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曾經聽過這種嬰兒哭,也知道陸宇峰啥意思,但問題是,杜興不是昏迷了麼?難道趕得這麼巧,他又醒了?還在這種關鍵時刻趕來救援?
沒等琢磨明白,敵人那裡就傳來哭爹喊娘的聲音。
我知道次聲波的厲害,也跟阿峰和潘子一樣,稍微探個腦袋往外看了看。但隨後我們又毫不保留的全走了出去。
敵人大部分在嘔吐,有一些扛不住的也已經跪在地上哆嗦起來,就說其中一個拿槍的,他倒是看到我們了,想把槍舉起來,可這點力氣都沒有。
潘子還跟他較真,指著這小子,嘴裡喊著,「倒!倒!給爺們倒下!」
不過敵人並非全軍覆沒,有一個倖存者——烹人學院,他本來也在嘔吐,或許是離大家比較遠的緣故,挨了一「槍」並不致命。
他知道沒法跟我們抗衡了,又掙扎著往地下基地跑去。
我們本來能用槍把他擊斃,但想留活口,他知道的秘密或許遠比他的命值錢。
我們仨跟了過去,想把這小子抓住。只是我們剛進了那個小樓,就又嚇得退出來。
我們都沒想到,大彪竟然出現了。他嘴巴中了刀,已經血糊糊一片了,不過四肢沒問題,手裡還拎個棍子,望著我們,肆意的輪著。
我知道這怪物的厲害,還跟陸宇峰建議,「咱們用槍把他打死吧。」
本來我和阿峰都把微沖舉起來了,正要把剩餘子彈全餵給大彪呢,遠處傳來一聲嘻笑,聲調還挺尖。
我心裡一激靈,以為又有敵人出現了呢,趕緊扭頭看了看。
在農場門口,站著一個帶著頭盔的黑衣人,他身後背著長條盒子。
我知道這是從直升機上逃下來的那位,而盒子裡裝的就該是次聲波槍,只是他帶著頭盔,我不知道是不是杜興,另外也讓我納悶,他怪笑個什麼勁啊?
大彪也留意到這怪人了,他並沒急著對我們仨發起攻擊,反倒對怪人不滿的直哼哼。
怪人把長條盒子拿下來,丟在一旁,又一摸後腰,拿出一把彎刀來。
這刀我認識,叫廓爾喀彎刀,是國外很流行的一種武器。怪人又把彎刀舉起來,嘻嘻瘋笑著,興奮的搖著腦袋,對大彪衝過去。
我知道他是我們一夥的,所以看他不管不顧的衝上大彪,我還有些擔心,怕他鬥不過反被收拾了。
我張嘴喂了一聲,希望他能先停下來,我們四個一起配合,但他根本不理會我的話,陸宇峰竟也勸了我一句,說有他在,大彪死定了。
我帶著這份好奇,遠遠的瞧著。
不得不說,他真狠,湊過去後,跟鬼魅一樣,在高速閃躲的情況下,不斷揮舞廓爾喀彎刀。
這彎刀也是個利器,每次砍在大彪身上,都會帶出一股血線。大彪疼的哇哇叫,也玩命的反抗,只是他力氣再大又有什麼用?根本逮不到對手。
我本想把這場打鬥看完,但陸宇峰叫著我們提前辦正事去了。我們仨繞過戰圈,再次向小樓跑去。
這次沒遇到任何阻礙,我們找到一個看似很不起眼的入口,先後鑽進去。
這裡有一個盤形樓梯,直通地下,我們就在這裡繞上了。我也沒數多少圈,最後來到底部,又衝到一個小門裡。
等進去後,我瞧明白了,我們又回到地下四層了,只是這裡是個犄角旮旯,遠處有個連門帶牆全是鐵做的屋子,烹人學院正蹲在屋門前,他把眼睛湊到一個帶著掃瞄屏幕的密碼鎖前面。
很明顯他正在輸入「密碼」呢。我們仨不客氣,陸宇峰喊了一聲,我們又大步走過去。
烹人學院被我們打斷了,他扭頭一看,嚇得哇了一聲,又緊緊靠著牆站著。
他沒有槍,更沒帶匕首,這爺們一看就不是打鬥型的天才,他嚇得一把將鞋脫下來,算是武器吧,對我們嚷嚷,「別、別過來!」
他還做出一個要投鞋的樣兒,但我們不可能被嚇住,還分散的把他包圍了。
陸宇峰望了望密碼鎖,又對烹人學院說,「想不吃苦頭,就配合一下,轉過身繼續蹲下來。」
潘子挺有意思,為了突出阿峰說話的力度,他卡卡掰了掰拳頭。
烹人學院嚇住了,不過沒動身。
這讓我挺無奈也挺氣憤的,心說他不是浪費我們時間麼?我對潘子一使眼色,我倆就勢要過去用強。
這下烹人學院表態,對我們擺手說,「他自己來。」
我們又給他一個機會,但這小子耍詐,他轉過身,快速的在密碼鎖的數字鍵盤上輸了一串數字,又嗷的喊了一聲,用兩根手指戳瞎自己的雙眼。
等我們想攔著他時,這一切已經發生了,他也看不見我們了,雙眼全是血,但他很得意,哈哈笑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心說不就一個密碼麼?就算他不幫忙,日後我們找到專家,不一樣能把它打開麼?
