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搶肉?
我被『雞』的惡臭熏的幾乎要吐出來,那種活吃,連腸子都沒有處理的野『雞』,臭的讓人難以忍受,我連忙將『雞』還給她,自己抱著野果啃,味道居然不錯,有點兒像車厘子的味道。
吃喝完畢,她臉上和『胸』前全是血和羽『毛』,偏偏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純真,一直盯著我猛看,我心知她沒有惡意,也隨她去了,準備休息一會兒在上路,正當我靠坐著樹閉目養神時,野人慢慢朝我湊了過來,先是試探『性』的靠近我,最後見我沒有反應,便伸出血淋淋的舌頭『舔』了『舔』我的脖子,開始自己玩自己的。
它身上特別臭,但我也不能嫌棄救命恩人,『舔』就『舔』吧,動物喜歡用『舔』『毛』的方式表達親近,雖然我沒有『毛』……
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我忽然覺得身上十分癢,最癢的是頭,就像有很多小蟲子在爬一樣,我抓了一下,忽然抓到一個東西,放手裡一看,天吶,是虱子!
我頭上長虱子了?
但很快我就發現,虱子不是我長的,而是正靠著我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野人身上爬過來的,它抓著自己的頭髮咬,發出咯崩咯崩的聲音,就和猴子捉虱子一樣,我扒開它『亂』糟糟的頭髮一看,頓時頭皮發麻,上面全是爬來爬去的虱子,我趕緊離它遠一些,野人在地上栽了個踉蹌,表情不滿的衝我低吼。
我只覺得渾身都癢,也不知道我們倚靠在一起的這十來分鐘裡,究竟有多少爬到我身上來了,不行,得先洗個澡,我開始繼續向前,尋找水源,一來為了洗澡,二來也渴了,查理那老王八蛋,壓根兒沒給我喝水。
很快,我發現了一條比較清澈的水源,是一條比較寬的小溪,溪水清澈,可以很清楚的看清裡面的東西,確定沒有鱷魚等等一系列的危險後,我埋頭喝水,將自己灌飽,緊接著便脫了衣服跳下水洗,野人在岸邊溜躂,似乎有些怕水,看著我居然能夠在水裡玩,顯得特別驚奇,試探下的將腳放進水裡,又猛的縮回去。
我覺得她實在太髒了,髒可以忍受,但那麼多虱子絕對不行,早晚會被吸乾的,於是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它下水,令人驚訝的是,它很快明白了我的手勢,小心翼翼的伸出腳,我見它實在害怕,便過去扶著它,順便幫它洗澡,這個過程中有多少橫行霸道的虱子終於被淹死,就難以計數了。
它表面的皮膚和樹脂融為一體,特別粗糙,洗完後樹脂反『射』著水光亮晶晶的,野人自己感覺很稀奇,在地上滾來滾去,我估計,它或許是某個部落丟棄的孩子。
洗完澡,我繼續前進,一開始我以為是野人在跟著我,但很快,野人和我熟悉起來後,膽子就大了很多,開始在我前面跑,特別離奇的是,它雖然在我前面跑,所行走的路線,卻恰好同我一模一樣,或許它的家也在同一個方位,之前並不是它跟著我,而是我想多了。
和野人在一起,打獵不成問題,一到飯點,它就會準時叼著獵物回來,有時候是蛇,有時候是各種各樣的野『雞』,我用打火機生火,火光一亮,它就嚇的躲到樹上,我勾引了很久它才慢慢靠近火源,逐漸適應,將『雞』洗剝乾淨架火烤熟了,當第一口吃到熟『肉』以後,野人眼睛瞪的特別大,隨後發出興奮的吼聲,圍著我跳。
吃個『肉』也能這麼興奮,太容易滿足了,這就是古人說的,知足常樂。接下來的幾天,野人會準時打獵,然後一臉期待的等著我烤『肉』,同行一共四天,我們沒有遇到查理老頭,更沒有遇到鬼魂陳的人馬,我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如果我真的一個人『迷』失在這叢林裡該怎麼辦?
