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聚在通訊器前,陸宇峰現在的狀態還可以,就由他坐了正位,等把通訊器打開後,我們一起觀看。
說實話,組織發來這句話,讓我看的很沉重,卻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它告訴我們,妙指身上的跟蹤器信號消失了,很可能已經身亡,但他也發來一份資料,跟這次任務有關,組織也想轉給我們,希望能有所幫助。
這是一個163的郵箱,附帶著密碼,我知道只有進了這個郵箱,資料才能看到。
陸宇峰回復一句,說鬼手收到,又把通訊器關了。
我挺納悶,因為通訊器是雙系統,阿峰為何不把系統切換,他就不急著想知道,妙指發來的東西是什麼麼?
我和潘子都這個想法,一起看著阿峰。
陸宇峰沒解釋啥,反倒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這裡面是啥我知道,全是一個個注滿藥品的注射器。
他打開後挑了幾支出來,又把小盒子鎖上,端著它走了出去。
屋外只有毒蚊殺手在,很明顯阿峰要去「送禮」,這一盒子的藥一定很值錢,我搞不懂阿峰怎麼這麼大度。
過了十分鐘吧,陸宇峰走回來,我湊到窗戶那兒看看,發現毒蚊殺手也離開院子了。
接下來陸宇峰給自己打了一支藥,又坐在床上發呆。這樣又過半個鐘頭,毒蚊殺手回來了,他還直接進了屋子。
他把一串鑰匙丟過來,跟阿峰說,「咱倆的交易完事了,拿著鑰匙,出門後第一個胡同左轉,接下來每遇到一個胡同,分別右轉、左轉、右轉,等看到一個紅漆大門時,就是你們的新住所。」
阿峰點點頭,把鑰匙收了,又立刻招呼我們走。
我品著毒蚊殺手這一番話,總算明白了,合著他是給我們找新窩去了,這個院子已經被敵方發現了,我們再在這裡住著,真不安全。而阿峰又來了個燈下黑。
再者說,這麼晚了,毒蚊殺手能這麼快搞定,我敢肯定,他用強了。
我們仨收拾行李先撤,潘子還是負責背著五叔,不過毒蚊殺手沒跟我們一起走,反倒帶著侏儒鸚鵡,收拾好那六個狼蛛,獨自消失在夜色裡。
新住所是一個年輕小伙家,家裡那個亂勁兒就甭提了,這麼晚了,電腦還開著,上面是lol的畫面。
而這個年輕小伙,整個人昏迷著躺到了床上,我進屋後先看了看他的狀況,只是暈了,並沒大礙。
我是希望這小伙別急著醒過來,不然被陸宇峰看到,保準又一拳把他砸暈,但他也不會白受罪,等任務完成後,組織會給他一筆補償金的。
我們先初步收拾一番,把這屋子弄得規矩些,隨後陸宇峰招呼我倆,一起聚在電腦前,把lol退了,又按照組織發過來的賬號和密碼,登上了163的郵箱。
這裡確實有文件,我真服了妙指,他這個特殊線人不簡單,就算死,也能給我們留點東西。
這份資料,準確的說就是妙指的一份調查報告,把他來到吐蕃後的所見所聞,以及一些發現,全記錄下來。
按他所說的,吐蕃區的地下賭場,金沙佛是老大,烹飪學院是老二,而且烹飪學院還是朋仁貸款公司的總經理,朋仁和地下賭場是一家子,都變著法的套錢,尤其朋仁還涉及到一些商業詐騙。
另外還有一份數據,都是各個地下賭場的分佈地點。
要是嚴肅的問我,這份資料有沒有用,我肯定會說有,只是真的用處不大,就算組織從外地調來人手,迅速把這些賭場全端了,卻也抓不到真正的幕後主使嘛。
我和潘子相繼搖搖頭,發表了我們的看法,但陸宇峰笑了笑,跟我們說別失望,這不是妙指真正給我們的資料。
我和潘子表示不解,陸宇峰沒避諱,跟我們說了秘密。
特殊線人畢竟也是線人,有時候會做雙手準備,就拿這個郵箱來說,給組織的是一個郵箱,但在別的特殊線人眼裡,這郵箱還有另一層意思。
我還是不明白,讓阿峰再進一步解釋一下。
陸宇峰當場給我們演示起來,他把原來郵箱的賬號和密碼調了下順序,我是沒品出來這順序有什麼規律,但一定有它特定的暗語。
這次我們依舊登了一個163的郵箱,只是賬號密碼變了,進去的是另一個地方。
這裡果真有另一份資料,我們打開後,看著上面數據,我幾乎驚呆了。
先是兩張照片,一個是坡腳老太的,但妙指特意指出,這老太姓林,就是金沙佛,也就是我們一直苦尋的最大黑手,第二張是個小鬍子,也就是烹飪學院了。
我對烹飪學院不怎麼在乎,畢竟見過真人,反倒把更多精力都放在坡腳老太身上。
記得在奶盟案裡,丁藝編了假話,說林思怡是奶盟最早的創建人之一,最後他和彭林覺得林思怡沒用,就把她拋棄了,現在這麼一聯繫,我覺得拋棄林思怡的應該是坡腳老太才對,林思怡放的血風箏上寫著林林的名字,其實也是在詛咒坡腳老太。
她和坡腳老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無據可查了,但我有個荒唐的念頭,坡腳老太會不會男扮女裝,去勾搭林思怡,用「愛情」的謊言騙林思怡賣命的去組建奶盟呢?最後又把林思怡無情拋棄了呢?
