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脫身

    約莫二個小時zuǒ右,gǎn覺到道人停了下來,朱晨逸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青磚綠瓦的小院子出現在眼前。這時拿劍的道人,上前拍了兩下們,叫道:"開門,燕子開門。"

    聲音有些大,且充滿喜悅。粗大的嗓門早已驚動了院裡的狗,隨著一陣狗叫聲響起,接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門咯吱一聲響,從門縫中探出一個小丫頭,她看dao兩位道人,立即將門拉開,笑臉相迎。

    "父親,他是誰啊?"小丫頭看dao道人身上的朱晨逸,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好奇的問了一句。

    聽到女兒的詢問,拿劍的道人,露出一臉慈愛的表情,笑道:"這是昨天擄走你那壞人的同夥。"

    小丫頭想起了那天擄走zi己的林雄武,嚇的小臉煞白,頓時熄了好奇的心思。

    進了屋子,拿劍的道人將朱晨逸往地上一扔,就不在理會,然後各自進了屋子。次日一大早,兩位道人頂著猩紅的雙眼,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好覺的樣子。

    拿劍的道人,對燕子說道:"我和你師伯去外面找些大人物回來,這個奸賊留在家中,你看好了,zhī道麼?"

    小丫頭偷偷的望了朱晨逸一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空手的那名道人見她有些害怕,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燕子你別怕,只要你不解開天蠶絲,他就跑不了,傷害不到你。"

    聽他這麼一說,叫燕子的小丫頭,這才放下心來。待兩位道人走後,燕子將門窗關好,然後端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雙手托腮,呆呆的望著窗外,喃喃細語。

    朱晨逸見這小丫頭只有十五六歲zuǒ右,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心知要想逃脫,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當下連續咳嗽數聲,等燕子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這才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道:"姑娘,我想喝水。"

    看朱晨逸咳嗽的畢竟厲害,且嘴唇有些乾裂,燕子一時心軟,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正欲倒水,忽然想起了父親臨走時的叮囑,隨即將杯子放了下來,再次坐到旁邊的小凳子上。

    見燕子不上當,朱晨逸也不在意,當即笑了笑,佯裝不知,再次問道:"姑娘,你怎麼了?莫非沒有水了?"

    "父親和師伯說你是壞人,讓我不要跟你說話,也不要聽你的。"燕子依舊雙手托腮,爬在桌子上,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撇撇嘴,將父親臨走時的交代說了出來。

    "這狗日的老道竟然無恥到此等地步。"朱晨逸心中暗罵了一聲,表面上卻裝作委屈的樣子,道:"我不是壞人,姑娘你看清楚好不好,那天還是我救了你呢。"

    本不願在搭理他的燕子,忽然聽到朱晨逸這句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天接住我的是你?"說著,她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畏手畏腳的走到朱晨逸面前,看了他一眼,奇道:"咦!真的是你啊。"

    那天她雖被林雄武嚇壞了,但依稀記得有一個人在林雄武將zi己拋出去之時,接了過去。印象不是很深,再加上當時在驚恐之中,但再次見到朱晨逸,她依舊是將他認了出來。

    燕子的驚異令朱晨逸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可是轉眼間功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燕子再次說話了:"就算是你救了我,也不能放了你,因為父親和師伯臨走時都打過招呼。"

    燕子雖小,但腦子卻極為靈活,眼珠子微微一轉,就zhī道朱晨逸在想些什麼。當下一句話,將朱晨逸準備的說辭全部堵死。

    看著認死理的小丫頭,朱晨逸頗為無奈,隨後他使用引誘,恐嚇,哀求等多種方法,依舊不能令燕子替他將天蠶絲解開。

    就這樣大概僵持了片刻功夫,朱晨逸再次用林雄武來嚇她。可沒想到,這次卻將燕子嚇壞了,她一聽到林雄武的名字,一下子鑽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燕子,朱晨逸怕她就此暈過去,當下再次提到讓她解開天蠶絲。可燕子雖然害怕林雄武,但依舊是不同意將繩索解開。

    見燕子依舊不願意解開天蠶絲,朱晨逸當即失去了耐心,冷哼一聲,道:"如果你不將我放出來,等會林雄武來了,定會拿你去當鼎爐。"

    鼎爐二字一出口,燕子臉色驟變,她雖然不通道術,但從父親和師伯的耳中,卻是常聽說過林雄武拿女人作為鼎爐,因此zhī道一些其中的門道。聽朱晨逸說林雄武要拿zi己當鼎爐,心中駭然,連忙跑到他的身邊伸手去解那繩索,可手剛伸出去,卻又縮了回來。

    朱晨逸見她猶豫不決,始終不肯解開天蠶絲,決定再嚇唬嚇唬她。乾咳兩聲之後,他故意裝出駭然的樣子,盯著燕子的背後,輕聲吼道:"快點,林雄武來了。"

