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半途而廢

    礦井內的情況事關我現在的安危,我肯定得問清楚,所以直接就問了出來。「金瓶梅」推著我跑了一段之後,後面可能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他的腳步就放慢了一些,道:「你好奇心這麼強,肯定吃過不少虧。」

    「我能不強嗎?這跟我的死活有關係。」

    「你們走的那條坑道,我已經走過了。」他指了指旁邊,道:「那條坑道有危險,但憑你同伴的本事,能過得去。」

    這個「金瓶梅」冷歸冷,但並不藏『私』,他果然到過這裡,而且比我們先了一步,中間那條坑道相對來說是危險最少的一條,廢棄的坑道盡頭,有一片空地,空地裡放著一些球。

    「球?什麼球?」

    「金瓶梅」說,那是一些和拳頭那麼大的球,大概十幾枚,他見到這些球之後,又根據其它細節分析,這種球可能是一種爆破物,漫長的礦井坑道可能就是用這種球炸出來的,威力非常大,如果懸浮在坑道頂端的氣體被觸動,產生連鎖反應,很可能會『波』及到那些球體。他不瞭解那種球,連動都不敢動,要是真的發生了變故,在坑道裡的人都會化成灰。

    「那個額頭有刀疤的傢伙,也知道這些球?」我問道,否則的話,「金瓶梅」一恐嚇,刀疤不會嚇的不敢動槍。

    「他們也進去過,我看著他們進去的。」他道:「我們都吃過虧,他不敢做的那麼過。但那是一夥比較極端的人,如果真有必要,他們會鋌而走險的。」

    「他們是什麼人……」

    這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身後很遠的坑道入口那邊,轟的亮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坑道的頂部像是有一片固體汽油燃燒起來,而且在順著朝我們這邊蔓延。「金瓶梅」二話不說,推著我加快了腳步,同時在左右四處的尋找什麼。

    坑道的高度不算低,我覺得這好像威脅不到我們,但「金瓶梅」急了,他說我不讓搞死是絕對不知道厲害的。

    跑出去沒幾步,那片彷彿在燃燒的氣體不知道跟什麼東西產生了劇烈的碰撞,繼而發生反應,坑道的頂端開始出現一片一片『交』織在一起的藍汪汪的電芒,像一面不斷延伸的電網,辟辟啪啪『亂』響。

    「我靠!」我當時就嚇了一跳,感覺『腿』發軟,這種反應是怎麼產生的?我看著來回『亂』閃的電芒,就覺得自己是在和一片帶著閃電的『陰』雲賽跑。

    「那是一群瘋子!」金瓶梅有點惱怒,可能是在說刀疤做事太極端。但是這時候已經沒時間再說什麼,他帶著我猛跑了一陣,然後一拉我,把我塞到坑道下一個很小很小的『洞』裡。『洞』實在是太小了,我自己很難鑽進去,他竟然提腳就踹,好像在硬踹一個棉『花』包一樣。一直到我完整的鑽到『洞』裡,他才繼續朝前跑,我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坑道頂部劈啪作響的電芒過去之後,才讓我感覺沒事了,但是我還不敢動,一直到「金瓶梅」返回,才把我從『洞』裡給拽了出來。

    「快走!快!」

    他拖著我繼續朝入口跑,我才反應過來,礦井深處的那些球有可能會受影響。電芒蔓延的速度很快,不過「金瓶梅」帶著我跑到入口的時候,礦坑那邊沒有意外的動靜。這時候,我隱約看到離入口十多米遠的地方,趙英俊正按著一個人猛揍。

    「找你的同伴去!記住我的話,馬上離開,這裡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繼續逗留只會帶來更大的危險。」金瓶梅貼著我的耳朵道:「你看出刀疤那夥人的做事風格了,所以,趕緊走!」

    「我想問問。」我一看他轉身要離開的樣子,趕緊問道:「你是誰?」

    「這和你沒關係。」

    說著,「金瓶梅」用力推了我一把,等我再轉身時,他已經朝坑道的左邊跑過去了,那裡有和旁邊坑道相連通的窟窿。我頓了頓,馬上就去找趙英俊,這貨過足了手癮,把一個人揍的直接失去了知覺。等我出現時,他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把我帶到了礦坑入口旁邊的一個角落裡。

    我們連手電都沒開,在我被「金瓶梅」抓走了之後,趙英俊和多吉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憑他的本事,有驚無險,他發現我不見了,非常急躁,打算放倒手邊的敵人就到處去找我。

