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咎由自取

  見到白銀宮這些人我沒有絲毫擔心或是害怕,但是見到這個半人半魔的王秋月,我是真怕了,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雖然同是白銀宮人,趙強卻並不認識這個幾乎將整個白銀宮滅門的人,他乜著眼道:「你丫是誰?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王秋月陰測測的笑道:「我知道,你們是道門中人,沒錯我找的就是你們。」
  我道:「王道長,千萬別亂來,如果現在回頭你還有退路。」
  「退路?除了光復門派我還有別的退路?」說這話時他臉上隱隱出現了猙獰可怖的表情。
  「王道長,論見識修為我遠不如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入魔道了?」
  「何為人?何為魔?為了光復門派我甘願捨身成魔,背負天下罵名有何所懼,當金山門一日立於道門之巔,我一片苦心造詣惟天可表,爾等苟且度日豈能知我心意。」
  「他媽的,我讓你裝粗,先嘗嘗我的寒天一線。」趙強說罷身子一轉,將銀管對準王秋月隨即只見銀管中爆出一根猶如銀絲般又細又長的亮線,朝王秋月後腦射至。
  銀光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兩者間距離又近,我還沒來得及替王秋月擔心,就見他以兩指伸入腦後夾住了那枚細如髮絲的銀針。
  「行啊,你挺有招的。」趙強冷笑道,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身手遠在自己之上。
  王秋月臉上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將銀針丟在地下。
  「你再試試我這招天下三絕。」說罷趙強對著銀管連吹三下,嗖嗖聲中,只見空中金光爆射,三根渡劫金針分上中下三路朝王秋月穴道射去,然而這次他根本站立不動,待金針臨近身前,張嘴猛然一陣爆喝,在空中飛行的金針頓時跌落在地,
  這下四名白銀宮人才知道自己與王秋月實力上的差距,趙強驚訝的道:「你是哪路的神仙,報個名號吧。」
  「神仙算不上了,你就當我是一個借命的鬼吧。」王秋月咬著牙道。
  「借命?啥意思?」趙強哪知道接下來他要幹的事情。
  我道:「趕緊跑,他這是要取你性命。」
  「無冤無仇取我性命?你知道我叔叔是誰嗎?」他毫不在乎的說出這句話。
  空中一陣銀光爆射,我根本沒有看見王秋月行動,他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入趙強的肚腹中,趙強顯然也沒有看見,他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王秋月,驚訝的表情甚至大過於痛苦的表情,而此時雖然是清晨,但馬路上來來往往已經有不少閒人,眼見這一幕不知誰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驚叫聲道:「殺人了,有人殺人了。」原本圍在我們周圍看熱鬧的閒人瞬間四散遠遠逃開。
  「你、你……」趙強已經說不出話,作為「反擊」他用雙手掐住王秋月的脖子,王秋月動都不動,但握著劍柄的手轉了一圈……
  趙強這才滿臉痛苦的喊出聲來,但一聲未歇,王秋月的師父縱身躍到他身後揪著頭髮將趙強按倒在地,張嘴就堵在趙強的嘴巴上。
  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再「搞基」,但我知道這個半死不活的人用這種方法吸走了趙強氣魄。
  果不其然,趙強起初還在竭力掙扎,但隨著氣魄離體,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直至毫無動作,此時他整個人的臉已經毫無血色,面頰上的肌肉迅速萎縮,雙眼翻著白眼,眼白佈滿了血絲。
  他臨死前恐怖的表情嚇的三名手下魂飛魄散,轉身就要跑,王秋月呵呵大笑聲中長劍虛空疾刺幾劍,三人雙腳腳後跟處血光四濺,慘叫聲中三人齊齊摔倒在地,腳筋全被割斷了。
  淒慘的嚎叫聲中三人用手拖著身體向前爬去,以這種速度他們豈能逃生,分別給怪人追上吸走了魂魄,隨後帶著狗皮帽子的道士緩緩站起身,原本臘黃的面容隱隱透露出一層紅潤的光彩。
  顯然短時間內吸入大量修法之人的氣魄,已經養活了他本以瀕死的軀體,只是依靠別人性命獲取生命的人即便他恢復了意識還能算是人嗎?
  一念未必只聽警笛鳴響,三輛警車由遠及近,王秋月毫不慌張,咬破食指灑血入劍身隨即念動咒語,轟然一聲劍身燃起烈火,只見他揮動劍柄烈火頓時暴漲而起,烈火中的長劍狠狠撞在那輛白色沃爾沃地盤下,就聽轟隆一聲爆響,轎車鐵殼瞬間被火焰包圍,翻翻滾滾而起迎著警車而去。
  雖然警車裡的駕駛員急打方向,但依舊沒有躲開砸來的車子,只見沃爾沃首先砸在第一輛車的車頂,翻滾而過後壓在第二輛車的車頂蓋上。
  只要是沾到車身上的烈火,哪怕只是一點,這輛車子就會立刻被火焰吞沒,車上的警員忙不迭的跑下來,四散而開,三輛同時燃燒而起的轎車瞬間黑煙滾滾而起,接著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只見一輛公交車躲避不及被氣浪沖擊側翻在地之後還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直接撞入街邊一處美食店旁才最終停住。
  馬路上頓時一片哭爹喊娘的叫聲,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玄門修煉之人的能力居然能強到如此地步,目瞪口呆的望著王秋月,他則不屑一笑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輩。」說罷就要走。
  我道:「你殺了四個人,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又如何?難道你想攔我?」他將熊熊燃燒著烈焰的長劍插回劍鞘冷笑道。
  「對於生命你沒有一絲敬畏,既然如此又何必自稱為道?」
  「我修煉的可是正宗道門大法,這點上來說你遠遠不如我,指責我的勇氣從何而來?」
  「難道這是以法力高強為算的?你這種思想與那些魔教妖人有何區別?」
  他哈哈一笑道:「世間任何區域都是弱肉強食之地,美國人為什麼牛逼?他武器先進程度全球第一。茅山宗如何成為道門首領?還不是因為論法術之強無人可與其比肩嘛?以德服人不過是弱者的癡人說夢而已。」
  說罷他就要走,我身形一晃攔在他面前道:「你不能走。」
  他眼睛微微一瞇頓時凶光畢露道:「姓楊的,沒動你我就是給足了你的面子,別逼我。」
  「你必須給一個交代,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殺人不算的。」
  他哈哈笑道:「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說罷徑直朝我走來。
  我滿心戒備以防他突然出殺招。
  但是他根本沒有理我,只是從我身邊走過向前而去,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惱火到了極點,咬牙一拳朝他背後打去。
  我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能力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我相信自己還是可以與他掰掰手腕的,至少能拖到警察趕來,現場至少來了十幾名警察,我和他們聯手肯定能拖住王秋月,只要等到特警,肯定能制服他。
  王秋月根本沒有回身和我正面放對,只是隨手一揮,我只覺得一股極其強烈的寒氣撲面而過,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都上了凍,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了,就見一層薄薄的白霜順著我雙腿往上蔓延,王秋月頭都不抬帶著他的師父向前而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帥哥走到我身邊時我已經成了一塊凍肉,雖然冷到了極點,但牙齒都無法打顫。
  我連嘴都被凍上了,帥哥很奇怪的繞我轉了一圈,也是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便一把背起我,正要離開狼狽的警察們才圍了上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問我道,可是我根本沒法回答他。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