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肉食者協會的分歧

  「啥?你怎麼知道的?」洛奇也顯得十分震驚。
  我把「老大」辱罵老太太的事情告訴了洛奇道:「我現在會去想這件事,雖然會有黑燈瞎火拾破爛的老太太,但人差點被車子撞正常反應應該是吃驚,害怕,一個老人尤其應該如此,但這個老太太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任憑痞子罵她動也不動,我猜兩點可能,第一她根本就不害怕。第二她能預判到出車子是撞不到她的,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這個老太太就是蠱神之奴的人。」
  「你這個判斷是不是有點武斷了?」洛奇道。
  「就算是武斷了,那人的狀態和紋身師是不是一模一樣?」我道。
  「說實話我真沒注意,要不然咱在回去提醒李蓓一聲,小心一點總沒壞處,這姑娘也不容易。」
  於是我兩又驅車返回「重金屬別院」,這個門面位於步行街裡面的位置,所以車子開不進去,將車子停在路邊,我們徒步進入,還沒到門面就遠遠看見四五個胖子站在門口抽煙聊天,這次沒有在大吃肉食。
  這幫人跑到這兒幹嘛來了?
  由於親眼見到了白雲飛的狀態,我對這個組織實在充滿了好奇,搞不懂到底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一會兒把人喂得和肥豬一樣,一會兒又讓人瞬間減去二三百斤,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人到底有什麼意思?
  走到小店門口就看見裡面躺著一個赤膊的超級大胖子,脫光了上半身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待宰的大肥豬,而他屁股實在太大了,坐不進椅子裡,只能是卡在兩邊護手上,幸虧是鐵質的,否則指定要斷。
  我正在奇怪這幫胖子跑來紋身是啥意思?就聽一人大聲道:「楊道長,沒想到你來了。」
  循聲望去只見周琦笑瞇瞇的走了過來,此時的他神清氣爽,雖然還是胖,但比我第一次見他時則瘦了不少。
  這些胖子一聽說「楊道長」仨字,立刻圍攏到我身邊七嘴八舌的像我表達感謝,我有些莫名其妙道:「先別急著謝我,至少要讓我搞清楚謝我的的道理原因吧?」
  「道理明白著在我身上呢,能看出來嗎?」周琦道。
  「你好像是瘦點了。」我道。
  「沒錯,就是聽了你的意見,我請那位陳道爺給我驅了邪,去了饕餮妖口,整個人口味是清淡不少,也不想著非要大魚大肉了,正常飲食,人的腸胃輕鬆,每天狀態就會非常好。」他樂呵呵的道。
  「那你們跑來這集體紋身是啥意思?」
  「這是陳道爺說的,他給了一副靈符圖案,讓我們紋在心口的位置,因為中饕餮妖口的時間比較長了,所以必須用紋身的方式驅根本。」
  「哦,原來如此。」看來陳胖鑫手底下的活兒還不賴。
  李蓓並不在,而隔壁中藥房的門也沒敲開,洛奇道:「當時怎麼就沒想起來要個電話。」
  「那時候就想趕快離開,誰還想起來要電話號碼。」我道
  正說話,只見路燈下兩個大胖子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周琦道:「你們來幹嘛?」
  「老周,你可是副會長,你要是退出去了,咱這個組織以後還怎麼幹呢?」一個胖子愁眉苦臉道。
  「老馬還在啊,我一個副會長有啥了不起的,再說一個民間組織,這個會長你還當真啊。」
  「老馬說了,他怎麼吃都吃不胖,協會裡的事情由一個瘦子出面不合適,缺不了你。」
  「這協會有啥正事?除了整天吃喝?」周琦有些惱火,嗓門漸漸高了起來。
  「吃喝就是正事,你在哪能弄到那麼些好吃的?白給你吃還不開心嗎?」
