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智華張口,正欲說話,我陡然感覺我的腳踝上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頓時大驚,忙低頭看,我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我的腳踝上赫然多出來一隻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腳踝,那隻手似乎在水中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大部分已經腐爛不堪,露出森森白骨,但是就這麼一隻手,如今死死地扣在我的腳踝上。
我又驚又怒,死勁地掙扎著,黃智華也跑了過來,他不敢使用武器或者開槍,唯恐傷了我,只是用腳拚命地踩著那只突兀地冒出來的手……
但是那隻手非常地有力,抓著我的腳踝生痛,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旁邊傳來少爺一聲驚呼,回頭一看,只見少爺的兩隻腳上同時被幾隻怪手抓著,我顧不上那麼多,陡然從背後拔出青銅古劍,對頭腳踝上的手狠狠地砍了下去。
那隻手被我一劍砍斷,卻還在沙灘上蹦噠了兩下,才停了下來,我看得分明,那手掌分明已經腐爛不堪,淌著黃水,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的人了,卻還要從沙灘上跑出來害人。
就這麼一愣神的當兒,我聽得少爺驚呼道:「老許,快拉我一把。」
我顧不上研究那只怪手,忙跑到少爺身邊,用力地扯住少爺,死勁地一拉,不料沒有幫少爺從怪手中掙脫出來,卻將幾具死屍從沙灘裡拖了出來……
那是幾具殘缺不全的腐屍,俯伏在沙灘上,抓著少爺地腳踝不放,似乎非得讓少爺留下來做個伴不可。
我看著那些恐怖的、醜陋的屍體在沙灘上扭曲著亂爬,心中怕得要死,而就在這麼一瞬間,原本毫無異樣的沙灘上,陡然從底下冒出一具具殘缺不全的腐屍,甚至連地下河水中,都有腐屍爬上來,剎那間就將我圍在了中間,我手忙腳亂地揮舞著青銅古劍,只是也砍不了那麼多的腐爛的屍體。
我只感覺頭皮發麻,手腳都在顫抖,這些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為什麼莫名其妙地爬了出來,如同是突然被賦予了生命力一樣,不停的在地上掙扎著,我看著……甚至有些腐屍的身上,還掛著一條條醜陋恐怖的屍蟲。
如果可以,我想放聲大叫出心中的恐慌,只是——我現在卻只想神經質地瘋狂大笑,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當……當……」就在我們亂成一團的時候,陡然,我的耳畔聽見幾聲詭異的鑼聲,狠狠地敲擊在我的心上,震得我心中好不難受,我正欲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就在這個時候,陡然傳來少爺的驚呼。
我忙回過頭去,只見少爺雖然在張老頭的幫助下終於擺脫了腐屍的襲擊,但也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如土,和趴在地上半腐爛的腐屍沒什麼大區別。
「丫頭……丫頭呢……」慌亂中,少爺驚恐亂叫著,在他心中丫頭就是他的命。
我抬頭四處看過去,果然四面八方都只見密密麻麻殘缺不全的腐屍在地上爬著,丫頭卻是蹤影不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就算不相信陳老鬼的話,也得相信了,丫頭確實有問題。
「傻瓜……」張老頭臉上留下絕望的眼淚,「你難道還不明白,她已經不是丫頭了,她是故意帶我們來這裡的……」
是的,丫頭是故意將我們帶入死地,我們將全部留下來,成為她的陪葬品,或者成為她的食物,陳老鬼不是說,殭屍必須靠著同類的血肉維持生命嗎?我的眼前似乎朦朧中看到丫頭獠牙絲露,正惡狠狠地向我撲過來,然後一口咬斷我的咽喉,吞噬我的血肉……
「老許……老許……現在怎麼辦?」黃智華在旁邊急促地問。
我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無力地搖頭,我怎麼知道現在怎麼辦?誰面對滿地的屍體,而且還是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腐屍,還能夠冷靜地思考?更何況我現在心亂如座,只想著丫頭……
張老頭手中依然抓著那根紅色的詭異繩子,實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詭異的繩子,明白這就是他們業內很有名的縛屍繩,要是換成其他時候,我非得將他手中的繩子抓過來好好研究一番不可,可是現在,遍地地腐爛屍體蠢蠢欲動。
我揮舞著青銅古劍,胡亂地砍翻了幾具,只是腐屍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從地方冒出來這麼多的腐爛屍體。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廣川王陵裡那些散落在地上殘缺不全的屍骸,為什麼這些墓葬中,都有這麼多殘缺的屍體?