我沒太深想,也覺得沒意義了,又用心讀了接下來的資料。
這算是一個不能公開的機密吧,也不知道妙指怎麼得到的,按他所說,二戰結束後,各國都試圖尋找新型武器,準備替換核武,而蘇美一些國家,把目光放在微波與次聲波上。在微波領域,主要研究腦控技術,在次聲波領域,主攻方向是次聲波武器彈。
尤其蘇聯,在1979年還一度把微波、次聲波武器歸入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類,覺得這兩種技術的研發,很可能造成人類的災難,但由於腦控與次聲波的非凡力量,迫使它又繼續研究著。
等蘇聯解體後,在1994年,這兩個技術的核心數據竟然意外的出現在莫斯科黑市上,被稱為莫斯科信號,最後也被人用天價買走。
妙指說他不知道是什麼人把技術買走的,但現在來看,地下賭場和朋仁只是個幌子,在吐蕃周邊的一個偏遠山區裡,有一個看似很「普通」的農場,地下賭場和朋仁賺來的錢,都轉到它的帳下。妙指也留意到,這農場周圍裝著很多監控,有看似學者模樣的人,在夜裡,在農場中進進出出。
他有個大膽猜測,這農場的地下有個秘密研究基地,是專門研究腦控技術的。
接下來的資料中,妙指把腦控技術介紹了一遍,說憑他收集到的信息,腦控分為兩種,一種是點對點的腦控,人體有三個特定指紋,腦電波指紋、眼鞏膜指紋及手掌指紋,這點對點的技術,就是獲取指定人員特有的腦電波,再經過電腦加工後,製造出一種特異的微波攻擊,讓對手先後經歷三個不同階段,最後能變得極其暴躁,甚至有胡亂殺人的傾向;第二種是大眾化的腦控,也就是發射高強度微波,在輻射作用下,讓人頭腦變得混亂,瘋裡瘋癲的。
我們仨看完後,久久不語,我是一下想起了好多事,妙指所說的腦控技術,就該是毒蚊殺手嘴裡的佛陀詛咒了,這也解釋了為啥我們住到出租房裡後,立刻開始了詭異之旅,很明顯坡腳老太在五樓用「槍」對我們發起微波攻擊了,讓我和陸宇峰中招。
而且較真的說,她用的微波武器跟杜興用過次聲波槍很像,都能實現集束式攻擊,甚至比次聲波槍有過之無不及,能精確到一個人。
但也有疑問,殭屍人怎麼解釋呢?按妙指所說,這些人很明顯被「大眾化」的腦控了,應該出現混亂才對,怎麼可能還聽命令,對我們發起攻擊呢,尤其他們身子也變得那麼抗打。
我猜妙指對腦控的調查也是局部的,並沒完全把它研究透。
另外資料裡提到的腦控技術和次聲波武器,我可是都見過了,次聲波武器更是在組織手上,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聯繫呢?難道說1994年的那次交易,組織也參與了?
不得不說,莫斯科信號跟謎團一樣,讓我覺得整個局中局又擴大了很多,甚至也讓我有種直覺,這莫斯科信號,就該是解開迷局的一個關鍵點。
陸宇峰心思縝密,他又反覆看了一遍資料,記熟後就把這郵箱裡的東西全部刪除了。
我知道這次阿峰很夠意思了,能讓我和潘子也看了這麼多內幕,我也掌握分寸,不跟他多討論腦控與次聲波的事,反倒問他,「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陸宇峰歎口氣,說妙指已經把路都探好了,只剩攻克那個農場了,但農場裡面什麼樣,到底有什麼暗號,地下基地分佈如何,我們都不清楚,這也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我理解的點點頭,與此同時靈光一現,跟阿峰一樣,看起昏迷的五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