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詭死之人
我對兀自糾纏不休貝貝道:「等會再打電話給你,我現在有事。」
「楊川,我警告你不准掛我電話,否則……」不等她說完我掛了機。
片刻之後警車、救護車全開來了現場,這時才有人發現的士裡已經被鮮血糊住了,由於是冬天,車子裡開著暖氣,所以玻璃窗是關著的,打開車門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現象,只見的士的後座和副駕駛上各坐著一人,副駕駛之人正躺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而後座那人的腦袋卻被人砍斷了,車子裡大量的血液就是從斷頭人的傷口處噴射出的。
當警方叫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時,這哥們惺忪睡眼睜開看了一眼同伴慘狀拔腿就想跑,被警察當場撲到在地,反銬起來,並從他腰後抽出了一把血淋淋的大砍刀。
洛奇莫名其妙的道:「我是真想不明白,這哥們殺了人以後不跑怎麼反而睡著了?不至於困到這份上吧。」
「誰知道呢,死者和兇手同坐與一輛的士,兇手就這麼活生生斷了他腦袋,這得是多大仇恨才能幹出的事兒。」我對於兇手的行為也無法理解。
「趕緊走吧,我發現只要我在東林市,就不停的死人,我和這座城市有點命格不入。」我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那也別在這待了,趕緊回去吧。」洛奇道。
「這次回來除了見文總,我還得見廖叔一面,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啥事兒?」
「別問了,見到廖叔你自然就知道。」
申重和董海超都被人羈押了,所以只能找到黃局,讓他簽發通行證,還算是給面子,立刻就答應並給我安排好了,很快我們便在監獄見到了廖叔,他的頭髮長出了一些,看髮質他的心情各方面似乎都很好,見了我笑呵呵的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廖叔,我看到……廖青了。」聽了這句話他和洛奇都吃了一驚。
我對洛奇道:「和你侄兒鬥狗的就是廖青。」
「他什麼時候跑到影視城去的?」洛奇道。
「應該是在年初,廖叔,廖青是一個喜歡鬥狗的人?」我道。
「沒錯,他從小對鬥雞、鬥狗這些事情特別喜歡,按你這麼說他離東林市已經很近了。」廖叔皺著眉道。
我很少看到廖叔皺眉,如果他皺起眉頭那就說明眼前的事情相當辣手,我頗為擔心的道:「廖叔,他不會是想來這兒對付你吧?」
「很有可能,雖然我在監獄裡,但並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而且看狀況我的運道再慢慢好轉,廖青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近況,他不會讓我走出監獄大門的。」廖叔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必須想辦法除掉他了。」
廖叔道:「串子,你一定記住我的話,不能和廖青蠻幹,這個人的本事你是見過的,甭說你,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說白了,以你現在的能力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本事我肯定不如他,但我也有優勢,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在暗他在明,如果等到機會出其不意的暗中劫運,我就能徹底毀了他。」
「串子,千萬不要大意,廖青此人不說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個厲害角色,他從小就記憶力過人,只要給他看到過,你最好別抱僥倖心理。」
「您的意思是他在和我裝糊塗?」
「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你千萬不能貿然使用劫運之法,雖然你是護氣之體,但廖青想要讓你倒霉,就有太多的手段,可不僅僅只限於劫運一道。」
「是我知道,他在風水上還屬於甲子散人。」
「廖青一直精於風水行當,他入甲子散人是必然的,只是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廖青告訴你的?」
我把之前和鎖龍門人一番風水鬥法的事情詳細告訴了廖叔,這其中也有賣弄的成分,我就是想廖叔知道後能誇我兩句,沒想到廖叔聽後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道:「串子,你應該記得我對你說過少理江湖是非,咱們本是請運之人,你卻插手經門之事,若是此事被當地經門中人知曉,那對付你的可就不只是鎖龍門了,這麼簡單的江湖規矩難道你都想不到?」
「我是想到了,但就覺得鎖龍門人實在……」
「串子,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個在你看來是荒誕無道的門派,卻能豎立千年之久,而許多所謂的名門正派,卻無法生存這麼長的時間?」
「這……」我還真被廖叔問住了,思來想去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廖叔語調平靜的道:「一個行當之所以會出現,絕不是以單純好壞決定的,而是因為這個社會對其有需求,妓女、殺手都是偏門行當,但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他們,鎖龍門也是一樣,表面上看這是伙勒索人為主的強盜,但有一點你得明白,那些蓋大房子,選風水寶地的人,有幾個人的錢一定是來路清白,無可挑剔呢?真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之人,會是個追腥逐臭的世俗匹夫?這才是鎖龍門人生存千年的根本,你不明白,貿然插手其中,若不是廖青別有用心,需要你繼續活著,你後果早已不難預料。」
廖叔一番話令我茅塞頓開道:「您這麼說,我真算是明白了,確實是我年輕氣盛,不應該和人去置氣的。」
廖叔點點頭道:「年輕人難免輕狂,但是我看你髮質油亮光順,氣色也挺好,這段時間運道應該不差,所以記住這次教訓,以後絕不可能替人強出頭,你遠遠沒到那份上,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是廖叔,我記住你的教訓了,不過廖青……」
「以你我之力尚且不是廖青對手,何況你獨自一人,所以必須遠離他,決不可行復仇之事,否則只會吃大虧,有能不為是懦夫,不能而為是匹夫,切記!」說罷廖叔便起身要求回監獄。
出來後洛奇埋怨我道:「廖青的事情你一定悠著點,廖叔必定是極度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別讓他太多操心了。」
「我當然知道廖叔是擔心我,但是就這麼放過廖青,我不甘心,而且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對廖叔不利吧?」
「那你打算怎麼辦?對付這麼一個厲害角色你是文鬥還是武鬥?」
「洛哥,你說買兇殺人這招如何?」
「你瘋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玄門中人,這和自殺沒區別。」
「那怎麼辦?咱就認輸了?我眼睜睜看著廖叔被他坑一次,總不能再坑第二次吧?」
「你說的沒錯,我當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事兒必須從長計議,尤其是對付廖青這樣一個狠角色,那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聊著天我們經過一座酒樓時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我們面前,車門打開龍空連連招手道:「正想著請你們吃飯呢,就見到兩位了。」我看到座位另一邊坐著那晚恐嚇拾破爛老太婆的「黑社會老大」,此時的他面容呆滯,蒼白,腦袋上的頭髮已經由黑轉黃,從外形狀態上看他與「重金屬別院」裡那個紋身師完全一樣。
看我瞪著兩眼望著「老大」,龍空道:「他也不知道生了什麼怪病,現在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去醫院也看不出狀況。」
我腦子激靈一下,對龍空道:「謝謝龍總惦記著咱兩啊,這頓飯改日再吃。」不由分說我拉著洛奇就走。
「怎麼了?」
「蠱神之奴的人已經來到東林市很多天了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