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雖然我被這一幕嚇的不輕,但一年多來的生死經歷,還是讓我反『射』『性』的伸手擋了一下,恰巧是握槍的那隻手,剛好卡住了它鋒利的指爪,但這東西力道太大,我還是被它給拍趴下了。
人在危險時刻的爆發力總是驚人,我感覺自己這人,平時有一半的時間大腦都是出於游離狀態的,但這一會兒,敏銳度卻十分驚人,被那東西拍趴下後,就第一個打滾翻出了兩米遠,也顧不得拿掉落的槍,緊跟著拔『腿』就跑,探照燈和槍支都掉落在了『洞』『穴』裡,但好在這條『洞』『穴』不深,又是直來直去一條路,我『摸』著黑髮力狂奔,到也沒有撞牆的危險,只聽的身後嘶吼陣陣,那東西顯然追了上來,嘶吼的聲音彷彿就貼在我耳朵邊上一樣。
好在『洞』『穴』不深,我一口氣就跑到了之前掉落下來的地方,小黃狗等人已經放了繩子,全副武裝,看來眼鏡將下面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他們正準備下來救我。
我突然竄出來,顯然讓他們有些錯愕,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立刻拽住繩子吼道:「快拉!」一出聲才發現,聲音都因為恐懼而扭曲了。
小黃狗等人立刻拉繩子,幾個大老爺們一起發力,幾乎瞬間就將我提了上去,就在我翻出雪『洞』的一瞬間,那東西也到達了『洞』口,藉著白日的光線,它的模樣也更加清楚,和傳說中的雪人十分相像,只是白『毛』上有很多暗紅『色』的血,看起來十分邋遢。
蠻子等人二話不說,舉槍就打,那玩意似乎知道槍的厲害,立刻往『洞』裡一縮,槍子全部打到了凍土層上,留下深深的彈痕,碎土四濺。
我沒想到這東西有這麼聰明,就跟成了『精』似的,居然還懂的避槍,再一聯想『洞』『穴』裡的屍體,頓時明白過來,恐怕海姐等人也遇到過這東西的伏擊,還損失了一個手下,必定動過槍。
這東西看上去比喜歡吃新鮮的血『肉』,難不成那些冰壁上的屍體,都是這個雪人凍上去的?
凡是有大型雪山的地方,幾乎都有過雪人的傳說,也曾經有很多科考隊對此進行過考察,但往往都只能發現一些痕跡,卻無法看到具體的形象,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判斷,雪人身上有很長的白『色』『毛』發,易於它們偽裝和御寒,據推測,它們很可能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的一支,它們因為某些原因,遁入了雪山,進化出長長的『毛』發,又因為雪山環境惡劣,獵物稀少,所以進化出了強橫的捕食本領,凶悍異常。
那東西躲槍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我們一行人圍在『洞』口,蠻子道:「看樣子這東西也害怕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地位,萬一它還有同夥可就糟了。」
我們都是這樣想的,正打算撤退,忽然,小黃狗耳朵一動,道:「有聲音。」他側耳一聽,猛的說道:「在後面!」隨即就轉身,我是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的,但我剛一轉身,就看見身後的雪忽然如同炸『藥』一樣爆開,從雪裡猛的竄出一個高大的白『色』人影。
靠,是它!它怎麼從我們身後鑽出來了?難道就這短短幾句話的時間,這東西就從後面又開了個『洞』嗎?
***,它和穿山甲有『奸』情!
它這一竄出來,離了我們幾乎只有一米,而且顯然也是經過預測的,它竄出來的瞬間就朝著我們撲過來,速度太快,我們連開槍都來不急,即便開槍,也會被它撲倒,完全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根本划不來。
這一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四分五裂,由於身後是那個『洞』『穴』,因此便左右分開,各自逃命,我是往左手邊跑的,跟我一起的是鬼魂陳,那雪人也不知怎麼回事,眼見我們兵分兩路,竟然沒有猶豫先追哪一頭,而是直接朝著我追過來,***,難不成這只雪人是母的,看上我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要抓我去那啥嗎?
