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怪相

  聽了這話我簡直都懵了,咂摸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大宮主說的血債血償指的不是莫雲傷害案吧?」
  「當然不是,莫雲的案子只是一個開始,本來我們以為把你送進來你就死定了,也省的我們浪費時間精力的對付你,沒想到你的關係真挺深厚,不但找到了巫山派做你的說客,監獄裡的幫會也都從各個渠道受到消息絕對不允許動你一根汗毛,其實我們本來是有幾個熟人的,但這些人回饋的消息就是不能動你,否則他們就得死。」說到這兒趙總監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楊老闆,你路子挺野的。」
  「咱們現在不討論這件事,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大宮主為何對我如此仇視,我們之前根本連萍水相逢都談不上,本來我以為是為了青龍山裡的趕屍客棧,可既然都用上血債血償了,那絕對不是因為趕屍客棧了?」
  「趕屍客棧是辰州派建的,與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白銀宮是鎮屍,可不是趕屍,實話告訴你吧,甭說你不知道,連我們都不知道,因為之前從沒見過你,也沒聽說過你,所以大宮主用血債血償說咱們間的關係,確實連我都比較吃驚,但他並沒有說明到底是為什麼,你與他是如何結怨的。」
  「會不會是找錯人了?我真的想不起來到底哪兒的罪過你們的大宮主。」
  「這世上一個人如果要記住另一個人最牢固的不是朋友,要麼是欠債的,要麼是有仇的,大宮主以血仇形容此事,你覺得他有可能認錯嗎?」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是真沒轍了,那麼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在監獄裡沒法辦你,你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去了。」說到這兒他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要說不怕那是假的,雖然我不知道白銀宮大宮主到底能有多牛逼,但我知道龍虎天師門下絕沒有慫人,而且這是自成一派的勢力,其能量之大是不容置疑的,但事情已然到了這等地步,躲避是不可能的,只能選擇面對,我問道:「趙總監,你的意思是大宮主認定了我就是與你們有血海深仇的那個人對嗎?」
  「從目前來看確實如此。」
  「既然如此你來這兒就是通知我死訊來得?」
  「大宮主沒有明說,畢竟是法學系的博士,說話哪能那麼沒水平,又不是那些沒文化的黑老粗。」
  「好,那就麻煩你給大宮主帶句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得罪了他,但我不會引頸就戮的,想要殺我,無論是在監獄裡或是監獄外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年輕人有自信是好的,我一定把你這句話帶到。」說罷趙總監笑呵呵的起身離開了。
  話說到這份上,自然是談崩了,我滿心沉重的回到監房裡。
  但我也不是毫無獲勝希望,因為我有鼠妖撐腰,雖然白銀宮大宮主我尚且不知道是多牛逼的人物,但要說他能比鼠妖更牛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至少不能太不堪一擊,那就丟了廖叔的臉,想到這兒我也不顧監獄裡有人旁觀,開始在深夜修煉淬魂術,白天就和帥哥後面鍛煉身體,練習打拳,雖然我知道硬功夫在玄門中人眼裡那就是個不堪一擊的玩意,但還是要練,因為可以促進反應身法,這在使用玄門法術時是能起到輔助作用的,像鼠妖可不光是法術強勁,它的速度是快到超音速的地步。
  經過一個禮拜的苦練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本事漲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身體素質好了不少,尤其是掌握了一定與人格鬥的技巧,因為我的反應快,這算是先天優勢,再學點拳腳功夫就是渾然天成了。
  稀里糊塗在監獄裡一直過到了清明雨前,我都已經練出六塊腹肌了,一天早上吳彪風風火火找到我道:「兄弟,告訴你個好消息,檢方準備撤銷對你的指控,你知道為什麼?」
  這個結果早就在我的意料之內,我懶洋洋道:「莫雲方撤訴了是嗎?」
  「不光是撤訴了,莫雲經過治療,精神恢復了正常了,昨天他親口告訴我一切事情與你無關,在林家公館的洞裡他與林山因為金鎖發生了爭執,之後破了功法,造成殭屍異動,這一切慘案都是林山一手導致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好吧,既然話說清了那就沒事兒了。」我根本打不起精神。
  「怎麼了,我感覺你根本不開心?」
  「都關了這麼長時間,沒啥開心的,我現在就覺得疲勞。」
  「這件案子既然證明與你無關,你可以申請賠償,監獄方……」
  「不需要,我這些天住在裡面也沒受到委屈,謝謝你了吳局,感謝你這麼照顧我,咱是朋友,沒必要讓朋友為難。」
  回去後我心無旁騖,繼續鍛煉身體,修煉淬魂術,又過了三四天,終於等到了釋放期,但帥哥是要等一段時間了,他進來容易,出去還是要花費一點力氣的,不過以帥哥現在的武力值,我走了以後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牢頭,倒也不會吃虧。
  出了監獄後家人接的我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我也算是從頭到腳重新做人了,回到家裡只見青毛鼠懶洋洋的趴在地下,身體明顯胖了一圈,脖頸上的法身還沒有長齊,看來青毛鼠的能力還是有限的,蒙古死亡蟲也算不上多強的生物,一番打鬥之後至今元氣未復,甚至看到我它都懶得動彈,趴在陽光裡繼續睡覺。
  我不免覺得奇怪,居然不為鼠妖擋駕了,想到這兒我推開房間門。
  只見屋子裡一切床單物品整整齊齊搓成圓柱狀,鼠妖睡的床床單鋪的是真整整齊齊,窗戶什麼的也都是緊緊關閉著,就是鼠妖不見了。
  屋子裡沒有絲毫香煙的氣味,這說明鼠妖從這間屋子裡離開不是一兩天了,我問老媽道:「鼠妖什麼時候離開的?」
  「什麼,鼠妖不在了?不知道啊,我以為它天天在屋裡待著,你走的時候不是叮囑我們千萬不要開房門嗎,我一次都沒進去過。」老媽用圍裙擦著手從廚房走出來道。
  我並不擔心鼠妖的安全,到如今這份上如果有人能傷它,那必定是神人了。
  不過鼠妖不在了,我也就少了最大的依靠,雖然我心裡明白如果真是我遇到了危險,這老哥哥肯定會及時出現,但我心裡其實也能想到鼠妖這次回來很明顯的一個改變就是它開始著意鍛煉我的個人能力,所以不排除它是斷了我的念想,讓我「自力更生」。
  中午吃飯的時候閔貝貝也過來了,老媽給她打了電話,我知道她本人對我其實沒什麼感覺,甚至惡感要大於好感,恢復了理智我們的關係也就基本結束了,不過這姑娘還是給面子來了我家,不過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我當然明白,也沒有非要湊上去冒充和人熟,吃飯前閔貝貝說要去上廁所,結果剛把廁所門關上忽然推開了門嗷嗷叫著跑了出來,她嚇的那真叫一個花容失色,滿臉蒼白,指著廁所哆哆嗦嗦道:「馬、馬桶裡有、有隻手。」我心裡咯登一下,衝進廁所打開燈。
  沒有見到任何異象,我湊到馬桶前只見裡面「一汪清水,波瀾不驚」,甭說手,一根體毛也看不見啊。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