    「這個地方不要呆了,礦坑深處只有危險,我們得馬上走。」

    「為什麼?我打的一身都是血,你這就說要走?」

    「不是。」我低聲解釋道:「這裡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你別跟我說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繞著礦坑跑了一圈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趙英俊說,想了想,就問他道:「你見過另一個金瓶梅沒有?」

    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我又問了一遍,他才明白:「什麼意思?」

    我把遇到「金瓶梅」的過程還有他的話都講了一下,我確實不打算再去礦井裡冒險了,第一個,不安全,第二個,「金瓶梅」雖然很奇怪,對我的態度也冷冰冰的,但直覺告訴我,他沒必要騙我。

    「是一個很像金瓶梅的人跟你說的這些話?」

    「是,很像,出了口音不同,別的地方我幾乎分辨不出來差別。」

    我很擔心趙英俊會犯倔,他是那種順『毛』驢的脾氣,越不讓他幹什麼,他越是心癢。不過我說了這些之後,他竟然開始鄭重的考慮。我就趁機跟他講,現在的形勢很複雜,金瓶梅算是對我們沒有敵意,但他的來歷很讓人琢磨不透,至於刀疤,就更說不清楚了,『逼』急了會『玉』石俱焚,如果不是長著一副亞洲人的面孔,很讓我懷疑是不是從基地過來的。

    加上我們,這裡一共有三伙人,看樣子「金瓶梅」和刀疤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生衝突了,他們要鬥,我們沒必要夾在中間稀里糊塗的冒險。我說著,趙英俊就點點頭,道:「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

    「真回去?」他這次這麼乾脆,倒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起點事,回去問問。走吧,我不知道那夥人有幾個,反正小心點。」

    在我們踏上回去的路的第一步時,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沮喪,慶幸這一次不用再冒險,沮喪沒有重要的收穫。但是慶幸的心理很快就被我自己給打消了,我堅信,這肯定不是我最後一次冒險,在解除詛咒的辦法沒有找到之前,奔『波』一定還會繼續。

    一路上,趙英俊一直在想,刀疤那夥人的來歷,他們比我們先到,但是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肯定是一夥兒有背景也有實力的人。我不知道刀疤是不是被「金瓶梅」又給纏住了,不過我們沿著來路走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沒遇到。

    「金瓶梅」,他是誰?他是一個複製品?還是什麼?瞭解到李富生還有我爸過去的事情之後,我才恍惚中明白,真假兩個人之間,可能不是絕對的非要死一個。這個「金瓶梅」,是不是上一次在火車站時遇到的金瓶梅?

    之後的路,我們在緊張中走過,但始終沒有再發生什麼,等我們回到匡諾川等候的地點時,這個樸實的鄂倫『春』漢子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看見我們出來,他很興奮,高興的說不出話。我想,他可能以為我們走不出來了,打算吃光身上帶的給養後就獨自返回村子的。

    我們回到了村子,在那裡休息了一天,臨走時給匡諾川留了些錢。我問趙英俊去什麼地方,他想想,就說去找金瓶梅。我們找到的東西需要有經驗的人看看,也要向金瓶梅要點資料,還有一點,來回折騰了這麼久,沒有實質『性』的收穫,人有些疲了,得緩緩神。

    跟金瓶梅說了一下之後,我們直奔湖南就去了,金瓶梅這段日子什麼都沒幹,呆在他老丈人那裡照顧老婆孩子,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紅光滿面,可能完全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和『激』動中,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身上的詛咒該怎麼辦。

    但我注意到,在人不注意的時候,金瓶梅的笑容中有一絲一閃而過的黯淡,他什麼都不缺,如果能活下去,他的求生**不會比我少一點。

    我們把『弄』來的東西還有照片都『交』給金瓶梅,讓他幫忙找人看。安頓好了之後,我習慣『性』的打開了已經關掉很多天的手機,照例有不少來電提醒湧了出來,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陳雨的電話,心裡頓時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接著,一個陌生的號碼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號碼看著有點像我居住那個城市的號碼,從五天前開始,這個號碼不斷的撥打我的手機,大概有十幾次。我馬上有些『激』動,因為上一次,我爸就是用一個很陌生的號碼跟我聯繫的。

    我馬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回撥過去,那個號碼接通了。
《解密天機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