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自殺
「我會說服他們,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拿到族譜,當時族譜被根叔帶走,你是不是……順手給拿了來?」我感覺是,不然她沒那麼快對我坦白,她應該在族譜上發現了不對勁,自己又想不明白,這小女人很陰險來著。
「不錯嘛!」段盈盈給我一個奸笑,從腰後把族譜拿出來遞給我,「族譜不見了好多頁,而且每隔十幾頁不見一頁,整本都這樣你說怪不怪?」
我拿過來翻了翻,確實是這樣的情況,不過這讓我想起來一個事,我忙道:「莫非跟灶台的灰燼有關?那天我在族長家的灶台旁發現有灰燼,我問過婆婆他們家是不是用水油和紙張點火?結果她告訴我只用水油不用紙張,那些紙張燒的是族譜?可……為什麼?」
「不知道,我沒看見。」
「假設如果這些被撕的記錄有問題,不能讓我們看見,既然已經毀滅為何又要整本帶走?兇手不可能有時間燒沒時間放回去。倒過來分析,族譜最後在族堂你的包出現,我記得當時的情況是我先被綁起來再到你,整個過程都是由寨民來完成,根叔站在後面沒動手,沒靠近抓我的地方,不可能是他把族譜放在你的包。最關鍵的是,如果是他把族譜放在你的包,事情完結以後他就沒有必要再拿走族譜引人懷疑。」
「沒聽明白。」
「我意思是族譜應該是後來撕的,離開族堂以後被根叔撕的,跟灰燼無關,灰燼是障眼法,分別由兩個人做過這個事,一個是保護,一個是破壞。走吧,去找原本掛在族長家門前的碗,你趕緊的,我先去找向飄飄。」
「你有毛病,變來變去,你到底說什麼?我跟不上你的思維了……」
我下了二樓,那會向飄飄還在煮麵,我道:「向大師,不用煮了,不吃了,我們去族長家。」
等段盈盈走了下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出門。
族長的家門口,我伸手進水缸亂撈,完了以後在門口四周的雜物堆裡亂找一通,然後才跑進屋裡四處亂翻,尤其廚房幾乎被我翻了一個底朝天,不過我總算找到我想要找的東西。我心裡高興,跑了出門把還掛在門口用來綁碗的繩子解下來放進口袋,然後再上樓梯觀察所謂的鬼爪。
段盈盈問我:「這有什麼問題?你看好多次了,說說吧!」
我道:「我就看看,大概有答案了吧,確實是這樣,可以了,我們去族堂,你想想辦法把所有族老都請來,別怕破壞法事,因為這場法事壓根就不需要辦。」
向飄飄遲疑了幾秒,最終答應下來,往門外走,就這時我的呼機忽然響了起來,顯示一行字:李綿芳的肚子沒有傷口。這是白白給我打的傳呼,不過我還是堅持認為是李綿芳,否則不會那麼巧合拼出他的頭像,我還認出他的聲音。而沒有傷口,我已經覺得不那麼神奇,向飄飄的傷口可以消失,為何李綿芳的傷口不可以消失?
向飄飄不負所望成功把人都召集起來,就在族堂裡,我既有點難受又有點放鬆,兩個極端吧!我其實可以自己闖進去,反正不是中了蠱嗎?已經沒有再壞的打算。而我也有辦法把人給召集起來,只是那樣會用另一種方式來破解這些秘密,那不是我願意看見的結果,我之所以讓向飄飄代勞,說白了是一種試探,很高興她給了我肯定的答案,讓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我和段盈盈走進族堂的時候,所有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沒有人說話,沒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都徹底安靜下來。而且這些人都不跪在地上,而是站在一邊,幾十人就像一個隊伍一樣。向飄飄她站在最前面,兩邊是族老,根叔他應該還沒到,我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向飄飄道:「根叔等會來,我先提醒你一句,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之前要揍我那個年輕人,「兄弟,如果你不介意,幫忙去找根竹子,不要短於五米。」
年輕人沒表示,族老開了口他才走出去給我找,等他回來的時候根叔已經來到,他黑著一張臉對我道:「如果你不能說出個之所以然來,你的好戲就要提前上映。」
「沒問題。」我咳嗽了一聲把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身上,然後我從段盈盈包裡拿出一隻碗道,「我們先從族長的死開始,我先交代背景,族長死在自己家的樓梯裡,我在現場找到頭髮,五根短一根長,還找到灰燼,就落在灶台邊上,還有就是一塊原來用來包族譜的金布,很明顯族譜在族長死的時候丟失過,幾個小時前卻莫名其妙在族堂出現,原因我等會說。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族長家的樓梯扶手上有一隻很深的掌印,大家說的鬼爪。這幾個發現,其中的短頭髮屬於族長,而長頭髮則屬於……」我用手指一直段盈盈,「她。」
族堂一片哇然,有人喊叫起來:「殺人兇手就是她,否則她的頭髮怎會出現在族長家裡?」
我比他們聲音更大:「誰說出現在現場的就一定是兇手?你們都出現在族堂是你們殺了族長嗎?都閉嘴聽我說,族長絕對不是被他殺,更不是被回魂所殺,而是自殺。」
族堂沸騰起來,都認為我在胡說八道,根叔道:「族長怎麼可能自殺?為何要自殺?」
「我先把現場找到的東西說完,灶台的灰燼是燒紙張燒出來的,而族譜少了許多頁,不過大家放心,被燒的絕對不是族譜,只不過是燒紙的人希望別人認為燒的是族譜,其實族譜完好無缺,後來才被撕下來幾頁,至於誰撕的我等會再說。找到的東西還有包族譜的金布,上面有話梅味,這話梅味是怎麼來的要問……」我用手一指根叔,「根叔,他喜歡用話梅泡酒喝。」
「你什麼意思?」根叔很大反應,「你是說我殺了族長嗎?」
「我沒說是你,我剛剛已經說過是族長,原來族長的意圖是想冤枉根叔你殺了他,不過沒被我發現,原因是金布後來被泡過水,這是一個意外……」我指了指段盈盈,「她也很喜歡吃話梅,現場有她的頭髮,如果再跟話梅扯上關係,她害怕,所以她把金布泡了水。」
族堂有點失控,族長想冤枉根叔殺了他,這事就彷彿一顆炸彈一樣,大家都被爆蒙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大家不要激動,聽我說下去你們就會明白過來我不是信口開河。」我晃了晃我手裡的碗繼續道,「我說族長是自殺證據有兩個,第一個是碗,這種碗你們家門口都掛著一隻,而族長死當晚門口並沒有掛碗,就因為沒有掛碗大家開始才認為族長被回魂所殺……」我看了族長的老婆一眼,「婆婆,你們家總共有多少只一樣的碗?」
婆婆道:「十隻,我們每年都換新碗,這一年沒有被打爛過,都齊全。」
「對,我在你家找到的就是十隻。」我把碗交給段盈盈,空出手轉而從口袋裡拿出繩子在大家眼前晃了晃道,「第二個證據是繩子,切口很整齊,是用剪刀剪的結果。」
段盈盈驚叫道:「我明白了,繩子是族長自己剪的,碗是族長自己放回去的,如果是別人殺了族長,不可能做這些事,只會直接扯斷繩子把碗拿走扔掉,只有這些東西的主人才會珍惜這些東西,所以是族長自己設的局自殺而死,又把現場弄成是被他殺而死,是不是這樣?」
我搖頭道:「對一半錯一半,對的是族長確實那麼想那麼做,錯的是……你們就沒有注意我說的話,我說族長自殺,沒說族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