但我把這事想簡單了,烹人學院忍痛說了句話,這鐵屋裡面就是莫斯科信號的核心芯片,他現在啟動了自毀裝置,五分鐘內沒有正確密碼的話,整個莫斯科信號就會毀掉,既然他得不到這個芯片,我們這個組織也甭想偷腥吃。
我有些急了,想到去找金沙佛的屍體,把他眼珠子弄下來,擺在密碼鎖前試一試,但又往深一合計,覺得這法子行不通。
這是典型的眼虹膜密碼,金沙佛都死了,眼珠子早都沒活力了,扣下來也肯定變形了,用它當「鑰匙」,無疑是浪費時間。
潘子一直悶聲,這時開口說,「我來試試!「
我一下反應過來,心說對勁,潘子的腦袋波都能把莫斯科信號重新激活呢,他爹李強一定也給他也留了這一手。
我和陸宇峰都配合起來,我倆一起把烹人學院拽到邊兒上去,不然他坐著太擋路。烹人學院也回味過勁來,他啊啊喊著,還試圖阻擋我們,只是他那點小本事,根本構不成威脅。
等讓烹人學院老實後,潘子蹲下來,把眼睛送到電子屏幕前面。
一道綠光出現,在潘子眼中掃來掃去。這時候我比較緊張,但不敢說啥,只是握緊拳頭,權當給自己解壓了。
過了幾秒鐘吧,電子鎖閃動幾下,出現個ok的提示,整個鐵門砰的一聲,自動打開了。
烹人學院這個不爭氣的,聽到這聲後,急的還哭了,一點老爺們樣兒都沒有了,瘋了似的坐著亂蹬腿。
我被他這動作弄怕了,擔心這小子別想不開,跟金沙佛一樣自殺。
為了保險起見,我湊過去,對著他脖子狠狠打了一拳,讓他先昏迷。
隨後我們仨小心翼翼的進了鐵屋。不得不說,只看了幾眼,我就呆住了。這裡全是各種不知名的設備,有些看些像電腦,有些看著更複雜,儀器表盤什麼的。
而在就在整個屋子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玻璃櫃子。櫃子中心區域,放著一個電路板,上面集成了數十個芯片。我猜這些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莫斯科信號核心。
我們一同往櫃子前考去,這上面也有一個指紋密碼鎖。
我和阿峰都看著潘子,他又把大拇指放上。不出我們所料,這次密碼又對了,這個櫃子還卡的一下打開了。但與此同時,又有一個出乎意料的場景出現了。
一個虛擬的電子屏,出現在我們眼前,要我說,這電子屏挺大的,都快趕上46寸電視了。
上面出現一個人,我確定沒見過他,不過看樣子他跟潘子也有相像,我猜這是李強,也就是潘子親爹。
他只是虛擬的,或者說這就是一段錄像,他並不知道我們有三個人,所以說的話全是針對潘子的。
他笑了笑說,「小潘,當進到這個屋子時,相信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沒錯,這基地是我一手建起來的,不過它只屬於我和你,並不歸其他任何組織。我當年之所以棄它逃跑,是被組織逼的,我不想用莫斯科信號去危害人類,更不想用它傷害無辜,但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我也沒法預測未來。如果此時的我已經死了,這個基地就由你全權做主,想用它幹什麼都行,哪怕是為害!不要理會別人怎麼想,記住,活著,自己想怎麼活才最重要!」
在這段錄像說到後半截時,我和潘子能淡定,陸宇峰忍不住了,他湊到電子屏幕前,又是抓又是撓的,想讓它消失,但這根本無濟於事,也讓我們把後半截的秘密全聽全了。
我心裡異常震驚,有個大膽的猜測,李強說的組織,或許不是敵方的,而是我們現在服從的這個組織,它絕對沒外表看著這麼正派,或許跟敵方勢力一樣,全是黑的。
這也能解釋通了,為啥很多任務都由我們線人來做,那些幸虧下來的特殊線人,也全都「意外」死亡了。
合著我們攤上的是死局,不管怎麼掙扎,最後全部是炮灰,全是這盤棋局的犧牲者。
我臉色有些變了,而等這個虛擬屏幕消失後,又一個意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