在遍地的屍骸中,我就沒有能夠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難道古人真的有將人碎屍殘葬的習俗?
黃智華手裡握著仿製品軍用刺刀,他原本正牌軍用刺刀已經在古墓的入口處毀了,這把軍用刺刀不知道張老頭從什麼地方買來的,雖然不是正規品,不過也將就看可以用了,少爺手中握頭工兵鏟,卻是淚流滿面,我明白他心中難道,甚至他私下和我說起過,這事情要是能夠過去,他就找她姑媽去找丫頭說親了,不管丫頭意願如何,他都想要試試。
而丫頭對我有意思,我又何嘗不明白,如果不是礙於少爺,我絕對會接受丫頭的,這麼好的姑娘,錯過了,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照陳老鬼的說法,丫頭已經死了……
是的,她不肯吃東西,我就知道她絕對出了問題,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到不可救藥的餘地?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襲擊我們的腐屍已經越來越多,黃智華一個不留神,差點就被腐屍給拖了下去。
若不是少爺奮力用一工兵鏟拍碎了其中一個腐屍的腦袋,只怕黃智華真的難保,而這些腐屍殘缺不全的屍骸,就算被我們剁成碎片,卻是毫無效果,依然對著我們衝過來……
少爺的褲腿上,就掛著半個殘缺的腦袋,用還沒有掉光的牙齒死死地咬著他的褲腿,要不是他身上穿著厚重的膠皮水靠,只怕當場就被咬著了……張老頭的衣服下擺還死死地盯著一隻隻剩下白骨的手,甚至其中還缺了一根指骨,我和陳老鬼的身上,多多少少也粘帶上了一些人體的某些東西,如果不是求生的慾望一直支撐著,我只怕早就瘋掉了。
我的頭皮發麻,全身都是雞皮疙瘩直冒,如果可以,我真想一頭撞死算了,這……算什麼啊。
少爺不停地大呼小叫,但是還是避免不了那些腐爛的屍體撲過來,沒有親眼見識過的人是無法想像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恐慌的——這些曾經是我們的同類,為什麼在死後還如果彪悍,好像不將我們留下陪伴它們,就不甘心似的。
我只是本能地揮舞著青銅古劍,心想這次完了,這麼多的腐爛屍體,看樣子跑不出去了,更何況,向什麼地方跑啊?
「當……當……」我的意識似乎都已經模糊,恍恍惚惚中,隱約聽著兩聲敲鑼的聲音。
我陡然心中一凜,鎮定心神,琢磨著剛才敲鑼聲來自何方,轉過頭去,透過層層疊疊的腐爛、殘缺的屍體,一個人影在我們頭頂礦工燈的照耀下,孤零零地站在沙灘上,一雙眼睛通紅通紅,臉上掛著腥紅的淚珠子,正死死地盯著我們——正是那個趕屍人。
我看得清楚,那面四面鏤空的陰鑼,如今就提在他手中,隨著他陰鑼敲擊的聲音,這些腐爛的、殘缺不全的屍體,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攻擊我們。
原來是這老鬼的搗亂——我一念至此,心中不禁大驚,我知道陰鑼是用來震鬼的,但是,難道這陰鑼居然還另有功能,居然能夠控制屍體?
對啊,我怎麼這麼笨,當初王全勝的屍體發生了屍變,張老頭不就是請他過來,將王全勝的屍體趕回東華鎮的嗎?但最後他雖然將王全勝的屍體帶來了東華鎮,卻沒有回家,而是來了這裡……
「當當……」遠遠的,趕屍人的臉上扭曲猙獰而笑,用力地敲了敲手中的陰鑼,頓時,無數殘缺不全的的屍體,再次如同是滾滾黃河水,對著我們席捲而來。
「老許,你發什麼愣,快擋住!」黃智華擋在我的面前,砍翻了兩具爬過來的腐屍,推了我一把,我頓時回過神來,當即忙道:「老黃,你看那邊……」我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青銅古劍,護著少爺砍翻了幾具腐爛的屍體。
謝天謝地,這些腐爛的屍體並不具備智慧,只知道憑著本能地襲擊我們,但就算被我們砍碎,它們依然不折不撓地向我們衝過來。
整個地下龍灘上,四處都是殘肢斷骸。人類的語言,在這瞬間變得異常的枯燥,我彷彿已經麻木,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已經失去生命體的東西,居然還能夠爬出來?