雪人的速度何其快,幾乎瞬間就到了我背後,就這時,我旁邊的鬼魂陳忽然飛起一腳踹到我腰上,霎時間我就被踹飛了,飛出去大約兩米左右,摔在雪地裡,好在雪很厚實,到沒有什麼疼痛感,而且他這一踹發力很快,立刻就讓我擺脫了雪人。
而雪人卻已經到了鬼魂陳的身後,幾乎是貼背而行,於此同時,那東西爪子直接朝著鬼魂陳的後背掏去,這一掏還不把心肝兒都給掏出來,我驚的倒『抽』一口涼氣,手頭又沒有武器,慌『亂』之下,抄起匕首就朝著雪人的腦袋『射』過去。
但我匕首再快,又哪有雪人的爪子快,我以為鬼魂陳就要在這裡完蛋,誰知他後手掌忽然一翻,搭在了雪人粗壯的手腕上,緊接著手臂一撐,整個人靠著這個股力量倒躍而起,一個翻轉,雙膝跪在了雪人的兩肩上,這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而我的匕首這時已經『射』到了雪人的腦袋上。
那雪人皮糙『肉』厚,我這力道『射』出去,匕首竟然被反彈了出去,然而鬼魂陳眼疾手快,猛的將匕首抓在手中,順勢往下一捅,從雪人的腦『門』中央直『插』而下,『插』進去後又猛的拔出來,這一『插』一『抽』之間,一道紅紅白白的東西被帶了出來,估計是腦漿,濺了鬼魂陳一臉。
那雪人遭此一擊,頓時發出淒厲的嘶吼,進入了瘋狂狀態,不辨痕跡的到處撞,竟然朝我這邊走過來,但它速度已然慢了一下,我一躲,它便一下子撞到了樹上,鬼魂陳一震,沒能穩住,順勢被掀翻下來倒在地上,沒等爬起來,那雪人身體就往後一倒,以它的重量,絕對可以壓的鬼魂陳吐血,身體素質不好的,直接壓碎內臟都有可能。
我頭皮一麻,下意識的衝過去將鬼魂陳推出去,緊接著一道黑影壓下來,我只覺得『胸』口一陣重創,胃彷彿被壓扁一樣,喉嚨一陣腥,噴出一口血,徹底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胸』口痛的要命,我試著動了一下,發現根本動不了。
完了。
我心想,雖然沒死,但我的傷勢太重,根本不可能繼續往前走。
小黃狗等人都是目的『性』很強的人,像我這樣的情況,很可能會被……
我這才發現,周圍黑漆漆一片,不知身處何處,手一動,『摸』到了冰冷的石壁,我想自己現在大概是在一個山『洞』裡,但這裡太黑,太安靜,彷彿一個人都沒有。
該死,他們真的把我給扔下了?
這一急,就覺得『胸』口更痛,便咳嗽起來,內臟肯定是受傷了,一般人估計這會兒該躺在搶救室,我估計是因為『藥』墨的原因,所以才沒有立刻斃命。
又急又怒時,從前方忽然傳來了一絲光亮,我一看,發現是蠻子,他鬆了口氣道:「你總算醒了。」
我愣了,道:「你們沒有走?」
「走?」蠻子笑了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說道:「那東西被陳老大『弄』死了,當場給你做了急求,然後輪流背著你走,現在是晚上十點鐘,我們現在在一個山『洞』裡過夜,有沒有感覺好一些?能不能動?」
我有些慶幸,雖然不能動,但也沒有睡意,便示意蠻子扶我出去,這個山『洞』是個橫放的葫蘆形狀,我被放在最裡面,給我鋪了個窩,走過葫蘆口,外面又是一個小山『洞』,小黃狗等人正圍坐在火堆旁煮吃食,似乎在商量什麼事情。
我『摸』過去坐下,小黃狗給我把了把脈,忽然說道:「恢復的很快,正常人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走路,我看以後有什麼危險,都可以讓你先上。」
我一聽差點兒氣的吐血,好歹我也見義勇為了一次,不誇獎也算了,居然還算計我?什麼叫有危險我先上,豈不是將我當做擋箭牌嗎?
扎西道:「孫老闆,我們明天還要趕路,你能行嗎?」
這種時候,不行也得行,我只希望自己體內的『藥』墨能給給力一點,便道:「我比你強多了,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扎西一捂屁股,頓時苦著臉不說話了。
我『胸』口痛的厲害,根本吃不下東西,便喝了些熱水,又睡過去了,『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時冷時熱,雖然『胸』口的疼痛逐漸減輕,但渾身的肌『肉』卻開始發痛,我心知自己是發燒了,模模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外面似乎有爭吵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須臾,有人『摸』了『摸』我的額頭,便將我背了起來,我知道該上路了,卻沒辦法醒過來,潛意識裡想到,這是要背著我一起上路,還是準備把我背到雪地裡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