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殺人頭
我有些不解正要詢問廖叔,他皺著眉頭道:「凌先生,這裡居然有一處寡婦墳,難道是你布的風水局?」
「自然不是,寡婦墳屬於怨氣極盛之法,縱使可起到禁足之效,但也損人運道,我在自己家門口布如此一道風水局豈非玩笑?」
「這麼說在你們上島前,這處寡婦墳就已存在了?」
「沒錯,期初沒人知道這座黑石塔乃是磁石所造,還當是泥巴造成的物件,損壞了幾處電路板線後才發現黑石塔的作用,隨後就在深夜聽到了墳哭,其實原本上島的四十位道爺爺很多都是風水高手,但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看出此地怪異,我一直以為是黑石塔的問題,但道爺們活著的時候決不允許我碰觸此地,所以也算是禁區了,後來道爺們相繼去世,我探過風水後才知道原來此地是有一處寡婦墳在的。」凌默然有些無奈的道。
「我爺爺可是風水大家,難道在他上島前沒有看出此地破綻?」廖叔不解的道。
「前輩們的心思我不敢亂猜,或許他們沒有看出來了,或許是看出來了但沒有人說。」凌默然道。
廖叔圍著菱形線轉了一圈道:「寡婦墳又被稱為運勢的黑洞,能吞噬一切從此經過之人的好運命理,你們在這座島上的一切遭遇或許就是寡婦墳所造成的,應該極早驅除。」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廖老爺子曾對我說過此地為陽,罡氣極重,必須以極陰手段陰陽調和,否則必生不測之舉,這麼些年過去了,並沒有太倒霉的事情發生過,似乎也對應了廖老爺子的推測,所以這處寡婦墳動不得。」
聽了凌默然這番話,廖叔點點頭道:「你放心,回去後我們就會向有關當局反饋此事,我想善良的人還是絕大多數。」
凌默然親自將我們送到林子外面,常洋作為接應者此刻躺在衝鋒艇裡悠閒的曬著太陽,絲毫不知道我們昨天所經歷的驚心動魄,就這樣看見我們他還埋怨道:「你們有譜沒譜,等了一夜,差點沒凍死我。」
「看見林子裡那條蛇,你就會覺得自己簡直太幸福了。」袁津道。
隨後常洋見到了凌默然,他吃了一驚似乎就要拔槍,但看我們和他說話時的狀態,手又慢慢放回原處,此時的樹林中不停發出猛獸的咆哮聲,凌默然道:「這裡的動物都是被基因改造過的品種,有鬼臉熊、魔鬼巨豬、長毛野狼,還有一條生長了近五十年的泰坦巨蟒,多虧了這些動物,否則這座島或許早就淪陷過一百回了。」
難怪我們看到的野獸都比正常品種要大出一輪,原來是改變了基因的品種,等我們上了船,凌默然叮囑道:「你們千萬小心,不要靠近惡魔脊的北面,那裡有一條帝王鱷。」
聽了這話我激靈一下滿背都是冷汗,仔細想想昨天落水時的狀況,當時確實是有個東西把我托出了水面,當時以為是趙敢當,但以他入水的區域不可能這麼快就游到我身邊,如此看來是那條帝王鱷在關鍵時刻「幫我了一把」,想到帝王鱷那巨大的身軀,我不由渾身發冷,而那晚看到凌默然在水面上飄移這並非是他腳下的木船,應該是那條帝王鱷了。
一路而回,路上我問廖叔道:「叔兒,老爺子晚年時來到這片海島您不知道?」
「這是一項非常隱秘的行動,我和大哥那時候年紀都還小,他當然不會告訴我們,事實上爺爺失蹤後我總覺得是大哥害死了他,但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從沒說過,現在看來是我冤枉他了。」
「甭管他做沒做這件事,廖青肯定不是好人。」我道,廖叔聽了我這句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回到惡魔脊後我們沒有立刻去洞裡,而是上到島礁的最高點,只見暗黑色的礁石上佈滿了一道明顯的抓痕,這就是登島當晚我們聽見摩擦聲的由來,必定是那條帝王鱷所為,也是凌默然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這個抓痕的寬度幾乎有人的胳膊粗細,由此可知這條帝王鱷有多大了,廖叔道:「從洞口出入一定要小心安全,這條鱷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上島,萬一給我們遇到那可是大難臨頭了。」
但是看海島北側的海水,只見一片濁浪滔天,滾滾黃水中半點鱷魚的身影也見不到,但越是這樣反而越讓人心裡發虛,想到這兒我實在不敢繼續待在海島上,率先進了山洞裡道:「李銀河同志好,我回來了。」卻沒人搭理我。
只見設備操控台上並沒有人在。
這人能去哪兒呢?於是我衝著黑黝黝的山洞深處喊了幾嗓子,上面的人也都下來了,趙敢當胸有成竹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小天把人給控制了,放心吧,我保證李銀河的安全,說罷他沖山洞裡喊道:「兄弟姐妹們,事情我已經談妥了,大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再努力,所以我們不是敵人,千萬不要傷害李銀河。」連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我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即便是人耳朵不夠靈敏,還有兩條狗呢,怎麼可能一點聲音沒有。
袁津使了個眼色,和趙敢當、常洋組成戰鬥隊形點亮手電正準備進山洞深處搜查,就見被手電照亮的黑暗區域裡暗紅色的血液點點滴落在地,而地面則彙集了一大灘的血水。
手電順著照向了高出,只見李銀河與兩個冒充人妖的毛利族小女孩被倒吊在洞頂,喉嚨被刀割開,從血液流動的狀態來看應該是剛死沒多久。
趙敢當一對眼珠子立刻就紅了,他大聲嚎叫,聲音裡充滿了悲憤與憂傷,由此可知他悲傷到了極點,袁津半跪在地下道:「裡面的人到底是誰,立刻出來投降。」
黑暗的山洞深處開始有人影晃動,接著一個身著防彈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這人滿嘴大鬍子,一頭長髮梳了個馬尾辮,面相十分兇惡,他呵呵笑道:「就憑你們幾個想動手?」
趙敢當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嚎叫著正要將槍口對準他,廖叔抬手按住他的風府、印堂、蒼耳三處穴位道:「千萬別亂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還不算是糊塗透頂,這幾個人想和我來硬的,結果就成了屍體。」說罷他露出一臉殘忍的笑容,他上排牙齒兩顆門牙都是金子製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小女孩手上也沒有武器,能對你們形成威脅?」廖叔質問道。
「把槍放下,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放屁,投降的話我保證你不死。」袁津道。
他哈哈一笑打了個響指,瞬間黑暗山洞裡亮起了幾十根鐳射光束,密密麻麻就像蜘蛛網一般射在我們的身上,每個人額頭,心口的位置至少有三四根光束,大金牙緩緩走到袁津面前用額頭頂住槍口道:「要麼你就開槍,否則就把槍放下。」
這個人的頭髮又粗又晦暗,這是典型的「殺人頭」。
所謂「殺人頭」可不是指殺人犯的頭髮,而是敢於將殺人作為愛好之人所特有的髮質,這種人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大多身體強壯,但是對於生命的漠視,讓他們不可能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而長期攝入酒精、肉食讓這種人頭髮顯得非常粗壯,但人性的缺失讓他們根本無法感覺人世間的各種美好,長期陰鬱的心情則會讓頭髮顯現出晦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