我看著旁邊的野人,或許這就是我的下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自己真的是徹底脫離人群了,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野人,它對著我低吼,我對著它說話,但兩個人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
入夜時,我和野人打算找一棵樹睡覺,在樹上睡覺是一『門』技術,普通人絕對學不會,但我發現自己已經超出普通人的行列了,在樹上也能睡死。
我們挑選樹的標準是粗、高,枝椏面積大,正一邊走一邊找,忽然,野人開始看著前方齜牙,然而前方黑黝黝一片,什麼也沒有,但我比較信任它的判斷,於是沒有再往前走,野人卻依舊保持前進的速度,我只能跟了上去,往前一段距離,我便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烤『肉』需要火,而只有人會生火。
我一陣『激』動,前方有人!
但很快我冷靜下來,按照我現在的路線,即便有人,那麼對方也很可能是查理老頭等人,跟他們匯合併沒有什麼好處,我還不如繼續跟著野人搭伙,但我必須要『弄』清楚查理老頭搞的什麼把戲,當時為什麼會把我一個人留下。
我示意野人跟我一起上樹,兩人在擠擠攘攘的樹杈上鑽動,朝著烤『肉』味道濃郁的地方逐步『逼』近,漸漸的就能看到火光了,再靠近一棵樹,我徹底看清了下方不遠處的情況。
果然是查理老頭等人,他們正圍在一起烤獵物,幾人用英文『交』談,我英文水平有限,只能聽到幾個零星的單詞,比如:公里、魔鬼、帕本爾墨等。
看情況,他們估計是在討論討論路程,所以才會用到公里這樣的詞彙,但魔鬼又是怎麼回事?我們離開魔鬼城已經整整五天時間了,距離已經隔的很遠,為什麼會忽然提到這個字眼?
難道他們認為,魔鬼城和帕本爾墨有關係?
我十分悔恨自己以前上大學太不專心了,所有時間都貢獻給網絡遊戲,我後悔,太他媽後悔了,除了一些簡單的單詞,他們究竟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然而,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我旁邊的野人,忽然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吞嚥口水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它整個人已經從樹上躍下,奪過火上的『肉』就跑到一個黑暗處啃起來,並且衝著查理老頭等人發出示威的低吼聲。
我一愣,頓時有種撞牆的衝動,查理老頭等人只是驚了一下,在打量了野人片刻後,互相使了個眼『色』,就端起了槍,我心中一凜,頓時顧不得隱藏,大吼道:「不要開槍!」
緊接著,我也跳下了樹。
野人一邊啃,一邊獻寶似的遞了一支翅膀給我,順便用自己尖銳的虎牙威脅著查理老頭等人,它太純真了,根本不知道,在人類面前,野獸的爪子和牙齒根本不算什麼,儘管它自己也是人類,但已經完全獸化了。
看到我的出現,查理老頭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所有的槍支瞬間指向了我,我道:「用不著這樣迎接我,我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這一點你們很清楚。」但他們依然沒有放下槍,不知為何,我竟然在金髮美『女』的眼神中發現了恐懼,似乎對我很懼怕。
我『摸』了『摸』臉,心說雖然我長的沒有鬼魂陳那樣帥的人神共憤,但好歹也是五官端正,至於像見到鬼一樣的表情嗎?
野人還在啃,間或吼兩聲,我不動聲『色』的擋在它的前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吃,早晚噎死你,你倒是趕緊跑啊。
我心裡的想法它當然聽不見,即便我開口告訴它,它也同樣聽不懂,於是我只能攤了攤手,道:「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就是有些貪吃,你們別對它下手,有什麼衝我來。」
查理老頭盯著我道:「你是誰?」
我一愣,心說這老頭傻了?跟我裝什麼失憶?我於是說道:「我是帥到驚天動地的孫邈,怎麼,這才分別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金髮美『女』神情緊張的看了查理老頭一眼,附耳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但他們的神情都很怪異,查理老頭眼神一寒,忽然道:「開槍!」
靠,來真的?
我一驚,心臟猛然一跳,在查理老頭開口的一瞬間,猛的往後一撲,帶著野人滾進了茂密的植被叢裡,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槍聲,野人受到驚嚇,發出恐懼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