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背景

  這一意外的發現讓我感到萬分驚訝,再仔細看牆上掛著的壁畫,只見果林的方位、以及之後的鐵牛山完全一模一樣,辦案那些天我天天在鐵牛山腳下的果林中轉來轉去,所以對於周圍一切景致看的無不是清清楚楚,所以可以完全肯定牆上畫的壁畫就是鐵牛山。
  如果鐵牛山沒有這些怪事情,或許我不會覺得奇怪,但一想到果林裡那些淌黑水的柑橘我就覺得這裡面必然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可怕秘密,而在牆壁上畫這幅畫的美工必然是去過鐵牛山的,否則不可能將一處龐大的景致畫的如此仔細。
  我想愣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一人道:「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只見醫院的保安站在我身邊道。
  「我想請問一下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他給我問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在這兒工作時院內裝修早就完成了,怎麼了?」
  「哦,我也是做工程的人,對於壁畫特別感興趣,想和這位大師交流一下,您知道遠方負責裝修這塊的部門負責人是誰嗎?」
  「這是基建科的事情了,要麼您去辦公區找基建科科長。」
  去了院方的辦公區,我見到了正在審批文件的基建科長,這人叫劉漢新,五十多歲年紀,身材適中,說明來意他道:「畫壁畫的人我還真不記得了,你找他有事嗎?」
  「我是臥牛村的人,在這裡見到了以自己家鄉為背景的壁畫,就覺得非常神奇,所以想見見畫畫的那位。」我道。
  「這個畫師很有可能也是你們臥牛村的人,所以你們很有可能是老鄉,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了,已經沒法去查了。」他道。
  「好的,謝謝您。」
  我正要走,劉漢新道:「我聽人說了,是你把一個白血病的孩子送來醫院的,並給了他母子三萬塊錢,我佩服你這樣有良心的人,這樣吧,晚上我在食堂請你兩吃頓飯,就別急著走了。」
  於是晚上我又和患病孩子的母親在一起吃了頓飯,此時她情緒明顯有了巨大的好轉,而且頭髮也顯現出了油光之色,我從心裡覺得欣慰,吃過飯後天色已黑我開車上路,很快進入了新城區,此地尚未建設好,到了晚上半個人影沒有,十分安靜,我開著車想著心事,猛然就聽車頂發出彭的一聲大響。
  要說奔馳車的車殼質量是真好,這物體重重砸在車頂上,雖然車身亂晃,但沒有憋下一點,十分堅挺,接著兩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猛然從車頂刺下來,穿過擋風玻璃,我反應也是極快,並沒有躲閃,狠狠一腳踩住剎車,只聽一聲尖銳的剎車皮摩擦音,車頂上的人站立不穩被慣性甩下車頂,峨眉刺立刻被拔了出去,這人身手極其敏捷,落地之後兩根峨眉刺在地下一戳,空中連翻幾圈穩穩落地。
  只見這人一身黑衣,腦袋上帶著一個摩托車頭盔,所以看不清長相,只見一對尖刺在他手中一轉,這人對準我車子擺了一個隨時進攻的「poss」,雖然他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五官,但我知道他的身份,除了劉漢新不可能是旁人,他留我吃飯就是為了讓我天黑之後再走,然後在半路截殺我,這個醫院果然有問題。
  他的身手確實難得了,可惜他遇到了我,想到這兒我熄了火和帥哥開門下車。
  帥哥脫下外衣,露出一身強悍的腱子肉,隨後他從身後抽出一把甩棍,自從他出事後就不再用槍,只是隨身攜帶一根甩棍。
  我道:「劉科長,也別在裝神弄鬼了,帶著個頭套打架多累人。」
  遲疑片刻他摘下頭套,果然是他,我冷笑道:「我能問一下你殺我的理由嗎?」
  劉漢新道:「因為你的謊話說的太不像了,在一個臥牛村村民面前說自己是臥牛村的,你居心何在啊?」
  「就算我撒了謊、吹了牛也罪不至死吧?」
  「在別的地方確實罪不至死,但是臥牛村這個地方是不能瞎說的,否則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既然我都要死了,你能告訴我其中的原因嗎?」
  劉漢新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冷冷道:「你下去問閻王爺吧。」說罷雙臂一陣,朝我衝來,帥哥棍子一甩迎面而上,兩人瞬間打成一團。
  只見三道銀光在空中來回飛舞,兩人的身手都不錯,尤其是劉漢新,雖然年紀比帥哥大出一截,但招式又快又穩,看他打出的動作十足就是功夫片,我暗中給他喝彩。
  而帥哥的姿勢相比較他的對手而言更注重實用性,無論是攻擊還是躲避,都是硬橋硬馬的來,兩者動作不同,風格不同,但水平卻相差無比,惡鬥良久不分勝負,但帥哥畢竟年輕,打到後來佔了力氣的優勢,他的速度沒有絲毫下降,劉漢新則有些氣喘吁吁,到後來速度越來越慢,幾下差點被帥哥的甩棍砸在身上,最終被一膝蓋頂在大腿酸筋上,劉漢新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帥哥舉起甩棍就要朝他腦袋砸下,我趕緊叫停道:「千萬別傷害他,這個人不是我們的敵人。」
  腿上酸筋被狠狠槓了一下,肯定不是致命傷,但劉漢新也無法動彈了,躺在地下翻來覆去的哀嚎,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鎮定下來,疼的面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我站到他面前冷冷道:「劉科長,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追殺你們?我他媽就是一個大傻蛋,巴巴趕過來送死。」他懊惱不已的道。
  「是啊,早知道我們手底下還有點真功夫來的人就不光是你了,肯定還有更厲害的角色對嗎?」
  「哼,別指望從我這兒套出話來,小子,別太高估自己了,就算你請的保鏢手底下有兩下子,和我認識的人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是嗎,你指的是臥牛村的村民?」這人白了我一眼,閉口不語了。
  我蒙他道:「你以為不說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吐黑血對嗎?」
  雖然腿依舊很酸,但劉漢新翻身就從地下站了起來,他滿臉驚訝的道:「你怎麼可能知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世界上無論多麼奇怪的事情,只要有心都能找到,你以為臥牛村的人眾口一詞的守著這個秘密,就能永遠的不被人所知?」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還是滿臉不相信。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吳彪打來的他道:「和你說個新發現,宋科長和行動組組長兩人都是鍾祥市人,而且過去都是孤兒,他們居然還是一個孤兒院的。」
  「這確實是個很奇怪的巧合啊,但是能說明什麼問題,他們費盡心思的阻攔我們調查總不能是因為他們是老鄉的原因吧?」我道。
  「當然不會,但這事兒我看十有八九內有原因,只要搞清楚深層次的原因,真相就將浮出水面。」
  「可是誰能知道這個深層次的原因呢?」
  吳彪自信滿滿的道:「只要去了鍾祥市社會福利院,我看這層原因十有八九就被挖出來了。」
  「我這邊也遇到了一點小問題,有人追殺我。」
  「什麼?誰這麼大膽?」
  於是我將北方醫院的種種狀況都說了出來,吳彪道:「這可真是見了鬼了,難道北方醫院和臥牛村有關聯?」
  「也不是沒有可能,想要殺我的人就是臥牛村村民。」
  「我明白了,你先看著他,我聯繫東林市公安局的人,先把人帶走,然後你趕緊回來,這件事缺了你不成。」吳彪道。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