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疑點
我道:「你有所隱瞞,還有細節沒有告訴我,如果你想洗涮清白就必須老老實實告訴我當時的情況,一絲一毫都不要隱瞞。」
「我沒有隱瞞,你不信拉倒,反正我沒殺人,我不和你說,和你說完回公安局還得說一遍,我有病呢?」喝了一口茶,舒了幾口氣,段盈盈喊了起來,「老闆,你們上菜能集中上嗎?盛三碗飯,趕緊……」又玩跳躍,暈死!
我是哭笑不得,她竟然還有胃口吃,心理素質可真好:「虧你還吃得下,我是真不知道如何判斷你這個人。」
「我又沒殺黃誠和金若若,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吃不下?而且剛剛你不是說過嗎?你當警察這麼久自問沒冤枉過一個人,我想我不會那麼倒霉做被你冤枉的第一個,除非你故意冤枉我。」說到這裡忽然段盈盈整個人一愣,然後小聲道,「你不會真想冤枉我吧?我先說明,我絕對絕對不是你的敵人,即便我是你的敵人,即便在公安局弄死我你都不會高枕無憂,反而會更麻煩十倍。」
我之前真想過這種事,但那是之前,而且是氣憤想一想,並沒有膽量去付諸行動,但不代表我要承認,我道:「你自己是小人那是你的事,別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謝謝!」
段盈盈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卻美不可方物,因為她這樣笑起來的時候臉上若隱若現有兩隻迷人的小酒窩。
莫名其妙,笑什麼?問好像很白癡,不問看她笑更白癡,而且尷尬,老闆都看著我們,上菜的服務員把菜端到附近停下來,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上?如果不是我招了招手,估計要端回廚房,免得惹了我們這樣的神經質。
等菜上完,段盈盈早已經不笑,不過在吃之前她道:「你這人真可笑,竟然那麼厚顏無恥說我死活小人,你自己才是小人吧?別以為我不懂,剛剛你跟我說那麼多話,問那麼多問題,完全違反了工作守則,我要告你一狀你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被人威脅過無數次,所以早就形成一套處理方式,這種時刻要鎮定,因為越不鎮定越會讓對方覺得能威脅成功,更會繼續威脅,反之則有所猶豫,加上自己通過一些公關手段可能就可以兵不血刃化解一場危機!我道:「如果你覺得這對你有利益,我無任歡迎,我倒想看看我不當警察是不是當的會是犯人,倒是你啊……」
「我亦不可能當犯人。」段盈盈頓感無趣,拿起筷子吃飯。
我胃口不咋滴,倒不是不餓,而是心裡想的事情多,兇手到底是誰?段盈盈隱瞞了什麼?以及林美麗現在的狀況,我為了一己私利把林美麗扔下,還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擔驚受怕滿大街找我,我要是在這種狀態下都能有個好胃口吃飯,那我肯定是個禽獸,甚至禽獸不如。
半個小時以後,段盈盈酒足飯飽把剩餘的茶水喝完又取出一顆話梅含在嘴裡道:「我已經吃飽,結賬吧,我跟你回公安局,但我事先聲明,我要說的就剛剛和你說的那麼多,對誰都這樣。還我清白是你的事,如果你無法還我清白,最終吃虧的絕對不是我,而是你,你們家,你們村寨,我話就這麼多。」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想,我不威脅你,我只是友好的提醒你,當然你要覺得是威脅隨你便,本小姐不介意,反正不是第一次被誤解被誤會,從小到大都這樣不欠你這一次。沒話跟你說了,趕緊結賬。」
她還覺得自己有理,她誤會我的時候我跟誰訴苦?我誤會她她這態度,真是跟女人無法說道理,尤其是這種外表文靜內裡毒辣蠻不講理的臭女人:「拜託,我的錢已經被你坑完,我有錢結賬嗎?」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你情我願的買賣叫坑?你們警察都這樣?仗著警察身份欺負人是不是?本來你好好跟我商量我還可以結賬,現在我就不結,我管你留下手指還是留下耳朵……」段盈盈說完招了招手對店老闆喊道,「老闆結賬。」
走回車邊沒看見林美麗,我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匯合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十分鐘,我正想著怎麼說服段盈盈和我一起去找,忽然看見街尾出現幾個警察,帶頭的正是張子辰,他看見我走的非常快,走到我身邊看了段盈盈一眼,然後快速拉我到一邊道:「你沒事吧?林美麗找不到你,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很擔心。」
我道:「林美麗人呢?」
「另兩個同事帶著他還在到處找。」張子辰從腰後拿出對講機,「我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回來。」
五分鐘以後,林美麗和兩個警察走回來,她上下左右仔細看我,大概看我有沒有受傷,我感覺對不起她,所以笑的很僵硬:「沒事,我們趕緊回局裡。」
「你……」林美麗瞄了一眼站在車頭方向的段盈盈,「是不是她反抗?」
我歎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有空再說。」
我感謝了張子辰,和林美麗,段盈盈上車走人,林美麗負責開車,我坐後座,心情亂七八糟,害怕段盈盈亂說話,因為從上車開始她臉上一直露著詭異的笑容,偶爾看看我,偶爾看看林美麗。當然林美麗亦是一樣偶爾看看我,用的是疑惑的眼神,偶爾看看段盈盈,用的是略帶厭惡的眼神,厭惡的原因大家都知道,疑惑的原因我在想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林美麗找不到我,肯定是打電話回的刑偵辦公室給白白,然後白白通知張子辰幫忙,等我們上了車以後張子辰可能回復過白白,所以我們回到公安局的停車場已經看見白白,她就是在等我們的!我們下車以後,她看了段盈盈幾眼,讓林美麗負責把人帶進審問室,她拉著我走後面!
我預感到有意外情況發生,所以主動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白白道:「兩個,第一個是段柏德給假口供,局長的表弟說案發當晚沒有跟他吃過飯唱過歌,第二個是段柏德已經失了蹤。」
「畏罪潛逃?不對啊,為什麼早不逃?而且給假口供用到局長的表弟有病吧?」
「從這兩個發現來看,案件恐怕遠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這個段盈盈即便是兇手可能都只是之一,或者甚至被利用和栽贓,我們要改變審問的策略,而且必須先突破羅素寧,找到段柏德。」
我相信白白說的可能性,段盈盈是冤枉的,但既然冤枉為什麼要對我有所隱瞞?還有段柏德這個白癡口供,是要先找到他,晚了恐怕會是死屍一具。
想著想著,我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場景,我連忙道:「白白,我們先不審段盈盈,我們立刻去一趟案發現場,我想起來一個被我忽略的重要疑點……」
白白來了精神:「什麼疑點?」
「上車再說。」我回頭走的飛快,先上車,等白白上車以後,我啟動了快速往外面開,嘴裡道,「黃誠家隔壁的房子,案發當天我拍門的時候沒有人開門,當時我沒多想,剛剛才想起來一個細節,那一層只有三戶人家,可當時我衝上去的時候我聽見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