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竹子2

    堂弟再次湊了過去,去聽那竹子裡的聲音。然後讓我也去聽一下,我聽到的還是那種嗚嗚的聲音。

    堂弟又叫主家的兩個男人去聽。一時間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我問道:「你們聽到什麼啊?」

    堂弟疑惑著看著我道:「你聯想一下啊?」

    「就嗚嗚聲啊。」

    「是有人哭好吧。」

    呃……嗚嗚的原來是哭聲啊。不好意思,經常是他們聽到我沒聽到,他們看到我沒看多,所以一時沒有聯繫起來,想到的只是類似海螺什麼的聲音。

    聽到堂弟的話,主家男人一臉驚慌這說道:「這個聲音,好像是我爸啊。」

    堂弟道:「你爸葬在你們家竹林裡?」剛才不是說他們家先人的墳地都的爺爺頂的位子嗎?爺爺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竹子是招鬼的東西,就和柳樹槐樹是一樣的。養小鬼一般用槐木,如果沒有的話,竹子也行了。那聊齋裡不是說一個是書生進京趕考被人殺在了竹林裡,結果成了那竹林裡的常駐住戶了嗎?

    主家那大哥說道:「也不是。爺爺是十年前這樣走的吧,當時就葬在我們老家後面一點的那嶺上。後來不是弄了一個退耕還林嗎?我們就在家後面種竹子,雖然不是耕地,但是也能冒充耕地領了國家的補償。那竹林就一直種到了我爸的墳邊上。我們種竹子的時候,離我爸撿金遷葬都兩三年了。怎麼我爸還……還……」

    他不敢說下去了。都這麼多年了。按著五年撿金,撿金兩三年,至少都死了七年了啊。都七年了怎麼鬼魂還在這陽間徘徊啊。

    堂弟猶豫了一下,道:「這個聲音,你們確定是你們爸爸吧。」

    兩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堂弟說道:「那你們兩今晚就在這將就著睡一晚。冷了就多蓋個被子什麼的。如果真的是你們爸爸,又哭得那麼傷心,說不定是有什麼放不下的,所以不肯走呢。你們睡一晚,陪他一下。也許他會托夢給你們,幫助他完成心願的。」

    大概是自己親爸吧。所以兩個男人也沒有什麼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堂弟招呼著我回家,我還問了他,怎麼不用立筷問鬼呢。堂弟說道:「立筷問鬼是我去問的。答應鬼的也是我答應的。萬一我做不到呢?還是讓他兒子去看他們老子有什麼要求吧。壞事別找上我就成。」

    回到家也不到九點鐘的。洗澡換衣服,和寶寶玩了一下,才能工作碼字的。堂弟這會沒有在玩遊戲了,就坐在客廳裡打電話。聯繫著老宋讓他安排明天的法事。最好給聯繫一下扎紙的手藝人,明天應該就能給那竹子裡的老人帶路了。

    不就是帶路嗎?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這個業務。不就是用毛筆劃一下就解決問題了嗎?怎麼這次帶個路還弄得這麼大的排場啊。真的業務熟練了,就多生出點花俏來了。

    畢竟老宋是這個城市的官方道士,還是殯儀館的關係戶啊。很多人都認識老宋的,一個專門做喪事的道士,就不適合出現在人家建房子的地方了。所以第二天老宋沒有過來,卻讓堂弟去那廟的後巷去拉他要的扎紙去。

    堂弟是一大早就開著我的車子出門的,等到中午時分才一起去了那新建的房子。主家的兩個兄弟已經在那等著了,

    堂弟一上來,就問人家昨晚做了什麼夢啊?

    那主家大哥說道:「零子啊,還真夢到我爸了。他說他走的時候,沒看到孫媳婦啊,就是我兒子的老婆。我兒子那個不成器的傢伙,整天就泡在吧裡,一天回家的時間還不到五六個小時呢。上哪有孫媳婦給他看啊。」

    堂弟皺皺眉,道:「那容易,你們把那竹架子都拆了,都埋在老人墳邊上,然後讓給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去給老人燒點禮物吧。那個……禮物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在我車子上呢。燒完了,老人看到孫媳婦了,收到孫媳婦的禮物了,自然就會離開了。」

    「我兒子還沒女朋友啊。」

    我在一旁說道:「那就租一個吧。絡上租女友的廣告一大堆啊。一百塊一天。」

    堂弟也說道:「就是啊,請人吧。要不你家爺爺,還能弄點事出來給你們個提醒呢。」

    兩人一聽,連忙應著。然後堂弟說道:「那給你們爺爺的禮物是一套別墅,一輛奧迪,一條寵物狗狗,電視空調電腦手機什麼的。一起是兩千八,你一會給報銷一下吧。利是另外算啊。」

