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傷心事
「你覺得那個可能性大些?」
「我不知道,想去確認,我希望是另外一個房子有人。」
「那我們去到以後先找管理問問那家住的什麼人,把信息弄到,然後先去老人的家一趟。」頓了頓,白白又道,「段盈盈這裡,你問過她什麼沒有?」
「問過幾個問題,她確實認識黃誠,但不是黃誠的情婦,而是黃誠的債主,有欠條,她是去收賬的,如果她說的是實話,她不是情婦,那消失的內褲就和她無關。另外就是她從離開黃誠的家到撞到程懷火,她說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差,為什麼這麼久?說路複雜,迷路。當然正常狀態下不會,迷路的主因是她心亂,離開黃誠家裡前,黃誠想對她圖謀不軌,耍了流氓吧!」
白白沒說話,在思索著我說的這些,我必須先告訴她,先表明我的態度,否則段盈盈會被審的很慘。
十多分鐘以後,我們到了目的地,在花園外面停了車,找門衛表明了身份查黃誠鄰居的身份信息,結果發現這個房子是出租房,租房的是一個女人!可不對啊,老爺爺跟我說住這個房子的是一個離異的男人,經常到外地出差,難不成是女的租給男的住?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就是老爺爺撒謊。
帶著疑惑,我和白白到了老爺爺的門前,敲門。
不多久,門打開,露出一顆腦袋,正是我見過一面,白白復供也見過一面的老爺爺,他還認得我們,他道:「案子破沒破?」
我道:「暫時還沒,想跟你多瞭解些情況,我們能不能進去?」
老爺爺不太願意,大概又找不到適合拒絕的借口,所以遲疑了好久才說可以。
門完全打開,還沒有進去就先能嗅到一股濃烈的佛香味,屋裡都是煙霧,往外面鑽。走進去幾步,整個客廳的牆壁都蠟黃一片,是燒香燒出來的效果。不過這絕對和普通人家供奉個菩薩每天燒香拜佛不一樣,這裡供奉的菩薩竟然有七八尊之多,神台都有九座,八座有供奉,一座留空。
而八座有供奉的神台上都點了佛香以及長長的紅蠟燭,所以屋子裡的溫度要比外面悶熱,加上刺鼻的佛香味,很難聞、很難受,很嚇人。
這是個小佛堂嗎?可我連一張佛像圖都沒有看見,能看見的都是妖類的菩薩,可以說牛鬼蛇神什麼都有!而且客廳的物品無論大到沙發,還是小到凳子都貼著符咒,向陽台的兩面落地玻璃門則左右兩面各掛著一條紅色小內內,房間門頭上是鏡子,一種很古老的鏡子,八卦鏡。
整個環境看來,就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適,想扭頭走出去。
我和白白對視了一眼,白白回頭問正在關門的老爺爺:「老爺爺,你們家怎麼這麼多神台?」
老爺爺道:「是我老伴,我進房間跟她說一聲,以免嚇著你們。」
嚇著我們?為毛嚇著我們?
我和白白對視著,各自都在想這問題,就在這時候客廳右側的房間門打開,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婆婆滾動著輪椅出來,她是瞎子,不過不是眼睛完閉那種狀態,而是……可能有病,兩隻眼睛呈現的是一種森然的白色,她皮膚很特別的黃,整個人瘦到皮包骨,穿著還古怪的很,穿藍色的道袍,心口掛一個大大的八卦圖,腿上放著一把綁著紅繩的殺豬刀。
我滴媽呀,我和白白真被嚇的不輕,尤其她望向我們這邊的時候,我們都有種被什麼東西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可她明明是個瞎子。
老爺爺轉過身發現自己的老伴出來了,連忙走過去道:「怎麼出來啦?」
老婆婆沒有回答,反而憤怒地質問起來:「我說過多少遍不要讓陌生人隨便進家門,你們遲早會害死我。」
「這不算陌生人,這兩位是警察,來問點事。」
白白道:「老婆婆,我們是……」
「婆什麼婆,誰是你婆婆?走,出去,馬上出去。」老婆婆激動地滾動著輪椅往我們的方向來,那模樣很凶悍。
雖然我和白白很想留下來弄清楚這個屋子到底怎麼回事,但現在這種場面不適合,只能退出去,在門口等待著,因為老爺爺小聲說了一句等會出來和我們說。
白白道:「這個老婆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反問道:「你指的問題是什麼?兇手?那肯定不是,她沒有行動能力,輪椅已經很破,起碼用了五六年的模樣,這證明不是裝的沒有活動能力,況且是個瞎子?所以我們還是別瞎猜吧,等老爺爺出來問問,他也不可能是兇手,他有帕金森症,介乎於輕度到中度之間,不太可能有足夠的力氣捂死黃誠。」
白白哦了一聲,往著天花板,思索著!
過了三分鐘左右,老爺爺輕手輕腳開門出來,第一時間道:「她八年前出門買菜莫名其妙癱了,然後又莫名其妙變成了瞎子。查不出什麼原因,她這人又特別迷信,所以就覺得自己是被什麼髒東西纏身,家裡才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嚇人的東西!她也整天都疑神疑鬼,但凡有人進來都說會害死她之類,我是拿她沒辦法。」
白白繼續道:「現在醫學越來越昌明,這麼多年過去有沒有繼續檢查過?」
「幾年前去過一次就不再願意去,醫生說她可能是心理有病,她又不肯接受心理治療,只能現在這樣。」
「心理病總有誘因吧?」
「我老伴這人比較霸道,屬於那種尖酸刻薄的婆婆,兒媳婦則是那種比較懦弱的人,我老伴癱瘓前的一個月,丟了一枚戒指,硬說是兒媳婦拿了去,吵完架以後,兒媳婦吃下了一瓶安眠藥,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救不回來。」老爺爺說到這裡眼圈紅紅的,「因為這件事,我兒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和她媽說過一句話,亦不願意來看她。」
白白沒有再往下問,覺得沒有可疑吧,畢竟是那麼多年前發生的事情,揭人傷疤不太好。
我道:「對不起,老爺爺,讓你想起這些陳年傷心事。我們今天來主要問的還是隔壁這家的狀況,你說住的是一個離異男人,但我們查登記信息查到這是出租房,租房的是一個女人。」
老爺爺一臉疑惑:「是嗎?我平常見到的都是男人,我們聊過,離異是他自己說的,一個人住亦是。」
如此看來不是老爺爺撒謊,而是那個男人撒謊?我繼續道:「這兩天他回來過沒有?你最近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如果我沒記錯最後一次見他應該是上個月,他經常出門出很久。」
「謝謝你,你回去吧,不然老婆婆又得生氣。」
老爺爺回了屋裡,白白問我:「我們要不要進屋子裡看看?」
我道:「怎麼進?房主沒聯繫到,租客沒聯繫到,你還打算擅闖民居?」
「最好進去,否則等你找到人可能什麼證據都已經被消滅。」說完沒等我同意,白白已經從包裡拿出一根專門用來開各種鎖的鐵鉤,三下五除二已經把門打開,「進不進你選。」
還真客氣,門已經打開,我還能說不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