「當……當……」陰鑼的聲音狠狠地敲在我的心底,我的心也忍不住在顫抖。
「老許,這樣不是法子,得把那玩意給做了!」黃智華是個軍人,軍人在冒火的時候,血性上衝,什麼東西他都敢「做了」。
我突然心中一動,叫道:「火……對了,用火攻!」
「對啊,老許你真聰明!」黃智華大喜,叫道,「你幫我擋一下,我來對付這些鬼物。」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直冒,這些趴在地上的鬼物,可都曾經是我們的同類啊……
黃智華手忙腳亂地從背包內摸出燃燒彈,想也沒想就扔了出去,兩顆燃燒彈在腐屍叢中開來,頓時就火光四濺,陰暗地上的腐屍在四處亂飛的火光中開始掙扎,甚至有些腐屍還發出淒厲的慘叫,一聲聲狠狠地敲擊在我們的身上。
「噹噹噹……」一連串急促的陰鑼響起,帶著難以言喻的嘶啞,在漆黑的地下世界中迴盪著,回音和腐屍淒厲的慘叫混合在一起,難聽之極。
天啊!簡直是鬼哭狼嚎,人間地獄,我的心臟不停地下沉,再下沉。我發現,我快要支持不住了,我本能地想要摀住耳朵,拒絕這種聲音,可是,這聲音好像就發自我自己的心靈深處,一聲聲地將我耳膜撕裂,狠狠地刺進我的大腦中。
「老許,幫我一把……」黃智華急促地叫我。
我一呆,卻看到黃智華手中舉著燃燒彈,對著遍佈滿地腐爛屍體衝了過去,幾具腐屍將他扯住,他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他一動我們這邊陣腳大亂,少爺第一個撐不住,幸虧旁邊有陳老鬼照應著,他是資深的南爬子,對付屍變很有一套。但是是如今也忙得手忙腳亂,偏偏旁邊的張老頭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目興呆滯,只是本能地揮著縛屍繩。
我顧不上張老頭的異樣,忙舉著青銅古劍衝到黃智華的身邊,幫他砍翻幾具腐爛的屍體,讓他脫出身來。他忙向趕屍人衝了過去,他的目標很明顯——趕屍人。
「轟隆……」一聲大響,鋪天蓋地的火焰在黑暗的世界中爆出燦爛的光芒。
「噹噹噹……」陰鑼再次敲響,如同驟雨一般,但是,一個人影卻在火焰中痛苦地掙扎著。
「,燒得好……」少爺大聲叫道。
黃智華騰出手來,又拋出幾顆燃燒彈,剎那間,只見四面八方都是火焰亂躥,那些腐爛的屍體在火焰中,發出「吱吱」的怪叫,如同鬼哭……
我們終於緩過一口氣來,黃智華拉著我,找了個清淨之所,退後了好幾步,看著遍地的火焰焚燒著殘缺的腐屍,這些曾經是我們的同類,如今卻成了鬼物,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要哭——
很明顯的,這些腐屍懼怕火焰的,黃智華陰沉著臉,掏出所有的燃燒彈全部丟了過去,很快,我們附近已經是一片熊熊火焰。
這樣的情況,說不出的壯觀縣且詭異,腐屍只要沾染上火焰,就再也撲滅不了,甚至跳入水中都沒用,自然也無暇攻擊我們,一時之間,就連水面上都燃燒著斑斑點點的火焰。
「夠了!」突然張老頭如同是瘋了一樣,仰天蒼涼大笑,毫無預兆地向燒著的腐屍叢中衝了過去。我卻沒有拉得住,僅僅撕下了他的一片衣角。
「師父,我來了!」張老頭發出尖厲的慘叫,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口中發出,如同是野獸受了傷的嘶鳴怒吼,又像是來自地獄的冤魂索命,說話之間,他已經一頭衝進火焰中,抱住燃燒著火焰的趕屍人……
如此驚變,我們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老頭抱著趕屍人的屍體,在火中翻滾,我看到陳老鬼的臉上淚流滿面,他見我目光投向他,當即搖頭解釋道:「他的師父是被他燒死的,就是這個樣子。」
「啊……」少爺聞言,驚愣道,「你是說他的師父沒有死,居然是被他活活燒死的?」
「你懂個屁!」陳老鬼的臉色蒼白的怕人,再也沒有了當初在華東鎮的鎮定,半天才顫抖著道,「他師父死後屍變了,他一把火燒了屍體,但他和他師父一直情同父子,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如同是活著一樣,被他一把火燒得只剩下了灰燼……」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噩夢,如今見到相同的景致,難道當場就瘋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丫頭……丫頭現在的樣子,豈不是就和活著一樣?