    兩人雖然臉色有些變了,但是還是很快地點點頭的應下來的。接著堂弟把我們車子上是那些禮物,搬到了他們的奇瑞車子上,然後收了紅包,笑瞇瞇地說了再見。

    在上車的時候,堂弟還說道:「對了,大哥啊,你下次搭架子,上梁封頂是什麼的,打電話給我,我給你看日子,給你算個八折價啊。」

    沒過幾天,我帶寶寶去菜市場買果果的時候,就看到那房子已經停建了。竹架子也已經拆掉了。不知道他們家是去哪裡租了一個孫媳婦呢。我跟阿姨打聽了他那家的孫子,汗死了。

    那孫子今年才剛二十歲,天天泡吧的整是這種年紀的。那麼十年前,那個爺爺死的那一年,這個孫子也不過十歲啊。才十歲他爺爺就惦記著給他娶媳婦了。

    這也太超前一點吧。要是那爺爺想找個借口多留在這裡幾年呢。

    第八十五章停屍房

    「離奇懸案啊,幼兒園小女孩,午睡窒息而死。家長園長,兩不相讓。」

    街上賣報的大叔,騎著一輛自行車穿街走巷的。我剛從遊樂場回來,就聽到了這個聲音。心中還在暗想著,現在這幼兒園啊,真讓人不放心,以後我寶寶要送到那個幼兒園去呢?

    回到家,剛停好車子,就看到那度奶奶拿著菜,跟人在樓口站著聊天。壓根就是忘記了要上樓準備做飯的。

    我下了車子,度奶奶就喊道:「金子,過來說說。」

    我抱著寶寶走了過去,笑問道:「有什麼說的啊?」

    「不就是昨天那個幼兒園的孩子窒息的事情嗎?聽說屍檢已經出來了。說孩子沒有一點病,就這麼窒息了。你說是不是被人整了啊?是那種東西吧。」

    我一笑:「猝死吧。有時候是查不出原因的。」

    「我還是覺得不對啊。那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病啊,就這麼死了,還沒有一點傷,一點病的。」

    我心裡好想笑。報紙不是今天才有報道的嗎?怎麼就讓她知道這些內幕了呢?屍檢確實是要三天內做出來最好的,怎麼就這麼快讓她知道了呢?還不就是她自己聯想的啊。

    這種問題真的不適合抱著娃娃聽。所以我找了一個借口就先回家了。

    才進家門就看到了家裡不一樣的氣氛,在沙發上,左警官那叫一個氣呼呼啊,堂弟別開臉,忍著笑意。那所長在一旁尷尬著笑著。還有兩個沒見過的警察,這陣勢大的啊。

    看到我回來,堂弟和左警官一下就換了表情,一個個都嚴肅的模樣。所長看到我回來了,連忙說道:「金子也回來了,正好正好,我們也是剛剛到的,還沒有說事情呢。」

    我打了招呼之後,就先把寶寶交給了阿姨,接過阿姨剛才泡茶的工作,將茶端了出去。

    上了茶,就低聲對堂弟說道:「你使壞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好人啊。所長知道的啊。是吧?呵呵。」

    那老所長馬上點頭說是是,這不就是擺明著不跟堂弟計較嗎?風水先生是不能得罪的。這個之後我跟左警官說起的時候,左警官才跟我說,他們所長說,堂弟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難得了。等他年紀長一點,說不定更了不得。到時候就是監獄也不一定能關得住他的。風水裡不是有什麼土遁那一招嗎?所以盡量和零子交好,別讓他犯事。

    我真心想對老所長說,你太看得起零子了。還土遁呢?把他關牢裡,他要越獄,那也是拿著一把吃飯的小勺子在牢房角落裡天天晚上挖點土的,等著那天挖出一條地道的。

    老所長給我們介紹了這次第一次見面的兩個警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沒有老所長的年邁,也沒有左警官的不成熟,一副幹練穩重的模樣,很正式地握手了。他們的身份是負責這次幼兒園裡孩子窒息死亡的調查的。

    他們一說,我第一反應就是說道:「不是我們幹的啊。我們還沒學會怎麼用道法整人,個呢過別說殺人啊。我們就那麼點水平,純屬街頭的江湖騙子啊。」

    我這明明就是為自己開脫的話,可是那兩個警察卻直直看著我,就好像我就是殺人兇手一樣。

    堂弟側過頭,壓低聲音說道:「叫你亂說話!殺人案呢,保持沉默知道嗎?」

    其中一個姓張的警察問道:「那就是說真的可以用道法殺人?」

    他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馬上看向了堂弟。殺人也許他做不到,抽魂什麼的,他倒是真的會。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