋味,尤其望著地面,我都有種暈乎乎感覺。
我知道自己暈高症又犯了。
巴圖看出我不適,「提醒我,建軍,別往下看,抬頭蹦上去就是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打心裡我明白巴圖這話意思,但問題是我要是不低頭看著橫欄,一蹦之下準頭不對蹦過頭了怎麼辦?難不成自己啊了一聲壯膽往橫欄上跳,隨後不耽誤再啊了一聲自由落體下去麼?
反正給我感覺,這時候太練我心跳和膽色,尤其我還發現自己盯著橫欄看了一會後,眼中這橫欄竟然變得模糊起來。
我急了,採取一個折中辦法,我輕吼一聲盯著橫欄撲了過去,等雙腳碰到橫欄一剎那,我又急忙抬頭強制自己不看腳下。
但這麼一挺身來麻煩了,本來我站就擠,這動作看似沒什麼卻讓我身子平衡出了問題。
我覺得好像有個無形手拉我那般,把我一點點往塔下拽,尤其此時我迫不得已下雙眼又看了下地面。
我心說要遭,拚命扭著腰想把這股怪力卸下去,可無奈我越動這怪力越纏著我。
巴圖及時替我解圍,他橫欄離我不遠,雖說他伸手夠不到我,但他把扳手握手裡,間接延長了臂長,拿它頂了我一下讓我重找到了站穩腳感覺。
我額頭上全是虛汗,但也沒顧不上抹,扭頭對巴圖笑了笑。
可我這笑剛開始,胃裡就翻江倒海一陣折騰,接著哇哇當著巴圖面圖吐上了。
我算被這橫欄折磨夠嗆,尤其現吐還不能弓腰,這股從嘴裡出來髒東西有一半都流到了自己身上,讓我覺得極不自。
巴圖對我打個手勢,那意思一定要挺住。
我對巴圖點頭表示自己這邊沒問題,而時間趕得也巧,我剛吐完,一個腳步聲就從樓梯處傳來。
我和巴圖趕緊調整呼吸,貼著塔壁站好。
雖說現有點緊張,但我心裡卻很樂觀想著,九層裡面毒鴉混戰,一目大師趕過來後肯定會被毒鴉吸引到注意力,不一定會發現我倆這外來賊。
但事實卻跟我想截然相反,這腳步上了樓梯後一點也沒停歇就奔著窗戶處走來。
我望著巴圖那意思咱倆躲到絕路還能被發現,接下來怎麼辦?
巴圖皺了下眉,對我做了一個準備攻擊手勢,接著他蹲下身,讓自己量縮成個球顯得不顯眼。
巴圖這動作面上看挺簡單,但我心說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尤其他蹲下後,雙腳都翹著腳尖站立,勉強立橫朗上,小腿繃得緊緊,明顯處高強度受力中。
一個腦袋從窗戶探了出來,這人不是一目大師,而是他徒弟小四爺。
小四爺扭頭一眼就看到了我,畢竟巴圖蹲著我卻傻兮兮站著,都說個高容易挨砸,我沒辦法下當了吸引敵情「炮灰」。
小四爺臉色變化挺,本來一臉納悶表情突然間變成了驚訝與憤怒。
我沒管那麼多,甚至為了給巴圖製造偷襲機會,我還故意跟小四爺打了一個招呼,「爺們,今晚天熱,我站外面涼涼。」
小四爺回過神,看樣他想伸手過來抓我,但被我這麼一吸引,巴圖有了偷襲時機。
也說巴圖夠狠,膽子也肥,他像個狸貓似跳著撲了出去,而且強大爆發力之下,他整個人竟一下跳到窗戶上並騎小四爺肩膀頭上。
水滸裡有段戲叫武松打虎,而現出現我眼前是巴圖怒打小四爺。
巴圖下手准,拿拳頭對準小四爺太陽穴砰來了一拳,但很明顯他這拳沒出全力。
小四爺一臉憋得通紅,之後嘴裡呃呃幾聲暈了過去。
巴圖趁機溜到塔裡,隨後拖死狗似把小四爺也拽了進去。
我知道危機解除了,大歎口氣也想往回爬。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發現這話對爬窗戶也同樣適用,跳出窗戶容易爬回去難。
我試著好幾個姿勢也沒信心自己一跳之下能飛到窗戶上。
巴圖等半天沒見到我人影,他把腦袋又探出來看了看,問道,「建軍,你搞什麼,回來。」
我對他苦笑,那意思我是想回去,但問題是我回去麼?
巴圖明白我意思,他不再多說,又探出身子一手向我抓了過來。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他扣住脖子,隨後他一使勁,竟然用這種暴力方式把我拽了上來。
我一邊憋咳咳直咳嗽,一邊心裡暗暗後悔,心說早知道巴圖會用這麼缺德辦法把我弄回來,我還不如跳一把試試了,跳成就能少遭些罪,跳不成再被他摳著脖子也不遲嘛。
但我沒時間計較此事,隨後我倆蹲小四爺身邊。
很明顯,一目大師還一層守塔,這小四爺只是替他師傅跑了趟腿。
我覺得事是越弄越麻煩了,就說眼前這小四爺,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他,不能殺但也不能這麼放任他不管,尤其一目大師要是等久了沒見小四爺下塔,肯定會上來查看。
巴圖說過,一目大師是個狠角色,我心說除非我倆今天被逼到絕路上,不然我還真不想跟這恐怖通天和尚動手。
巴圖態度跟我一樣,但他主意比我多,這時望著小四爺褲襠,嘿嘿笑了起來,跟我說,「建軍,我有辦法,咱們能提前出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