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懲罰賤男

  妖物的地盤意識是非常強的,而且越是能力強大的妖物,對於自己的地盤越是在意。這間屋子既然有鼠妖,其餘妖物自然不能輕易入內,我把這茬給忘了,而青毛巨鼠是最忠心的手下,它自然是要殺死入侵的妖物,可問題是這次它居然敢對我豎起尖刺。這說明她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好感,是有這個決心和膽量殺死我的。
  
  正在這時就聽屋子裡傳來一陣咳嗽聲,本來我以為是老爸回來了,只見鼠妖捲著一張報紙雙手背在身後進了屋裡。
  
  青毛鼠一見到它脖子上高高揚起的尖刺頓時服帖在身體上,接著腦袋貼地,湊到鼠妖腳邊。
  
  大老鼠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朝我懷裡的黃鼠狼看了一眼,接著反身出了屋子。
  
  能做到這份上鼠妖已經是非常「高風亮節」了,因為這間屋子對它而言就是「主權之地」,沒有宣誓主權已經是難能可貴。
  
  想到這兒我暗中鬆了口氣對黃鼠狼道:「你命可是真夠大的。」黃鼠狼發出一聲輕微的鳴叫聲,從我的懷裡蹦回了貝貝的身上。
  
  「串子,之前我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我的身體和意識根本就被妖物控制了,它也是一隻黃鼠狼,但不是這隻。」
  
  「你上哪兒招惹了那麼些個黃鼠狼精。」我道。
  
  「之前那只黃鼠狼精勾引了我的父親。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嗎,我的父親找了一個小情人,那詭物就是黃鼠狼幻化的,也是它控制我給你下蠱的,串子真的不是我有心想要害你,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那只黃鼠狼呢?現在還在嗎?」貝貝被黃鼠狼上身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直到今天我還沒弄明白這只妖物如此行事的目的何在?
  
  「這個賤貨還在繼續勾引我的父親。估計用不了多久她會再度將矛頭指向我,串子,求求你一定要幫我的忙,否則我肯定會被它害死的。」說到這貝貝滿臉都是驚恐神情。
  
  其實直到今天我也很難說就與貝貝徹底一刀兩斷了,我對她不可能做到如此絕情,但這姑娘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還有待考證,於是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個女人是黃鼠狼精的?」
  
  「因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根本沒有印象的事情,包括有些朋友問我情況我都不知道。可是一旦遇到颳風下雨時,這種狀況就不存在了,我做的每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就多了個心眼,買了一個監控攝像頭,裝在家裡的客廳。有天雷打的特別厲害,我就把監控探頭打開了,結果第二天回看的時候發現父親的臥室裡跑出一隻黃鼠狼躲在我們家客廳觀音菩薩法相之下在那兒瑟瑟發抖,我才知道鬧了妖精。」
  
  「那這只黃鼠狼又是怎麼回事?」我道。
  
  「這只黃鼠狼是被捕鼠籠子關住的,它的眼神你也看到了,看著人的時候總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是真的心軟了,就把它給放了,結果這只黃鼠狼就一直跟著我,我看它也挺好玩的,就帶在身邊直到今天。」
  
