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恐怖傳說
可是我明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想到這兒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正賊頭賊腦的朝房子深處觀望,猛然聽到「報告局長,糯米買來了。」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差點沒把我嚇抽過去,心臟咕咚咚跳的我整個人感覺難受至極,看樣子吳彪也嚇的不輕道:「這種地方你說話嗓門不能小點,要不是膽子還算湊活非給你活活嚇死。」
「是局長,糯米買來了。」他壓低嗓門小聲重複了一遍。
這警察也就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長的矮矮胖胖,很像年輕版的曾志偉,一看就是十分喜慶的外形,這哥們出來就是負責搞笑的嗎?
「兄弟,這東西怎麼用?」吳彪道。
此時我手已經癢的不成了,先撒了一把米在地下,接著將自來水放入塑料袋裡,將渾濁的淘米水灑在傷口後赤腳站在了糯米上。
這種拔毒的方法只能起到暫時阻擋屍氣入侵體內的效用,想要根除可不是一兩天可行的,不過這糯米質量倒也還好,接觸到傷口頓時覺得一股清涼之意直透體內,十分舒適,那種鑽心刺癢的感覺頓時緩解了不少。
我暗中鬆了口氣,腦袋也漸漸清楚,難怪「大軍壓境」鼠妖能如此淡定,它肯定早就感知這樣一具殭屍的存在,正好借由軍方之手處理這具殭屍,否則以鼠妖的能力它要走沒人能攔得住它,又怎會淡定的坐在家裡一動不動。
問題是到底誰在行養屍之法?
當身體恢復了之後我腳下的糯米完全變成了黑色,用笤帚將染了屍毒的糯米掃進簸箕裡,在衛生間的浴缸裡堆滿了泥土,臭味就是從泥土中散發出來的,我道:「這就是用來養屍的養屍土,死人埋入這層土裡之後機體不腐,再行養陰功之法,就可以養成殭屍,在犯陰煞之日起土送魂,殭屍就會睜眼,嘴巴上的五帝錢是為了封住魄的。」說罷我將沾染了屍氣的糯米灑在土層上道:「這間屋子必須連曬十天太陽。」
吳彪立刻招來手下道:「用最快的速度調查清楚這間房子的住戶,並且把人歸案。」
他說話時我就見到灑在地下的糯米水開始朝四周散開,就像退潮一般,可這地是平的,按理說糯米水不應該出現這種流向,想到這兒我將袋子裡的糯米水傾灑在地下,片刻之後依舊如之前那樣四散退開,這下吳彪也看見了道:「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鬧過殭屍又鬧鬼了?」
我道:「這可不是鬧鬼,此地應該是殭屍站立之地,它天長日久的站在此處一動不動,所以此地屍氣鬱結,糯米水和屍氣屬於相互克制、此消彼長之物,制不住屍氣自然就會被屍氣所驅。」我道。
說罷我趕緊離開此處走到之前關著門的小屋裡,只見插銷上的鐵條已掉落,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人的手指,此刻手指已經斷成兩截,難怪剛才聽到了斷骨的聲音,問題在於這間屋子是是從裡反插入的,四周也沒有窗戶孔,這人是如何做到關閉屋門後在離開的?
經過和吳彪的討論,他提出了一個觀點比較具有說服力,那就是這間屋子原本和客廳相接的這一處應該是有窗戶存在的,這人應該是在屋子裡鎖死窗子後再以磚牆封死了窗口。
因為屋子裡和客廳接壤的牆壁確實有一半是紅磚牆,這應該是證明了吳彪的推測。
「串子,這間屋子到底是幹嗎用的?」
「這就是一件墓室,建立在活人聚集區的死人房間,既然是養屍總是要有相對應的空間,我敢說這間屋子周圍的幾戶人家運氣都不會好。」我道。
「你不也是住在這間屋子周圍的?」
「你能說我最近運氣好嗎?今天差點就被你們用槍給打了。」我沒好氣的道。
「我這也是公事公辦,咱兩又不是私人矛盾。」吳彪笑道。
「吳局,我家裡的耗子絕不可能與那些襲擊人的老鼠有任何關係,這件事必然另有原因,不能因為它是一隻老鼠,你就濫殺無辜。」
「我操,你別給我扣大帽子啊,亂殺無辜這四個字都用上了,我是人民警察,不是日本鬼子。」
「那就等這件案子水落石出你再做行動,如果事實證明這件案子確實是我家老鼠干的,不用你動手我就饒不了它。」
「今天也多虧了你,我就給你一個天大的面子,但是咱醜話說在頭裡,如果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再出現一萬次類似的事件你也不能歸到我的頭上。」
他歎了口氣道:「兄弟,我也是兩頭難辦啊。」
正說著話吳彪的手下進來報告情況,這間房子的房主信息已經查到,是一個叫吳彩福的人所購買的,而合子村就是這片小區為建設時當地的村子,而在查出吳彩福身份的同時,又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一個叫於志才的人曾經在網絡上發過一篇對於吳彩福的採訪文章,內容是說合子村一個非常可怕的傳說,關於輪迴的傳說,警方已經兵分兩路去找吳彩福和於志才了。
首先找來的是於志才,這人現在在靈泉日報當記者,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寒暄一番後他道:「我的姥姥合子村人,但她後來離開了,小時候我曾經聽姥姥說過村子裡鬧鬼,每隔十二年就會有惡鬼出來殺死小孩,我對這個感到好奇,長大之後就在厲鬼出沒的年份有事沒事去合子村轉轉,我這人就是膽子大,對於一切未知事物感到好奇,所以想親眼見證一下厲鬼到底是什麼模樣,結果鬼沒見到,卻見到了幾個像鬼一樣的人。」
「您能詳細說說說厲鬼出沒的年份是什麼意思?」我道。
「合子村的老人們十分迷信,他們相信每過十二年,天上看守凶神的十二生肖便會空值一年,那時凶神便會乘機下界為惡,當然這個說法我從第一次聽就能斷定是個神話故事,但姥姥說的繪聲繪色,甚至說我母親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是被惡鬼害死的,所以我才會特別好奇這事兒。」
「那麼你有沒有見到厲鬼呢?」吳彪道。
「從來沒有過,甚至有一次我是在凶神下凡那天的深夜來到合子村的,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個東西,結果凶神沒見到,見到了幾個挖墳的人。」
「哦,你能詳細說說那些挖墳人的模樣嗎?」吳彪精神立刻高度集中。
「挖墳的一共有四個人,兩個老太太,兩個老頭,看樣子至少有七八十歲的年紀,老的走路都費力,卻趴在地下顫巍巍的用手刨著荒墳上的浮土,一直挖開荒墳,露出死者的骸骨,他們四個人便將死者的骸骨用錐子鑽出小洞,然後以繩子穿過掛在胸前,然後就跪在墳地周圍好像唸經那樣念著咒語,我是無意中發現的,其實以當時的距離如果這四個人是年輕人,我的行蹤早就敗露了,但四個老人是聽力退化,並沒有發現我,不過親眼目睹這種恐怖的行為,差點把我給嚇死。」
說到這兒他從隨身攜帶包裡取出了一個攝錄機道:「後來我也陸續回去過幾次,將這個畫面拍攝記錄下來,本來我確實是想報警的,但這些老人開的都是荒墳,而且我姥姥也不同意,只能是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