張老頭的身上已經遍佈火焰,翻翻滾滾地向水中倒了過去,我看著陳老鬼,冷冷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你要是拉他一把,他可能就不會死。」我剛才要護著少爺,一把沒有能夠拉住張老頭,黃智華忙著對會腐屍,當時陳老鬼完全有時間擋住張老頭,可是他卻沒有動。
我看著他臉上的淚痕,怎麼都感覺有點貓哭耗子的虛偽。
「能夠死在這裡,也不枉他一生了,有什麼不好?」陳老鬼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從背包內摸出防毒面具,戴在臉上。
我的鼻子裡已經聞到刺鼻的臭味,這些腐屍燃燒的味道,奇臭無比。忙也學著陳老鬼,翻出防毒面具戴上。正想提醒少爺,陡然發現他目光直直地盯著遠處的水面上。
我一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就傻了眼——天!那是什麼?水上宮殿!
不錯,我已經看到遠遠的水面上居然有一座龐大的宮殿,應該是大型的墓葬,難道說,這裡竟然不是影崑崙風眼了?
「快,把防毒面具戴上,傻愣著幹什麼?找死不成?」黃智華焦急地叫道,說話的同時,他戴上了防毒面具。
少爺沒有動,我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慌亂結戴上了防毒面具,看著我問道:「老許,你看到了嗎?」
我點頭說我看到了,水上宮殿嘛!大概又是什麼大型墓葬,反正這裡就是古墓,有再多的東西,也不再能夠讓我有所驚訝,還有什麼比被遍地的腐屍如同活物一樣攻擊讓人心驚?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朋友變成活死人更讓人膽戰?
「我們過去看看?」黃智華徵求著大家的意見。
我點頭,既然已經到了這麼一步,既然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事實上,進入這裡的時候,誰也沒有指望著還能夠出去見到藍天白雲,清風麗日。
身上本來就是穿著水靠,由於剛才水裡曾經有腐屍冒出來,黃智華唯恐再次遇到什麼東西,忍不住對著水面上射出一顆照明彈,照明彈在黑暗中劃出慘白色的弧線,遠遠地掉在水面上,我們看得清楚,就在照明彈距離不遠的地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水上墓室高高地聳立著。
「啊……」我陡然想了起來,這個水上墓室咋看著有點眼熟,不就是那個金帛的背面所畫的嗎?
「大家下水後小心點,如果碰到同伴失蹤什麼的,千萬別潛入水下尋找,在這裡顧好自己就成……」陳老鬼在我們下水的時候,囑咐道。
「等等!」突然少爺叫了起來,「老許,你看這裡像什麼地方?」
我一呆,本能地四處看了看,沙灘上坑坑窪窪的,四處都是燃燒過後殘餘的痕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夾著黃河水中特有的腐爛的黃沙味,說不出的難聞。
不錯,我看著這裡也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旁邊的黃智華插口說道:「這裡很像黃河邊的龍灘,而那個部位,應該就是黃河眼的位置。」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四處地看了看,果然如此,這裡和黃河龍灘非常地相似,頓時我不禁想起老蔡來,當初我和少爺第一次來到東華鎮的時候,筒子樓還是他承包了做招待所,那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去開開眼界——結果,就把單軍給陪在了裡面。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山坡上向下看,曾經看到無數的星星點點的鬼火……而如今,殘餘的火焰在龍灘上也沒有熄滅,星星點點的發著詭異的藍光,和那天晚上分外相似。
難道說,黃河龍灘上的小腳印,就是這些腐屍偶然出去喘口氣,留下的痕跡?
我死命地搖頭,當初為什麼要貪心買王全勝的青銅器?如果我還有命活著回去,我這輩子絕對不沾古董,哪怕去工地扛磚頭,我也不會弄什麼古墓裡面的玩意。
「這裡和黃河眼是對應的。」陳老鬼解釋說,他們研究了黃河眼這麼久,自然比我們要懂得多一點點。
「對應?」黃智華聽得滿腹狐疑,皺眉問道,「這個也能夠對應?」
陳老鬼說,上面一個龍灘,下面同樣也有一個龍灘,上面和下面是兩個完全隔離的世界,但卻幾乎都是一樣的地理環境,墓葬上稱作為對葬,一般來說,上面一個墓室,下面也有一個墓室。
上面的墓室,就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那個高台,後來讓王老教授抬了過去的,龍棺的詛咒也是從那裡開始的,而下面的這個墓葬,才是真正的墓室主人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