  「你膽子真挺大的,這只黃鼠狼也成精了,我看它未必是跟著你,應該是跟著魅惑你父親的那隻母黃鼠狼。」我道。
  
  「什麼,這是那個騷狐媚子的男朋友?」
  
  我被她一句話逗笑了道:「這是黃鼠狼,可不是狐狸精,你別亂罵啊。」
  
  「你終於笑了,笑了就不許再生我的氣了。」她撒嬌道。
  
  我想了想道:「這件事不可等閒視之,既然她操控你對付我,和我必然是有仇怨的。」
  
  「串子,我只聽說過有人得罪惡人,可得罪黃鼠狼的你是第一個,還有這些大老鼠,你……」
  
  這丫頭真是口不擇言,我趕緊阻攔道:「你別亂說話啊,這些都屬於妖,極為聰明伶俐的,如果遭它們記恨,你可有的麻煩了。」我道。
  
  「好吧。」這姑娘吐了吐舌頭。
  
  「可我該怎麼辦呢?就讓它繼續傷害我的父親?」
  
  我想了想道:「其實要解決這件事情一點不難辦,你有沒有特別討厭的男人?」
  
  「特別討厭的男人……」貝貝皺眉想了很長時間道:「還真有一個,你記得吸引力老闆的兒子嗎?他一直對我糾纏不清,我都煩死了,今天來找你和這事兒也有點關係,你上次不是揍過他一次嗎?我想讓你再揍他一次,打狠點,最好打他個口歪眼斜。」
  
  「你別瞎說,這可是法治社會,怎麼能隨便打人呢。」我道。
  
  「那怎麼辦?你去和他講道理嘛?」
  
  「和這種爛癟三有什麼道理好說?我要做的就是徹底讓他沒皮沒臉。」我道。
  
  「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貝貝頓時來了精神道。
  
  「這個點子可有點缺德。」
  
  「越缺德越好,還能有多缺德?」她簡直要笑出聲來。
  
  我對躲在貝貝懷裡的黃鼠狼道:「你也別裝了,如果真的想找回自己的女朋友,這件事得拜託你了。」這只黃鼠狼突然揚起腦袋望著我,那表情一副「重任在肩」的模樣。
  
  「串子,你、你到底什麼意思?」貝貝道。
  
  「等著看好戲吧。」
  
  說罷我開車帶她去了青龍村,一直在山下晃到深夜,我正要帶她上山,這姑娘面現忸怩神態道:「深更半夜的你把人家帶進山裡幹嗎呀?」
  
  「你吃飽了撐的想什麼呢?還不是為了拯救你爹,對付那臭小子嗎。」說罷我當先朝山上走去。
  
  在山裡樹林的西面有一處山神廟供來往路人燒香祭拜,說是山神廟,也就是個小小泥龕,裡面供著一尊黃泥巴捏成的山神
  
  我將黃鼠狼放在地下後帶著貝貝鑽入一叢灌木之後,透過縫隙悄悄觀察它的一舉一動。
  
  黃鼠狼上身離地,面對著神像一動不動,似乎正行祭拜之禮,「儀式」足足進行了三四十分鐘,黃鼠狼才恢復爬行狀態,之後跑到神像之下,一竄而上伸出嘴巴「親吻」了神像一下,接著一躍而下跑到我們身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貝貝奇道。
  
  我也沒有說破情況,帶著她走到神像正面,只見笑瞇瞇的神像鼻子、雙手處各長著一顆根莖雪白,傘蓋厚重的野生菌菇,我道:「黃鼠狼並非親吻神像,而是舔舐神像上生長的菌菇。」
  
  「可神像之上怎會生長菇子?」貝貝更加奇怪。
  
  這菇子長的地兒不同尋常,黃鼠狼是通靈性的,所以你摘一顆菇子回去,然後跟你的父親,以及他的小蜜請你討厭的男人吃飯,這可菇子用來煮雞湯,這湯你切記決不能讓你爸爸喝,等那小子喝過雞湯後你借口離開,一個小時後再回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我忍住笑道。
  
  「好神奇,到底什麼意思啊?」貝貝道。
  
  「別問了,切記我叮囑你的順序,一定嚴格按照這個程序去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返回的途中貝貝道:「串子,我是真心實意的給你賠禮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好啊,當然可以,不過我最近麻煩事兒比較多,等這些屁事都結束了,咱們再談情說愛吧。」
  
  她道:「好的,你可不能喜歡別的女人。」
  
  「放心吧,我是那水性楊花的男人嘛?」
  
  「誰知道,我這麼長時間都不在你身邊,對了,上次你還找來兩個女人,可都是大美女。」
  
  「她們長得是漂亮,但注定是別人的老婆,和我根本沒啥關係。」
  
  「真的嗎?」
  
  「信不信在你。」
  
  「信,我當然相信。」貝貝笑逐顏開。
《剃頭匠》