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鼠妖的氣量
隨後他將長劍抄在手裡指著鼠妖道:「那妖物,你來此地目標是我,這屋子裡任何一人對你都不構成威脅,想要取我性命就與我出去一戰。」到這份上陸商秦能有勇氣面對鼠妖,真算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了,因為他是有道行的道士,鼠妖以修煉成三尾,它的能量陸商秦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見鼠妖嘴邊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一副不屑的笑容,陸商秦看在眼裡勃然大怒道:「小小妖物,竟然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且讓你知道道爺的厲害。」說罷他真挺劍朝鼠妖砍去。
我嚇了一跳,正打算攔住他卻忽然發現自己渾身僵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用說這肯定是鼠妖的神通,這下麻煩大了,它是鐵定要取陸商秦性命了。
陸商秦重傷之下根本已是毫無章法,這柄劍在他手上的作用和砍刀一樣,這也就是表明他寧死不屈,捨身成仁的態度,其行為就是送死。
想到這兒我簡直不忍心再看,看來該發生的事情總歸是要發生的,這就是宿命,無論如何避免,最終都將回到最終將要走向的軌道。
就見精光閃閃的長劍狠狠一下劈在鼠妖腦袋上。
沒有絲毫聲音發出,鼠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陸商秦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保持姿勢站在原地,隨後鼠妖身體一動從劍下走了出來,陸商秦估計也是被施了定身法,動也不動,我簡直是不忍再看,以鼠妖的法力甭說陸商秦身受重傷已是半死不活,就是他完全正常時也絕不是鼠妖的對手,難道這是要一巴掌下去血肉模糊的節奏?
只見鼠妖伸出左爪片刻後一顆晶瑩玉潤的精氣球在它手中聚集,而且越來越大,是我從沒有見過的那麼大,到最後簡直比我的腦袋都要大了,只見鼠妖伸手輕輕一震,精氣球緩緩飄起直到陸商秦的鼻子下。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鼠妖是要替他療傷啊,這可真是太太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妖物居然替道士療傷,這能算是跨越種族的愛心嗎?
但陸商秦真是個油鹽不進極其頑固的道士,他死死憋住就是不吸氣,本來就是重傷之體,加上憋氣不喘,這對他身體的傷害可想而知,鼠妖穩穩走到他身體左側伸出手抓在他腰眼處輕輕戳了幾下,期初陸商秦還能忍住,但後來幾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噗嗤樂出了聲,這下盤旋在他鼻子下的精氣球頓時吸入了體內。
這下我和他僵直了的身體同時能動,陸商秦底氣十足的喝了一聲道:「你這只鼠妖,還不前來納命。」說罷又要揮劍朝它劈去。
這時他的面色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相比體內的陰寒毒氣已經完全被鼠妖逼出體外,我趕緊攔在陸商秦面前道:「道長,且不說知恩圖報吧,你這立馬就出手傷它豈不是過河拆橋了。」
陸商秦真是滿臉痛苦,好像之前受重傷時反而更加痛快點,但他肯定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二逼貨,隨鬆手撤了劍道:「真是沒想到,我陸商秦一生致力於降妖除怪,沒想到傷我性命的是道士,救我性命的居然是妖物。」說到這兒他極其頹喪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鼠妖也不理他,逕直回去了房間,萬幸青毛巨鼠沒跟著出來,否則非將老道射的渾身是刺不可。
如此深明大義的鼠哥真讓我五體投地的拜服,想到這兒我對出現在我夢裡的那個青年充滿了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手段創造出鼠妖這樣一個生物的?簡直是太厲害了,看來玄月門是一個值得我深度挖掘的門派。
我是以月上回去睡覺,坐在陸商秦面前道:「陸道長,如果你真的能夠理解鼠妖的一片苦心我就非常感謝你了。」
老道歎了口氣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受了它的救命之恩,肯定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死我都不會說出鼠妖的消息。」
「我相信你的為人,不過陸道長,您見多識廣,應該知道世上有些人確實不如妖物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聽了我這話老道呼一聲站了起來道:「簡直荒唐,人就算萬千不好那也是你我骨肉同胞,鼠妖是妖物,我不否認它救了我性命,但黃鼠狼給雞拜年非奸即盜,你能掏心掏肺的相信一隻成了精的鼠妖?年輕人不要被暫時的順境迷暈了腦袋,人妖決不能相提並論。」
我看出來了,這是個異常固執的人,所以我不可能說通他,只要他不洩露鼠妖的消息讓巫山派人知曉那就ok了,想到這兒我道:「今天您也吃了大虧,早點休息吧,就算傷治好了,身體還得調養。」
「沒那個心思了,謝謝楊先生伸手援救,大恩來日必報,我還得找子羽下落。」
他正要走我道:「陸道長,我敢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家所在的?」
「子羽說的。」
「那麼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這……我還真不知道。」
陸商秦絕不是個耍滑奸詐的人,所以我相信他說的話,於是道:「一路多加小心。」
「多謝。」他將劍插入劍鞘轉身離開了。
在這之後也睡不著了,一直挨到天亮和帥哥換好衣服出去晨跑,跑了將近三公里的路帥哥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去只見一輛白色的沃爾沃遠遠停住了,透過車窗玻璃只見副駕駛坐著趙強,一臉奸笑的望著我。
我火大了,逕直朝車子走去,帥哥緊緊跟在我身後,趙強搖下車窗對我道:「楊川同志,你不是想拐了我家大宮主私奔吧?還沒咋樣呢,先把房子給換了,結果吃虧了吧,買了個麵粉堆起的破屋子。」一句話說的車裡四人哈哈大笑。
「你有什麼權利笑話我,只不過是個賣主求榮的奴才而已,是條狗都比你有性格。」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一句如此刻薄的話,其實我從來不是一個嘴巴狠毒的人,但這句話說出來後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刺得實在太深了。
趙強滿臉譏諷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一層寒霜深深的罩在他的臉上,只見車門打開四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帥哥立刻攔在我身前擺出「戰鬥姿勢」。
帥哥是以「武力見長」的,對付使用法術之人自然不是他的強項,我繞到他身邊道:「兄弟,這些人不是你的菜,交給我,咱兩互相扶持。」帥哥依舊是動也不動雙眼死死瞪著那四人。
「姓楊的,有種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有些話不需要說二遍,你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就是我說的這樣,所以你才會覺得憤怒,否則何氣之有?」
「好,果然好口才,佩服、佩服。」他從身上抽出銀管,我立刻滿心戒備,這些人雖然做人不堪入目,但是手底下真有些功夫的,這些天修煉結果如何正好用他們試刀。
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聽轟隆一聲,一個身著道袍,頭戴狗皮帽的人不知從哪跳出到了車頂上,轎車車頂頓時被踩憋了一大塊,碎裂的玻璃四散濺射我們下意識的全部摀住臉。
再放下手只見眼眶烏黑,面色蒼白的王秋月站在兩方人群之間,他有些神經質的笑著道:「真巧,能在這兒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