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古井

    "莫非那柄煞氣十足的寶劍就在此寺廟之中?"看著山脈上那座寺廟,朱晨逸心中一片火熱,將畫一收轉身就往山頂的方向趕去。

    山雖高,且陡峭,路也比jiao難走,但對於他來說,影響不大。在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後,一座無論是造型還是樣式都比jiao古樸,大氣的廟宇出現在面前,不過這個廟宇卻是十分殘破,不但沒有僧人在此居住,甚至連山門都倒塌了一半。唯一neng夠證明此處曾經輝煌過的就是那匾額上幾個蒼勁有力的鎏金大字:相山寺。

    "這就是相山寺?"

    看著殘破到極致的寺廟,朱晨逸大為失望,一想到因此而浪費不少時jiān,他的臉上露出了懊惱的神色。不過這個表情,僅僅持續了一到兩秒鐘的時jiān。當他看dao廟前的那棵三四人合圍的鐵樹之時,整個人跳了起來。匆匆取出那副畫,比對了一番,頓時皺起了眉頭,畫面上的大樹和寺廟前這棵鐵樹,雖然個頭大小幾乎是一模一樣,但畫面上的是榕樹,而廟裡的確是鐵樹。

    "難道是我想多了?"

    發現廟宇和大樹,都與畫面上有所區別,朱晨逸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之後,抬頭打量著山脈的走勢,以及現場的一草一木。當他的眼睛掠過廟前一道形如寶劍的山梁,心頭一震,狂喜不已。

    樹和廟雖然和圖上的有所不同,但那條形如寶劍的山梁,確是和圖上描述的一模一樣,由此可以這張圖畫的就是此處。至於圖上為什麼是道觀,和榕樹,而現場的卻是寺廟和鐵樹,他猜測有兩種kě能,一是作畫者故意為之,企圖混淆視聽。二是這di方本來就是道觀和榕樹,只不過後來再次建了寺廟,並栽了鐵樹。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但有一個事實卻是無法改變,那就是圖上的位置就在他站立的di方。不過令他頗為鬱悶的,就是大樹下面十二生肖的石雕不見了,即便他找遍了廟內每一個角落,依舊是沒有找到。是被人挪走,還是被掩埋了,這一點卻是無從得知。

    找不到十二生肖的石雕,則意味著那柄古劍也失去了唯一的線索。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死心的朱晨逸決定從那張圖上著手,他拿著那張圖,仔細的查看著,企圖想尋找到一些隱藏在其中的秘密,比如說隱形字,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提示。但結果卻是令人十分沮喪,哪怕他使出渾身的解數,依舊沒有任何答案。

    就在他即將放棄之時,忽然看dao畫面道觀前面五十米處藏風聚氣的騎龍穴,心中一動,隨即站起身來,在寺廟門口zuǒ右看了一下,將目光鎖定在正前方位置的一個灌木叢中。

    "莫非騎龍穴的位置葬有帝王陵墓?"朱晨逸眉頭一皺,三兩步跑了過去。可結果卻令人十分沮喪,不但沒有陵墓沒有,甚至連個小土坡都沒有,唯一有的只有一口乾枯多時的深井。

    發現這口井後,朱晨逸露出頗為怪異的神色。井是那種八角形的井巖,井壁是用青石堆砌而成,一眼望去就是有些年頭。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井口的位置,並沒有留下繩索取水時留下的痕跡。

    沒有繩子的勒痕,則意味著無人前來取水,包括廟裡的僧人。無人取水,那麼這口井的作用是什麼呢?朱晨逸不敢妄自猜測,但有一點他敢肯定的是,這口井並非是日常取水之用,因為在寺廟的旁邊就有一個很大的山泉。

    不是取水之用的水井,而且是挖在龍穴之上。按照堪輿地師的說法,井為耗盡龍脈,貴氣外露。在龍穴的位置挖上這麼一口井,目的就顯得有些居心不良。

    看著黑洞洞的井口,朱晨逸從旁邊撿了一塊石頭扔了下去,然後爬在井邊側耳頃聽石頭落入井中的回音。

    一秒,二秒,三秒數十秒鐘後,井中依舊沒有回音。他微微一愣,而這時,井中傳來光噹一聲巨響,聽著給人的gǎn覺就像石頭敲打在金屬發出的那種刺耳的聲響。

    "五十丈開外?"朱晨逸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露出怪異的神色。井一般挖掘到數十丈之下,則會嚴重缺氧,但這口井卻有五十丈開外的深度,唯一的解釋就是井下有通風口。想到這裡,他決定下井一探究竟。