  「開心個屁,老子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已經三高了,再這麼吃下去,遲早得玩完,再說了那玩意有啥好吃的,就是把肉放進醬油湯裡煮爛唄,你們是中了妖法,所以大吃不止,像我們這樣除了妖法之後,那些肉食簡直比屎都難吃。」周琦笑道。
  「你可不能這麼說,畢竟老馬也是白吃白喝的供養了你好幾年,說退出就退出,你替老馬想過嗎?」
  「給錢唄,是老馬讓你們來當說客的?你們回去告訴他錢上我不會讓他吃虧的。」
  「那你們這些人怎麼算?也和周琦一樣給錢嗎?」一個胖子道。
  「給錢,我們都願意給錢,這樣吃下去實在受不了了。」一個最胖的大胖子氣喘吁吁的道。
  「草你們這幫狗日的,一個個的翻臉就不認人,我要是老馬,非干死你們不可。」
  「陳斌,咱交情可一直不錯,就算不在一起吃喝了,可總能算得上朋友吧,你這張嘴就罵人的可不太好。」周琦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
  「你他媽的自己不想吃了,你考慮過別人嗎,老子還沒吃夠呢。」
  「那你繼續吃唄,關我個吊事。」周琦道。
  「你自己退出了,又拉走一幫子人,我們怎麼去發展會員,沒人進來,走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就剩我們幾個人,老馬還養個屁啊。」陳斌越說也氣憤。
  我是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插話道:「陳哥,我插句話,這個肉食者協會對你們而言除了能免費吃到肉食,其它還有什麼意思呢?」
  「這麼些年我一直在肉食者協會裡發展會員,早就有感情了,我和他們不一樣, 這些人都是大老闆,不缺錢,我原來就是個農民工,吃不飽穿不暖,就是因為加入了肉食者協會,所以我是吃遍了人間美味,這在曾經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你們都能走,我上哪去?我可不想過啃鹹菜吃窩頭的日子。」
  「但是你們所有人都中了饕餮妖口,我懷疑有人別有用心的利用你們。」我道。
  「愛誰誰,我寧可吃死,不願餓死。」這一嗓子簡直是驚天動地。
  「你這人有病。」周琦罵道。
  話音未落就聽屋子裡驟然傳出一聲慘叫,循聲望去,只見紋身師居然將紋身用的刺筆直接戳進了大胖子的面頰,通過嘴巴又將他另一邊的面頰戳通,而胖子行動不便,直到受了重傷也沒爬起身子。
  我趕緊衝過去想要救人,但要命的是幾個胖子率先衝進了屋子裡,只見一片肉山晃動,我根本就擠不進去,接著只聽一陣陣慘叫聲傳出,原本進了屋裡的胖子轉身跑了出來道:「紋身的瘋了,報警,趕緊報警啊。」
  只見那個面色蒼白的而你用左手死死攥住胖子腦袋的頭髮,接著不停用帶鑽頭的刺筆在胖子臉上連連戳去,除了嘴巴上的一對貫穿傷,胖子臉上被點了許多創口,一時間血肉橫飛,陳斌在外親眼看到這一切,哈哈大笑道:「報應,真是報應,看到你們這幫人……」話音未落他面色猛然一變,頓時連連咳嗽,隨即扶著路燈桿一下跪倒在地,接著張嘴狂吐。
  他吃的實在太多了,所以一口就噴的滿地都是,本來我還以為他中了蠱,但地下吐出來的全都是尚未消化完的碎肉塊,那難聞的臭味差點把我給熏吐了。
  他用手插著脖子喉頭發出「吼吼」的喘氣聲,接著一頭栽倒自己的嘔吐物裡沒動靜了。
  我趕緊衝進屋裡,想阻止丟魂的人,靠近之後卻看得清清楚楚,只見此人上嘴唇出現了明顯的豁口,鼻子也變的又扁又大,那眼睛似乎是異化了一般大而鼓凸,再配以滿頭金黃色的長髮。
  這人怎麼像是要變成獅子了?一念未必他猛然將筆插入胖子的左眼裡接著連跑幾步撞碎了玻璃窗戶,跳入漆黑的夜色中極其迅速的一陣狂奔後消失不見了。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