    他本欲嚇唬一下燕子,讓她立即將繩索解開,卻沒想到弄巧成拙。燕子一聽說林雄武來了,小臉嚇的瞬間煞白,慌忙鑽到桌子底下,雙手抱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朱晨逸一陣無語,正欲說話。這時卻聽匡噹一聲,門被踢開了,接著一個頗為陰柔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子在外面等了半天了,那兩個狗道士終於走了。"

    話音剛落,林雄武從破門中鑽了過來,正好看dao躲在桌子下面的燕子,當即將折扇一收,笑道:"小姑娘,那天因為那個小子攪了你我好事,今天哥哥特意來與你相會了。"說罷,林雄武渾身發抖,搖搖晃晃的朝燕子走去。

    被放置在牆角的朱晨逸見林雄武真的來了,心中大罵zi己是烏鴉嘴。而躲在桌子下面的燕子,見林雄武一臉邪惡的笑容,再一想到zi己成為鼎爐的慘狀,嚇的連聲叫道:"大哥救我。"

    一聲大哥救我,令林雄武毛骨悚然,他來的時候特意貓在外面許久,等兩位道人走了之後,這才跳牆進來。剛進房間的他,當時只看dao躲在桌子下面的燕子,卻沒有仔細的查看其它di方。這時,聽到燕子一聲叫喊,大驚之下,頓時看dao了縮在牆角的朱晨逸。

    由於光線的原因,他雖然看dao牆角有一個人,但卻看不清楚是誰。當下大喝一聲,道:"誰?閣下是誰?"

    而這時,躲在桌子下面的燕子卻是叫道:"大哥你等等,我來幫你將繩子解開。"

    這話一出口,朱晨逸暗叫一聲不好,而林雄武卻是大喜過望,右手一揮折扇兜頭朝牆角的朱晨逸打去。

    朱晨逸大駭,連忙將身形一縮,躲過林雄武的攻擊。然後將身子一滾,然後趁機站了起來。林雄武一看,這才zhī道牆角的黑影竟然是朱晨逸,不由大叫一聲:"又是你小子。"說罷,提起折扇一連朝朱晨逸頭,胸,腹,三處連點數下。

    由於身體被天蠶絲捆住的原因,朱晨逸躲過頭部的一扇,但胸腹間依舊中了兩下。巨大的力道頓時將他打倒在地,林雄武似乎不解恨,又跑過去踢了他一腳,可沒想到這一踢卻正好將他踢到了桌子旁邊。

    燕子見此,急忙伸手解開朱晨逸身上的天蠶絲。

    朱晨逸大喜,少了天蠶絲的束縛,他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叫一聲,雙掌一錯,朝林雄武當胸劈去。

    不察之下,林雄武頓時中了兩掌,噴出一口鮮血之後,林雄武心中大駭,自知法力並不比朱晨逸強,再加上一招失手,中了兩掌受了傷,頓生退意,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朱晨逸見他要逃,當即大喝一聲:"奸賊受死吧。"說著就追了上去。

    剛出門外,他就看dao林雄武的身影一閃即逝,心道:"這傢伙逃命的速度真快。"當下他一路追了下去,可沒跑出一里地,就看dao前面人頭攢動,接著就聽到有人在呼叫:"不好,那小子逃走了。"

    隨即他就聽到道人破鑼般的嗓音傳了過來:"那小子甚是可wu,早zhī道挑斷他的腳筋好了。"

    聽著這些人叫喊的聲音,朱晨逸就zhī道這是兩位道人請來處置他的高人。他zhī道解釋不清楚,當即轉身就逃,可沒想到這時林雄武的聲音傳了過來:"朱兄弟,等等我。"

    他這一嗓子特別大,那些追逐而來的高人,一聽到林雄武的叫喊聲,頓時大喜過望,道:"林雄武這奸賊也在此處,大伙衝上去將他們一同斬殺,為江湖除害。"

    而拿劍的那名道人卻是叫了出來:"這小子甚是可wu,口口生生稱林雄武和他是對頭,到頭來卻是林雄武將他放走,幸好是我聰明,沒有被他花言巧語所蒙騙。"

    這話一傳到朱晨逸的耳中,他暗暗叫苦,zhī道這樣一來一下子坐實了和林雄武是同夥。當下也懶得分辯,也zhī道分辯不了。

    拔腿就逃,一連跑了數十里路,感到身後沒有追兵,這才停下了腳步,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數十分鐘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準備趕路,卻不曾想看dao了一座山脈,準確的說是一座廟宇。

    "這"看著似曾相識的地形,朱晨逸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確信zi己從未到過此地。就在他正欲轉身離開之時,突ran想起來在上海楚府上得到的那副畫。

    取出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從山脈到廟宇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座山上的是廟宇,而畫上的是道觀。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