    下井是個技術活,不但需要繩索,祛除毒蟲的符菉,裝氧氣的牛皮帶,以及照明用具,而且還要需要有一定的冒險jīng神和視死如歸的決心。

    好在兩樣東西他都有,無論是冒險jīng神,還是下井所需要準備的東西。

    隨後,朱晨逸從廟裡找到一個看起來比jiao結實的繩索,繫在旁邊的大樹上,然後將祛除毒蟲的符菉貼在身上,斜跨著裝氧氣的牛皮帶,手中照明用的螢石,腰間繫著繩索,就下了井。

    井中很黑,且井壁上佈滿了青苔,異常的滑,但對於他來說,影響不大。一路攀爬而下,異常的順利,不但沒有發生缺氧的現象,甚至連他所擔心毒蟲也沒有見到一隻,這令朱晨逸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隨著深度的增加,手中的繩索已將近用完,但依舊是沒有到達井底。朱晨逸停下了身子,取出火折子,吹著後,扔了下去,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了一下,井依舊是很深,深到無法看dao底部。

    這時,他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返回地面。二是,徒手攀爬而下。返回地面則永遠無法zhī道井中有些什麼,甚至可以說與那把煞氣十足的古劍擦肩而過。但徒手攀爬而下,卻有很大的危險,那就是體力能否堅持到井底。

    至於從新買來繩索再次下井,他也曾想過,不過很快就放棄了。一來,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正在附近搜素他的蹤跡。二來,此處距離城鎮較遠,一來一回太過浪費時jiān。

    下還是上,朱晨逸一時jiān難以決斷。上,一無所獲,白白浪費了這麼長時jiān。下,生死難料。

    就在他兩難之時,忽然從井底下面吹來一陣涼颼颼的陰風,毫無防備的朱晨逸頓時打了個哆嗦,渾身的毛孔全部豎立的起來。

    有陰風則意味著下面有東西,至少可以說下面有通風口,或者是附近另有通道。

    像正常人被涼風這麼一吹,肯定會選擇返回地面,但朱晨逸不同,他的骨子裡遺傳了朱破頭的性格,那就是上於天鬥,下於人鬥。冷風這麼一吹反而讓他下定了決心:下井。

    "我倒是要看看,下面有些什麼。"

    冷哼一聲之後,朱晨逸雙腳蹬住井壁,解開腰間的繩索,將那顆照明用的螢石放入帆布包中,利用雙手雙腳的力量,慢慢的向下攀爬。

    少了繩索的維持,下滑的速度慢了很多,也非常吃力。但他依舊沒有放棄,一丈,二丈,三丈直到再次下潛到二十丈的深度,陰風越來越大,而且透出刺骨的寒冷。

    但,他依舊咬牙堅持著。

    就這樣再次下潛到十丈的距離,朱晨逸的雙腿,兩隻胳膊,已jīng顫抖不已,渾身的衣服已jīng濕透,但依舊沒有到達底部。

    堅持,堅持!再堅持!朱晨逸不停的給zi己打氣。

    下滑的速度越來越慢,當他再次往下了五丈zuǒ右,手臂和雙腿如同斷裂一般,傳來劇lie的疼痛。而這時,隨便他怎麼給zi己鼓勵,依舊無濟於事。

    手一鬆,身體如同秤砣一般,急墜而下。

    "完了,我是第一個摔死的修道之人。"

    朱晨逸自嘲的笑了笑,任由身體向下墜落。可沒想到手剛剛一鬆開,腳就踏上了堅硬的泥土之上。

    "終於到底了,嚇死我了。這破井居然有八十一丈"

    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朱晨逸,伸手擦拭了額頭上的汗跡,喃喃的說了一句。可話一說完他蹭的下從地上跳了起來,臉色驟變,隨即取出螢石,查看了一下井的寬度,失聲尖叫:"三三之災,九九之劫。"

    八十一丈,這是井的深度。從井巖到井底,整整是八十一丈深。而三三為九,九尺是井底的寬度。意思就是說進入此井,必須要經歷三三之災,九九之劫,才能取得井中的東西。

    半響之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他,取出螢石開始查看井中的情形。可沒想到剛看完地面,一抬頭卻震驚的連眼珠子都差點突了出來,在井壁的四周刻著二十八星宿的圖案。

    看dao這個二十八星宿,朱晨逸不由的想起了不久前那個陵墓,在那個陵墓中同樣刻有二十八星宿的圖案。

    "難道這兩者有什麼guān系?"朱晨逸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將目光鎖定到這個角木星的圖案之上。

    這一看,他的眼睛再也挪不開了。那個角木星,居然和陵墓中的一般無二,都是比其他星宿小了一點,稍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有了上次的jīngyan,朱晨逸zhī道這個控制機關就在角木星之上。但又一個問題出來了,那就是按動這個機關之後會發生什麼,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出現血祭這等詭異的事情。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